第四十二章 畫相思 人終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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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燃和那群人激戰正酣,無暇顧及其他,自然也把身後的那個虎視眈眈的人忽視了。

    而作為靳燃的近衛,喑有著天生的警覺,自然是注意到了雲冽。不過看到了沈寒息正悄無聲息地靠近著那個雲冽,喑倒是放下了一半的心,而他的手中還握著那一對子母劍,專心看著自家教主的戰況,以備自己隨時加入戰鬥。

    隻見靳燃揮舞著七星龍淵劍,在眾人的攻擊下依舊遊刃有餘,已經激戰了快一炷香的時間也不見靳燃氣喘的跡象,倒是一齊攻擊靳燃的幾個小輩有些支撐不住了。

    遊戲結束了。靳燃勾唇邪笑,微微彎腰,使出全部內力用劍揮了一周,劍氣太過強盛,很多人被七星龍淵劍的劍氣所擊倒,甚至是吐血受了內傷。

    而此時的躲在暗處的雲冽看準了靳燃後門大開,打算舉劍偷襲的時候,感覺自己後頸突地劇痛,然後便陷入了黑暗。

    沈寒息怕他醒來逃跑掉,隨即卸掉雲冽的手腕和腳腕。

    然後把雲冽拖到早就準備好的一個馬車裏,駕車的正是一直沒有露麵的翎。

    “回魔教去,把雲冽關在一處沒人知道的地方,其他的等我和靳燃回去再說。”

    翎輕輕頷首,然後就帶著昏睡過去的雲冽駕車快速離去。

    等沈寒息回到原地時,打鬥已經結束了,空曠的地方狼藉一片,很多人都狼狽地躺倒在地上,黃色的泥土上濺染了鮮紅的血,變成了深紅色,到處是殘破的布料,不過讓沈寒息心安的是,裏邊並沒有那一抹豔麗的紅色。

    突然沈寒息感覺腰上一緊,“在擔心我?”

    沈寒息回頭看了一眼不正經的某人一眼,倒是大方回應道:“不然呢?”

    靳燃撫摸著小貓雪白的發絲,絲滑的觸感將他心裏殘餘的殺念也消除掉了。

    “我好開心。”靳燃將精致的下巴抵在沈寒息的頭頂上,緊緊抱住他的小貓,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我希望你一直如此開心。”沈寒息像逗小貓一樣用手搔了搔靳燃的下巴,笑道。

    “你一直在,我便會永遠開心。”靳燃突然一臉認真地說道。

    沈寒息心裏一頓,仿佛有一瞬他從靳燃的眼裏看到了淩梓冥和封椋的影子,他們三個,或者說已經融為一體的他們對自己囑托著,希望自己不要隨便離開他們。

    “不會的,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沈寒息輕撫靳燃邪魅如魔的臉龐,鄭重說道。

    “小貓,我覺得你已經不可以當焱麟寺的方丈了,因為”靳燃在沈寒息耳邊輕輕吹了口氣,“你已經對我動了情。”

    “等解決了那雲冽,我便和你一起去找師父,還俗。”

    靳燃頓時喜笑顏開,他牽住沈寒息的手,“走吧,我們現在就回去解決了雲冽!”

    沈寒息看著靳燃急切的模樣,搖頭失笑,此時此刻,靳燃哪裏還有一個魔教教主該有的樣子。

    一紅一黑兩道身影一瞬間便消失不見,隻留下喑收拾殘局。

    而諾寒這邊,他從沈寒息那裏得知了後山派來的魔教教徒不過是一群背教之眾,所以倒是心安理得的領著眾人大開殺戒。

    那群人裏大多數是白道各派的弟子,想要出人頭地,便隨著雲冽來打魔教。

    一群初出茅廬又年少氣盛的少年除了有些訝異他們的領頭作為焱麟寺的俗家弟子居然如此殺伐果決之外,倒是也沒什麽其他想法。

    他們更多的是敬佩諾寒的快狠準,以及略微的自慚形愧,畢竟年級相仿但他的能力太過出眾。

    等消滅了魔教的那群人,諾寒便帶著那群人和雲冽那批人馬回合。

    卻沒曾想看到的竟然是一片狼藉,靳燃不見蹤影。而地上斜斜歪歪躺倒一片的受了很嚴重傷的眾人。

    將他們一一扶起,才從他們口中得知雲冽被他們趁亂帶走了。

    諾寒看著群龍無首的眾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看來靳燃和師父得手了。

    然後又聽到他們在說一個用鞭子出神入化的魔教聖使,雖然外貌形容的很不符合渡海的形象,但是諾寒還是猜得出來那人就是自己的師父。

    他看了看精疲力盡的眾人,大手一揮,吩咐那些年輕力壯沒怎麽受傷的人扶著重傷之人,然後騎馬原路返回。

    一場黑白之戰算是落下帷幕。

    諾寒麵具下的嘴角微勾,接下來就可以繼續進行下一步了。

    回到了幽蘭殿,靳燃進了裏屋去換衣服,而沈寒息則是四處轉悠著,看著這宏偉挺拔的大殿。

    地板用純黑色的大理石鋪成,房頂則是用了奢華的金色,繁複的紅線勾勒出一朵朵盛放的彼岸花,巨大而又立體的花朵沁染著如血之色,彼岸花仿佛盤根生長在屋頂一樣,有一些還沿著黑色的藤蔓從金色的柱子上旋轉而下,搖曳生姿,魔魅惑人。

    魔教並非世人所想那般奢靡,大殿雖然華麗宏偉,但是其他的擺件卻簡單明了。隻有一張教主專用的辦公桌和鋪著雪貂絨的巨大的椅子,除此之外隻有一排排放著古書的書架以及一麵掛滿了書畫的雪牆。

    沈寒息挑挑眉,將麵具摘下放在桌子上,踱步徑直朝那麵牆走去。

    離著那牆還有一米的距離,沈寒息一眼便看到了掛在最中央的那副人像畫。

    一身黑衣如夜,麵容俊雅清秀,輕闔的桃花眼,以及那通身悲天憫人的氣質,和那用早些時候靳燃拿給自己的那一模一樣的玉冠束起滿頭青絲。

    沈寒息深吸一口氣,這不就是另一個長著頭發的自己嘛!

    看了看署名和日期,原來早在四年之前靳燃就作了此畫。

    畫中人栩栩如生,仿佛沈寒息真的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可見畫此幅畫的人得如何思念自己才能畫出這般精致出神的人物?

    “你還是看到了。”靳燃從身後抱住沈寒息,歎息一般地說道。

    “原來你從四年前就”

    “你兒時被我所救,相處的那半年我便對你頗有好感,可是那種好感還沒等我發覺你就已經被我送到了焱麟寺。你一開始不在我身邊的日子裏,我煎熬,痛苦,思念。當我痛苦不堪的時候,才驚覺是喜歡上了那個還很天真無邪的你。”

    沈寒息心裏突然有些吃味,畢竟那時候自己還沒來,一切的劇情還沒開始,靳燃那時候是真的喜歡渡海,隻不過後來才被自己取而代之。

    不過就算是靳燃一開始的確對渡海有好感,但是他的現在和以後都是自己的,他現在愛的是自己的名叫沈寒息的靈魂,這樣就足夠了。

    “十年過去了,那股子好感我原本已經淡忘了。我從景三那裏知道了焱麟寺出了個渡海方丈,不知為何,我的心一直在告誡我,讓我一定要去。我從不違心,去了以後,看到了站在大堂裏笑得清雅絕俗的你,我知道我的心從那時候就跌進了深淵,徹底淪陷了。”靳燃抬頭看著這幅自己嘔心瀝血的畫,淡淡地說道。

    “這種愛太過強烈,無法疏解的我隻能把滿腔的思念寄托在這幅畫裏,想象著你穿上我特地為你製作的黑衣的模樣。”靳燃環著沈寒息的腰緊了緊,深怕再次失去自己的小貓。

    靳燃低頭吻了吻沈寒息的發頂,充滿愛惜。“為了準備和你的第一次見麵,我忍了四年,不過好在,現在一切都值得。”

    沈寒息轉身,回抱住有些傷感和感慨的靳燃,“從今以後,我們永不分離。”

    “嗯。”靳燃吻住沈寒息,用著前所未有的溫柔,仿佛像對待珍寶一樣的小心翼翼。

    沈寒息對靳燃如此小心的態度很受用,但是他更享受愛人霸道狂野的濕吻所以便主動出擊,勾住靳燃的舌尖。

    靳燃被沈寒息帶動起來,反守為攻,在沈寒息的口腔裏攻略城池,盡可能的汲取著對方口中的津液。

    長達數分鍾的熱吻結束,沈寒息臉色微紅地靠在靳燃胸前,靳燃身下鼓起的小山包訴說著主人的不滿,可是靳燃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走吧,我們去看看雲冽那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