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來才過了沒幾天，隻是下車後莫家的傭人見到她都喊了一聲“少夫人”。
    蘇離聽著心頭顫了顫，不太自然地走進大宅。
    偌大的客廳裏，莫行遠和莫夫人坐在一起，莫夫人望著莫行遠的眼神溫柔慈愛，還有些許心疼。
    蘇離很羨慕這樣的母子關係。
    在她的記憶裏，這樣溫馨的畫麵很模糊了。
    “阿離，過來坐。”莫夫人溫柔地朝她招手。
    再次見到莫夫人，聽著她這一聲喊，蘇離恍若看到母親笑著喊她。
    她收了心底的那份憂傷，走過去。
    莫夫人讓她坐到莫行遠身邊。
    蘇離知道莫行遠多不待見她，隻是在莫夫人的注視下，她微笑著坐到莫行遠身邊。
    莫夫人側身看著她倆，滿眼歡喜，“你們真是郎才女貌，很般配。”
    莫行遠冷著臉。
    蘇離笑得有些靦腆。
    “行遠，阿離是個不錯的姑娘，她現在是你的妻子，你要好好待人家。”
    莫行遠麵無表情。
    莫夫人又看向蘇離，站起來對她伸手。
    蘇離趕緊起身，握住莫夫人的手。
    莫夫人很親昵地挽著她，說著話帶著她上樓。
    關起門來，莫夫人鬆開她的手，溫柔又疏離地問她，“你和行遠沒住一起？”
    蘇離搖頭。
    “那怎麽行？”莫夫人皺眉，“你們不住一起怎麽培養感情？”
    蘇離暗想，不是想讓他們培養感情，隻是希望他們住一起生孩子。
    莫家這個時候著急給他找對象，不就是為了留後麽？
    心知肚明，還是輕聲解釋，“我是他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跟他成了夫妻，他心頭肯定還沒接納我。就這麽搬去和他住一起，隻會讓他厭惡我。”
    “您放心，我會努力的。”蘇離哄著莫夫人，“既然嫁給了他，肯定是想好好過日子，為他生兒育女，讓家庭完整。”
    蘇離的態度很好，讓莫夫人滿意了幾分。
    輕輕拍了拍蘇離的肩膀，“你是個懂事的。隻要你為莫家留後，我們是不會虧待你的。”
    蘇離乖巧微笑。
    “今晚，你們就留在老宅。”莫夫人開口便做了決定。
    蘇離笑容微僵。
    莫夫人笑眯眯的，仿佛沒看到她臉上的窘態，“機會是創造出來的，你要努力呀。”
    蘇離扯了扯嘴角，笑得很勉強。
    不過，很快她笑容變得輕鬆了幾分。
    莫行遠肯定不會聽從這樣的安排的。
    吃了晚飯，蘇離在等莫行遠走。
    哪知他竟起身上了樓。
    蘇離微蹙眉頭。
    莫夫人在傭人端出水果後，笑著遞給蘇離，“你把水果端上樓和行遠一起吃吧。”
    蘇離接過來，乖巧應聲，“好的。”
    上樓梯的時候，蘇離狠狠提了一口氣。
    她站在門口，抬手敲門。
    門打開，男人那張冷白的臉麵無表情，眼神淡漠。
    “老公。”
    蘇離嬌滴滴的一喊。
    莫行遠臉色愈加陰沉。
    蘇離舉起果盤，歪頭一笑，眼睛亮晶晶的，嬌俏可人，“吃水果。”
    莫行遠看到樓梯轉角處的一抹陰影，他打開了，讓她進去。
    門一關，莫行遠一把將她推在牆壁上，洗好的櫻桃掉落在地上。
    蘇離的後背撞在牆上，穿著毛衣，但還是撞得很不舒服。
    她抬眸望進那深不見底的眼睛，冰冷陰森，散發著危險。
    他的手捏著她的喉嚨，絲毫不在乎她是不是能承受他的力量，“這麽煞費苦心，到底想幹什麽？”
    蘇離承認之前說他不變態的話太早了。
    他掐得她喉嚨痛，有點上不來氣，拍打著他的肩膀。
    莫行遠看到她的眼圈紅了，眼睛濕潤，我見猶憐的模樣讓他鬆了手。
    蘇離大咳了幾聲，才緩過勁來。
    她把果盤遞給他。
    莫行遠眉頭緊鎖，她像個傻子，都這樣了還把果盤端著。
    “你媽說讓你多吃點水果，對身體好。”蘇離氣息不穩。
    莫行遠接過果盤，蘇離彎著腰順著牆坐下，手撫著胸口，心跳震著掌心，她差點就斷了氣。
    莫行遠並不覺得自己剛才有多狠，隻是見她這般，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用力了。
    “我能對你幹什麽呢？”蘇離無奈地笑了笑，有幾分破碎感，“你要是覺得我心懷不軌，會從你這裏得到些什麽，你大可以寫下協議，你的一切，我都不染指。”
    莫行遠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則微微抬起下顎，眼睛裏有水霧，莫名的可憐。
    這會兒，倒是真誠。
    “我會。”
    莫行遠很直接地告訴她，“我的一切，都與你無關。”
    “那我可以愛慕你嗎？”
    蘇離眼巴巴地望著他，眼波流轉，水靈的眼睛帶著些許繾綣，還有幾分小心翼翼。
    莫行遠忽然就覺得有點意思了。
    才和何述銘分了手，轉頭就嫁了一個沒見過的男人，現在又問這種好似對他情根深種的問題。
    莫行遠緩緩蹲下來，平視著她，“你有幾副麵孔？”
    蘇離：“……”
    “愛慕一個命不久矣的男人，是打算等我死了殉情嗎？”
    莫行遠的嘴，像是淬了毒一樣。
    見她表情呆滯，莫行遠冷笑，“你不想離婚，我成全你。不管你最後的目的是什麽，你在我這裏，都隻是一個名字，僅此而已。”
    近距離的接觸，即便是一副病態模樣，強烈的壓迫依舊讓蘇離心慌氣短。
    莫行遠站起來，睥睨著她，“你的身份，不準對外提起。你與莫家，無關。”
    蘇離暗暗吸了一口氣，沒說話，當默認了。
    她本來就沒想告訴誰，這婚姻長久不了。
    “今晚，你得將就一下了。”蘇離仰起臉，水霧彌漫的眼睛輕眨，“你媽希望我們住一起。”
    莫行遠轉過身，“除了床，你睡哪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