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你幹嘛打人啊你。”狗子上前推了老拐一把，作為一個張家山人，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何春花在外邊被人欺負，隻是這隨意的一推，卻推出大事兒了。

    老拐本來就瘸了一條腿，再加上地上全是西瓜皮，還有他砸碎的西瓜瓤，特別的滑。

    狗子隨手一推，老拐頓時重心不穩，腳下又滑不溜秋的，在胳膊撲騰了十幾下後，老拐終於不負眾望，咚的一聲摔地上。

    傷倒是沒傷著，就是有些難看。

    那張大餅臉咚的一下砸西瓜瓤裏麵，臉上，鼻子裏麵全是西瓜瓤，身上更是濕透了，好不狼狽。

    “我尼瑪”老拐頓時炸毛，像點著的汽油桶一樣，怒不可遏。

    有一部分人是這樣的，從農村出來，到城裏混的還行。然後就開始數典忘祖了。非但不會說幫著村裏的鄉親，甚至極力排斥他們，深怕那些窮親戚跟自己往來，害他跌份兒。

    甚至有一些人連自己的父母都不要了，好像他們天生就是城裏人一樣，跟年邁窮酸的爹媽半點關係沒有。

    老拐就屬於這一類人，他從地上爬起來，呲牙咧嘴的，跟要把狗子生吞活剝了一樣。“你個農村的雜碎，你敢動我，我尼瑪的，今天老子不弄死你。”

    狗子嚇尿了，嘴唇都白了，連連擺手說道：“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輕輕推了一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老拐才不管狗子是不是故意的，他衝上來，把狗子摁在地上揮著拳頭一頓亂砸。

    可憐的狗子麵對凶殘的老拐哪敢還手，農村人骨子裏的自卑，讓他隻能是蜷縮一團，抱著腦袋任由老拐肆意欺淩。

    “媽媽，是不是很痛啊？那個壞蛋，哼！”旁邊，小臉發白，氣呼呼的瞪著老拐。懂事的她伸出小手輕輕揉捏著何春花的臉蛋，細心的嗬護著，深怕會弄疼了何春花。

    “囡囡乖，媽媽沒事，你坐在這裏別動哈！”顧不上照顧囡囡的心情，何春花上前把老拐拽開，質問道：“你是哪個城管大隊的？就算我們擺攤不對，你也不該打人吧？有你這樣執法的嗎？”

    “什麽城管大隊？他根本就不是城管，他是菜市場擺攤賣水果的。”旁邊有人指出老拐，老拐成天在菜市場賣水果，認識他的人還是很多。

    “這年頭真是什麽人都有，整的菜市場是他家的一樣，還不準別人賣西瓜了，嗬嗬！”

    “不帶這樣欺負人的，美女，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

    見眾人全部維護何春花，老拐情緒更加暴躁，愈發的狂妄。

    他瞪著倆老鼠眼，惡狠狠瞪著眾人叫囂道：“我尼瑪報啊！我看你們誰報個警試試。老子不準她在這裏賣西瓜就是不行，怎麽著吧？”

    老拐指著何春花鼻尖，威脅道：“我警告你，現在，立馬給我滾，下次再讓我看見，我把你西瓜全部砸的稀巴爛，你信不信。”

    還以為是城管呢！原來是個賣水果的。

    “你以為你誰啊？”

    何春花針鋒相對，直麵逼視著老拐。“我賣西瓜礙著你了？老農貿市場是你家的？你說不準就不準，還真把自個兒當菜了是吧！”

    “賠錢。”

    既然是來鬧事的，何春花自然不會對他客氣，這麽些年，她一個人帶著囡囡生存，要是性格柔弱的話，早被人趕出張家山了。

    “三個西瓜三百塊，賠錢，這事兒就算了，要不賠錢我現在就報警。”

    老拐眉頭一皺，還以為何春花一鄉下人會被他嚇尿了，沒曾想這小娘們兒性子挺烈，居然還指望他賠錢。“怎麽著？你是欠收拾了是吧？”

    老拐再度逼近何春花，氣勢淩人，一副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的架勢。

    “算了，在外討生活都不容易，沒必要鬧這樣，算了吧！”

    有人上前拉著何春花勸說道：“美女，你上別的地賣吧！這個人叫老拐，不好惹的，他女婿是道上的人。聽我一句勸，犯不著跟他這種人強，快走吧！”

    “是啊美女，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嘛！放心，就你家種的這西瓜，上哪兒都不怕賣不出去。你告訴我們上哪兒擺攤，以後我們都上你那買去。”

    “不走。”

    何春花脾氣上來了。“國家要是告訴我，這地方不許擺攤，妨礙交通了，我何春花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你算個什麽東西，你說不準賣就不準賣，今兒個我還就在這賣定了。”

    “行！”

    老拐點頭，咬牙切齒道：“記住你說的話，能耐你別走啊！今天不隻是你這些西瓜，老子找人把你車都給你砸了。”

    撂下話，老拐掏出電話直接當著何春花他們的麵叫人。

    “要，要不咱們還是換個地吧？”狗子害怕了，城裏人他可招惹不起，昨天才買的三輪車，要是讓人給砸了，他上哪兒哭去？

    “不換。”

    何春花冷著臉。“你讓他砸，我就不信了，這世道還沒王法了嗎？”

    “怎麽了？”張輝擠開人群，忙活好半天可算是租好房子了，環境就不說了，挨著人民公園，樓下又是繁華的商業街，整個東襄縣沒比這更好的地方。

    空間也不錯，單身公寓，一室一廳，很溫馨的小房子，價錢也還可以。

    租好房子後，張輝立馬奔著老農貿市場過來，心裏惦著賣賣西瓜呢！一百塊錢一個，不知道有沒有賣出去一個。

    到門口的時候，就看見這邊圍了一堆人，把馬路堵的水泄不通。

    擠進來一看，那滿地的破碎的西瓜，張輝頓時沉下眉頭。

    好好的西瓜糟蹋這樣。

    當張輝抬眼盯著老拐時，頓時心下了然。

    “小輝哥哥，那個壞蛋他打媽媽了。”見張輝來了，囡囡禁不住眼淚都出來了，好不委屈的跟張輝告狀。

    砸了西瓜也就算了，居然還動手打人。

    看著何春花臉上那五道鮮明的手指印記，張輝頓時怒火中燒。

    他讓何春花上城裏來，是希望她們母女兩人在城裏能夠生活的幸福，而不是讓她讓人欺負來了。

    張輝冷眼盯著老拐，眼神如獅虎般銳利嚇人。“嫂子，他哪隻手動的你？”

    何春花緩了一口氣，手臂隱隱顫抖，眼眶泛紅。其實她也很害怕，隻是一個人生活習慣了，沒有依靠，若是再不堅強點，囡囡怎麽辦？

    現在張輝來了，何春花可以依仗的男人來了，何春花心頭發酸，差點沒哭出來。

    她搖了搖頭，說道：“小輝我沒事的，就是白瞎了這幾個西瓜。”

    張輝的眼神太嚇人了，何春花擔心他會亂來。

    顯然，張輝並不會善罷甘休。

    且不說何春花是他的女人，哪怕同一個村的，張輝也不會熟視無睹。“是這隻手？”

    見張輝來了，老拐嘴角微微上揚，浮現出一抹冷蔑之色。

    就知道是這小子的西瓜。

    “怎麽？聽你意思要剁了我的手？”老拐頗為不屑，幾個農村人，還能折騰個什麽花來。

    一會兒等女婿來了，他們就知道自己的厲害了。

    還想在這兒賣西瓜，可能嗎？

    囡囡指責道。“哥哥，就是他這隻手打媽媽的。”

    張輝眼角一挑，瞳孔收縮如熾，緊盯著老拐右胳膊，體內真氣翻騰，聚氣成音。

    “斷！”

    一聲暴喝，震得周圍的人耳膜嗡嗡嗡的響，當聽力恢複時，就見老拐抱著胳膊蹲在地上嗷嗷慘叫著，神色萬分痛苦，額頭更是沁出細密的汗珠。

    所有人都懵了。

    “這怎麽回事？”

    張輝距離老拐還有好幾米的位置，也沒見他有動作，隻是喊了一嗓子，老拐就跪了？

    圍觀的人群大跌眼鏡，本以為張輝要跟老拐動手，誰知，他隻是吼了一嗓子，老拐胳膊便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這是什麽能力？

    仗著有個混社會的女婿，老拐在菜市場可囂張了，張輝跟老拐起了衝突，所有人都以為張輝這次要吃大虧了，可沒曾想

    可怕！

    所有人瞅著張輝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有種敬若神明的畏懼。

    肉眼可見，老拐的那條胳膊似乎已經報廢了，耷拉在肩膀上晃蕩著，一點知覺都沒有。

    “恐怖如斯。”

    金篆玉函分山醫命相卜五種玄學方術，張輝的那一聲斷喝，屬於山術中修密的一個分支。

    修密分為符咒法，壓鎮法，祈星法，古武術。

    聚氣成音就是古武術中大名鼎鼎的獅子吼，調動凝聚真氣，以怒喝的方式爆發，凝成一道肉眼不可捕捉的弧月，斷去老拐胳膊經脈。

    昨天張輝找他協商賣西瓜事宜，就挺來氣的，沒想到他今天居然還來挑事兒，找虐嗎？

    “嘶嘶！”

    老拐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躺在地上滿地打滾，嘴裏罵罵咧咧說著一些惡毒的話，還不忘了威脅張輝。“我尼瑪！農村來的雜碎，你們死定了，等我女婿來了，老子弄不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