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麟南來的輝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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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一聲龍吟,響徹山穀。

    馬頭,鹿角,蝦眼,虎嘴,蛇身,鯰須,獅鬢,鷹爪子,魚鱗九中動物的身體部位,合而為一,形成了華夏特有的四靈獸之一龍。

    上下五千年來,從紫荊城到普通老百姓,龍都是最受尊崇的圖騰之一。

    今天,家家戶戶張貼的對聯,睡覺蓋的被子,小孩子看的動畫片,刺繡,紋身,圖書,絡媒體等等等等。

    龍的圖騰充斥著生活中的每一個角落。

    張輝曾無數次看到過龍的畫像,剛上初中的時候,還能描上幾筆。談不上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卻也有那麽幾分韻味。

    張輝從未想過,有那麽一天,馬頭,鹿角,蝦眼,虎嘴,蛇身的巨龍,會如此真切的出現在他麵前。

    這麽近距離的直觀感受,單單用震撼兩個字,遠遠不足以形容張輝當下的心情。

    在華春雪和盤托出七盤山發生的怪異事件之後,那個時候,張輝就斷定,這下邊肯定盤著一條龍。

    猜測歸猜測,真正親眼目睹龍的這一刹,張輝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震驚萬分。

    “原來這世上,特麽真有龍啊!”饒是淳樸善良的張輝,這會兒也禁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戳呢娘個憋兮!”

    跟書上吉祥柔和的圖畫不同,眼前的這條黑龍更顯嶙峋,渾身上下,每一塊龍鱗都泛著烏黑的光,彰顯力的美感。

    碩大的腦袋就跟樹根一樣,遒勁雄健,兩根鯰須,都如同扭曲的利箭。

    就像是一把上好的鋼刀擺在你麵前,透著金屬般冰冷的烏芒,第一時間你就能感受的到,這東西,能致命。

    梅彩那些武者呆愣在原地,如遭雷擊了一般,渾身僵硬,目光呆滯的看著黑龍攜帶著滔天驚人的氣勢,撲向張輝。

    “這小子死定了!”

    這是梅彩那些武者腦中唯一的念頭。

    也不知道黑龍是從哪兒竄出來的。

    問臧小泰鬥境界的高手,愣是沒反應過來,就直接消失了,放佛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張輝,豈能擋得住黑龍凶猛的攻擊?

    連梅彩也保持懷疑的一個態度。

    麵對這樣的一個未知生物,恐怕便是那王三喜,也要束手無策吧!

    黑龍的身體長達三四丈,在半空中遊弋,猶如卷積的烏雲,攜帶著浩瀚的天地之威,籠罩過來。

    一頭牛可以拉動數千斤重的農作物,一頭虎一巴掌輕鬆能把一頭牛拍翻,而一頭龍怕是一座山,也抵擋不住它的衝勢。

    在一頭巨龍麵前,張輝是那般渺小。

    巨龍俯衝下來時,感覺就像是一方天塌陷下來,無窮盡的天地之威傾瀉下來。

    隔著數百米遠,梅彩他們都感覺體內的血管,在高壓之下要爆炸了一樣。

    而首當其衝的張輝,更是幾近窒息。

    剛剛還披荊斬棘,凶猛殘暴的奧迪,這會兒麵對著龐大的黑龍,它連掙紮逃跑的勇氣都徹底喪失了。身子疲軟,匍匐在地麵上,像是在頂禮膜拜。

    鼻子裏麵發出嗚嗚的悲鳴聲。

    張輝一人,獨自麵對一條黑龍。

    就在所有人以為張輝已然嚇傻的時候,突然間,張輝動了。

    張輝蹭蹭蹭連退三步。

    燈光下,少年的臉龐別樣的堅毅。

    腰間,蒲扇大的手掌攥成拳。

    左腳弓著,右腳落地後猛地一沉,鑲入地麵半尺。

    丹田處,浩瀚的真元噴湧而出,無窮的力量自腳底源源不斷的輸送上來。

    正如噴薄的火山口。

    扭腰,轉胯。

    張輝的姿態猶如彎弓麝月,五龍之力匯集於一個點。

    這是張輝第一次極盡全力。

    右手胳膊的袖子,一寸寸龜裂開,精壯的肌肉一度膨脹,高高隆起,宛如墳起的小山包,充斥著爆炸性的驚人力量。

    梅彩他們那些武者,分明可見,這會兒,張輝的右胳膊,明顯比左胳膊更粗碩一些。

    而最讓人震驚的是,少年的胳膊放佛鑲了一條條金線,遍布整條手臂,如蛛一般,從胳膊蔓延到手臂。

    饒是在這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底部,張輝的手臂依舊是那樣的絢爛奪目。

    “雷暴拳!”

    五根手指一攏。

    一抹電弧赫然跳入眾人的眼簾,縈繞著張輝的拳頭,劈裏啪啦的炸響。

    “我的天!”

    梅彩那些個武者不由得瞪大雙眼,臉上盡皆充斥著不可置信和深深地震撼。

    這個時候,在他們眼中,張輝化身於擎天的巨人,從遠古走來。迎著黑龍,一拳砸了過來。

    明明樸實無華的一拳,卻讓人生出強烈的錯覺,放佛張輝的拳頭是一顆天外隕石,從天際處,攜帶著炙熱的焰尾,夾雜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墜落下來。

    “轟隆隆”

    五龍之力,相當於六萬斤的力量,跟巨龍親密接觸。

    兩力相疊,成倍的爆發出來,所產生的衝擊波,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在眾人麵前炸開。

    梅彩那幾十個武者,頓覺得胸口猛地一震,氣息凝滯,五髒六腑移位。喉嚨深處突然生出一種強烈的衝動,眾人哇的一下,忍不住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其中,一些境界低的武者,更是口鼻七竅血流不止。

    “轟隆隆”

    山洞嗡嗡嗡不斷地震顫著,感覺要坍塌了一般。

    頂部的石頭如雨點般墜落,放佛末日蒞臨,地動山搖。

    “呸!”

    梅彩吐出一口血,顧不上抹去血漬,忙抬眼看去。

    隻見那個偉岸的少年,健碩的身軀就像是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飛了一樣,在空中劃過一道直直的拋物線,猛地飛了出去。

    又是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巨響,張輝直接洞穿了岩壁,也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堅硬的山壁平添一個巨大的人形黑洞。

    倒下去的不隻是張輝,那頭黑龍也是倒飛了出去,蜿蜒狹長的身軀在地麵上拖行百米,席卷著地麵上的碎石,揚起漫天塵屑。

    “臥槽!”

    梅彩訝然失色,滿目震驚,深深地被張輝所震撼住。“不愧是麟南張輝,特麽牲口啊!這麽凶殘,竟然硬生生的撼戰一頭巨龍。”

    “真特麽牛嗶!”想到之前自己羞辱張輝的畫麵,梅彩不由自主的渾身一個激靈,後脊椎寒氣直冒,索性黑龍出現。

    梅彩他們趴在地上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有動靜,估摸著那條黑龍也跑沒影了。

    不得不承認,張輝的確牛掰。

    才十**歲的年紀,就敢正麵撼對黑龍,光是這份魄力,縱觀整個華夏,怕是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隻可惜丟了性命,否則,以他的天賦和魄力,早晚有一天,華夏武界必將臣服在他腳下。”

    “終歸是太年輕了,狂妄過頭,便是不知量力。”

    那可是一頭巨龍,不是一隻雞,一條狗。

    梅彩搖了搖頭,心情稍微有些複雜。

    像張輝這樣的武學奇才,太少了,一方麵梅彩希望張輝死了最好,免得回頭要了自己的小命。另一方麵,梅彩也希望張輝能夠成長起來,能夠見證新一代傳奇的成長,是梅彩畢生的榮幸。

    燈光打去。

    已然是找不到張輝的蹤影,連奧迪也沒了蹤跡,包括那條黑龍。

    擺在眾人麵前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黑洞,深不見底,震撼人心。

    “肯定是活不成了。”

    梅彩搖了搖頭。“一龍之力知道什麽概念嗎?相當於急速行駛的高鐵,猛地一頭撞過來。”

    “別說是血肉之軀的人,就是重型大卡車,一身的鋼鐵也要被碾成渣。”

    “活是肯定活不成了。”有人拿著手電筒朝著張輝消失的山洞照了一下,深不見底,也沒點動靜。

    “別照了,找到也是一灘肉,不然你以為還能找到屍體不成?”

    “不是,我就是特好奇,那小子誰啊?尼瑪也太猛了吧!隻怕是王三喜也沒他這麽彪悍啊!”

    “這是什麽?”

    有人驚疑,喊了一嗓子。

    一時間,燈光全部籠罩過來。

    地麵上,徒留一攤黑色的血跡,不可思議的是,那濃黑色的血,竟如硫酸一般,把地麵腐蝕出一個磨盤大小的坑洞,滋滋滋的冒著青煙。

    “這是龍血?”

    “快看,這裏還有龍鱗。”

    “我的天呐!那頭黑龍也被重創了?”

    “應該吧!否則我們恐怕是一個都活不成。”

    一時間,眾人眸中的震驚之色,越發濃烈。

    “這個少年究竟是誰?”

    “他叫張輝,麟南張輝。”說話時,梅彩的臉上竟是油然而生出濃濃的敬意。

    就在這個時候,眾人身後,突兀多出來一個聲音,差點沒把梅彩他們心髒病嚇出來。

    是王三喜。

    聲音陰沉而尖銳。

    “龍呢?”

    “龍哪兒去了?”

    王三喜話音剛落,不遠溶洞的入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是謝雄莊壁和鐵老關他們那些人,聽到動靜後,立馬趕了過來。

    隔的老遠,還沒見著人,就聽到莊壁扯著嗓子,聲若洪鍾般喊道:“那畜生在哪兒?剛剛我分明聽到了龍吟,怎麽突然間沒動靜了?”

    莊壁左右掃了一圈,隨後目光落在梅彩他們那些武者身上,兩眼珠子一瞪,怒斥道:“不想死的,就特娘給老子站出來言語一聲。”

    梅彩撇了撇嘴,嗓子眼像堵了一個大石塊。“跑,跑了。”

    “跑了?”

    王三喜眉頭一擰,糊塗了。

    莊壁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寒芒,眸子如針尖一般紮人。“你是說,龍跑了?”

    怎麽可能?

    莊壁冷笑連連,蔑視著梅彩詢問道:“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那頭龍被你給嚇跑了吧?嗬嗬!”

    察覺到莊壁眼中的殺機,梅彩渾身一哆嗦,趕忙指著地麵上殘留的龍鱗和龍血。“真跑了,不過,不是幹的,是麟南來的輝爺。”

    “麟南來的輝爺?”謝雄湊了上來,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檢查者龍血和龍鱗,確認無疑,的確是龍血和龍鱗。

    隨後,謝雄站起身來,左右掃了一眼。“你說的那個麟南輝爺,是哪位朋友?”

    莊壁也是瞪著銅鈴大的眼珠子,在人群中搜尋著,嘴裏泛起一抹譏誚之色。“麟南的手,未免也伸的太長了吧?這裏可是洪州地界。”

    “咳咳!”

    梅彩清了清嗓子,又是伸手一指,指著張輝消失的黑洞,兩嘴皮子一碰。“應,應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