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家養的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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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的劍雨,宛如洶湧的浪潮,鋪天蓋地的席卷過來。

    雖然氣勢驚人,然而張輝眼中卻是透著一抹不屑。

    周佩玲的招式,太過花俏。

    殺人,不是表演,招式那麽花俏,給誰看?

    “這一刀,疾風刀法。”

    “你的劍很快,我的刀,比你更快。”

    一刀,當空劈下。

    “破!”

    如果說周佩玲的劍,是浪潮,那麽張輝手中的殺豬刀,便是風。

    乘風破浪。

    一刀劈開浪潮,直取周佩玲的首級。

    那烏黑的雲團,瞬間消散,撥雲見日。放佛張輝的殺豬刀劈開的不是周佩玲的劍影,而是一團如墨般的雲彩。

    “當”

    金戈交鳴,猶如晨鍾暮鼓,聲音可穿雲裂石。

    一刀。

    簡單,直接,粗暴。

    可就是這麽隨意的一刀,卻是令周佩玲臉色劇變,一片慘白。

    那把普通的殺豬刀,放佛化身為一隻無謂浪潮的海燕,自由穿梭,直逼麵門。

    罡氣凝聚一點,隨著刀鋒,要劈開這天地一般,落了下來。

    “你也”周佩玲心神俱顫,手中動作一滯,漫天的劍雨自然消散無蹤。

    麵對張輝這無可匹敵的一刀,周佩玲腦中唯有一個念頭。“退!”

    周佩玲一連暴退數十步,終於定住腳步。她的臉色蒼白,手臂隱隱顫動著,虎口崩裂,手中的劍,也差一點脫手而飛。“他的力量,太大了。”

    即使刀劍一觸即分,周佩玲現在,仍覺得有一股狂躁的力量,通過她的臂膀,震蕩她的五髒六腑。

    “嗯?”

    周佩玲眉頭一沉,眼球向上滾動著,隻覺得額頭突然傳來一陣陣的刺痛。她的額頭突然間沁出一絲猩紅血跡,隨後,液體流動,凝聚成一顆血色的珠子,順著周佩玲的鼻尖滾了下來。

    周佩玲的額頭,裂開一道血縫,從發跡延伸到眉梢,皮開肉綻,隱約可見森白的骨頭。

    刀罡所傷。

    “嘶!”

    看著鼻尖上的血色珠子,周佩玲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腳底生出一股寒意,頃刻蔓延全身。

    差一點。

    再退的稍微晚一點,那麽,自己的腦袋便要被那把殺豬刀所迸發的罡氣,劈開兩半。

    “好可怕的少年。”這一刻,周佩玲收起輕視之心,臉色漸次變得凝重。

    一把殺豬刀,竟然也能散發出如此銳利的罡氣。

    不簡單。

    這個時候,那些車子也開了過來。

    七八輛車,十好幾個人。

    這些人,無一不是頂尖的強者,修為渾厚,境界高深。放在洪州麟川兩地,絕對是一方霸主。

    十幾個巔峰強者,雲集一塊。

    他們與周佩玲並肩站在一起,眼神盡皆落在張輝身上,上下打量起來。

    “還好及時趕來,差點就被你吞了獨食。”說話的是漢東分舵舵主祁連山。一個精瘦的中年,個子比較矮又瘦了吧唧的,放佛一陣風都能把他給吹走了。

    然而,沒有人敢歧視祁連山,他狹長的三角眼中,閃爍著血煞的光芒。

    祁連山看著張輝的眼神,充斥著貪婪之色,放佛色中餓鬼看到了赤果果的絕色美女,垂涎欲滴。

    “鏘!”

    祁連山從腰間拔出一柄彎刀,雪白的刀刃在太陽的餘暉之下,泛著刺眼的寒芒。

    祁連山迫不及待,奔著張輝走來,橫跨出一步。

    很激動。

    他要用這把刀,割下張輝的頭,跟鼇佰換取獎賞。

    祁連山盯著張輝,獰笑著說道:“正好差一門高品階的武學,就拿你的頭來換了。下去之後,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的頭太值錢,桀桀!”

    “慢著!”

    祁連山再抬腿時,關內舵主朱剛烈擋住他的去路。“祁連山,你不覺得自己跨界了嗎?這裏是羊城,不是你漢東。要殺他,也是我朱剛烈和周佩玲,豈輪得到你祁連山動手。”

    朱剛烈倒是精明,眼下十幾個舵主在場,他一個人想要吃獨食,恐怕其他人不能答應。但要是聯合周佩玲,其他舵主即使有意見,他們也有理由。

    因為這裏是養成地界。

    周佩玲瞳孔微縮,眼中閃爍著仇恨的怒焰,怒視著張輝,悶聲說道:“獎賞我可以不要,但是他的命,必須由我親手宰割。”

    穆浩然都死了,周佩玲要獎賞也無用。再者,張輝剛剛施展的那一刀,太過驚世駭俗,周佩玲不認為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殺的了張輝。

    即便殺了他,恐怕自己也會受傷。

    關外,還有黑榜,黑魔在羊城關外組建黑榜,公然對抗漠家軍。兩個勢力隨時可能爆發血戰,周佩玲作為關外舵主,必須時刻保持巔峰狀態,以便應對一切狀況。

    所以,這個時候能與朱剛烈聯手宰了張輝,自然最好不過。

    “你說的可是真的?”朱剛烈眼前一亮。

    周佩玲這個老毒婦,她竟然不要獎賞

    朱剛烈難以置信,不過當他的目光落在地上橫陳的那具屍體上時,朱剛烈頓時了然。

    心道“穆浩然死了,難怪,老毒婦如此大方,嗬嗬!死的好,死的可真是時候。”

    朱剛烈眉宇間喜色難掩,他瞥了張輝一眼,旋即轉過身衝著身後其他舵主,拱手道:“諸位!羊城是我關內關外地界,張輝既然已經踏足羊城,那麽,他的生殺大權便掌握在我與周舵主之手。”

    “一會兒打起來,還望諸位同門不要插手才好,等這事兒了結之後,朱某人一定好好宴請諸位同門,盡我羊城地主之誼,重謝諸位。”

    最後,朱剛烈的目光,落在一個兩鬢斑白的老者身上,神色頗為恭敬,道:“厲老,您覺得呢?”

    厲蒼穹,漠家軍右護法,身居要位,修為境界更是深不可測。

    厲蒼穹此次前來,一個是為了庇護諸舵主的安全,畢竟,黑榜就在羊城。其二,也是為了避免諸舵主因搶著殺張輝,從而發生衝突。

    畢竟漠家軍的勢力太散,人心渙散,為了重賞,眼紅之餘,什麽事兒幹不出來。

    厲蒼穹目光如毒蛇一般,陰森森盯著張輝,點了點頭。“即是在羊城,那麽他的生殺大權,當由你二人決斷。”

    這一刻,在他們眼中,張輝便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由他們肆意蹂躪。

    想切成條,就切成條,想剁碎了,便剁碎了。

    一幹人,當著張輝的麵,幾番言語,便是決定張輝的生死,由誰來執刀。

    似乎,張輝並非是一個人,而是家養的牲畜,想怎麽宰就怎麽宰。

    張輝,生死在即,卻是沒有任何的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