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千戶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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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鼇佰他們離開後,記名處的老頭立即躬身把張輝,楚豪他們往裏麵引。“燕少,楚少,唐少,你們隨我來,我領你們上裏麵走走,熟悉一下,往後很長一段時間,咱們可要在這裏共事的。”

    “至於考核,如果你們想玩的話,可以去試試。即使不參加考核,隻要你們願意,漠家軍的大門永遠為你們敞開。”地榜第二的邵吟風已經提前一步到裏邊,楚豪,唐文軒也都到了,獨獨燕子飛沒來。

    所以,老頭一直以為張輝就是燕子飛。

    燕子飛,邵吟風,楚豪還有唐文軒,四個人是華夏年輕一輩中公認的最強者。以他們的身份地位,何須參加考核,其他武者需要認真對待,全力以赴的考核,他們幾個人可以直接免了。

    這就是地榜前四的榮耀。

    “那邊,那邊是咱們的起居室,這邊是食堂,中間那座最大的房子,就是演武場。裏麵有很多的設備,當然,能入的了你們眼的,自然是彌足珍貴的武技和玄兵法器。”

    “等下。”唐文軒快步走到前麵,擋住眾人的去路,陰寒的雙眼凝視著張輝譏笑道:“燕子飛?我怎麽沒看到燕子飛?”

    “你是說,他是燕子飛?有意思了。”唐文軒指著張輝,冷笑連連。“他可不是什麽燕子飛,他叫張輝,前不久你們漠家軍的那幾個舵主,便是死在他的手裏。”

    唐文軒一改之前親和的作風,口氣陰陽怪氣道:“我聽說漠家軍有一條規矩,殺漠家軍者,雖遠必誅,不是嗎?為什麽他出現在你們漠家軍總部門前,而你們卻視若無睹?”

    “難道,那規矩是擺設不成?”唐文軒陰鷙的雙眼,始終盯著張輝,閃爍著陣陣寒芒。

    他唐文軒的棋盤,那麽好拿嗎?

    “你就是張輝?”老頭臉色鐵青,陰沉著臉,盯著張輝咄咄逼人道:“你膽兒可真夠大的,居然還敢來我漠家軍總部,給我滾出去。”

    老頭這是要轟人了。

    就前兩天的事兒,關內舵主朱剛烈,關外舵主周佩玲,以及周佩玲的嫡傳穆浩然,三個人在同一天壯烈。這消息,令漠家軍上下群起激憤。

    要不是鼇佰一再勸阻,說什麽江湖追殺令隻限兩天時間,過期不殺,又豈能讓張輝活到現在。

    殺了他們漠家軍的人,居然還跑來參加小堂會,這是在羞辱他們漠家軍無能嗎?

    “張輝?”

    老頭一發怒,旁邊那些記名處的人,紛紛投來仇視的目光。那些看場的護衛高手,立即擁了上來,將張輝蘇瑾和譚子真三人團團包圍。

    一股肅殺之氣在人群上空悄然蔓延。

    外麵排隊登記的那些武者,都糊塗了。

    這態度,轉變的也太快了。

    剛那記名老頭還跟張輝麵前低三下四,跟伺候老祖宗似的,一轉眼功夫,這就翻臉了。

    “張什麽?他不是燕子飛嗎?”眾人疑惑不解。

    “燕子飛?嗬嗬!”唐文軒冷笑連連,再添一把火。“殺人者恒殺之!方老,這就是你們漠家軍的規矩?人家這都送上門來挑釁了,你居然隻是趕他走?你們漠家軍立規矩,未免也太兒戲了吧?”

    方老便是那記名的老頭。

    唐文軒徒然提高嗓門,聲音很清晰的傳到每一個人耳中。“言而無行,言而無信,說出去的話就跟放出去的屁一樣。漠家軍,哼!太讓我失望了。”

    言語間,唐文軒伸手指著張輝,眼神透著陣陣陰寒。“今天,他要是不死的話,我唐文軒拒絕加入漠家軍。”

    當著天下群雄的麵,在這小堂會召開之際,唐文軒逼方老他們做出選擇。

    事實上,當著天下群雄的麵,在這小堂會召開之際,方老他們根本沒得選擇。

    張輝不死,漠家軍顏麵無存,小堂會也無法順利舉辦下去。

    “什麽?他殺了漠家軍的舵主?我勒個擦!這小子太牛掰了,才多大年紀,居然把漠家軍的舵主給宰了,太強橫了。”

    “比起他的實力,我更佩服他的勇氣,人才啊!殺了人還敢上門,就這份魄力,天下有幾人?”

    人群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有人質疑。“真的假的?不應該吧!且不說這少年有沒有那個實力,他要真殺了漠家軍的舵主,漠家軍豈能輕易放過他?漠家軍不是有那麽一規矩,誰要殺漠家軍的人,千萬裏必殺之嗎?”

    “切!你以為漠家軍是神嗎?他隻是有這麽一個規矩,一個信念罷了。這些年,死在別人手裏的漠家軍還在少數?那些殺了漠家軍的人,不照樣活蹦亂跳。”

    “哎!這特麽的,搞得老子都沒心情了。剛剛還挺激動來著,想著加入漠家軍,高人一等,威風八麵,沒想到漠家軍也會被人欺辱宰割。”

    “這漠家軍,似乎也不怎麽樣啊!”

    “沒所謂,權當一次曆練罷了,能通過考核自然再好不過,要是沒通過,也沒什麽好緬懷的。是不是漠家軍,其實都一個樣,隻不過是多了一個身份罷了。要想贏得他人的尊重和敬畏,最重要的還是咱們本身的實力。”

    原本,這萬餘武者就像那寒窗九年的考生,要高考了,人生當中第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轉機。一個個都挺緊張,卯著一股勁,要爭個你死我活,隻為了成為漠家軍中的一員。

    因為唐文軒的一句話,這萬餘武者頓時變得索然無趣,把他們漠家軍當成了雞肋。

    恍然間,有一種不良情緒傳遞過來,似乎所有人都在說漠家軍,嗬嗬!也不怎麽地。

    方老那些漠家軍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很明顯,唐文軒在給他們設局,也不知道因為什麽,他跟張輝關係似乎不太融洽。因此,唐文軒在這裏玩借刀殺人的詭計,可偏偏在這樣的一個場合,方老他們根本沒得選擇,明知道唐文軒做局,他們也隻能聽之任之,做他手裏的刀。

    方老等人紛紛怒視著唐文軒,比起張輝,唐文軒更加可恥。

    “你個卑鄙無恥的家夥。”蘇瑾怒斥。

    一個人,臉長得再好看,心是黑的,那麽他人再好看也是醜陋無比。不知道唐文軒在其他人心目中是怎樣的形象,反正這會兒看著唐文軒那張臉,蘇瑾特想削他。

    唐文軒不予理睬,再度添油加醋道:“不隻是我唐文軒,我想楚兄以及在場的同門兄弟,恐怕也沒心情再參加考核了吧!”

    “連舵主死了你們漠家軍都可以不聞不問,那麽,一般的漠家軍成員死了,豈不就白死了?”

    “方老,你別誤會,我可不是故意要羞辱漠家軍,隻是突然覺得吧!作為漠家軍成員之一,好可悲。”

    楚豪與唐文軒並不對付,跟張輝也不認識,自是兩不相幫,站在一旁看戲,審視著張輝這個從未謀麵的強橫少年。“你要這麽說的話,我就不高興了,你唐文軒算個什麽東西,你有什麽資格代表我?我想不想加入漠家軍,與你無關,別把事兒扯到我頭上來。”

    唐文軒瞟了楚豪一眼,並未與他爭辯,隻是眼神漸冷。

    眼下,先搞死張輝再說,至於楚豪這個蠢貨,以後有的是機會弄他。

    唐文軒凝視著張輝,嘴角泛起一抹輕蔑,心道:“小子,今天看你怎麽死,我唐文軒的東西你也敢染指,哼哼!”

    唐文軒話音剛落,張輝身後,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殺了他。”

    是向成俊。

    向成俊抹去嘴唇上的鼻血,陰鷙的雙眼,死死盯著張輝,嘴角泛起一抹猙獰之色。“我是滄州門閥世子向成俊,漠家軍今天要不殺了他,我向成俊終生不進漠家軍的大門。”

    向成俊起了個頭,跟著他來的那幾個滄州武者立即紛紛起哄。“殺了他!殺了他!不殺他,我們拒絕考核,拒絕加入漠家軍。”

    一個,兩個,三個

    一小撮人帶了頭,很快,殺張輝的呼聲便如瘟疫般迅速在人群中蔓延開。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人聲鼎沸,如洶湧奔襲的浪潮,一波接著一波,席卷過來。

    這一刻,張輝似乎被徹底孤立,被整個世界拋棄。一個人孤零零的杵在那,身邊,隻有蘇瑾一個羸弱的女孩兒。兩個人,隨時可能被翻滾的巨浪吞噬,猶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魚遊釜中,危若累卵。

    方老終於說話了。

    這個時候,他不得不做出抉擇,哪怕需要承擔起一定的責任,也必須表態。

    “我漠家軍如何行事,用不著你唐文軒多嘴,別忘了,你現在還不是我漠家軍中的一員。”

    言畢,方老轉過頭,目光落在張輝身上。“你有一分鍾的時間說出你的遺言。”

    言外之意,一分鍾之後,張輝的人生要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