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千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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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區總舵主,嚇死寶寶了。”

    我沒動你吧!”

    張輝雙臂一攤,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是那樣的諷刺。

    臥槽!”

    曹雄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了。

    太特麽牛嗶了!

    泱泱華夏,敢於衝著秦鬆那張臉吐口水的人,除了張輝,再無第二人。

    殊不知,整個漠家軍,除了鼇塵,就屬秦鬆修為境界最高。

    大傳奇境界,縱觀華夏,能與之比肩者,鳳毛麟角。

    別說張輝,就是鼇塵,他也不能衝著秦鬆的臉吐口水。

    太目中無人了。

    簡直是把秦鬆的那張老臉丟在地上,狠狠踐踏。

    唐文軒偷偷替張輝捏了一把汗,心道:“這家夥,似乎沒什麽事兒他幹不出來。”

    要換做他唐文軒,他是肯定沒這份魄力。被利用之後,他恨不得將秦鬆千刀萬剮,可即便有江南唐家在背後撐腰,唐文軒也不敢吐秦宋一臉口水。

    這需要多大的魄力?

    張輝明白著是要跟秦鬆不死不休。

    看著秦鬆臉上張輝留下的唾液,蔡洪熙既震驚又好笑,一張臉憋的跟豬肝色似的,想笑又不敢笑出聲來。‘這家夥還真是……膽大包天,無所不為,難怪他敢殺燕子飛。’

    ‘真不知他哪兒來的底氣。’

    在天道好圓,漠家軍總部,這樣的一個場合。秦鬆領著十幾個舵主,將張輝團團圍困,這樣的一個時候,要換做其他武者,隻怕腿都是軟的,有屁都得憋回去。

    張輝居然吐了秦鬆一臉口水……

    ‘此間,沒誰了。’

    秦鬆今年六十三歲,活了大半輩子,頭一回有人往他臉上吐口水。

    頭一回。

    很長一段時間,秦鬆都沒能反應過來,懵b了。

    口水順著眉毛滑了下來,像一根絲線般垂在秦鬆眼前。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許是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突然,秦鬆渾身猛地一震,氣勢陡然攀升,那雙渾濁的老眼,頓時布滿血色,殺氣盈眶。

    混賬!老夫要將你碎屍萬段。”秦鬆再也按捺不住心頭怒火,暴跳如雷。

    活了大半輩子,臨了,在漠家軍的總部天道好圓,老臉丟盡了。

    不殺張輝,何以泄憤?

    秦鬆的眼睛放佛要噴出火來,如同擇人而噬的野獸,怒視著張輝。手中堪比刀鋒般銳利的纏龍絲,猛地朝著張輝脖子勒了過來。

    秦鬆惱怒成羞,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要,隻要張輝的命來洗刷他的恥辱。

    那個,你臉上的口水不擦一擦嗎?”張輝身子一側,飄若驚鴻,避開秦鬆的鋒芒來到他的身後,指著老頭的臉說道。“不髒嗎?”

    啊!”

    秦鬆氣得七竅生煙,額頭青筋暴起,若隱若現,漲若雞蛋。

    是啊!

    臉上的口水還沒擦掉呢!

    秦鬆實在是氣壞了,又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下都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還是旁邊一個舵主,掏出一包紙巾遞給秦鬆。

    秦鬆一下把紙巾全部拿了出來,敷在臉上狠狠擦拭著,皮都被擦破了,像塗上一層胭脂,老不正經。

    嘿嘿!”

    少年不懷好意,壞笑著,指著秦鬆另一邊臉頰。“這邊,這裏也有。嗯!擦幹淨吧!”

    ‘有嗎?’秦鬆表示懷疑,他沒感覺到左臉頰有口水流動的跡象,但還是忍不住拿紙巾擦拭了一下。

    秦鬆側過頭,很認真的擦拭著,恨不得把那一層皮剮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秦鬆突然覺得不對勁,就聽見‘呸’的一聲,張輝舌頭一抵,萬千唾沫星子如瓢潑的雨水,再一次噴了他一臉。

    哈哈哈!”

    張輝大笑不止,言語間的諷刺絲毫不加以掩飾。“漠家軍真是越來越不堪入目了,連個智障都能擔任江南區總舵主的職務。”

    江南區總舵主,很牛嗶嗎?

    嚇唬誰呢?

    你以為你威風八麵,殊不知,在我眼中,不過一小醜耳。

    唐文軒,曹雄,蔡洪熙他們一個個瞠目結舌,心中泛起波瀾,再難平靜。

    堂堂江南區的總舵主,漠家軍第二高手,竟被張輝當做弱智兒童般二度戲耍。可謂是尊嚴掃地,不管張輝結局如何,他秦鬆日後必然會成為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這份恥辱,會伴隨著秦鬆終生,即使某一天他死了,若幹年以後,人們茶餘飯後閑聊時,偶然也會提起那麽一兩句。

    秦鬆今天這臉,算是丟姥姥家去了。

    蔡洪熙搖頭苦笑,再看向少年的背影時,眼中不由得生出些許的敬佩。

    一般人在這樣的場合,早泄尿了,張輝卻悍然不懼,反倒將秦鬆戲弄於鼓掌之間。光是這份魄力,天下十八九歲的少年,難出其二。

    混賬!”

    秦鬆後槽牙咬的嘎巴作響,放佛一頭饑餓的野獸,要擇人而噬。

    他再也不去管臉上的口水,陰鷙的雙眼死死盯著張輝。“老夫發誓,今天,定叫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小畜生,顫抖吧!”

    滋滋!”

    虛無的空間,被其手中的纏龍絲,割裂成碎片,發出嘶嘶的悲鳴之聲。

    秦鬆身子前傾,猛地竄了過來,如獅子博兔,兔起鶻落。

    一旦被纏住,秦鬆手中的纏龍絲便會立即肢解目標的身體,手指,手臂,小腿,又或者割斷他的脖子。

    張輝眼神清冽,射出一縷殺機。

    就等著秦鬆動手,這樣,張輝殺了他之後,也可以站在道德的製高點。

    想殺我的人,通常都死在我腳下,你秦鬆,也不例外。”

    嗡——”

    張輝話音落下,手腕扭轉間,一抹寒芒刺痛眾人雙眼。

    欺霜賽雪的刀刃,折射出的刀罡幾乎凝集成實體,宛如一束光打過來,刺的曹雄蔡洪熙等人紛紛扭過頭去。

    長刃如龍,乘風破浪般撕裂空間直取秦鬆麵門,破空陣陣。

    赤血偃月刀雖然品階下跌,屬於靈器殘次品,卻也不容小覷。

    秦鬆臉色微變,腳步騰挪間,避開其鋒芒,側身往前跨出一步。十指連彈,堅韌鋒銳的纏龍絲崩開長刀,緊貼著刀刃一路上滑,一度逼近張輝握著刀柄的手指。

    纏龍絲是以西域極為罕見的天蠶絲製作而成,其強度,韌性都令人歎為觀止。

    隻要被纏龍絲纏上,就算是三寸的鋼板,也會被其絞斷。

    張輝,你會死得很慘。”秦鬆目光閃爍著狠厲之色。

    我看未必。”

    張輝鬆開長刀,揮手猛地一拍刀身。

    嗡!”

    赤血偃月刀刀身震顫,嗡鳴不止。

    放佛一台壓路機,齒輪滾滾向前碾壓一切,逼得秦鬆不得不暴退三步。緊跟著,張輝橫跨出一步,雙手執刀,緊握著刀柄順勢一斬。

    嘩!”

    寒刃如霜,在長空潑灑一泓清泉,攜帶著致命的殺機,斬向秦鬆脖頸。

    纏龍絲近身纏鬥才能發揮其優勢,距離拉開之後,赤血偃月刀的攻勢迅猛無比,秦鬆根本無法抵抗,被張輝一路碾壓著追殺。

    兩人交手不過一個彈指的功夫,秦鬆便處於下風。

    眾人暗暗咂舌。

    張輝不但敢於在天道好圓挑釁秦鬆,更可怕的是短短幾息時間,秦鬆便被揍的毫無反手之力。

    一塊上。”秦鬆臉色陰沉,近不了身,他的纏龍絲根本發揮不了作用。

    殺!”

    十幾個舵主,氣勢爆發,一並殺向張輝。

    住手!”

    就在這個時候,鼇塵來了。

    鼇塵手執拂塵,鶴發童顏,頗有仙風道骨的韻味。腳步一邁,縮地成寸,一步邁開便是十丈之遙,營造出視覺上的錯覺,放佛老道會瞬移一般。

    鼇塵速度之快,令人驚詫,幾個呼吸之間,鼇塵便來到眾人跟前。“秦鬆,罷手!”

    哼!”

    秦鬆冷哼一聲,臉上蘊含著滔天怒意及冷冽的殺機,恨不得立即將張輝就地正法,碎屍萬段。但鼇塵來了,秦鬆是萬萬不敢妄動。反正,要不了多久,張輝還是死路一條,燕家和邵家斷然不會放過他。

    秦鬆都停手了,其他那些舵主也都紛紛卸了兵器,如同嗜血的猛獸,收回了吃人的爪牙,紛紛怒視著張輝。

    蔡洪熙搖了搖頭,心道:“這小子,還真是好運。”

    否則,張輝縱是再強橫,也絕非秦鬆以及其他十幾個舵主的對手,不出片刻,隻怕便會暴斃秦鬆之手。

    鼇塵來了,這仗,自然是幹不起來了。

    唐文軒懸著一顆心,鬆懈下來。

    其實,遵從內心來說,唐文軒巴不得張輝去死,怕就怕張輝死的不透徹,那就麻煩了。

    曹雄也認為張輝運氣太好,如果是秦鬆當家,在這天道好圓,一百個張輝都不夠死。

    便是張輝馴服的三爪黑蛟,這會兒也縮回了腦袋,不再關注。

    戰鬥就這樣結束了嗎?

    當然沒有。

    秦鬆既然先動了手,張輝焉能就此罷休?

    江南區總舵主,不過如此。”

    老畜生,陪你玩了那麽久,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疾風刀法,第一式——千軍破。

    千軍破,一刀流鼻祖,出刀的速度,揮砍的速度,包括收刀的速度,快到極致,隻見浮光掠影,不聞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