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雲團之中，突然一道青色的身影掠過，朝著張輝激射而來。

    是燕長天。

    燕長天一步一踏，一踏十丈，縮地成寸。青色的衣袖獵獵作響，恍如從遠古走來的謫仙魔神，眉目之間，噙著一抹濃濃殺機。

    意在行雲，招如流水，無形既無相，無滯既無式！”燕長天的氣勢陡然變化，雙手揮動之間，渾厚的內力恍如一座沉重的山嶽，又好似奔騰的江河，延綿無窮盡。

    兩儀無相掌！——退！”

    嘭嘭嘭！

    無數的掌影朝著張輝印了過來，破空陣陣。

    空間在這一刻凝滯，變成了保鮮膜一般，無數的掌心印記烙在上麵，十分駭人。

    燕長天咄咄逼人，逼迫張輝朝著一旁的黃浦江退去。

    隻要他燕長天還活著，在他倒下之前，絕不容許張輝當著他的麵，傷害燕家人。

    你也會有所顧忌嗎？嗬嗬！”張輝冷笑連連，但還是朝著黃浦江遁去，免得傷害無辜。

    兩人一前一後，朝著波濤洶湧的黃浦江射去。

    江麵上，還有幾艘漁船，以及打沙船。其中，一艘價值千多萬的豪華遊輪，穿過橋麵。

    馬上過年了，佘曼萱所在的公司承包下這輛豪華遊輪，舉辦了一個豪華遊輪嘉年華的歌迷見麵會。

    甲板上，佘曼萱以及她的經紀人，還有一大幫申城本地的商界大佬，坐在太陽傘底下，享受著燒烤和紅酒。

    白天時間比較充足，到了中午的時候，佘曼萱會和一些歌迷一塊吃飯，到晚上在登台演出，簽售新的專輯。

    正當佘曼萱百般聊賴之際，突然甲板下麵的船艙過道，有人扯著嗓子大喊：“快看，江麵上有人！”

    一時間，豪華遊輪不少人紛紛跑了出來，抻著腦袋朝著江麵看去。

    真的，在那邊，快看，就那。”

    有兩個人。”

    天呐！這……是人還是鬼？”

    聽到下邊有人呼喊，出於好奇，佘曼萱下意識扭頭朝著江麵上看去。甲板上的視野比較好，佘曼萱左右掃了一眼，很快便發現了目標。

    隨後，佘曼萱便瞪大雙眼，漂亮的眸子當中充斥著難以置信的驚歎，被眼前這驚世駭俗的一幕，徹底驚呆了。

    怎麽可能？”佘曼萱本以為有人落水了，可眼前的一幕，與她所想象中的畫麵，截然不同。

    在距離豪華遊輪差不多一千米開外的江麵上，兩個人，站在這湍急的江麵之上。這種還有武俠電影中才有的畫麵，真真切切的呈現在佘曼萱眼前。

    以至於有人懷疑，那站在水麵上的兩個人，到底是人還是其他東西。

    距離比較遠，又是逆光，所以看起來沒那麽的仔細。

    但可以確定，的的確確有兩個‘人’形的物體，漂浮在江麵上。

    這個時候，有人跑進船艙，從包裏麵翻找出望遠鏡，再次跑到船艙過道上。“真的是人，兩個人站在水上麵，不是什麽視覺錯位，是真的。”

    臥槽！這不科學啊！”

    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扯著嗓子大喊：“船長，把船開過去點唄！”

    就是，把船開過去點看清楚一些。”

    不過，也有一些虔誠的信徒，臉色透著凝重，紛紛喝止道：“不要，千萬不要把船開過去，那肯定是河神，不要驚擾了河神，否則來年我們會遭大禍的。”

    除了神明，人怎麽可能能夠站在水麵上。

    那不科學。

    對啊！肯定是河神。”

    阿彌陀佛！驚擾兩位河神，實在無意冒犯，多多包涵，多多包涵！”有人嚇壞了，臉色如土，趕緊閉上眼嘴裏念著佛號，乞求‘河神’的諒解。

    河神？”

    是河神嗎？”佘曼萱捫心自問，她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神明的存在，但有一點讓她很是疑惑。就是那兩個所謂的‘河神’，其中有一道身影，佘曼萱覺得特別熟悉，心裏生出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前邊的河道比較狹窄，豪華遊輪也本來就是朝著張輝他們所在的方向徐徐開了過來。

    隨著距離一點點拉近，豪華遊輪上的數千人，已然可以清晰看到張輝和燕長天兩人。隔著數百米之遙，在這樣難得晴朗的天氣下，連眉毛眼睛都看的仔細。

    是他。”

    張先生。”佘曼萱走到甲板旁邊，雙手扶著柵欄，一臉震驚。

    難怪說身影看著熟悉，原來是張輝，那個讓她記憶深刻的農民。

    還有人在那瞎幾把囔囔，說張輝和燕長天兩人是黃浦江的河神，說的有板有眼，但佘曼萱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麽神明，那個人，她曾經有過兩麵之緣。

    一次在東襄縣，那個小小的西瓜店裏麵。

    那個時候的張輝，還沒能入的了佘曼萱的眼，就一個鄉下小農民。

    第二次見麵，是在封一寒老爺子的壽宴上，張輝一巴掌幹死了左山。到那個時候，佘曼萱才知道張輝在麟川的影響力，有多可怕。

    而今天，在異地他鄉的黃浦江上，竟然再度相逢。

    有人拿起手機，對著張輝和燕長天哢哢哢一頓亂拍，透過照相機照相拉遠的功能，人們十分好奇。“他們在幹嘛？”

    兩個人站在波濤洶湧的水麵上對峙。

    可以看到他們的嘴巴在動彈，但水流聲音太大，隔的太遠，佘曼萱他們聽不見張輝和燕長天攀談的內容。

    但沒過多久，隨之而來的畫麵，讓人群炸開了鍋。

    事到如今，無需再問對錯，這世間本來就沒有黑白之分。什麽是黑，什麽是白，無非掌權者妄自下的定義罷了。”

    誰的拳頭大，誰就跳出了規則之外，掌控是非黑白。”

    領死吧！”燕長天抬手一撥，平靜的水麵，水花四濺。突兀，在那波動的水麵之中，一頭由水凝聚的猛虎衝了出來。它嘶吼著，如下山的猛虎，氣勢滂沱，朝著張輝撲了過來。

    老虎是假的，但那水老虎所爆發出來的氣勢，卻十分驚人。即便隔著數百米之遙，豪華遊輪上的那些遊客們，也能夠清晰感受得到，放佛暴風雨來臨前的靜謐，那種排山倒海般的壓抑，令人窒息。

    一件事兒，兩個人的角度不一樣，都想著利益最大化，所以，衝突在所難免，也難分對錯。

    這點，張輝認可。你說的沒錯，是非黑白，且看誰拳頭更大。不過今天，死的是你！”

    七尺長的赤血偃月刀，在張輝的揮動之下，噴薄出熊熊烈火。火光盈天，將張輝籠罩其中，即便在這陰冷潮濕的江麵之上，眾人仍舊覺得臉頰不由得生出一種灼熱感，放佛被灼傷了一般。

    烈焰狂斬——百重浪！”

    張輝猛地一刀斬出，伴隨著弧月刀罡，怒焰蒸騰而起，凝聚成一條火龍，盤踞在張輝的身後。

    吼！”

    一聲怒嘯，方圓數千米的水麵頓時變沸騰起來，飛珠濺玉般，一顆顆的水珠子在水麵上跳動著。

    我的天！”

    遊輪上的遊客，以及黃浦江兩岸的行人，頓時瞠目結舌。

    這還是人嗎？”

    縱是河神，也沒他們這般恐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