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五、噩夢賭局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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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親眼看到熊天在經過劇烈掙紮之後,頭一歪,居然斷了氣!朱誠嚇得魂飛魄散,如一隻兔子般跳了起來,周身氣血全開,一躍數十丈的距離,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這朱誠一口氣不歇,接連跑出百餘裏的距離,間不容發之際,又撕開一根卷軸,身形一閃,再次消失不見,等他的身體再次出現的時候,已出現另一處相對陌生的世界之。那根卷軸乃是他關鍵時刻保命所用,可轉眼之間將自己送到五百裏之外的某一個地方。此刻卻因為一個靈啟境小賊的威脅而不得不將之耗費,若然被外人所知,定然會消掉大牙,難以置信。

    然而朱誠懾於那熊天身死的慘狀,卻毫不猶豫消耗掉這根保命卷軸!這一刻仍然像做了場噩夢一般,記憶猶新,心頭震悚,他神識外放,瞪著血紅色的眼睛,細細搜索一圈之後,方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煞宗那日遭到眾宗門圍殲,這朱誠能於生死一線上逃脫諸多高圍攻,便是有賴於這根保命卷軸。試想那小賊還能比那些高高明嗎?朱誠搖了搖頭,身形一閃,隱沒於一棵巨樹的枝葉之,沉沉睡去。

    他數日激戰,根本沒合過眼,已然太過疲勞,身體早已超越了極限,這時候有了空閑,數息之間便沉沉睡去。恍惚之,就看到千軍萬馬廝殺而來,他看見他的妻兒親人朋友,還有數不盡的煞宗門徒,紛紛被凶殘的敵人殺死,直覺得悲憤欲死,難過到了極點。

    突然間,就看見一個雄壯的身影大步流星趕過來,指著他大聲斥責道:“身為大長老卻臨陣脫逃,丟盡了煞宗的顏麵,老夫今日明正典刑,殺你以謝萬千冤魂!”說話間,一口刀呼地一聲直劈下來!

    刹那間,朱誠身體巨震,出了一身冷汗,嚇得頓時醒了過來。

    他圓睜著眼睛,又死死窺察了一番周圍的動靜,判斷自己確實是在做夢,這才放下心來,少時再次沉沉睡去。

    然而他的眼睛剛剛一閉合,便看到熊天大步衝過來,二話不說,劈頭就是一刀!他嚇得再次睜開眼睛,此刻睡意全無,身形一閃,再次逃去。

    朱誠已然斷定那小子徹底瞄上了自己,再次恐懼地想起熊天身死的慘狀,心實在是怕到了極點,靈孕境的實力全部爆發,如一顆炮彈般劃破空際,向遠方呼嘯而去,使得那些在周邊狩獵的大小團隊驚詫莫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朱誠斷斷續續,跑跑停停,又接連逃了兩天兩夜,卻偏偏不敢合眼,然而那上下眼皮仿佛被巨大引力吸住了一般,拚命向一處粘合,終於控製不住,當空栽倒,就地呼呼大睡起來。

    然而他甫一睡著,就立時看到熊天怒吼的身影,再次嚇醒過來,生怕也落得個和熊天一般的下場,強撐著身體,再次逃去。

    而這時,尚在千餘裏之外的始作俑者林風,麵露譏笑,他終於相信人可以被嚇死這一想法,此刻那朱誠幾乎達到了極限,隻要再稍稍施加一點壓力,那家夥必然崩潰!

    時下他幾乎融合了熊天的所有感悟,道心大進,又從熊天的記憶搜索到朱誠的所有情致喜好,發動移魂歸夢段,輕易就搜尋到了目標,便如輕車熟路,直入對方夢。

    這數日的連番征戰逃跑,睡又不敢睡,歇也不敢歇,折磨得朱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倘若他不是太過震駭於熊天的慘劇,以靈孕境的修為和覺識,極容易想清楚這其的究竟,仍舊不難擺脫林風的騷擾。

    可惜他便如入魔,在林風數日內的連番驚嚇之下,終於近乎瘋癲!

    就見當下那朱誠形銷骨立,淒惶如鬼,他跪在一處空地上,拔出一口尖刀,一刀刀在自己的胸膛上刻下深深的血痕,仿佛劃破的並不是自己的**,絲毫感覺不到痛苦,須臾之際,就見一麵邪異的符咒圖案已然完整被刻畫出來。

    那朱誠雙合十,字字如泣祈禱道:“煞宗不消子孫朱誠,叩禱宗門老祖,我煞宗遭那強寇圖謀,終至於覆滅,這血海深仇無力為報,唯有以身為祭,懇請老祖出山,鏟除敵酋,朱誠雖死無憾!”

    祈禱間,朱誠咬牙切齒,口念晦澀咒語,就聽他的身軀嗡地一聲巨震,那鐫刻在胸膛間的一道符驀地盤旋飛出,在虛空一輪輪放大,少時,就見那身體內的一道道氣血精華繚繞而起,紛紛沒入符之,與之相應,朱誠的**快速枯竭下來,轉眼間就化為一具枯骨轟然倒地破碎開來!

    那道符吸足了一個靈孕境高的畢生修為,血芒暴漲,瞬間收縮為一點,嗡地一聲,憑空消失不見!

    在一處無人所知的巨大山腹之,盤坐在一座古老魔法陣的一具枯瘦身形驀地一震,周身塵埃紛揚而落,那一雙久已封閉的苦澀雙眼緩緩睜開,驀然看著死寂的虛空,喃喃道:“老夫這一次居然沉睡了這麽久!唉,依然毫無寸進,為何,為何?是哪個後世小輩竟敢擅自喚醒老夫,真是該死,不可饒恕!”

    他稍稍窺視一下那個獻祭者的信息,麵上浮現出訝異之色,自言自語道:“一個靈啟境的小賊居然能逼迫一個靈孕境的高不得不獻祭自戕,這怎麽可能?那小子是誰?居然如此膽大包天,害得我煞宗宗毀人亡,老夫會讓你生不如死!”

    那枯瘦的身形嘶聲怒吼,獰厲如魔,瞬間站起來,身形一閃不見。

    而此刻的林風突然發覺那朱誠的靈魂氣息完全熄滅,卻不知發生了何事,惘然若失,索性置之不顧,全身心回味那靈啟九階的感悟,溫故知新,便如一葉扁舟大江東去,重新回看那無盡的兩岸風光,愈發回味無窮。他知道前番融合熊天的道心分身,有生吞活剝之嫌,必須要一步步完全融合消化才是。

    數日之後,林風的身體一躍而起,察看本體,已然大有長進,心自然歡喜,念頭一動,當即出了鏡內世界。

    然而就在他的身體剛剛出現在外麵世界的一刹那,卻陡然間感到天地間猛然一窒,一股難以形容的壓力已然牢牢將他撼死在原地,再也動彈不得!

    林風頓時有了一種蟲子撞到蜘蛛網上的感覺,情知不好!

    就見天光一暗,虛空一具蒼老的身影浮現而出,漠視著他,像看著一隻微不足道的蟲子,歎道:“這個世界究竟怎麽了?便連一個蟲子都能攪動驚天風浪,以至於覆滅了一個數千年宗門!小子,老夫沒工夫和你扯淡,將前因後果交代清楚,老夫高興之下,興許會給你一個痛快!”

    強敵出現,林風並沒有驚慌,淡淡一笑道:“你老所問何事?難道是問那煞宗不成?煞宗多行不義,已然被天道所滅,跟小子何幹?”

    周邊空間壓力頓時增強了數倍,骨節間連連傳來簌簌爆裂之音,以至於林風的背脊不由得微微彎曲下來,就聽那老家夥怒喝道:“小子,休要油嘴滑舌,記住,你的會還有一次!”

    就在這一刻,林風的身體突地劇烈震顫一下,一道劍痕逆天而起,居然劈開一道細細的裂縫,間不容發,林風發動金蟬脫殼,身形一閃不見!

    林風在空接連瞬移,他知道神魂被鎖,不能稍停,也不可能逃回鏡內世界,隻能一個勁地瞬移穿越,以企圖拉大逃生的空間。然而,這一刻,他隱隱感覺這片天地已然被對方完全掌控,自己就像落入如來佛掌心的孫猴子,即便一個跟鬥十萬八千裏,仍然翻不出那道五指山!

    可是,逃畢竟比不逃好,不逃,必死,逃,說不定還有會!

    “好一個不俗的逃生段!倘若不是老夫鎖定了他的神魂,這小子抱定潛伏不出,老夫依然拿他沒有辦法,可惜!”

    話音未落,一股更加詭異的空間閉合力量瞬間釋放,就見那正在閃爍不定的林風的身體嗡嗡一陣,頓時被鎖死在了空,與此同時,一股難以置信的力量頓時刺入林風的神魂之,使得他臉色煞白,汗落如雨!

    “老夫給過你會,你這小賊居然毫不珍惜,為此,老夫會讓你嚐盡人間極樂滋味!”那聲音冷笑道。

    就在林風靈魂劇痛的一刻,就見空氣微微一顫,一個紮著羊角辮的粉雕玉琢的小丫頭淩空出現,指前方虛空,口念念有詞,就見一隻龐大的黑白魔方從天空緩緩降落,盤旋不定!

    “噩夢賭局發動,甲方,林風,乙方,煞宗第十二代宗主鬆陽子!”一個提示音驀然響起。

    小丫頭的一雙大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突然怒吼一聲,魔方立時轉速加快,最終悠悠落到了地上!

    一個十分悅耳的聲音在虛空響起,就見一個騎著獨輪車的小醜在虛空赫然出現,看到了林風以後,居然向他詭異地眨了眨眼睛!

    發動噩夢賭局的小丫頭顯得頗為疲倦,強自看著林風笑了笑道:“哥哥,小雨不會讓你出事,小雨會和你一起打這個老壞蛋!”

    說完話,小丫頭的身影一閃不見。

    鬆陽子凝神看著那個騎著獨輪車的小醜,怒喝道:“你是什麽東西,居然敢跑到老夫麵前丟人現眼!”

    小醜看都不看鬆陽子一眼,隨一指,那鬆陽子立時感到從靈魂到**無處不痛,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慘叫,直到此時方才終於相信那朱誠所言不虛,這小子果然伏有非常段!

    “居然敢藐視我哈裏發大人,真是該死!”小醜騎著車子,隨又憑空戳了戳那個老家夥,使得鬆陽子再次發出痛苦的呻吟。

    “小夥子,又見麵了!不錯不錯,進步很快,革命大有希望!”哈裏發朝著林風俏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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