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無為境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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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聲淒厲的慘叫,那壯漢的身形倒飛出去,口噴一道豔麗血箭,就地昏迷不醒!
早有幾個同宗掠來,將那壯漢拖回陣營。
此刻最為震驚的卻不是對方陣營,而是那組成玉局防禦的十個相期高,他們每個人至多發出一半力量,便一舉重創了那壯漢,要知道那壯漢修為最少也是玄相,並不差於他們多少,卻被他們輕描淡寫擊潰,這陣法之強當真匪夷所思!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陣法之魂卻是那年輕人,若不是他以真如意境貫通每個人的心魂,做到近乎渾然如一,這陣法豈有如此神奇?
他們更不知道的是,他們此刻隻是那年輕人的一把劍,如何應用,全在那年輕人一心之間。
此刻,對方陣營走出一個白胡子老頭,看去枯瘦如柴,那踏出的一聲聲清晰的足音卻如鼓點般敲擊在那十個修士以及那河東岸的數百修士心坎上!
劫相期高!
年輕人陣營的所有修士都瞪大了眼睛。
躋身劫相期,足以橫行不定天。劫相期,列國之重器,非關天下之危不能用。
“老朽南越國祖靖,你殺我南越帝,辱梵清上人,為天理不容,今日我殺你替天行道!”
“其實你隻為那天榜而來,何必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我等你出!”
那年輕人驀地睜開眼睛,冷笑。
那祖靖被對方一言所衝,不免惱羞成怒,罵了聲“刁頑的小畜生”後,單足踏地,如大鳥飛衝而來,他雙臂一震,天地力量如山洪暴發滾滾湧來,勢不可當!
那年輕人左右的十個修士嚇得雙腿發軟,幾乎支撐不住!
突然間,無盡的黃葉漫空紛飛,如蝴蝶翩翩落向大地,看似很慢,其實卻快到了極致,如僵死一刻的生命,燃燒著最後的輝煌,攜帶著那一往無前的決絕和壯麗,投向無盡大地的懷抱!
那飛衝而來的祖靖心弦驀地一動,不料這一動之下,卻一發不可收拾,那道強悍的劍意趁虛而入,直接攻入其心!無盡的落葉如刀落向祖靖攜帶而來的山洪,驀然化火,轟轟撞擊!
那祖靖的身體突然淩空木立,雙目倏然閉合,掌向下一按,終於將那道至強劍意堪堪磨滅!
而此時,漫空火焰突然熄滅,一片片雪花從天而降,雪落無聲,世界如死,而當那一片片飛雪落至大地的一刻,便是葬滅!
一張無形的巨橫空揮斥,所有的生瞬間熄滅,剩下的隻是如死的絕望!
那仙渡河兩岸的修士一時間無不心如死灰!
祖靖心頭再震,不由得退了一步,他仰空怒吼,白發亂飄,終於將這第二種劍意再次消弭。
那年輕人雙臂向上一揮,那仙渡河的河水驀地呼嘯,化作數之不盡的如冰劍芒漫空怒嘯,向著河西狂湧而去!與此同時,無盡的死滅之氣從大地鑽出,向著那河西修士的雙足死死纏繞而去,那些修士頓時心慌意亂,卻被那一道莫名的劍意再次趁虛而入,攻入心底,身體齊齊顫動!
祖靖再次怒吼,劫相的意誌不容許他再次後退,他身形向前飛衝,單拳出擊,再次將第種莫名劍意震潰!然而那第四種劍意卻趁著那打開的一線間隙狂瀉而入,終於攻破了祖靖的防線,祖靖的周身衣物刹那間被擊出萬千破洞,而他卻憑借這劫相的莫大意誌再次將那萬千劍芒震滅!
隻是他這一次的反擊之勢頓竭!
間不容發,一枚枚奠之白花從天而降,那悲傷的意味無盡釋放,很多人不由得想起了那逝去的親人,淚水不自覺灑落,從而再次被那無形劍意攻破防禦,痛不欲生!
“我堂堂劫相豈肯被一個區區靈虛難為至此!”
祖靖聲嘶力竭,近乎瘋癲,當即喚出九相化身,擊出九九歸一之拳,當真是驚天動地!
“你雖躋身劫相又如何?不過一畏死匹夫,大限將近,尚自作威作福,當真愚不可及!”
對方此話一出,再次觸動祖靖心弦,那年輕人此刻再不留,扭動玉局生死玄關,一道誅之劍意如急電破空,轟然劈開那道九九歸一之拳,長驅直入,當即攻入對方識海!
祖靖大驚失色,急退而去,不料卻一時間化解不開那道詭異劍意,心口一痛,不由得噴出一口鮮血!
不料,這一刻周邊境界立變,就見眼前大地蒼茫,漫空白雪飄飛,四周空無一物!
祖靖催動九相之力,隨便尋了個方向狂奔而去,而他一直跑了一炷香的時間,卻發現周邊一無改變,惶恐至極!他雖是劫相,心卻極為怕死,倘若這一二年再找不到突破的途徑,大限來臨,必死無疑!
那西河岸的修士眼見那祖靖在原地一路轉圈子,不知發生了什麽原因,不由得大聲疾呼,企圖提醒對方,然而那祖靖卻如何聽得到?
“這是什麽地方?”祖靖顫聲問。
“這是我變化出的幻界,沒有我的同意,你很難走得出去!”
那年輕人的高大身形在雲端矗立,凜然如神。
“我不相信!”
祖靖取出一口一生祭煉的秋水劍,化為倚天巨形,轟然向那年輕人劈去!
卻見那年輕人隨一揮,空隨即傳來轟隆隆的雷音,居然將祖靖攻出的殊死一劍輕易化去!
而在現實,眾人隻看到祖靖向一旁的河水瘋狂劈落一道驚天劍光,不由得大驚失色,都以為他得了失心瘋,或者就是了那小子的幻術,不由得齊齊駭然!
而那河東的修士卻大抵都有這種經曆,不覺捂嘴忍笑,幸災樂禍!
此刻祖靖大驚失色,悔不當初!
若非錯聽他人傳言,怎麽會無端來攪這趟渾水?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臣服於我,第二,你若不同意,我念你一身修為不易,可放你走!”
祖靖目光驚疑不定,忽然單膝下跪,向林風拱道:“屬下情願歸順主公!”
“我不強求你,這可是你的心裏話?”
祖靖一咬牙道:“屬下一言既出,絕無反悔!”
“其實,我真的願放你走,你為什麽不相信我?”
“屬下老境頹唐,這兩年生趣全無,卻又無望突破,大抵心如死灰,屬下今日見到主公,忽有所感,就覺得主公一定會助我成功!”
這句話卻大出年輕人所料,默默點了點頭,當下融合了對方道果精華,將祖靖收歸本營。
河西岸眾修士見那祖靖突然下跪,麵色驟變,不由得麵麵相覷。
就見那其一個修士突然大聲道:“和那邪魔歪道講個什麽道理,不如群起而攻之,到時候和諸君一起瓜分戰果,卻也不失為一個上佳策略!”
那修士的計策果然深入人心,獲得了那周邊大批修士的響應,那批修士計議已定,刹那間如潮水般向仙渡橋方向蜂擁而來!
那年輕人驀地睜開了眼睛,大聲喝道:“我方修士,尚不歸位,更待何時?”
那河東岸修士一一應諾,相繼跳入了那條仙渡河內道道陣紋之間,各自隱去形跡。
年輕人心念一動,識海內那顆素心石光芒綻放,當即將那條仙渡河、仙渡橋以及周邊景物化入了一座龐大的幻陣之,敞開身前的幻陣大門,隻等那些利欲熏心的修士們前來攻打。
就見那些修士爭先恐後飛上橋頭,各展修為和法寶向那年輕人攻擊而去,孰料眼前幻光一變,瞬間失去了和周邊修士的聯絡,墜入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水世界之!
到了這個時候,這些人方才領略了這座幻陣的厲害,也才明白了當初祖靖為什麽會在那裏轉圈子,然而無論他們向哪個方向拚死逃竄,如何也找不到出路!
那年輕人挾動玉局隨身,坐收地主之利,連連出,數個時辰之後終於將那些攻入幻陣內的修士一一收服,叵耐其兩個劫相悍不畏死,被他連連重創,強行製服,而後送入鎮妖塔之療傷。
於是乎,這年輕人索性在這座仙渡鎮之上紮下營盤,坐等那些列國修士前來闖陣。
日複一日,收歸陣營的修士越來越多,其實力已然漸漸達到連一國都不敢小覷的程度!
那一葉扁舟之上的老者口兀自冷笑:“這臭小子憑借一塊天地靈石恁般猖狂,真拿當這不定天無人嗎?”
而那一片大好晴天卻突然間暗淡下來,一股無形的壓力濃重襲向那仙渡橋頭上的小子!
那正入定的年輕人心頭忽然一動,運轉所有力氣方緩緩抬起頭來,就看到前方虛空出現了一個黑衣老者,向他冷冷發問:“就是你這個小小靈虛傷了我那秦傷孫兒麽?”
“是!”
“嗯,看到我老人家尚不害怕,也還算個男人!給你個會,向我歸順,我助你突破!”
“不必!”
“為什麽?你難道不怕死?”
“不自由,毋寧死!”
“哼,我會讓你後悔!現在,你可以運足所有修為向我攻招,我不會出!”
說話間,那黑衣老者冷冷向那河麵上一個垂釣老者掃了一眼。
“你打你們的架,關我屁事?”那垂釣老者冷嘲。
那年輕人緩緩站起身來,將那些下屬一一逐退,生死攸關,他不會無端去傷害他們的性命,這讓那些新收的下屬不禁感激尤甚。
他將那真如意境散入空,隱隱和這片天地渾然一體。
那黑衣老者點了點頭道:“小小年紀有此悟性,頗為難得,如此,我會給你一個第二次求饒的會!”
“不必,我的進攻來了!”
他和十多個劫相大能發生過戰鬥,對劫相的氣息頗為熟悉,然而卻一點也看不出那老者身上散露出的氣息境界,難道對方修為更高?那劫相之上究竟是什麽境界?
他心頗有疑惑,卻也並不畏懼!
當下喚出那口樸實無華的刑刔劍,將鎮妖塔的無盡意誌納入其,融合為一,以一之至誠,一劍破天!
劍光如水,無聲傾瀉到那老者的身體之,奇怪的是,對方竟然毫無一絲反應!
不料,就在這一刹那,那老者身上驀地彈起一道光幕,以無可比擬的威勢將那年輕人震回那座仙渡橋上,直震得那座橋嗡嗡長鳴,橋下的水麵上頓時激起一道衝天碧波!
年輕人膝跪橋頭,嘴角一甜,溢出一道血絲。
“竟然獲得了天道法符的力量!可惜有形無實,倒也難得!”那黑衣老者捋須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