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三、紋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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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住那小東西,別讓他跑了!”
第六堂的人正要追趕,卻被對麵那群漢子攔住了去路,為首一個幹瘦模樣的家夥冷笑道:“第六堂的人越來越囂張了啊,無緣無故跑到我們第五堂的地盤打秋風,怎麽說走就要走啊,我們正擺下筵席等你們了!”
第六堂的人麵色驟變,為首一個漢子陪笑道:“誤會,誤會,那小東西原來在我等地盤,無端出口傷人,孰不可忍,我等這就去抓了他,而後將他還給你們,諸君以為如何?”
“這世界上的事都有鐵的戒律,最好不要觸犯,否則必有代價!你們走可以,但必須留下一個人!”幹瘦家夥麵部表情說道。
“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留個顏麵,日後好相見不是?”為首漢子依舊賠笑。
“正因為是給了顏麵我才這樣說,要不,你以為你們還走得了嗎?”幹瘦家夥哼聲。
為首漢子默不作聲,回頭看了看身後那些弟兄,那些人一見他目光掃來,都嚇得低下了頭。
為首漢子猶疑了一會,看向一個小個子道:“老八,你留下,年年今日,大哥給你備酒!”
“大哥,為什麽要選我?”老八定定看著老大。
“沒有理由,因為我是老大!”老大沉聲。
“我來替你回答,我是新來的,年齡最小,修為最低,也最好欺負是不是?”
老八一步步走來,逼向老大。
老大不覺氣餒,按住劍柄喝道:“你要幹啥?你膽敢犯上作亂!”
“不為啥,就是想和你說明一個道理!”
那最後一個字方未吐出,一道無可比擬的劍氣斜劈而下,瞬間將猝不及防的老大劈成了兩瓣!
就見老大的屍骸上頓時竄起數十道血紋,被老八一氣吸入肚腹,連呼暢快。
老八吹了吹劍刃上的血珠,環視那周邊漢子道:“現在我就是老大,你們可心服?”
那周邊漢子見他素來行為隱忍,關鍵時刻出果斷殘忍,早被驚破了膽,一起唯唯。
老八冷眼看向幹瘦家夥道:“這家夥識人不明,行事莽撞,早不適合當大哥,我殺了他給諸位賠罪,你們看還滿意嗎?”
幹瘦家夥麵色忽青忽白,忽然臉上笑成了一朵花道:“滿意,當然滿意,閣下出不凡,佩服得緊!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就此別過!”
幹瘦家夥拱拱,帶著一班下疾速遠離。
老八帶領一班下大搖大擺走回第六堂的地麵,老八遠遠看著那個始作俑的年輕人道:“兄弟可有意加入我們第六堂嗎?”
“你們剛才不是要殺我嗎?”你年輕人不置可否。
“現在我是老大,我說了算!都是磊落漢子,給個痛快話!”老八直視對方。
“好!”
那年輕人點頭應允,緩緩走到隊伍當。
那其餘漢子麵麵相覷,露出尷尬之色,萬沒想到剛剛的獵物,居然一轉眼變成了戰友。
老八環視左右大聲道:“大家現在都是足戰友,但凡有吃裏扒外,暗算同袍的,殺無赦!”
老八看著那年輕人道:“兄弟現在還是白身,得趕快殺個人,吞了血紋,做白羊的日子可不好受!”
“血紋是什麽?”
“護身符!你剛來,時間長就自然知道了!”
老八整肅隊伍,開始向前方潛伏行進。
在行進的途,年輕人從同伴口得知,這裏的地域喚作血狼草原,幫派眾多,勾心鬥角,相互仇殺,以剝奪敵人血紋為唯一生存段。他們所在的幫派喚作十血盟,第六堂顧名思義,在其排行第六,水平不高不低。
幫派內靠實力說話,倘老大實力不濟,隨時都可能被他人取而代之,甚至於喪命。團隊之內,講究團結為上,失去團隊成為散兵遊勇,自然淪為公敵,隨時都可能死於非命。
所以說,一個幫派內老大最不好當,但回報卻最豐厚,當得好的,可以活得很長。
天色漸暗,遠處,出現一堆忽明忽暗的篝火,幾個身影散亂在一側,時而警惕地看著遠近。
老八約束著眾人悄悄包圍上去,在最終一刻,暴起攻擊!
那篝火邊上的幾個人被輕易擊殺,結果來得太快,讓老八產生一種怪怪的感覺,果然,隨著一聲呼哨,數十個暗影從周邊包圍上來,將他們死死圍在當!
“十血盟的?冤家路窄,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家夥冷笑。
“不好,是虎豹堂的人,大家分頭突圍!”老八驚呼,率先向一個方向突殺而去!
“一個也不要放過,老子要活剝了他們的皮!”黑色鬥篷厲聲道。
夜色漸濃,殺氣橫空,血肉拋飛!
一個虎豹堂的人正得意地從一具屍體上吸走十多道血紋,冷不防感到胸口處湧發劇痛,隻覺得胸膛都被瞬間掏空一般,眼前一黑,頓時死在當地,那屍骸躥出的數十道血紋頓時被那年輕人一抓在,年輕人並沒有將之納入本體,而是收存於意念空間之內。
須臾之際,戰鬥結束,那黑色鬥篷聽一個下回報戰果。
“殺了對方五人,有兩個漏網,我方死死了八人。”
“什麽?”
黑色鬥篷不可置信,若然如此,此戰得不償失。
“可惡!走!”
虎豹堂的人跟在那黑色鬥篷身後潛入黑夜。
不覺間,黑色鬥篷隻覺得後麵跟著的人變得稀稀拉拉,心頭一緊,立時約束眾人,清點人數,清點後發覺一共剩下十六個,不禁大驚失色,不知道其他的人去了哪裏。
此刻,就見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從夜幕走了出來,將數十個人頭丟在了地上,說道:“不要找了,他們都在這裏!”
“你是誰?”黑色鬥篷沉聲道。
“殺你的人!”
“和虎豹堂作對你可知道後果?”
“知,虎豹堂當滅!”
“狂妄,殺了他!”
黑色鬥篷亮出長劍率先衝向了那年輕人,冷不防就見一條洶湧的河流從黑夜深處橫空出世,將他和一班下全部裹卷其,頃刻間化成了飛灰!
那年輕人細數那收攏的血紋,竟然達到兩千道以上,這一夜血戰收獲恁地豐厚!
自此暗夜孤狼一戰成名,所過處雞犬不留,使得諸多大小幫派聞風喪膽!
一個蕭索的身影,在黑白一線間獨自前行,橫行無忌!
而這天,終究暗了下來,轉眼間變成了血紅色,就見一具龐大獸身在天幕上緩緩凝聚而出,它抖擻著不可一世的巨大體軀,怒吼幾聲,驀地張開血盆大口,吞向下方的草原!
就見那一道道血紋從那些人的身體不可抑製,如被掌控一般,紛紛向那張血盆大口投射而去!
而失去血紋庇護的那些身體,頃刻間便化作了一具具幹屍,死在當地。
在這片天地之間,隻有一個年輕人,憑借自己的力量,和那頭巨大的凶獸頑強對抗,震出一道道驚雷之音!
凶獸圓睜著血目,看著那個渺小的家夥,奇怪的是自己居然不能從對方身上獲得一點好處,怒不可遏,狂嘯一聲,張開巨口,向那下方的那個家夥轟出一道血紅色的閃電!
卻見那家夥拔出一口邪異的刀刃,怒劈長空,居然將那道血紅閃電劈成了兩截!
凶獸暴怒,仰天怒嘯,震出一圈圈血紋,凡那些被波及的人俱皆滾翻在地,痛苦呻吟,掙紮著匍匐膜拜,向那頭凶獸大聲祈禱哀求!
那下方的年輕人卻高擎著刀刃,嗡嗡震顫,將那些波及而來的血紋俱皆吞入刀身之。
凶獸連連咆哮,它不能容忍自己的主宰之位受到挑釁,疾如閃電般向下方的年輕人撞擊而去!
間不容發,年輕人將那收集到的一萬餘條血紋盡皆合入刀身之,化作法天象地之形,一躍而起,將那把咒刀深深捅入了凶獸的身體之,刹那間爆發出萬道血芒,將那凶獸的身體撕得粉碎!
在那破碎的凶獸體內,出現了一條邪異的獸紋,當即被那把吟吟震撼的咒刀吸入刀身!
那年輕人的將那把刀拋入長空,化作一條怒龍飛騰盤旋,在詭異力量的召喚之下,這片血狼草原上所有的詛咒力量,從那些腐朽的屍骸當,從那些僥幸殘存的劍修體內,如透明的怪蟲一般飛射而去,被那把咒刀吸之一空!
那些劍修身體連連巨震,似有明悟,紛紛向那年輕人抱拳致意!
那劫後餘生的老八,看著那個曾經的隊友,喃喃道:“你果然是與眾不同的,我老八的眼光從不會錯,隻是這片天你真的能將他捅透嗎?我們已經迷失,忘了來路,但願你能走出去!”
那年輕人收了咒刀,向著血狼草原的盡頭孤獨行去。
不久之後,他就看到一個瘦高的人,遠遠站在高坡上,用冷到骨頭裏的目光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你殺了我的紋獸,我就殺了你,替它報仇!”
“能不能報仇,要看你的本事。”
那瘦高的人拔出一把血色的鋒利長劍,高高躍起,劈出一道驚天的血色劍氣!
那種源自血脈的仇恨力量,追本溯源,淩厲無匹,眼睜睜就要刺入那年輕人的體內!
卻見那年輕人身形一閃退去,看去險之又險!
“血咒環擊!”
那口血劍劍芒暴漲,劈出一連串的淩亂劍氣,而對方終究堪堪踏出那必死之局,雙方之間依舊保持著原先的距離,並沒有分毫縮短。
“走過那片被詛咒的土地竟然沒有受到絲毫沾染,倒是奇了!不過,饒是如此,要想逃過血劍的製裁那是萬難!”
那瘦高的人口吟訣,血劍揮空,無盡的血潮憑空出現,向那年輕人一浪高過一浪撞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