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三、獸神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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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一連數天,並沒有任何人來過問林風,他倒也樂得清靜,獨自靜坐,細細體悟無相之相、第二蠱相、淨空之相和枯涅之相蘊含的妙諦。
按照常理,正相階段成功結出第一本相,有能力絕高者最多結出相,而自己已然結有四相,莫非已然跨入玄相階段不成?可按當下情形看,自己分明還處於正相階段,那麽究竟如何才能達到玄相階段?何謂玄相?
正在靜坐的林風,忽然聽到數聲激越的鼓聲,而那分明是戰鼓,沉悶如雷,一聲比一聲急迫!
不久,就看到菊伯急匆匆來到奴園,將所有的奴仆都集起來,卻唯獨沒有理會林風。
“現在,有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會,把握住了,你們可以立時脫去奴籍,成為一名北原王府的高貴修士,享受莫大榮譽和俸祿,從而成為人上之人!”
奴仆們被菊伯撩撥得怦然心動,屏聲靜氣聽他敘述下。
“十日之後,獸域戰場將重新開辟,北原,南阿,西寺,東庭,皇,五地高一時雲集,共圖獸皇遺脈傳承,其間凶險莫測,所謂成王敗寇,富貴險求!所以,北原王恩開一麵,給你們這些奴才一個會,自願報名,逐鹿獸域戰場,此戰倘若能不死,重返北原之日,立時注銷奴籍,平步青雲!”
說話間,菊伯似乎無意掃了林風一眼,再看看那些奴才們,一個個深深低下了頭,並無一個人主動回應,禁不住搖頭歎息道:“會難得,可歎這奴園竟無一個血性之人,真是天生的奴才命啊!”
菊伯當即宣布解散,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風恍如什麽也沒有聽到,兀自靜坐入定。
嗤——
一聲嘲笑從不遠處傳來,一身光鮮無儔的小郡主嫋嫋娜娜走來,不屑一顧看著林風,哼聲道:“沒膽的家夥,你不是驕傲嗎?你不是目空一切嗎?怎麽沒膽報名參加獸域戰場?原來隻是一個膽小鬼而已!裝什麽大尾巴狼!”
卻見林風如木偶呆坐,對一切置若罔聞。小郡主言語越發刁鑽刻薄,豈料說了半天,那人一點反應都沒有,不覺索然無味,氣得咬了咬牙,一臉陰沉走了。
此日過後,菊伯恢複常態,開始將那些又髒又累的粗活變著法交給林風去辦理,卻見林風居然毫無抵觸情緒,每一件事都踏踏實實去做完。菊伯猜不出對方心所想,卻又不敢逼得過分,他心知,能從奴墳再度走出的人,豈會久居人下?不過隻是為了應付那刁鑽的小郡主的責難,不得不為之。
十日之期一晃而過。這一日卯時正,就聞北原王府一時間鼓聲如雷,號角喧天,在十數聲出征炮響,大隊人馬,騎著各類異獸,湧出校場,直奔北原城北門而去。
誰知大隊人馬剛剛湧出北門,卻被一人迎麵攔住去路。
“什麽人?居然敢無端攔阻我北原王府的人馬,活得不耐煩了嗎?”一個裨將怒喝。
“我隻是王府奴園一個下人,既聞王爺親征獸域戰場,特意趕來,願意獻上區區綿薄之力!”
“王爺恩令之日為何不去報名?一個奴才私出王府原本死罪,膽敢攔我軍駕,死有餘辜!”
那名裨將勃然大怒,意誌發動,一道驚雷憑空落下,企圖想一雷劈死這個膽大奴仆!
卻不料被那人抬間將雷光抓住,一扯兩段!
裨將正欲再施雷霆一擊,卻見一身材雄峻之人馳行而來,大聲道:“王爺有旨,責令帶上這個奴才,讓他戴罪立功!”
裨將唯唯,深恨此人讓他失了麵子,當下並不給那人安排坐騎,讓對方步行隨軍。
大隊人馬重複行進,未料沒有半袋煙的工夫,卻又被一人攔住去路。
那人身騎銀龍獸,一身英武勁裝,年歲不大,身材卻生得玲瓏有致,霞衣鳳冠,頭上一對雉雞翎迎風搖曳,飄飄出塵,不是那北原王府的刁蠻小郡主又是誰?
早有牙將稟報北原王,少頃就見北原王身騎一頭駝龍噴雷獸來到大軍之前,沉聲道:“瀾兒,這行軍打仗乃是男人之事,你不好好在王府看家,來此作甚?”
“父王,我要和你們一起去戰場狩獵!”
“荒唐!勿複多言,速速離去,不要逼父王動用家法!”
“你能收下他,為何我就不能去?”小郡主用鞭子指向那先前攔路之人。
“你是郡主,他乃一個奴才,如何相提並論?”
北原王麵沉如水,當即喚來兩名修士,責令將小郡主送回北原王府。
“鬼奴才,你逃不脫我的心!”小郡主看了看那個讓她猜不透的阿呆,恨恨離去。
大軍行至途,早有一名修士作起法來,就見平地生起一團密雲,將那數千北原王府修士齊齊吸入其,升入空,以一日千裏之速向獸域戰場的方向閃電飛去。
越過無盡蒼莽雪原,一直飛行半月有餘,那團密雲終於在一座巨大的雪峰上落了下來,北原王當即命令安營紮寨,等候獸域戰場開啟。
北原王佇立雪峰最高處,和身邊的一個蒼老修士相互言語。
遙望遠方,兩座接天的山崖相互對峙,在其間隱約形成一道巨大的門戶,霧氣氤氳,一道接一道閃電在那扇門戶間飛竄,雷聲隆隆,顯得神秘莫測。
“王爺,老朽以大周天相術推測,這一次的獸域戰場入口,當在前方那座龍門峽無疑!”
北原王點了點頭,他深知這座獸域戰場之內凶險莫測,每一次的開啟,都顯得不可預測,進入者死傷無計,然而與所得相比,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我北原要想稱霸無色天,這一步至關重要!進入戰場之後當步步謹慎,不容閃失!”
“不錯。這一次,皇的人居然比我們還要先到,看來也是做了精心準備!”
“老狐狸躲得倒是巧妙,可惜仍逃不脫我們的眼睛!派出斥候,嚴密監視!”
“是,王爺!”
二人遙望一處看似平淡無奇的幹枯河穀,麵露譏諷笑意。
北原王有意無意間看了看枯坐崖頭的那個叫做阿呆的奴才,隻見那人身形明滅不定,居然在極短時刻與這處天地隱隱間融為一體,雖屬小小正相,其悟性已然超絕凡俗。
“小子,這一次,本王倒要看看,你會帶給我什麽驚喜?”
“一個小小正相,終究能力有限,王爺無須期望過高。”蒼老修士欲言又止。
“天意難問,我們且拭目以待吧!先生,一旦不能為我所用,必除之而後快!”
“屬下謹記!”
傍晚的時分,雪越下越大,狂風呼嘯,遠處的一座雪崖不經意間轟然崩坍,驚天動地。
黑夜降臨之後,又一隊人馬悄然來到龍門峽之前駐紮。
直至第二天正午,東庭,南阿,西寺,北原,以及皇,五地人馬齊齊聚集,一起來到龍門峽之前紮營。
大纛獵獵,軍威整肅,與那座高大的龍門峽相映生輝。
第日,天空愈發陰雲密布,居然將那座龍門峽一時間遮掩得嚴嚴實實,看不到一絲光影。
一聲緊似一聲的雷音,從那伸不見五指的霧海傳來,宛如洪荒巨獸發出的聲聲怒吼。
哢嚓嚓——
一道血紅色的閃電猶如怒龍一般從霧海飛竄而出,俯瞰塵寰,不可一世!
“獸神怒血!”
一個皇的修士不禁失聲。獸神怒血出現,意味著獸域戰場開放之期已然臨近!
就見那道血紅色的閃電刹那間崩潰碎裂,化作一道道怪異的蛇紋漫空飛竄,隻是那些蛇紋,在林風眼,卻是熟悉不過,與當初在鎮妖塔第二層所遇的古乂紋一般無二。
此刻,他體內那具第二蠱相竟然蠢蠢欲動,仿佛受到召喚一般,急欲脫體離去。
林風放開門戶,第二蠱相疾如飛電,頓時掠入那怒濤翻滾的霧海之!
一道道獸神怒血當空哢嚓嚓劈落,第二蠱相無所畏懼,居然迎著那一道道雷電飛了過去。
第二蠱相身遭雷電肆虐,使得林風的本體也一時間痛苦萬分。
第二蠱相長身而起,將一道道獸神怒血吞噬體內,身形越長越大,恍若魔神。到後來,索性將那數十道獸神怒血一時間拖曳而來,猶如長鯨吸水,
那獸神怒血蘊含著巨大的詛咒力量,那是何人的本相,居然一點不怕?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數萬雙眼睛齊齊盯著這離奇的一幕,不知道那具本相究竟能否頂住數之不盡的獸神怒血的轟擊。
若然不是林風深知古乂紋的玄奧,第二蠱相要想吞噬那些獸神怒血根本不可能。
若無那第二魔紋的無量加持,那血脈極其強悍的詛咒力量早就將那具本相一舉撕碎了!
龍門峽之間,一時間狂風怒吼,那數之不盡的怒血閃電一道緊似一道轟擊在第二蠱相身上,以至於吸納越來越多閃電後的第二蠱相,變得更加高大威猛,其形象愈見凶惡,居然隱隱變作那傳說的獸皇形貌,橫絕天地!
說時遲,就見一道尤為強烈巨大的血紅色閃電哢嚓嚓當空劈落,可巧正劈在第二蠱相的頭頂上,一道血紅色的裂縫當空撕裂,此刻,一股難以名狀的巨大壓力襲來,林風的本體身不由己飛射而去,短短一刻,就消失在了那道血紅色裂縫之。
這一刻,空氣忽然撕開一道裂縫,就見一個嬌俏玲瓏的小丫頭憑空出現,怒喝道:“鬼奴才,想要逃脫本郡主的心,門都沒有!”
話音未落,小丫頭身形一扭,也如同林風一般,消失在那道血紅色裂縫之。
“獸神同心咒?這怎麽可能?瀾兒!”北原王失聲。
“獸域戰場開門了,時不我待,一起闖啊!”
“遲則生變,我等豈容落後!”
“皇的修士們,衝啊,不要給南阿的蠻子占了先!”
怒吼聲,一個個修士的身影無所顧忌,向那道血紅色的裂縫飛射而去,然而,那一個個身形方未趕到裂縫位置,就被一種難以名狀的力量當空擊殺,轟轟轟,一團團血霧漫空爆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