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八十五、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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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望那把淩駕於一切之上的化血天刀,荒古之魔連連咆哮,那深邃的雙瞳噴薄著萬古不滅的魔火,巨大的掌揮斥著一道道裂空閃電,宣泄著永不屈服的桀驁意誌,他看了一眼對麵那位人類帝王,即便雙方乃是一世死敵,但與那殘酷上蒼相比,此刻一切的芥蒂都將退讓,荒古之魔將自己的意誌全部釋放,全心全意,和這位人族帝王開始了全方位融合,以期給予那把化血天刀以致命一擊!
唳——
一隻龐大的黑色雄鷹從深邃的大地之下奮力一躍,翼翅一扇,拍擊長空。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這一幕,胸的熱血仿佛受到召喚,一時沸騰,他們無不知道,那隻雄鷹,正是暗域之魂,乃是無數輩人族先靈意誌聚合而成,正有賴它的庇佑,人族才能繁衍至今不滅!
唳——
雄鷹再度發出蒼涼的悲鳴,此刻整個暗域所有的意誌,所有的力量,都濃縮在它的體內,隨著一對翼翅有力一扇,那道猶如刺矛般的長長尖喙淩厲向下一啄,和天刀爆發出的血芒,猶如天地交會在一處,刹那間將黑暗籠罩了整個世界,使得這片地域的時空頓時化作一塊萬古寒冰。
死寂的黑暗深處,忽然傳來一聲哢嚓的斷裂聲,一道微光穿透重重黑幕,再度將光明灑向人間。
唳——
那隻雄鷹的鳴叫聲顯得尤為淒厲,猶自不舍般俯視了一眼大地人間,隨即,一道血光從它的身體央縱貫而過,將它的精魂一擊而碎!
一股莫名的悲憤氣息充斥寰宇,無數雙眼瞳蓄滿了心痛之淚和無盡的憤怒,他們不約而同,向著那具碎裂的雄鷹軀體俯身下拜!
然而,那把化血天刀雖然遭受了暗域雄鷹的致命一擊,光芒渙散,但兀自沒有破碎開來,刀身嗡嗡一旋,開始繼續從蒼穹之蓄力,以期給予那逆天者以覆滅一擊。
此刻,就見那隻破碎的雄鷹軀殼之內,一道複仇的劍光怒斬而出,猝不及防間,以沛莫能禦的氣勢斬在了那柄化血天刀之上,這一斬,終於將那柄化血天刀蘊含的大道根源斬斷,化血天刀發出一聲憤怒的長鳴,雖萬分不甘,終究在下一刻鏗鏘破碎,化作一道道血芒,重新回歸到天地之。
怒吼聲,荒古之魔破敗的軀殼再度浮空出現,他雙瞳的熾烈魔火已然熄滅,兀自將鋼叉般的掌探出,似乎要給予這蒼穹以致命一擊,最終無力墜向那黑暗的大地深處。
隨後,一具人類帝王的形象出現在虛空,仰望蒼穹,俯視人間,臉上浮現出萬般眷念和不舍,最後向著那些生者揮了揮,也如那荒古之魔一般,墜入了大地深處。
所有的北蠻死士失聲痛哭,如何不明白那最後一揮,已是永訣!
天則神妃等人也難過的閉上了眼睛,不忍看這令人心痛的一幕。
不久之後,這片紫京的大地突然開始劇烈震動,原先被天刀之力斬開的那道巨大溝壑,繼續向兩側分裂出去,最後,在這道開裂的溝壑央,一座雄峻的山峰開始冉冉升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掙脫大地束縛,向著蒼茫雲天之上繼續攀升,直至最後,這座新生的山峰便如一座巨大的雕像,屹立於天地之間,俯視著暗域之上的芸芸眾生。
它的正麵看去,便如一位德合天地的人類帝王形象。從反麵看去,則如一位桀驁不馴荒古魔神化身。
仿佛是無言的約定,諸多暗域修士便這座山峰尊稱為聖魔峰,將它當做心目的無上聖地。日複一日,數之不盡的修士從四麵八方雲集而來,自發來到聖魔峰下朝聖、靜坐,以期能夠獲得感悟。
更有一個謠言不脛而走,傳說這座聖魔峰藏著一枚聖魔舍利,一旦獲得了這枚聖魔舍利,修為將會獲得前所未有的突破。雖然大多數人,對這個謠言嗤之以鼻,然而仍有不少迷信之人,會悄然進入聖魔峰之探秘,但他們大抵有去無回,於是乎,更增添了這座聖魔峰的神秘色彩。
這一日,一隊人馬悄然來到聖魔峰之下,這群人俱身著素服,打著白色旌旗儀仗,奇怪的是,每個人的麵上都毫無悲戚之容。
不一會兒,奠儀齊備,就見一個青年公子,將一杯淡酒祭灑在地,不屑的看了一眼前方的聖魔峰道:“嶽父大人,小婿今日替阿紫前來祭奠於你,望你能夠顯靈,說服那班頑劣下,歸順我古仙域,如此當可皆大歡喜,年年今日,小婿自然少不了你的饗祭,於是乎,你和我那嶽母當可在那九泉之下樂享萬年之福!”
“嶽父大人,你若有靈,便答複小婿一聲,好不好?”
“你看看你,生前顯貴,死後還要占這麽大地方,真是不當人子!你以為我古仙域不知道你的伎倆,若非看我古仙域的仙根靈孕,你會將阿紫嫁給我麽?可惜的是,我楚寒這麽多年,雖然表麵風光,娶了個公主,誰曾想卻是娶回了一根木頭,夫妻不同心,這樣的媳婦,有不如無!嶽父大人,看在我這麽多年,做了你一個名不副實的女婿份上,心苦啊,你是不是該給我些補償?”
“你為什麽不說話?你作古正經站在這裏,自以為沒人動得了你嗎?”
“我楚寒今日便教你好看!”
說話間,這古仙域少主楚寒麵色驟變,袍袖一展,一根卷軸當空出現,倏忽間打開來,正是一幅滄海橫流圖卷,他口念咒,這幅圖卷頓時無限放大,如一條長龍般橫飛而去,少時繞著聖魔峰盤旋一圈,居然想要憑借這幅滄海寶圖的力量,將這座聖魔峰吞噬其。
突然間,一道淩厲劍光從日月峰的山腰間飛起,隻一劍,便將這幅滄海寶圖斬破。
楚寒將卷軸拿在,目光冷厲看向山腰方向。
就見一個壯碩漢子憑空出現在他眼前,冷冷說道:“看在公主麵上,你之前的大不敬,我便不和你計較,速速離去,否則休怪我無情!”
“神齊煌?多年不見,不想風采依舊,佩服佩服,一旦想起你居然陪著我那死鬼嶽父在那黑暗地底住了這麽多年,我真是心痛啊!若然能歸順我古仙域,要什麽,本少主都可以滿足你!和你現在守著一座無趣荒山,無非天壤之別!”
這楚寒正自肆無忌憚說話,冷不防就見一張探空抓來,居然令他不能躲避,正惶恐之時,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咳嗽之音,隨即,那張便驀地縮了回去。
楚寒麵露譏諷之色道:“齊煌,實話告訴你,時下的暗域,十之**已然歸於我古仙域門下,順天者昌,逆天者亡,你若識時務,本少主便不和你計較,你若不識時務,今日本少主不僅要滅了你們這群武帝餘孽,順便還要將這座荒山夷平!”
齊煌聽了楚寒的話仰天長歎道:“陛下,這小輩的話你可曾聽到?當初的那步棋,你真的走錯了!”
此刻就見兩個老者出現在楚寒左右,其一人看向齊煌道:“齊煌,今日我古仙域鋒銳盡出,自是要一舉蕩平日月峰餘孽,還天下一個清平!你若識相,速速歸順,不然,一旦天威震怒,玉石俱焚!”
另一個老者也說道:“我古仙域實力之大,超乎想象,齊煌,會隻有一次!”
“幕鬼顧宣,死算牟狂,不曾想你們兩個禽獸不如的家夥也歸順了古仙域,好的很,今日新仇舊恨,一塊了賬,陛下未盡之事,我齊煌一力了斷!”
那顧宣和牟狂聽了勃然大怒,看了一眼楚寒道:“少主自去裝山,看我二人拿這齊煌!”
就見這顧宣和牟狂二人再不答話,一左一右,向著齊煌立下狠。
楚寒得了空閑,再度將滄海寶圖祭出,孰不料早有一隊人馬從聖魔峰上殺出,將其裝山圖謀再度打斷!
楚寒勃然大怒,隨即將潛伏在一旁的大批古仙域修士放出,將這群人死死包圍在垓心。
楚寒哼了一聲,飛臨聖魔峰之上,將寶圖一展,正欲一氣將這座聖魔峰收走,卻冷不防看到一個白衣人隻盯了他一眼,一顆心頓時如墜冰窟!
白冷雪?
這家夥怎麽也跑到了這裏?
白冷雪又如何?
看我楚寒今日一力殺他祭旗!
楚寒麵色一橫,隨即將滄海寶圖祭入上空,發動那一海之力,強行鎮向白冷雪。
時下的白冷雪已然顯得蒼老尤甚,一身氣血近乎枯竭,似乎一陣風都會將之輕易吹落山崖,然而其氣息卻與身下這座聖魔峰渾然一體,不經意間,一根枯瘦的指如枯枝淩空點向那幅滄海寶圖,便聽轟的一聲,寶圖之倒海翻江,那楚寒胸氣血翻湧,頓時再也憋不住,一道血箭脫口噴出!
楚寒擦了擦嘴角血漬,心自是震驚,竟看不出這白冷雪屬於什麽境界,對方隻是其貌不揚的輕輕一指,便將他輕易擊敗。
“少主,這白冷雪交與我處置,你自可去那裏盡情裝山!”
一個老者的身形出現在楚寒身側,楚寒見了心頭大喜道:“秋伯父,不想你老也然到了!”
“主公不放心少主,便讓我暗跟隨,果然被主公一言猜!隻是這座聖魔峰端的非同小可,主公極為重視,少主切切留心!”
這秋姓老者身形一晃,來到白冷雪眼前,歎息道:“昔日至高無上的暗域執法者,不曾想落拓如此,可惜了!”
秋姓老者探一抓,一支仙筆赫然在,筆鋒淩空略一勾勒,一幅靈動的水墨畫呼之欲出,頓時將白冷雪的周身罩入意境之。
白冷雪的眼眸微微一抬,渾無一絲人間煙火氣息,那根枯枝般的指向前驀地伸出,一層水幕無限擴展,竟將那老者勾勒的水墨意境掃為一幕混沌光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