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零九、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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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幾重樓閣廊院,便看到一大片生勃勃的如茵綠草,那些草表麵上看和人類世界的草木一般無二,而在肖森的眼卻仍舊是一個個獨立的傀儡,雖然小,卻自有體係,相互間牽引激發,儼然匯成了一座龐大的傀儡陣圖。
綠草盡頭是一片清澈湖水,此刻,就見那湖水之,一葉扁舟劈波斬浪而來,說時遲,就見那船頭如刀高高翹起,隨即那虛空頓時浮現一道淩厲刀痕,此刻劃破水天一色,挾動天地之威,驟然斬向肖森!不僅如此,那片如茵的綠草地上,那一棵棵纖細綠草,此刻也如劍兀立,隨著整座傀儡陣圖的發動,斬出一道道密密劍氣,死死封住了肖森人的去路。
那親信立時嚇得呆了,雷也一時間呆傻,不知道如何應對,因為不論他做出任何反應,似乎都無法逃脫那一刀之威的封鎖。
兩個人的卻被肖森緊緊攥住,兩個人不由自主隨著肖森的身形前衝,一起撞向前方的刀氣。
奇怪的是,所有的攻擊隻在刹那間消散掉了。
“大道如我心,天地做釣竿,誰或為餌料,誰或為魚鱉?”
就見那船頭上一人口吟唱,將一根釣竿唰的甩向碧空之,釣線無限延伸,嗡的一聲,居然好似穩穩鉤住了那無底虛空,激起一天漣漪。與此同時,那前方虛空渾如變成一道無形的銅牆鐵壁,將人的去路直接堵死。
“天地釣眾生,獨我釣天地,好大一棋局,可憐其子!”
肖森微微一笑,指探出,輕輕點向前方,就聽喀嚓一聲,宛若關被打破,前方封鎖自解,個人大步跨出,頃刻間走過這片草地,順著一道水曲橋向前方走去。
“好大的口氣!不過,要想過我這釣鼇天麵見城主大人,還遠遠不夠!”
那扁舟上之人一拽釣絲,就見這原先的大好天光驟然一暗,無窮的壓力從四麵八方奔湧而來,茫茫一天水色,頓時將人壓向了黑暗的下方,赫然,上方虛空出現一根大大的金色釣鉤,爆射出萬道毫光,就見這周邊水天之內,數之不盡的魚蝦蛇鱉,或蹦或跳或遊或爬,急不可耐向著那個釣鉤匯集而去,頃刻間身體破碎,化作一道道青氣注入釣鉤之,釣鉤吸收了大量的青氣,變得越來越大,頓時鉤動越來越龐大的天地壓力,向著曲橋上的人覆壓而來。
雷的周身傀儡關節被壓得喀嚓作響,已然站立不住,腰身嚴重彎曲下來。
那個城主大人的親信此刻驚疑不定,忖思既然請人赴約,又為何要布下這等戰場?
他想要借逃走,卻被那根碩大釣鉤將出路牢牢封死,此刻被壓得周身欲裂,叫苦不迭。
肖森的雙瞳銀芒爆發,無盡的傀儡蝴蝶漫空飄飛,倏忽間勾勒成一道s形的龐大釣鉤,浮現虛空,被他隨推出,口吟唱道:“我這釣鉤稱作明夷,上釣天,下釣地,定陰陽,主生死,破虛妄,涵納混沌,萬物難逃!”
當的一聲巨響!
宛若鍾呂敲擊,這道s形釣鉤和那根金色釣鉤轟然相撞,幾乎震碎了一天光影。
那人的智慧海轟然一震,虎口一麻,險些把持不住釣線,此刻麵生羞惱,如何能在那城主麵前失了名頭?當下低吼一聲,單掌一擊釣線,一串傀儡符從體內湧出,順著那根釣線很快注入了金鉤之,使得那金鉤頃刻間爆發萬道光華,將那s形釣鉤遠遠撞開,再度控製住了局麵。
那扁舟上之人得勢不饒人,口咒言如雷,頃刻間達到人鉤一體境界,施展水天一色釣空冥的傀儡戰技,驅動那金色釣鉤驟然向前一撞,再度將那根s釣鉤遠遠撞飛,下方的肖森把持不住,騰騰騰,向後連退數步,麵上卻兀自看不出一絲表情。
就見肖森的雙目倏然閉合,他左一揮,右一揚,就見這座城主府的上空,一聲驚天龍吟傳出,隨即,又傳來一聲清越的鳳鳴相和,就見那當初出現的一龍一鳳再度現身,於空盤旋數圈,一時間鳳舞九天,龍翔大地,就見那鳳飛於九霄之上,如電光驟落,與此同時,那條長龍於下方扶搖直上而去,頃刻間,就見那一龍一鳳的身影便撞入了那根s形的釣鉤之,釣鉤嗡嗡一震,逆勢盤旋,刹那間斬出一道s形的光影,將對麵那道金鉤直接撞落!
扁舟上之人看得呆了,此刻胸一痛,口憋不住嘔出鮮血,而腳下隨即傳來喀嚓一聲,那一葉扁舟驟然斷!
他初來乍到,怎麽可能借助到這座古老城主府蘊含的力量?若果真如此,此人莫非太過可怕。
扁舟上之人向著肖森遙遙拱了拱,以念力合攏扁舟,轉眼間消失在水天一色之。
大戰既畢,個人繼續上路,此刻再無所阻,從容穿過了這一道逶迤曲橋,曲橋盡頭,是近百道高高台階,台階之上,是一座翼然欲飛的城主府的正殿,那正殿匾額上正書寫著幾個古樸渾厚的大字——智海傀天!
“城主大人便在大殿恭候貴客!”
那親信招呼一聲,行了禮,轉身就走,他此刻賣了乖,適才的一戰已然讓他嚇得夠嗆,決計不能再蹚這趟渾水。
肖森看著眼前並不出奇的一道道台階,看了一眼雷道:“怕不怕?”
“和主人在一起,雷永不害怕!”
“若然沒有我呢?”
“雷決計也是不怕的”
“那這一關你就去闖來!”
“遵命!”
雷直覺胸的烈火再度蒸騰而起,身形一躍,跳到了台階之上,隻不過,他的身形剛剛接觸台階,便倏然間消失不見了。
肖森看了一眼上方的大殿,沒有因雷的消失而做絲毫猶豫,一腳抬起,穩穩踏上了第一層台階,隻不過,他和雷並沒有區別,身形也然消失不見了。
此刻,在這座城主府正殿之前出現了兩個身形,其一個,正是那貴族青年——廷拜城的城主夜華,另一個卻是個白發老頭。
“俗言,一花一菩提,這一階也是一世界,其步步殺,關重重,若然那人不幸失陷其,主上不是白白錯失了一個好麽?”白發老頭歎息道。
“這天底下好易尋,智心難求,若然他不幸死於其,則活該是命,若其果真能夠破繭而出,則我的心傀儡大成必然有望,而我夜氏定當一鼓作氣,重返知日城,登頂王者之巔!”
“主上雄才偉略,非屬下所能揣測!”
這主仆二人相視哈哈大笑。
而此刻的肖森正出現在一座龐大的城市之,高低不一的殿堂屋舍層疊入雲,街道之上,大小不一的傀儡比比皆是,卻無不用陰森森的目光看向肖森,短短一刻,忽然拔足狂奔,從四麵八方和高低的屋脊之上,縱躍而來,嘶吼著撲向肖森。
奇怪的是,肖森並沒有動,卻在身形幾乎被淹沒之時,推開了一側房屋間的門戶,走了進去,隨即將門戶關上。一輪輪洶湧的撞擊從門外傳來,震得整座房屋搖搖欲墜,肖森放眼望去,就見這間房子內擺滿了古樸的家具,牆壁之上掛滿了數之不盡的鍾表,正滴答滴答走個不停,而那些鍾表的指針都無一例外的指向2時59分的刻度上。
肖森看到最大的一座鍾表上出現了一個怪異的小醜圖案,那走動的一根時針正是小醜握的一根魔術棒,小醜瞪著血紅色的雙眼,張開血淋淋的嘴巴,正虎視眈眈的瞅著自己,仿佛一切已成定局,而末了一刻便會將自己的性命收割。
肖森突然警醒,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傀儡世界,給他設定了60息的限時,若然走不出這座房屋,他的命運將被這個未知的傀儡世界所主宰。
他選擇踏上台階的一刻,已然和這座未知的傀儡世界生成契約,不得退縮,隻能應戰。
滴答,滴答,時間靜靜流淌,留給肖森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肖森環顧一圈,這座房間隻有唯一一個進入的門戶,而要想從這裏走出去,卻別無出路。門外那些傀儡的怒吼聲還在,打開門,也許根本來不及走出去,便會被那些傀儡們將整間房子堵死,從而超過了時間界限落入圈套。
肖森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鬼使神差打開這間房子走進來,他隻知道這房子裏肯定有所不同,隱藏著未知的秘密。
奇怪的是,他忽然盤膝而坐,身形緩緩浮空而起,瞑目入定。直至那最後一秒的到來,他的雙目驟然睜開,食指準確探出,將小醜所在的那座鍾表的時針撥回了原位。
而隨著這根時針的撥回,這間房屋內所有的時針都隨之回轉。
而在這一刻,一股難以形容的力量如重錘轟入了肖森的識海,肖森所坐的位置出現了一道s形的空間裂縫,他的身形融入裂縫,驟然逆向旋轉,憑借對時間的覺識,將這座未知傀儡世界施加的心靈攻擊緩緩化去。
他的身形再度浮現而出,目光明亮,已然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不錯。
那座鍾表上的小醜好似出現了慌亂一般,鍾表驟然嗡嗡轟鳴,頃刻間破碎開來,而在鍾表破碎的刹那,肖森的身形化作流光,消失在破碎的鍾表之。
與此同時,這間房屋轟然倒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