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飯，張秋和露西亞吃得很多，百經緯隻是淺嚐輒止，吃飽喝足後立刻切入正題，百經緯甚至已經不能等到第二天天亮。

    “張秋，玉佩是不是可以交給我了？”

    張秋抬起頭，與百經緯四目相對。露西亞敏銳地察覺到包廂內氣氛變化，目光在張秋與百經緯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張秋從衣領掏出白虎，攥緊絨繩緩緩放手，白虎吊在半空搖晃。百經緯起身伸手去抓，張秋猛地收回來。百經緯保持著伸手的姿勢，雙眼緊盯著張秋，問道：“怎麽了？”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不能損壞它。並且，它隻能用於醫學研究。”

    “我答應你！”

    張秋再一次把白虎遞出去，百經緯急忙接過，把玉佩護在手，猛地坐回座位。張秋看著百經緯的樣子，說道：“你不用慌，我答應過把玉佩交給你研究，不會反悔。”

    “也許我表現的有些急，不過，關於玉佩的研究迫在眉睫。你人在非洲的時候，用於玉佩研究的相關設備已經陸續運抵。得知你們回國的準確時間，相關人員立刻進入待命狀態。現在我拿著玉佩過去，研究立刻開始。一會兒有人來幫你們安排休息，我先走。”百經緯說完，腳步匆忙地邁向門口。

    “等等！”張秋喊住他。

    百經緯轉過身，問：“怎麽了？”

    “我有事要問你，趙元嘉，是那個戰爭瘋子，他怎麽樣了？”張秋邊說邊觀察著百經緯的神色，當自己提提到趙元嘉的名字時，百經緯並未有任何疑問。

    “趙元嘉回來後，他家的老爺子大發雷霆。另外的五家人紛紛找趙家，要趙老爺子給個說法。老爺子為了孫子的安全，下令不許趙元嘉離開家半步。現在的他被限製自由，和囚徒無異，當然了，他的生活非常優越。聽人說，老爺子為了迫使趙元嘉留在家，不惜動用關係迫使趙元嘉喜歡卻追求未果的一位當紅明星到家伺候……哦，說得有點多了。”百經緯此打住，說道，“今晚你們好好休息，明天我派人護送你們回家。”

    “明天能研究完嗎？”

    “不可能這麽快，我預測，至少需要一周時間。”

    “那我先不回家了，首都的名勝古跡數不勝數，正好借此機會帶露西亞遊玩一番。我想，百教授該不會不收留我們吧？”張秋看著百經緯，他還真有可能不同意他們留在這裏。

    “你要留在這裏嗎？”百經緯向張秋詢問，與此同時大腦飛速運轉，較張秋留在首都的利弊。

    “沒錯，露西亞對國化很有興趣，我帶她四處看看。等你們的研究結束，我帶玉佩一起回家。”

    “可以，明天我為你們安排。現在，”百經緯舉起手的玉佩，“我要去辦正事了。”

    百經緯匆匆離開，留下張秋和露西亞坐在包廂。露西亞問：“你和百教授在談什麽？”

    張秋把留在首都的打算告訴露西亞，露西亞眨著藍眼睛，問：“你是不放心玉佩嗎？”

    “有這方麵的考慮，我想等研究結束，帶玉佩一起回家。促使我做決定的，是關於趙元嘉的消息。在那桑坦尼亞時，趙元嘉親口對我說，會對我的天堂社下手，我匆匆忙忙回來對抗他。現在知道他被關在家，我不必那麽急了。不然，我們必須連夜趕回北灤。”

    “原來是這樣啊。”露西亞若有所思地點著頭。

    張秋繼續說道：“待在首都的這段時間，我帶你去看名勝古跡。”北灤縣距離首都並不算遠，因為學的緣故，張秋沒有時間來玩。陳坤在首都學，張秋準備叫他，三個人一起遊玩，也算是曆經磨難後的放鬆。

    “太好了！”聽到張秋帶她玩，露西亞激動地揮舞著雙手，用蹩腳的一字一頓地說道：“不到長城非好漢。”

    張秋和露西亞正看著手機規劃第二天的路線，絲毫沒有留意到身後站了一個人。“百經緯教授安排我來，帶你們去房間休息。”冷冰冰地聲音在二人身後響起，張秋一驚，猛地回過頭去。

    身後的女人臉蛋標致，筆直的黑色長發垂在肩，塗著青色的眼影，抹了鮮豔的口紅，一身黑色皮衣緊緊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身材，又細又長的美腿穿在皮褲裏，腳蹬一雙高腰皮靴。整個人看去高傲冷漠，搭配冷冰冰的聲音，讓人不由自主地感覺站在麵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大塊冰。

    張秋和露西亞都愣住那，女人冷冰冰地重複一遍：“百經緯教授安排我來，帶你們去房間休息。”

    “哦，好。”張秋反應過來，站起身後退兩步，不與女人靠的太近。

    女人沒有多話，轉身帶路，張秋和露西亞跟在後麵，怕被冰到似的，始終保持著距離。女人帶他們走出研究所大樓，朝一棟四層的公寓走去。昏黃的燈光透過光禿禿的樹幹灑下來，地滿是斑駁的影子。張秋和露西亞踩在麵，沒有聲響。

    女人把張秋和露西亞安頓在公寓二樓的兩間房內，這是張秋與露西亞出門以來第一次被安排在不同的房間。研究所不會有危險，張秋和露西亞欣然接受了這一安排，各自道過晚安後回房間休息。張秋躺在床，拿出手機給陳坤發去一條消息，很快得到了回複。

    約定好第二天見麵的時間和地點，兩人又張秋在非洲這段時間國內的一些情況交流看法，一直聊到十二點方才各自下線。簡單洗漱後，張秋躺在床沉沉睡去。

    第二天八點鍾，張秋走到隔壁門前敲門：“露西亞，起來洗漱，十點鍾我帶你去見昨天提到的朋友。”

    張秋話音剛落，房門便從內打開，露西亞探出身子，笑道：“我已經準備好了。”

    “這麽快？”張秋看著穿戴整齊的露西亞。白色高領毛衣，寬大的米黃色麵包服，頭戴著一頂漂亮的帽子，整個人非常可愛。

    “對呀，我七點鍾醒了。”

    “等等我，我立刻去洗漱。”

    張秋跑回房間，一頭紮進洗手間裏，半個小時候，洗漱完畢的張秋與露西亞一同到餐廳吃飯。當他們到的時候，百經緯正在那裏等他們，朝著二人招手。

    張秋和露西亞坐過去，百經緯拿出兩張卡放到桌麵，說道：“這一張是飯卡，你們用它可以在這裏買飯。”百經緯說著拿起另一張重點強調，“這一張銀行卡，裏麵有三萬塊，足夠你們在首都過一陣相當愜意的生活。”

    “三萬塊！”張秋大吃一驚，“你給我們這麽多錢做什麽？”

    “你們在首都的花銷，由我個人墊付，這是我對你肯將玉佩交給我研究的感謝。首都地域寬廣，名勝古跡分布在四麵八方，你們每天往返於研究所並不方便，用這筆錢可以玩到哪住到哪，吃到哪。如果不夠，還可以向我要。”

    原本還想推辭的張秋，聽到百經緯後麵的話直接收下了銀行卡，說道：“那謝謝了。”

    “不必客氣，你們去買飯吧。”

    張秋和露西亞起身去買早飯，在張秋的建議下，露西亞選擇了煎餅這種傳統小吃。值得一提的是，研究所餐廳裏賣的煎餅十分正宗，師傅從另外的窗口拿來剛出鍋的油條夾在裏麵，表皮金黃，酥脆可口，碧綠的蔥花和香菜撒去，和糯米的香氣混合在一起，彌散在鼻間。露西亞不禁歎道：“好香啊。”

    張秋笑道：“吃起來更棒。”

    第一張煎餅攤好，露西亞捧在手裏，忍不住咬一小口，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說道：“張秋，它太美味了。”

    等待第二張煎餅的時候，張秋刷卡。露西亞這才從煎餅的美味回過神來，低聲問張秋：“他為什麽給了你一張銀行卡？”

    “他不想我們住在研究所，這樣也好，住在外麵每天回來方便。用這筆錢，我們可以去很多好玩的地方，吃很多地道的美食。”

    露西亞沒有張秋想象的激動，反而低下頭沉思。張秋正要問露西亞在想什麽時，露西亞忽然抬頭，抓住張秋的胳膊說道：“張秋，你要教我。”

    張秋一愣，露西亞緊接著說道：“你們的對話我聽不懂，每一次都需要你翻譯。我想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你可以教我嗎？”

    “當然可以，隻要你願意學，我一定教會你。”

    “耶，太好了！”露西亞激動地揮起手，差點把手的煎餅甩出去，張秋看到了遲來的激動。

    第二張煎餅攤好後，張秋和露西亞又坐回百經緯對麵。張秋邊吃煎餅邊觀察四周，注意到時不時會有一兩道目光偷偷打量他們，很快又會躲閃開，最後，張秋的目光重回百經緯身。百經緯麵前放著一碗混沌，正用勺子攪動湯汁。

    “教授，經過一夜的研究，有什麽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