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不走近,卻也從不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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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淺下意識地想說,不想。
“顧庭東有一些舊疾,你說了什麽刺激他?”
男人的眸色愈漸深邃,啟唇輕緩道:“我隻是說,上個月二十號那天晚上,你和我在一起。”
上個月二十號……
正好就是溫淺被江時初騙去那個酒店的日子。
溫淺隻是初初聽時愣了一瞬,隻不過轉瞬就恢複了平常的神色,輕言道:“這不算什麽。”
“那天我問過你,會不會後悔。”
“不會。”
霍聿深聽著這麽幹脆地回答,狹長的眸子裏意味深長。
“霍先生您是高枝,能得您出手相助,是我的幸運。”溫淺睨著他的眼睛,嗓音輕軟。
隻不過這說的,要多假有多假。
他不屑地勾唇,也沒再多說隻言片語。
反倒是霍小六湊到溫淺身邊,用著稚氣的聲音說:“姐姐,我今天晚上跟你睡好不好?”
溫淺用眼睛的餘光看了眼對麵的男人,這會兒她覺得,這兩人是父子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霍聿深這種性子的男人,怎麽會養出這樣性格的兒子?
英俊的男人走過來,直接冷冷地丟下一句,“不許。”
霍小六從椅子上挪下去,快速跟著男人的步伐,一隻手剛剛能夠攥到他襯衣的下擺,還一路絮絮叨叨……
“你不讓我跟你睡,也不讓我跟姐姐睡,我在家裏都是有姑姑陪我的!”
“明天就回去。”
“……”
夜幕漸深沉,溫淺把霍小六這小祖宗伺候睡下,難得這嬌生慣養的孩子竟然會沒有什麽驕縱脾性,拿了枕頭就在她床上躺下,很好哄,不一會兒就安靜睡著。
倒是個省心的。
這一天,又是這樣過去了。
霍聿深依舊什麽都沒提。
……
翌日,溫淺同霍聿深道了別,雖然誰都沒有再提及那時候荒唐的約定,但她真的希望,這次是她最後一次見到他。
那件事情,就當他大人大量忘了算。
管家安排了司機送溫淺離開,走出半山別墅時,身側一輛車子明顯偏離了方向,幸好那車主及時回正了方向盤,與她擦身而過。
榮竟何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那輛車子已經與他向著相反方向離開,他停下車回頭看,也看不到什麽。
管家引著他直接去正廳找了霍聿深,在這路上,榮竟何忍不住問管家,“蕭叔,剛才那送走的人是誰?”
“不大清楚,先生前天晚上帶回家的。”管家這般回答,也是確實不知道。
榮竟何隻那一瞬間瞥了一眼那個女子的樣貌,怎麽就會覺得……這麽眼熟。
算了,就當是看錯了。
榮竟何找到霍聿深的時候,霍小六正在和他鬧脾氣,被罰站在書房的角落裏,這孩子倒也是倔脾氣,一聲不吭。
霍聿深在他進來時隻是輕掀眼皮子看了眼,再次看著自己手邊的文件。
“小六,來榮叔叔這邊坐著。”榮竟何悠閑地坐下,立刻就開始招呼霍小六。
小男孩硬氣的不動,眼珠子往他那瞟了瞟,但是沒有挪動半分。
喲,今天犯什麽錯了?
“聽說你帶了個女人回來?”榮竟何試探著問著,要是到這八卦,也不僅僅是女人的專利。
不過還沒等霍聿深說話,榮竟何調笑著說:“你可不要狡辯,我剛剛在門口看到了,是青城哪位千金?”
霍聿深微一挑眉,“問這麽多做什麽?”
“沒,就是覺得有些眼熟。”榮竟何拿起傭人遞上來的茶杯,收起了笑容,還是在回想著剛才看到的那張容顏。
霍聿深不客氣地輕嘲諷,“見著能入眼的,你就說眼熟。”
榮竟何被他這麽一噎,倒也就不再去計較什麽。
隻是……
不可能的,定然是看錯。 榮竟何過來隻有一件事情,就是把霍小六接回去,都說小六在霍家是從老到少都喜歡,怎麽就這麽不受霍聿深待見。
不過,想想也是正常。
畢竟那件事情,至今知曉情況的所有人都是閉口不提。
“小六,榮叔叔帶你回家好不好啊?等下個月天熱的時候再和姑姑一塊來,你看怎麽樣?”榮竟何在男孩麵前蹲下,順便捏了捏他的臉頰。
“我不回去,他一早上就把姐姐趕走了……”
榮竟何一聽,“姐姐?哪來的姐姐?”
問完之後才反應過來,哦,方才在門口有過一麵之緣的女人呢。
“出去玩一會兒,等等榮叔叔再來找你。”榮竟何顯然有話要說,但是不能當著這孩子的麵。
霍小六現在有人撐腰,也就恨恨地瞥了霍聿深一眼,離開。
“其實你看看,整個霍家對小六最不好的就是你,但是很明顯他又是最粘著你,真不知道你究竟何德何能。”
榮竟何這也是有感而發,隻不過霍聿深的神情顯然沉了下來,他最不喜歡的大概就是別人提起這一段。
霍聿深站起來走到陽台上,有力的手臂閑適地撐在欄杆上,初夏的風清朗微暖,入眼的遠處是高大的鳳凰樹,一片灼灼之色。
“竟何,你可見過那女人長的什麽模樣?”
他的嗓音低淡優雅,就連提起這件事,也好似隻是稀鬆平常。
榮竟何知道他說的是當初生下小六的那個女人,掩去了自己眸底的神色,“沒見過。”
霍聿深倒是沒再說話,指腹摩挲著自己手上虎口處的傷疤,略有所思。
有些債,還不清。
……
瑜苑的小樓內,涼風習習的陽台下,女人捧著茶盞安靜地坐著,她的坐姿像大戶人家從小教養極好的深閨千金,目光望著門口的方向,卻不知道在看著什麽。
溫淺一絲一毫也不曾遺傳到她的雅致。
“媽,今天是什麽茶?”溫淺來到陸芷麵前,在她跟前緩緩蹲下,像個還未曾長大的孩子一般承歡膝下。
陸芷愛著素色旗袍,她伸出手撫了撫溫淺的發,隻是目光深處顯得有幾分……呆滯。
這麽些年,溫淺唯一的希冀就是能像此刻這般,即使母親從來不和她說話,隻要有這樣些微的動作,也夠了。
清姨倒了杯茶放在溫淺身邊,她是從陸家時就一直跟著陸芷,如今掩不住的是眉眼上的風霜痕跡。
“小姐,聽說瑜苑要被賣出去了,上次就有人來通知。這瑜苑本來就是當初老爺子給你母親的陪嫁之禮,現在怎麽就變成了……”
溫淺拍了拍母親的手,緩緩站起身,問道:“誰來通知的?您怎麽不早些和我說?”
清姨解釋著說:“是溫家的人,說瑜苑隻是溫家暫借給我們住的,豈有一直占著的道理。”
溫淺聽著,一顆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初夏的陽光落在她明媚的容顏上,隱隱被怒氣所浸染,“清姨,你好好照顧媽媽,我不會讓他們把瑜苑賣了的。”
這本就是陸家給母親唯一的東西,怎麽可以讓別人占了去。
溫淺直接出門攔了輛出租,“瀾山別苑。”
她不是不愛回家,隻不過那家裏……沒有可以眷戀的人。
死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