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是，表格很正常，這種改了也沒什麽痕跡的東西，看不出問題，我的視線又落在了抽屜那裏，我很想問問邱亦凡會不會開鎖。

    應該不會吧，人家也不是開鎖師傅。

    “沒什麽了，我們回家吧。”我關了電腦，對邱亦凡說。

    這次邱亦凡又帶來了客戶送的東西，幾件衣服，我下意識地就拒絕了，因為次送的口紅和香水已經超出了我的消費水平，不管是不是別人送給邱亦凡的，總之不是我應該拿的。

    邱亦凡有些意外我會拒絕，他說：“我以為女人都喜歡漂亮衣服，這幾件衣服還沒有正式出售，屬於他們公司的樣品。”

    “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別對我這麽好。”我坐在後座，反正邱亦凡看到我的臉色，我說這些話的時候也能輕鬆很多。

    我希望邱亦凡能別對我這麽好，免得有一天我真的會忘了自己的身份，女人比男人感性，我害怕自己失去清醒。

    “朋友之間也可以這麽好。”邱亦凡卻答道。

    朋友……聽到這個詞，我忽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心裏空蕩了起來，之前那些暗自覺得的小曖昧，那些陳小戀她們羨慕的眼神，都一瞬間消失了一樣，對啊，朋友也可以這麽好，就像和陸離還有秦炎他們一樣。

    但即使是朋友，我也沒資格去接受邱亦凡的這些禮物，最後我還是沒有收下那幾件衣服，心不在焉地回到了公寓以後，心情異常的低落。

    這種低落的心情持續了兩三天，就僅僅是因為他那簡單的身份說明。

    和李冉一起喝咖啡的時候，我把果幹帶給了她，和她聊了一些關於陸離的事情，那晚陸離把她帶走了以後，守了她一個晚，早醒來的時候，她看著陸離趴在床頭那裏，就拍了一張照。

    “你把安春宜的號碼給我，我發過去氣死她。”李冉對我說。

    我便將安春宜的號碼如實告訴了李冉。

    可是李冉並沒有發那張照片，我看到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放棄，她自我嘲笑了一下：“不行，這樣顯得我好像很在乎似的。”

    “不要發了，沒必要。”我說道。

    “對。”李冉將手機放下。

    李冉又和我說起了那天晚在迷迭非要我喝酒的陳傑他們，四個裏麵三個酒精中毒，那天在醫院裏洗了一晚的胃，搞得天翻地覆，她說：“那幾個孬種，還來找我麻煩，說是我的朋友害了他們，結果陸離一出麵，個個話都不敢說了，沒勁。”

    我想起了那晚的邱亦凡，渾身下散發著強大的氣場，讓我每每想起來都覺得悸動。

    女人對於強者都會有著下意識的崇拜，我也不例外，李冉更加不例外，她接著嘀咕：“要是有那麽一兩個有出息的，比陸離好，我早就甩了陸離了，管他是和安春宜還是安夏宜開房。”

    “秦炎啊。”我脫口而出，也不知道怎麽想出的這個餿主意。

    “去你的！”李冉的手伸過來敲了一下我的腦袋：“我像是那種吃窩邊草的人嗎？而且秦炎這個人雖然好相處，但是人家家裏是正宗的律師之家，父母都是的大律師，和我這種不務正業的人不是一條道的人，在一起那不是找死？”

    原來秦炎家裏這麽牛逼的……

    聊了一會兒以後，時間也有些晚了，李冉說要送我回去，但是咖啡店離我那兒也就十分鍾的路程，又和她家的方向背道而馳，我便拒絕了：“你回去吧，我還要路買點東西，很近，直接走回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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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那你注意安全。”李冉沒有多說，她也知道很近。

    正是因為近，所以我們都沒有料到危險會來得那麽快，我找了一家小賣部，準備買幾個牙刷，回去把牙刷備用起來，買好了東西以後，我拐進一個林蔭小道，盡頭就是公寓小區的門口。

    我感覺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心裏一驚，回頭看到對方的臉之後，我手裏的袋子都嚇得扔在了地。

    李四那張惡心的臉離我近在咫尺，路燈下，他黑乎乎的牙齒露了出來，是我的噩夢。

    “怎麽樣，沒想到是不是？”李四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頭發，這四周也沒人經過，我痛得大叫了一聲，卻並沒有人過來。

    “你不是在坐牢嗎？”我忍住頭皮的劇痛，咬著牙質問。

    “是啊，但是程家又花了關係把我弄出來了，就為了你這個婊子！”李四死死地拽著我的頭發，把我往一旁的觀賞林裏麵拖去，要是進了那片觀賞林，我被他打死了恐怕都沒人知道。

    我使勁地掙紮了起來，但是李四的力氣很大，而且完全不怕我受傷，拳打腳踢，很快我就覺得自己都暈頭轉向了，有溫熱的液體從額頭流了下來，應該是血。

    李四這次沒有強暴我，純粹就是來打人的，他嘴裏罵罵咧咧的，之前他想要從我這裏拿點錢倒戈過來，可是我拒絕了，他一直都記恨在心，我完全沒有還手的力氣，意識模糊。

    “你給我記住了，我今晚就會坐車去你爸媽那裏，程濤給了我錢，我以後就在你家鎮住下來了，你要是繼續這麽囂張，你叫你爸媽出門小心點，你不是現在有人幫你嗎？你看看誰找得到我，我李四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命一條，大不了一命換你家兩條命！”李四猙獰地威脅，每一句都讓我覺得渾身發冷。

    李四又踹了我一腳，然後離開了，我滿臉都是血，在泥水中摸到了手機之後，幸好手機還可以開機，我逼著自己保持清醒，掙紮著打開了通訊錄按下了第一個聯係人，可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暈了過去。

    這筆賬，程濤是不準備結束了。

    最後是邱亦凡找到了我，李冉在醫院守著我，雙眼都是紅的，跟我描述了一下昨晚的驚險情況，她說邱亦凡抱著我出現的時候，我簡直就已經麵目全非了，渾身都是泥水和血水。

    “誰幹的？”李冉說完以後，問我。

    “李四，程濤想了辦法把他從監獄裏弄出來了。”我的額頭包著紗布，整個頭都隱隱作痛，一說話，嗓子也難受得很。

    一聽是李四，李冉猛地就站了起來，人都快氣得炸了：“我操！又是他那個賤人？他是不是看過兩天你就要庭告他了，他故意的！”

    應該是這樣，最近邱亦凡他們的動作，應該也給了程濤不小的威脅，所以他要先動手。

    氣歸氣，可是現在李冉也沒有辦法，我問道：“邱亦凡呢？”

    “就剛你醒來之前，和秦炎走了，應該是談官司的事情，你這些天肯定不了法院。”李冉答道。

    “能吧，應該休養兩天就好了。”我說。

    “哪能？”李冉歎一口氣：“醫生說你傷得嚴重，還有內出血的情況，不是簡單的外傷。”

    李四就是一個無賴流氓，他自己也說了，沒有親朋好友，就命一條，違法犯罪的事情他不是不敢去幹，隻要有人肯給足夠的錢，所以他下手完全就不在乎輕重，我能活下來，正是因為程濤還要用我來牽製邱亦凡他們的動作，所以他才沒有真的活活打死我。

    現在我更擔心的是我爸媽，李四肯定去了我家那邊，我真擔心他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李冉，我想先取消官司訴訟。”我說。

    “什麽？”李冉大吃一驚：“就算你去不了，有秦炎在也不用擔心那麽多，為什麽要取消？陸離說李總都已經答應了，等你的官司勝訴，然後迷迭那邊的官司也會跟，這樣不正好教訓教訓程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