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這個意思，還是要我去找邱亦凡，因為找程歆瑤是基本不可能的，可是我不想又要邱亦凡幫我，我的每一件事都需要他來幫助的話，我都感覺自己像個廢物了。

    陸離很驚訝於我的想法，隨即他眼裏浮現出了一絲欣賞：“不錯啊，李冉說你最近的變化挺大的，我還不相信，以前我以為你就是為了邱老板的錢。”

    “我認識邱亦凡的時候，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我苦笑，陸離對我的偏見我一直都知道。

    “好吧，我可以不告訴邱老板，但是這件事就得你自己去解決了。”陸離起身，同情地鼓勵了我一下：“你加油，千萬被讓程濤看笑話。”

    我點點頭，十分用力。

    目送陸離離開以後，我去倒了一杯咖啡喝，提提神，等到了班的點我就動身去找程歆瑤，陸離說她去了店鋪，應該是在1號店，因為2號那邊會稍微晚一點開業。

    我在街邊等車，平時這一帶出租車挺多的，隨手就能攔到，但是今天卻每一輛都有人，我準備在網預約一輛車的時候，秦炎那輛拉風的賓利停在了我麵前，他搖下車窗：“美女去哪裏啊？我送你，車費五折。”

    “大律師現在兼職跑車了？”我收起手機，鬆了一口氣，拉開車門車。

    “對，錢不好掙啊。”秦炎感歎了一句。

    我哭笑不得，要是秦炎都賺不到錢，那我豈不是要去街乞討才行了？我報了個地址，告訴秦炎我要去找程歆瑤。

    秦炎嘴貧地答道：“好咧客觀，走起！”

    到了1號店以後，程歆瑤果然在裏麵盯著那群人打掃衛生，看到我和秦炎一同出現，她有點意外，多看了秦炎幾眼以後，最後視線落在了我身，略有冷傲。

    “我有點事想要請你幫個忙，有時間嗎？”我這次是來求人的，所以我也沒什麽清高的資本，語氣很卑微。

    “嗯。”程歆瑤摘下手套。

    還是次程歆瑤和邱亦凡喝咖啡的咖啡店，但這次隻有我和她，秦炎則是先走了，反正沒他什麽事。

    程歆瑤冷眼看著我，精致的眼妝勾勒出冷豔的感覺，她點了黑咖啡，我則是點了一盤小點心，和奶茶，據說吃甜品能讓心情好一點，我這心情也隻能吃點甜的了。

    程歆瑤端起咖啡，優雅地喝了一口，火紅的唇角開啟：“什麽事？”

    “關於開業宴會的邀請名單，我已經通知了一大半，但是大部分人都拒絕來參加。”我開門見山，我和程歆瑤之間沒什麽好聊的，有什麽問題還是直說比較好。

    程歆瑤眼皮一抬，纖長的睫毛下是冷淡的眼神：“哦？所以呢？”

    “所以你能幫我一下嗎？程老爺子的要求是，85的賓客都得邀請到。”我沒想到請求的話，我能這麽輕而易舉地說出口。

    “我憑什麽幫你？我還要忙著剪裁，開業一堆的事情，你覺得我有時間嗎？”程歆瑤的語氣諷刺。

    “不需要浪費時間，我隻需要你幫我分一下名單。”我拿出帶來的名單，放在了程歆瑤麵前：“麻煩了，我知道你和程濤之間不和，也知道有些股東，是支持你的，我如果邀請這一部分的話，他們應該不會拒絕的。”

    可是我的話音剛落，程歆瑤卻把麵前的名單掃落在地，她十分厭煩地說道：“關玥，你要明白，第一我沒興趣幫你，我是和亦凡關係不錯，但不是和你，第二，你憑什麽覺得我的人，就會答應幫你？你把自己看高了吧？”

    我忍著心裏的憋屈，擠出笑容：“可是起碼你能讓程濤打臉。”

    “打他臉的機會多了去了，這次你要是沒完成你的工作，不也是有程濤的責任嗎？我照樣能壓他一頭。”程歆瑤杯中的咖啡就喝了那麽一口，然後就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非但沒有得到人家的幫助，還被諷刺了一頓，我俯身，將掉在地的名單撿了起來，周圍人看我的眼神，讓我也沒法再繼續坐下去了，隻好匆匆離開。

    我將名單放進了包裏，然後一個人靜靜地在街邊走著，我和擦肩而過的那些人沒什麽區別，淡漠的臉，並不堅定的腳步，周圍的車水馬龍，讓我覺得特別難受，眼淚忽然就像開閘的水龍頭一樣止不住。

    我想證明給邱亦凡看，我是個合格的合作者，我也可以幫他，我也有我自己的價值，可是現實是，沒有別人的幫忙，我就像個廢物。

    我一邊哭一邊走，路人紛紛側目，我卻不自知，也沒有發現後麵緩緩跟著的車子。

    到了一個車站以後，我擦了擦眼淚，準備打車回公司，或者跟李冉商量商量，讓她出出主意也好，我不想成為公司的笑話，也不想被程濤抓住把柄嘲笑。

    我停住沒兩分鍾，秦炎從車下來了，他眉頭難得的皺在一起，看著我的哭臉，歎了一口氣“車，我送你。”

    我有點尷尬，他不是走了嗎？怎麽在這裏？

    但是更尷尬的是，周圍等車的人都在好奇地看著我，畢竟一個淚流滿麵的女人，站在車站等車，足夠大家想象出一部肥皂劇。

    “謝謝。”我沙啞著嗓音，答道，然後拉開車門車。

    秦炎也悶聲車，他扯了一張紙巾遞給我：“因為工作的事哭，還是因為程歆瑤？”

    “都是吧。”我苦笑道，手裏的紙巾被我捏成了一團，卻不知道能扔哪裏。

    “為什麽不找他幫忙？”秦炎又問，他口中的他。指的是邱亦凡吧。

    我就是不願意找邱亦凡幫忙，沒人理解我急切地想要證明自己的心情，尤其是看到林小鴿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時，我覺得我一瞬間得了恐懼症。

    我不回答，秦炎倒是猜到了幾分，他自顧自地說道：“你說你和邱老板是合作關係，合作者之間，隻有想盡辦法共贏，而不是講究什麽勢均力敵，不然你和邱老板的差距，你勢均得了嗎？”

    這是告訴我，該利用時就利用麽？我憔悴地看著窗外的世界，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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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的，我發現秦炎不是送我回公司，我有點吃驚：“這是去哪裏？”

    “一個適合你現在呆的地方。”秦炎答道，卻並不先告訴我是哪裏。

    不一會兒，車停了，秦炎帶我來到了一家店，外麵的裝潢有點神秘感，牆體都是黑色的，大門也是，就是麵用紅色大字寫著“秘密”，我從沒來過這種地方，進去以後，才知道這裏提供什麽。

    提供隱蔽的房間，在裏麵有沙包，拳擊手套，以及塗料，至於幹什麽，無非就是發泄壓力。

    “有新意吧？以前我心情不好就會來這裏，壞情緒發泄完就會舒服很多。”秦炎把拳擊手套給我戴，然後拿起塗料，在沙包寫下“程濤”兩個字，對我壞笑一聲：“接下來，想怎麽打，就隨你了。”

    我有點不習慣這種方式，傻傻地站在那裏，秦炎走過來抓起我的手腕，然後逼著我往沙包砸了一拳，那悶響聲，就好像砸在人身，我看著程濤的名字，一股怒火燒起，砸在麵的感覺，似乎真有點發泄的效果。

    我咬咬牙，揮起拳頭再度狠狠砸在了沙包，手腕受到了衝擊力，有點不適應，但是我就把這沙包當做了程濤，死命地打，我恨不得他現在就去死，把曾經帶給我的痛苦，十倍百倍地還給他！

    秦炎退後兩步，不知道什麽已經打開門出去了，我的餘光環視周圍沒看到他，不由得更加放得開起來，拚命地拳打腳踢著，仿佛這樣就能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