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和我把李冉送到樓之後，他還不忘記叮囑關於劉總的事情。

    “我已經問過他常住的酒店品牌，等會你來負責預定。”秦炎看著李冉一臉憔悴的樣子，又對我說道：“明天就讓她好好休息吧。”

    這些事我全都記在自己的心裏，點點頭表示清楚了。等我把李冉放在床後打算下樓送送秦炎。

    “你回去呆著，明天還要跟著我受累，早點休息。”

    我看著他一臉正義的拒絕了我，心裏麵莫名感覺有點暖。

    四年以來無論大事小事他都以堅定的態度站在我身邊，這樣的朋友不可多得。

    第二天一早，我剛吃完早飯打算下樓打車去廠裏，遠遠的就看到秦炎的車停在樓下。

    “坐我的車吧，你的駕照過兩天才發下來。”秦炎搖下了車窗，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我有些猶豫，難道秦炎沒有副駕駛情結嗎？

    “發呆什麽，我又沒有女朋友，一個座位而已有什麽不一樣的？”秦炎是這麽回答我的。

    我們很快就到了廠裏，秦炎告訴我工人已經在廠裏準備就緒，隻要合同簽訂下來立馬就能加工。

    這讓我有點擔心。

    “有信心確實是好事，但如果劉總他反悔了，我們提早這麽久找來工人也不太好。”我心裏有點沒底，劉總這一次過來到底是真誠意還是來找茬，還是要看情況才能決定。

    看著我這一臉擔憂，秦炎帶著我進了廠裏和我解釋他的想法。

    “工人的工資從廠裏開始加工的第一天來算，這一天以後就當做是結算工資的日子了，所以不會發生你擔心的情況。”

    我們一邊檢查廠裏的情況，一邊聊天。秦炎采購的機器都是乘製品，從台灣進口，比大陸的好一倍。

    “關於劉總的擔憂我也有，但到底是真合作還是假合作，我們也要親自看看才能知道。”秦炎趁著參觀廠子的時間裏，給我講了不少他的想法。

    聽完這些話，我心裏麵舒爽多了，但也有點萎靡。

    “早知道會這麽麻煩，還不如在國外辦廠算了。”我現在回想起來當初的決定，有那麽一點的懊悔。

    確實，如果不是媽媽病情加重，我可能會離這地方遠遠的。現在又回來了，可能也是緣分，隻不過是孽緣。

    秦炎倒是很有耐心，沒和我趁機抱怨。

    “在國內國外都會遇到困難，我們想辦法解決就好了。”對於這些事，他一個做過律師的人就是看的比我開一些。

    聊天中，秦炎收到短信說劉總已經到了市內，很快就到了。聽到這裏我才想起來昨晚秦炎讓我訂酒店，結果就沒有下文了。

    “我昨晚睡著了，沒看你發的短信，酒店好像也沒預定…;…;”我一邊翻查手機裏的未讀短信，心裏麵有點慌亂。

    要是因為這件事就讓整個事情都毀了，我也會責怪自己的。我越想越覺得慌亂，有點不知所措。

    “你沒做錯什麽事，我問過他了，劉總說他這邊有朋友，不用我們預定。這件事我也忘記告訴你，是我沒做好。”

    聽到這裏我整個人都安心了，這個時候劉總也到了廠門口，好像和保安起了爭執，我和秦炎趕緊趕過去看看。

    “不好意思，如果您沒有通行證，我們是不讓進的。”

    “我是你們老板的客戶，難道你們老板沒有交代？”

    我們還沒走近就聽到兩個人的爭論了，過去一問不過都是小事而已，很快就解決了。

    “我看你們這廠不行，這麽管理遲早要出事。我是誰他都弄不清楚，還什麽班。”劉總一路都在念叨這件事，我和秦炎沒發表意見，隻要能簽下合同隨便他發牢騷，這我們還是心裏有數的。

    我們三個把廠都看了一圈，秦炎在一邊做著解說，他做了不少功課才選購的這些機器，就連劉總聽了也沒挑出刺來。一切都順利進行著，很快就進展到簽合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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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丫算老幾，敢在我麵前橫。看我不打死你。”

    “我可去你的吧，你以為自己就是天皇老子了？sb玩意，爸爸教你做人。”

    …;…;

    辦公室樓下傳來了一陣喧鬧聲，我從玻璃窗看下去，這底下已經圍滿了一圈看熱鬧的人。

    “怎麽回事，你們這裏還有打架鬥毆？”劉總剛把合同拿出來，又放回了自己的公文包裏麵。

    聽著這樓下的聲響越來越大，要是不盡快解決事態會更加嚴重。

    “抱歉，新來的員工沒培訓好，可能有點小矛盾。”秦炎依舊麵色鎮靜，繼續談著關於合同的事情。

    打鐵要趁熱，如果隔天再來談合同的事情，沒準又會給別人後悔的機會。

    “不是我不想簽，但你們這裏的管理也太鬆散了。先不說那個保安問題，要是經常打架延誤了我的工期，或者工人內部不團結，有心理變態的可能，往我的茶葉裏吐口水，我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劉總越說誇張，小小的一件事都被他扯到心理問題了。

    對於這些解決這些問題，秦炎早就透過現象看本質了。

    “您放心，打架的事情我們一定處理好並且解雇工人。況且我們對加工的茶葉也會嚴格檢查，您說的情況一定不會出現。”秦炎說的頭頭是道，就連我也忍不住給他點讚了。

    但事情遠沒有這麽簡單，我們以為劉總聽了之後會打消顧慮，但他卻一直拿別的事情當做借口來搪塞我們。誰都看得出來，現在劉總壓根不想和我們簽合同了。

    我的臉色有些慍怒，想起軒昊對我們的提醒，沒想到現在成真了。但我想不明白，劉總大老遠跑到廠裏來找麻煩，也不簽合同，他到底圖個什麽？

    秦炎看出我的不爽，先和劉總打招呼說合同的事情改日再談，給我們一點時間整頓廠裏的作風。

    等劉總走了之後我才徹底表露自己的情緒：“不就是這麽點的事情，他還這麽斤斤計較的。像個男人嘛。”

    秦炎沒有讚同我的說法，而是拉著我去樓下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到打架現場的時候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隻留下少數八卦的人。秦炎拉著我問了一圈，都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剛才那挑事的人好像不是我們廠裏麵的，衣服顏色都不同，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管他是什麽來頭，我們老實幹活就行了。我還等著賺錢回家養老婆孩子呢。”

    就在我們快絕望的時候，身邊擦肩而過兩個正在嘀咕的工人。我和秦炎對視一眼，抓著那兩個人一頓盤問把情況都問了個遍才放走他們。

    “這不應該呀。”我聽完他們的敘述，很快就發現事情哪裏有不對勁的地方了、

    秦炎的反應能力比我要強一點，也點了點頭。

    按照剛才那兩個人的說法，有人來廠裏故意挑事菜引起了打架的事件，但廠裏剛開，進出都很嚴格，不穿工服不刷門禁是很難進來的。況且今天值日的保安也很負責，這樣的概率幾乎很小，卻被我們碰到了。

    “這件事也沒這麽容易就能查出來，我調出jiān kòng仔細看看。”秦炎開車送我回家，讓我不要太操心這件事，他會盡力辦好。

    我想也是，剛回到這裏人脈關係也沒建立起來，在這裏也沒有以前認識的關係網，調查起來自然比秦炎吃力很多。

    “總是讓你送我回去，感覺麻煩你了。”我想到這幾天都是秦炎扮演我的司機，有些不好意思了。

    “舉手之勞而已，再說了，今天過後你也麻煩不到我了。”秦炎說著，把車停在了4店門口，招招手對裏麵的店員說道：“把我定的那輛車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