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仙緣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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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國邊境都尉府穆家別院,這裏雖是邊境卻顯得十分安逸,沒有邊境的緊張氣氛,正午的陽光有些灼熱的照著院盛開的荷花,在水池邊的涼亭裏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嘴角帶著一絲微笑的睡著了。
“娘你不要離開我,多陪一賠峰兒好嗎?”
“好,娘也不想離開你……”
“二少爺,二少爺……”遠處跑來一個十八歲的女孩時不時大聲嚷嚷一聲。
睜開朦朧的雙眼,眼卻流露出一陣失望。抬起頭問道:“什麽事啊?”
“二少爺,老爺叫你過去!”丫鬟氣喘籲籲的說道。
“哦,我爹叫我啥事?”不隻是自問還是在詢問,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當穆峰來到家裏的大廳時,卻發現全家人個個都麵帶微笑,臉上更是遮掩不住的喜氣,看著和自己漸漸疏遠的兒子,坐在正堂上的男子眼閃過一絲愧疚。這些年來他一直不曾和這個孩子好好相處過,對其也沒有過多的照顧,使這個孩子對事對人都過於冷淡。
“峰兒,逸兒,今天召集大家來都是為了一件事情,就是為父上次出門聽說修仙門派落雲穀百年一次的招收弟子將在明年封絕山舉行,封絕山對於我們而言是毒蟲猛獸遍地,瘴氣漫天的地方,本來我是決定讓峰兒和逸兒一起去,雖然我們家族在凡人的世界裏或許還稱得上可以,但是到了修真界卻是不值一提,再加之本次選拔隻提供百餘人參加,而真正能夠入選的卻隻有人,所以傾家族之力也隻能得到一個參加入穀選拔的名額,所以我決定由逸兒參加,逸兒你一定要爭氣,將家族發展壯大,峰兒等下次你哥哥有出息了,你也是可以進入落雲穀的。好了大家有什麽意見或者想法都說出來看看,正好家族的所有長輩都在這裏,我們大家也都方便商討一下吧。”
“家主,我們都支持你的意見。就讓逸兒去吧。”一位長老很平淡的說道。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就這麽決定了。”穆林最終敲定了這一次的決定。
話剛說完,所有的人不論大小都圍向了家主穆林身旁的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孩子,唯獨穆峰看了看被圍在人群間的那個哥哥,自從母親離開,一直以來對自己都很是照顧的哥哥,卻不知為何心多了幾分羨慕和無奈。
一股失落感瞬間占據了所有的感情,他緩緩轉過身,在轉身的一瞬間,眼淚流了出來,是啊,所有人都有踩著飛劍翱翔天空的夢想,誰都有被所有人關注的夢想,然而事實的冷酷和無情沒有人能改變。
穆林看了遠去的二兒子有些顫抖的背影,心的愧疚視乎更深了,他知道這個兒子寧願藏起來自己一個人難過。
天漸漸暗下來,穆峰一直都沒有去習慣熱鬧,也沒有和家人一起吃飯,他靜靜的坐在床上,眼神迷離,視乎在想自己的母親,或者是在想如果自己能成仙……
“咚咚咚……”輕輕的敲門聲,視乎驚擾了這個孩子的美夢。
這時傳入一個聲音“峰兒,睡了嗎?”
對於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穆峰沒有回答,這時門被推開了,穆林走到了穆峰旁邊坐下,看著自己的兒子“峰兒,你是不是也想進落雲穀?”
穆峰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卻是沒有說話。
看自己的兒子穆林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或許都對不起自己的孩子。
“唉……或許等你哥哥進了落雲穀,或許可以幫你。我知道你自小好勝心強,但是這也沒有辦法,你今年才十歲外麵的世界還有很多你不懂,你去了沒有人來照顧你,爹也放心不下。”或許是出於安慰,穆林始終看著門外。
“你今天既然做出了決定,又何必讓我過去,是讓我一起和你們一樣為穆家將來可能會出現一位仙人而慶祝,還是去接受跟多人的冷眼?還有哥他的確可以幫我。我們感情是很好,但是,誰又會知道他在成為修真者的時候還會在乎我這個小人物的感受嗎?更何況誰不想早日能夠出人頭地,生為人傑是每一人的想法。誰聽說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那不過是說書人一項情願罷了,“山方日世上已千年”哥哥能幫我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不知道那時我是否還能等到,更何況修真界隻是擁有更強大的力量和更加殘酷的江湖罷了,誰能先成功就先有了自保的會,我其實很清楚我不比任何一個人差,你既然選擇了他就沒有必要再來我這裏?其實我很清楚你來這裏幹什麽,你也沒有必要如此做,這麽多年都過去了,有與沒有都沒有了意義,因為有我不會感謝,沒有,我會自己去爭取,反正這麽多年我一個人一樣很好的活在我自己的世界裏,至少那裏溫暖,那裏沒有這裏無情……”穆峰的冷靜。
“夠了,我不想和你爭執什麽,你自己好好想想,兄弟之間你為什麽要去妒忌,自小你娘便教你做事做人,你現在因為這件事將你娘教你的都忘記了嗎?”穆林對於兒子的表現上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他的心深深的被刺痛了,因為這一切其實最終錯的還是自己,轉身準備離去。然而穆林想不到的是本應該童真的孩子卻說出了讓他也難以接受的話。
“我娘怎麽教我的我知道,這一切我都還會記得,母親教會我識字,自從母親離開,於是看遍了所有的書,隻是因為我隻有在讀書的時候才能感覺到母親就在我身邊,這些年所有人對我的冷漠,你關心過嗎?母親教會我識字,書教會我恨,教會我忍,唯獨沒有教會我愛,你們不會因為我的好勝心而將進入落雲穀的會給我,同樣我也不會祈求你的可憐,或許我本就不該在這個家,因為我在這裏沒有了存在的意義,這個家給我的隻是冷漠和無情,或許這根本就不能說是家,更應還說的是冰牢……”穆峰說出了一直埋在心裏的話,也說出了這本不該屬於一個孩子所應該說的話。
啪,所有的聲音都停了下來,穆林再也難以壓製住心的怒火,大聲的說道:“你給我記住,你出生是沒有辦法選擇的,這是你的命,如果你再說出有辱家門之事,你就給我滾出穆家,哼……”
穆林掉頭離去。
看著父親離去,穆峰沒有流一滴眼淚,隻是強忍著,咬牙的說道:“不用你趕我走,我會走的。母親過世六年了,你有和我在一起過過哪怕一個生日嗎?哪一年的生日我不是趴在在母親的墳前,在夢度過的。”
若大的庭院慢慢寂靜下來,然而卻沒有人注意到在偏僻的角落,一個瘦小的身影慢慢爬過院牆離去,他回頭看了看曾經的家,眼沒有不舍也沒有思念,毅然決然的離去了。
陳國邊境在清晨的陽光慢慢熱鬧起來,當所有人都在穆府門前歡送穆逸,然而誰也沒有發現已經離開的穆峰,唯獨穆逸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什麽,轉頭問道:“爹,小峰怎麽沒有來?”
“你弟弟可能覺得你要離開心裏舍不得,所以沒有來。”穆林隨意的解釋道
“哦,那你告訴小峰,下次我回來給他帶好東西。”穆逸說完,向大家揮告別。
歡送的人群漸漸散去,穆林回到自己的書房,直到一個丫環急衝衝跑進了家主的房間:“家主,二少爺他不見了。”
正在喝茶的穆林,突然一驚玉質的茶杯滑落碎了一地,立即向自己二兒子的房間跑去,並且說道:“通知管家哪怕把邊境找遍也要把二少爺找回來。千萬不能落入有心之人的。”
穆林看著淩亂的房間,穆林雖然心不願意承認,但是內心卻是實實在在的知道這個沉默卻要強的孩子或許真的離開了。喃喃自語:“峰兒,這個家真的沒有讓你留戀的嗎?你趕緊回來吧,爹向你道歉,爹不該打你的,隻要你回來,你想要什麽爹都可以給你,你要修仙爹可以讓你去。”
直到現在穆林終於發現原來。或許是因為虧欠,在自己的心二兒子比大兒子更重要。
此時的穆峰在離開後便一直趁著月色,為了不被人發現便從邊境城市西北的大山離開,為的隻是不讓家人找到,不知是何原因,穆峰表現很冷靜,在進入山林後他選擇了一些隱蔽的小路,慢慢的深入了這座樵夫都不願深入的山脈。
也不知過了多久,肚咕咕之聲傳來,穆峰才發現自己忘了最重要的東西食物,強忍著饑餓,在林尋找,突然林竄出一隻野兔,穆峰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準備追擊卻突然停下了,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追上這個食物,轉而尋找一些更容易到的的東西,慢慢的穆峰忘卻了方向,走到了一處雲霧繚繞的懸崖邊,看著雲霧晶瑩的桃子,遠遠看去如同玉質的一般,然而走近了才發現此物還散發著淡淡的甜香氣味,不知為何穆峰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然而饑餓卻趨勢他伸向了樹上的那顆玉桃子,然而在他抓到桃子的瞬間,卻有一根樹根順勢紮進了穆峰的體內,再將桃子送入嘴後,穆峰漸漸的睡去。
“峰兒,娘對你很是失望,你怎麽能這樣對你爹說話,你熟讀《禮》《儀》難道你覺得你現在還小就可以隨便亂說嗎?”
“娘,孩兒知錯了,你不要走。”
突然驚醒的穆峰立即坐了起來,擦去眼角的淚水,他也明白了,原來自己的心並不舍得離開,因為那裏還有自己和母親的記憶,即使這個家是冷酷的冰窖。看著自身周圍已經枯死的植物和幾具屍骨,驚出一身冷汗的穆峰,連滾帶爬向一邊跑去,跑了很遠才回頭看去時,卻看見自己躺下的地方周圍已經沒有活著的植物。
直到肚子傳來久違的饑餓感。他顧不得多想便朝著遠處走去,繼續尋找食物,漸漸地他走進的樹林越來越密集。寂靜的樹林沒有鳥兒的叫聲,似乎這裏就是一片死亡之地,突兀的狼嚎聲從穆峰的身後傳來,穆峰不急多想向前直奔而去,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突然變的很輕盈,感覺背後追來的聲音越來越近,穆峰依然狂奔,突兀的眼前場景變換,到處都是殘垣斷臂,身後的狼群早已經消失不見了,穆峰慢慢的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上千台階,以及依然留存於世的磅礴之氣。深深的震撼著這個年紀還很小的孩子。
順著台階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爬,時間緩緩流逝穆峰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天漸漸暗下來,當他走到台階的鏡頭看見的隻是一件十分簡單的八角涼亭,氣喘籲籲的走進涼亭休息,一天的疲憊席卷這個本就瘦弱的孩子。
“孩子,醒醒,孩子,醒醒……”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你是誰?你是在叫我?”穆峰有些迷茫的看著眼前身穿金色錦袍的老者。
“你知道我在此地等了很久終於等到了一個有緣之人,我叫金臾,乃是上古門派天雲門的守護聖獸,如今的我也隻是藏身一枚戒指的靈魂。”
“天雲門是幹什麽的啊?”對於著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穆峰顯得有太多的未解。
“天雲門乃是上古時期的大宗派,因其獨攬修真界煉丹之術而聞名,天雲門自上古便隻存於九名弟子,後因弟子勾結其他門派叛變,導致門派被攻破而覆滅,在門派覆滅之際掌門以一生修為推算出一絲因果,知道萬年之後鴻宇道體乃是本派的關鍵,並立誓從此本門一脈單傳,既然萬年之後你開啟鴻宇道體而來,那麽便是你和本派的因果與緣,現在我將件物品交給你,門派已經不需要你做任何事,隻希望你不要將門派至尊的煉丹之術埋沒,第一件便是繞指金龍戒:上古之時的儲物至寶,掌門的身份信物,其還有很多的修煉資源都是你的,第二青丹融火:門派至寶,其蘊含門派所有的煉丹配方和煉丹法的一種傳承火焰,也是可以用來煉製本門丹藥之物,本門丹藥分為種將來你會慢慢的從青丹融火了解,我簡單的給你說一下,分別是:火煉之法、水煉之法和魂煉之法。火煉之法是基礎,水煉之法是一種特殊的煉製之法你以後會了解,因為即便是在上古之時想要得到煉製丹藥的玄水也是十分艱難的,所以這不是本門擅長的法,至於魂煉之法是門派的重點因天雲門煉丹不需要丹鼎,而是將青丹融火當成丹鼎,當然我說道的是最簡單的丹藥,但是如果想煉製好的丹藥,一樽合適的頂級丹鼎是必不可少的,第,天宇修真典,這時門主算出因果專程為你準備的,這些你拿著便離去吧。我現在便送你出這座山。”不等穆峰其他反應,老者一揮將穆峰送離了此地。
穆峰剛離開,老者身上卻突然燃起了幽藍色的火焰一點一點的吞噬老者的靈魂,對於火焰的出現老者隻是笑道:“門主對不起,一切的因果就讓我來做個了斷,當年我是以本命魂火反噬答應將一切傳達,讓新的掌門滅掉當年的門派,但是萬年過去了,這一切就真的有意義嗎,活著不是為了拿起,而是為了放下。當年是因為我們自己太過貪婪,得到天地之間的一絲玄而懂煉丹之道,卻敝掃自珍,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在沒有人有能力守護的情況下遇見門派覆滅是必然的。”
當穆峰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所在邊境城市,乘著夜色穆峰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而剛剛推門進去卻發現自己的父親,在房間,穆林抬頭看見自己的兒子,憤怒的站起身抬起便打了過來,然而落在穆峰的身上卻沒有意思力氣,隻是怒道:“你跑哪裏去了,勞煩這麽多府裏麵的人找你。”
“爹,我昨天看見一隻條尾巴的狸貓,所以我抓狸貓去了,追到了城北的山林裏,後來迷路了。”穆峰怯懦的回答。
對於孩子的解釋穆林沒有過多的想,內心卻終於鬆了一口氣,他隻是對自己之前的想法出現了動搖。
“爹,我想學習種植靈藥,可不可以幫我找一些五行屬性靈草靈果?”穆峰見自己的父親向外走去,突然喊了出來。
“好,爹到時候聯係一下幫你找一些,這兩天你也累了早一些休息,待會和家裏一起吃飯,現在你哥哥不在家裏,你要多和家裏人接觸。”穆林說的很隨意,並沒有指望孩子能夠有所改變,更沒有詢問穆峰如何種植草藥。
穆峰沉默,因為剛剛進來他發現父親眼的淚水,之後父親答應自己卻不問緣由讓穆峰的心出現了一絲的漣漪。
看見父親離開,穆峰趕緊關上門開始學習自己剛剛的到的修真功法。
“天宇洪荒道體,內蘊諸天星辰,五行之源鴻木,養天地之力,運鴻宇之法,納神於其,藏於諸天……”一眨眼便已經是黃昏時分,穆峰真開了眼睛,沮喪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這修煉之法入門如此之難一個下午盡然沒有打通一顆星辰之穴,更何況在每一顆星辰之演化一顆木靈之核。”
“爹說讓我和大家一起吃飯,我還是去吧,現在不麵對將來就會更難以麵對,穆峰慢慢的走向家裏的正廳……”這時正有下人們忙著往屋裏送去更多的美食,穆峰猶豫著慢慢的走到了門前,正巧穆林抬頭看見自己的兒子,先是一愣隨即笑道:“峰兒,來坐爹旁邊。”
一頓豐盛的晚飯過後,穆林帶著穆峰在府散步:“峰兒,爹知道你有很多事情不喜歡去做,但是爹還是希望你以後都能陪爹一起多吃幾次飯,現在你哥哥去了封絕山,其實爹有些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似乎有些事即將慢慢的靠近,甚至會影響到我們這個家,所以活著要珍惜當下的時間,不為自己留遺憾。”
當晚穆峰頭一次感受到了父親給予自己的關愛,這麽多年他頭一回在心裏告訴自己一切都該放下了,因為自己的冷漠傷害了更多關心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