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是不是一直在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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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猛地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腦海裏卻浮現出那張陌生而又熟悉的臉。

    會是卓炎哥哥嗎?

    這些年,他都在哪裏幹什麽?

    不是說被大伯帶走了嗎?

    為什麽她一直都沒有見過他?

    宮恬的動作讓宮灝有些無力。

    他很疼這個妹妹。

    宮擎和伊馨離開的時候,特別囑咐他好好地照顧好宮恬。

    宮恬從小因為身體原因,一直沒有學習防身術。

    宮灝總是派人跟著她,生怕她發生點什麽意外。

    但是顯然的,今天學校的美術室裏麵有些不太對勁。

    為了不讓宮恬接觸到那些血腥,宮灝冷冷的說:“明天開始給我在家老實待著,三天後再去學校。”

    三天的時間應該夠了嗎?

    宮灝心裏算計著。

    宮恬卻一把掀開了被子,怒氣衝衝的問:“為什麽?我不能請假,我的功課會跟不上的。”

    “我會叫老師來家裏給你輔導的。”

    宮灝的話直接堵住了宮恬的嘴。

    “哥,你不能這麽霸道。”

    “你相信我,我能。”

    宮灝說完就走了出去。

    宮恬氣的直接拿起手邊的枕頭朝他扔了過去。

    對她這樣的小動作,宮灝看都沒看,直接抬手擋了回去。

    軟軟的枕頭反彈到了宮恬的臉上,雖然不疼,但是卻讓宮恬十分鬱悶。

    “宮灝,你混蛋!”

    “這個混蛋是你哥,這輩子沒法更改了,受著吧。”

    說完,宮灝關上了房門,氣的宮恬在房間裏大聲的喊叫著。

    對她這樣的發泄,宮家的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雷澈見宮灝下樓,連忙跟了上來。

    “美術室發現一個死者,男的,好像是大二的學生,和社會上的有染。”

    宮灝的眉頭微皺。

    “是圈子裏的人嗎?”

    “不是。”

    “交給警察處理吧。這三天看住糖糖。”

    “是!”

    雷澈領命。

    宮灝朝樓下走去,卻聽到沈玉瑤笑的十分開心。

    “小穎兒,你來了?你媽媽和爸爸最近怎麽樣啊?”

    晏穎兒是晏彬和藍景瑤收養的孩子。

    當初藍景瑤醒過來的時候,身體太弱,無法孕育孩子。

    晏彬生怕她知道自己流產的事情傷心難過,不得已去福利院抱養了一個剛出生就被拋棄的女嬰,取名晏穎兒。

    不知道是不是晏穎兒給晏家帶來了福氣,藍景瑤在第二年就和晏彬生下了晏家的繼承人。

    對此,晏彬和藍景瑤都十分寵溺晏穎兒,真正的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看待。

    從小晏穎兒就和宮灝特別親近。

    見沈玉瑤詢問自己,晏穎兒笑著說:“姨奶奶好。我爸爸讓我過來找宮灝哥哥過去,說給他治療味覺。”

    這麽多年了,宮灝的味覺一直都沒有恢複,晏彬也從來沒有放棄過。

    宮灝有些無奈,缺不忍心拒絕晏穎兒。

    “我收拾一下就過去,你等我一下。”

    宮灝下了樓,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間。

    晏穎兒看著宮灝的身影,眉宇間多了一絲情誼。

    沈玉瑤看在眼裏,樂在心裏。

    “小穎兒啊,你宮灝哥哥天生性子冷,你多陪陪他。你也知道,這麽多年了,他嚐不出什麽味道,心裏挺難受的。”

    “我知道的,姨奶奶,我會的。”

    宮灝換了一身休閑裝,跟著晏穎兒走了。

    宮恬被宮灝氣的要死,直接將房間給鎖死了,誰叫都不開,弄得沈玉瑤擔心不已。

    “糖糖啊,你這不吃東西怎麽行啊?奶奶可擔心了,快出來陪奶奶吃飯好不好?”

    沈玉瑤對這個孫女疼愛的簡直沒話說。

    宮恬卻悶悶的說:“奶奶,我不餓,您和爺爺吃吧,我想睡會。”

    “好好好,你睡會。一會起來告訴奶奶啊,奶奶給你做好吃的。”

    “哦!”

    沈玉瑤搖了搖頭離開了。

    聽到外麵沒有聲音了,宮恬才起身坐了起來。

    她赤著腳下了地,來到梳妝桌前,將抽屜拉開,裏麵已經放了兩個玻璃瓶子了。

    每一個玻璃瓶子裏都裝滿了花花綠綠的千紙鶴。

    媽媽說過,想念一個人,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淡化的。

    這十五年來,每一天,宮恬都習慣疊一隻千紙鶴,讓後許個願望,放進玻璃瓶子裏。

    如今玻璃瓶子都裝滿兩個了,卓炎哥哥還沒有出現,是不想見她?還是不能見她?

    今天在美術室見到的那個人會是卓炎哥哥嗎?

    宮恬疊好了一隻千紙鶴,放在手心裏,仿佛看著它就能看到卓炎哥哥一般。

    “卓炎哥哥,你到底在哪裏啊?這麽多年,是不是把糖糖給忘了?”

    宮恬看著千紙鶴,神情有些落寞。

    千紙鶴自然不會對她說話。

    她將千紙鶴放進了玻璃瓶子裏,然後關上了抽屜。

    想著今天的那個男人,銀灰色的銀質麵具,和當年卓炎戴在臉上的一模一樣。

    可是那個男人好冷,而且好殘忍。

    他們居然殺人了!

    不!

    那個男人絕對不是卓炎哥哥!

    卓炎哥哥是不會殺人的。

    宮恬的心亂了。

    她不斷地告訴自己,那個男人隻是湊巧和卓炎一樣,戴著一張麵具而已。

    可是心裏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反駁著。

    那就是卓炎哥哥。

    一樣的麵具,一樣的左半邊臉,就是他!

    可是宮恬卻有些不能接受。

    她搖著頭,神情有些糾結。

    想了好久,也沒想出什麽所以然來,宮恬反而頭疼的厲害。

    她去浴室打算泡個熱水澡。

    就在她進入浴室之後,陽台上突然跳進來一個黑衣人。

    燈光下,黑衣人的臉上戴著銀灰色的銀質麵具。

    他輕手輕腳的走到了房間裏,看著浴室裏的人影晃動,聽著嘩嘩流水的聲音,突然有些激動。

    真的是糖糖!

    卓炎輕輕地拉開了宮恬剛才關上的抽屜,裏麵放了滿滿兩大瓶子的千紙鶴。

    他不知道這代表什麽意思,可是卻總覺得應該和自己有關。

    原來這十五年來,糖糖一直都沒有忘記過自己。

    卓炎的眸子微微的有些深邃。

    浴室的水聲突然停了。

    卓炎就地一滾,直接躲到了陽台上的窗簾後麵。

    宮恬從浴室裏出來,頭發還是濕的,她拿起吹風機吹著頭發,卻看到抽屜開著。

    “咦?剛才沒關上嗎?”

    宮恬有些疑惑。

    她轉頭看了看房間,應該沒人來過。

    “我這腦子啊!”

    宮恬沒當回事,拍了拍腦袋就過去關上了抽屜,然後開始吹起了自己的頭發。

    或許是白天真的有些累了。

    宮恬吹幹了頭發之後就有些困了。

    他打了一個哈欠,收拾好了東西,整個人躺在了床上。

    沒多久,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卓炎從窗戶後麵走了出來。

    屋子裏的燈隻剩下桌子上的壁燈還亮著。

    柔和的燈光打在宮恬的臉上,將她的臉襯托的更加柔和好看。

    上天是善待宮恬的。

    十五年了,她比小時候更加好看了。

    那皮膚彈指可破,那眼神還是那麽的幹淨清澈。

    看來宮家把她保護的很好。

    卓炎真的很想摸一摸她的臉,感覺一下她是真的存在的,而不是自己的夢境。

    可是手伸到了宮恬的臉頰邊上,卻遲遲不敢碰上去,生怕自己破壞了她的幹淨純潔。

    仿佛怎麽看都看不夠似的。

    卓炎偷偷地拿出手機,摁下快門,留下了一張照片,這才起身離開。

    走到窗口的時候,卓炎眷戀的回頭,多麽希望宮恬能夠睜開眼睛,喊他一聲“卓炎哥哥”,可是他又害怕,害怕宮恬看到現在這個樣子的他。

    卓炎最終還是走了。

    他站在宮家老宅的外麵,從口袋裏掏出了香煙。

    微藍的火光點燃,邈邈的煙霧嗆得卓炎連聲咳嗽。

    還是不習慣啊!

    可是除了抽煙,他還能做什麽呢?

    皎潔的月光下,一道高高瘦瘦的影子,望著宮恬房間的位置,一站就是一夜。

    當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卓炎的腳下已經堆積了一地的煙頭。

    他的眸子全是血絲。

    卓炎利落的處理掉了自己來過的痕跡,然後起身鑽進了跑車裏,在晨曦中離開了宮家老宅。

    宮恬醒來的時候,覺得有些怪怪的。

    怎麽睡得這麽沉呢?

    她也沒有多想,起身下了樓。

    卓炎將車子開進了海邊別墅,在進屋的時候卻看到了自己的養父宋逸晟。

    “幹爹,你怎麽來了?”

    卓炎已經有半年的時間沒見到他了。

    宋逸晟好像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衰老,反而更加的有魅力了。

    他看著自己這個能幹的養子,從他的身上聞到了嗆人的煙味。

    “去宮家了?”

    卓炎微微一愣,不過想起宋逸晟的本事,還是點了點頭。

    “看到糖糖了?”

    “看到了。”

    卓炎有問必答,那雙眸子平靜無波,仿佛一潭死水,誰也窺探不了其中的情緒。

    宋逸晟從一開始就喜歡卓炎。

    莫名的喜歡。

    或許是覺得他像當年的自己,或許是因為當時太孤獨,但是這些年也驗證了自己的眼光。

    卓炎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甚至比他的兒子更出色。

    “想回到他身邊嗎?”

    宋逸晟的話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卓炎一貫的清冷,無欲無求似的。

    “幹爹有什麽吩咐嗎?”

    宋逸晟歎息了一聲說:“卓炎,這麽多年來,你是不是一直在恨我?恨我把你帶進了r集團,恨我讓你接管了我的黑道勢力,也恨我讓你手上沾染了血腥,讓你配不上你的糖糖了是嗎?”

    說話間,宋逸晟突然靠近了卓炎,渾身那不容人忽視的氣壓瞬間擴散開來。

    卓炎卻麵不改色心不跳,淡然的說:“沒有。幹爹當年給了我不一樣的人生,卓炎從來沒有恨過幹爹。”

    “那為什麽這麽多年來,你都不和糖糖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