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迷之十二金釵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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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玉兒道:“哦!我倒要見識見識,勞煩你給指個路吧!”
客棧老板先是一愣,心道:你這小哥看起來雖然衣著華貴,但若想進“十二金釵坊”,可是要碰上一鼻子的灰,口中卻笑道:“這個不難,你沿著這趟街往東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再往南,那邊有一趟寬敞的大街,去了就能看見……啊!公子慢走!”
客棧老板一臉的見鬼了的神情望著被推開的窗格兀自晃蕩著,寧玉兒的人已消失在窗外,這可是二樓啊,人就這麽跳下去了?
客棧老板惶惶如喪家之犬,忙忙如漏網之魚,急急趕到樓下,跑到大街上,才抹了一把汗:媽呀!這是人嗎?這要是摔死在我的門口,我以後可咋開店啊!他心有餘悸,悻悻然轉身回店,不顧一樓正在用餐的幾桌客人驚異的眼光和打來的招呼,有氣無力的找個房間休息去了。
……………………
寧玉兒跳到正街上,幾個起落就到了客棧老板指出的街道上,她絲毫也沒感到自己這一路上的驚世駭俗。別人都是用走的,她是用躍的,跳個二樓小意思,別說是隻跳了兩次二樓,就是魔宗總部的魔天塔她也不是沒跳過,當時爹爹一把將她接住了,笑斥她太淘氣太調皮,知不知道掉下去會摔成肉泥呀!她撅著小嘴說爹爹神通廣大玉兒又怕什麽?可惜這樣的童年實在是太短暫了,短得也隻留下這麽一點點溫馨的回憶。寧玉兒走在繁華的街道上,有些悵然若失。
“呦!這是哪家的公子啊,要不要來怡香院坐坐,咱們這姑娘個頂個的藝貌雙全,保您滿意……”一個滿臉塗抹得厚厚一層白花花的直掉粉渣的肥婆半裸著白花花的胸脯,穿著水桶式的紅紅綠綠的衫裙撞到了寧玉兒的視野裏,顫微著一身的肥膘朝著寧玉兒的身上蹭來,一股刺鼻的水粉味嗆得寧玉兒打了個噴嚏,本能的朝左邊躲開。
左邊一家歌舞聲平人流往來不絕的樓門前,一個水蛇腰略有些姿色的中年婦人,扭動著腰肢,走上前來,一把摟住寧玉兒道:“公子人物風流,我家媚娘見了一定很是歡喜,可隨我上媚嫻居由媚娘親自起舞敬酒,管叫公子你心曠神怡——”
寧玉兒莫名其妙的被她拉著往媚嫻居裏走,先前的肥婆氣極敗壞,破口大罵道:“死賤蹄子,敢搶老娘的生意!”
水蛇腰一走三搖晃也不回頭也不生氣,道:“誰說我搶你生意?你瞧瞧你的樣子,自己留不住人,下麵的丫頭們也不爭氣,還不興別人做生意?哎,我也很同情你,肥姐呀,要不你到我們的媚嫻居來做個廚子,你的手藝服侍我的孩兒們還可以!”
肥婆氣得渾身上下一陣波濤翻滾。水蛇腰嘴皮子上的功夫她領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當著客人的麵扮著無辜,假裝斯文,一句髒話也不帶,卻是比帶髒話的更狠。肥婆“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像個肉球似的猛衝了過去。將剛走到門口的水蛇腰撞得四仰八叉。
寧玉兒頗感有趣,甩了甩被水蛇腰摟得有些不自在的胳膊,留下一堆看熱鬧和拉架的人又朝前走去,約莫走了五百步遠,看到了一座宏偉的宅院,宅院外麵蹲踞著兩尊銅獅,大門是向內敞開的,有兩人來高,四米多寬,院內左右各有池塘,荷花盛開,荷葉繁茂,便如美人的臉和翠綠的衣裙。清風徐徐,池塘上泛起片片漣漪,走在院廊上,心情自然變得寧靜恬逸。
寧玉兒抬起頭來,望向三層閣樓上恢弘的金字牌匾:十二金釵坊
——到了!
她剛欲抬腿邁入,自樓門口井然有序地走出兩隊人來。一隊輕紗廣袖曳地長裙,有懷抱琶琵的,有手持玉笛的,有捧瑤琴的,有攜銀鈴的……均是妖嬈婀娜,舒緩有度。另一隊有佩劍的有佩刀的,有長劍短刀,有雙刀單劍……
兩隊人分樓門兩側站立,皆是麵目肅然。
寧玉兒眼前一亮,不由得前後打量,左邊那隊是美女,右邊那隊是帥哥,嘖嘖,真的是很養眼哦!他們的服飾也很有講究,挨著門邊的一男一女是黑衣,依次往前是,白,藍,赤,紫,碧,金七種顏色。
這些人不會是來迎接本公主的吧?寧玉兒心道:這門坎也並非如客棧老板所雲那麽誇張哦,看這隆重的形式還是很平易近人的呢!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隨著爽朗的聲音,門內又走出一人來,此人中等身材,灰袍裘帶,麵白無須,雙眉之間很窄,鼻直口方,眼射`精芒,寧玉兒和他對上一眼,不由得大腦一陣刺痛。她連忙幹咳了一聲,看向那人手中的扇子,道:“‘十二金釵坊’,名不虛傳啊!閣下可是此處的老板?”
灰袍男子微笑道:“在下隻是這裏老板的一個朋友,她臨時有事,脫不開身,勞煩我幫她接接客。”
“哦!”寧玉兒謹慎地打量著麵前的這個男子,從他的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高手,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她心道:這樣的人來接客,那老板又是怎樣厲害的角色呢?
隨著灰袍男子進了屋,外麵站立著的七男七女竟似一動未動。寧玉兒忍不住好奇,又問道:“那十四個人怎麽不進來?”
男子微微一笑,道:“你是說那十四個絕佳的孩子嗎?他們在等人……”
“等什麽人?”寧玉兒已經問順口了。
男子訝然地瞟了她一眼,道:“等一個可能會死的人!”
寧玉兒被他這話裏充滿的殺氣激靈了一下,抬眼看時,旦見男子唇角含笑,笑容裏一片溫和。
兩個人上了二樓的一個雅間,坐下來對飲。桌上的菜尚溫,似乎知道有人會來在等待,寧玉兒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莫不是他們等的那個人就是我吧?
她暗自調出了“錐心刺骨”。
“七情之毒”是隱藏的毒藥,沒準什麽時候發作,那要因人而異,比如李少華吧,至今沒有發作,她這毒下得還有啥作用?
“錐心刺骨”就不同了,粘上立即發作,任你再高的高手,也休想無解藥而自愈!
灰袍男子對寧玉兒一臉的戒備抱之以微笑,仿佛全沒看見,一頓飯下來,聊了一些秦淮城的人土風俗,連寧玉兒的姓氏也沒過問。
寧玉兒實在忍不住了,說道:“這裏的老板叫什麽名字?”
她的話很不客氣,灰袍人還是一臉的淡定,道:“鄒啟鳳鄒老板。”
“是個女的?”寧玉兒再問。
“對呀!鄒老板巾幗不讓須眉,可是武林中響當當的女中豪傑啊!”灰袍男子不無讚歎地道。
“你喜歡她?”寧玉兒堪比李少華的一顆八卦的心再度活躍起來。
“我?”灰袍男子摸了摸下巴,道:“等會兒你見到她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