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若輸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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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瀟然很是無奈,隻道:“抱歉,我的朋友他就是這性格,估計一輩子也改不了了,還請兩位海涵!”

    洛淩歡道:“先生也是這個脾氣,他就喜歡說笑,你可不要把他剛才的話當真啊!”

    雲瀟然道:“我同木卿先生一見如故,說笑自是難免,洛城主也不要太認真了!”

    洛淩歡方鬆了一口氣,眼神複雜地瞅向芹木卿。

    芹木卿卻是安之若素,依舊是柔弱蒼白溫良無害的模樣。

    “剛才先生說漠寒的身體狀況……可否明示?”雲瀟然又問起了先前的話題。

    芹木卿道:“他的體內布滿了死氣,他的人卻是有呼吸有心跳,前者說明他的壽元已到,後者卻無法解釋,武道修煉到一定的高深境界後,是可以延長自身的壽元,但我從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修為的波動,這種情況可分兩種:一種是他的修為到達了我無法觸及的地步;另一種就是他的修為低到了可以忽略不計。”

    雲瀟然越聽越覺得芹木卿可怕,單憑診脈就能看出這麽多端倪,芹木卿的醫道除非是醫穀子在世,恐怕當今世上已罕有人及!

    聽得芹木卿繼續說道:“若是前者,他的身體裏根本不該存在死氣,所以,就隻能是後者。若是後者,他應該命不久矣!可瞧著他大笑的神完氣足還真不像個要死的人?”

    傾漠寒道:“說了一堆廢話,我死不死的自己還不清楚?雲混蛋,你就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以為我會領你的情,你以為我會原諒你,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洛淩歡和芹木卿一陣愕然。

    雲瀟然訕訕的笑道:“沒事!就是我做了件對不起他的事,他罵罵很快就過去了。”

    雲瀟然的臉皮堪比城牆。洛淩歡與芹木卿互望了一眼,同時“噢”了聲。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樂兒的闖入,很是及時,雲瀟然幹咳了聲道:“繹夫人有事嗎?”

    “玉兒妹妹不見了!”樂兒的臉上滿是擔憂。

    洛淩歡站起道:“別急,玉兒姑娘武功不錯,又在我府中怎麽會不見呢?”

    “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坐在屋裏等她。”樂兒道:“可是幹等不見她回來,我便找府上的人尋問,卻是誰也沒有見到她。我覺得這事好生蹊蹺。玉兒妹妹不可能連個信兒也不留就走了?淩歡,你說會不會出事啊!”

    洛淩歡皺眉道:“也許她獨自上街了,再等等。樂兒,我城主府戒備森嚴,便是有刺客也無法鑽進來。你放心,若是玉兒姑娘真的失蹤了,我把整個落日城翻過來也要把她找出來,什麽人敢如此大膽到我洛淩歡的統轄區撒野?!”

    雲瀟然道:“玉兒的事就拜托城主了!我一直視她為妹妹一般,她若有事,我不可能袖手旁觀。”

    洛淩歡道:“她不是你未過門的媳婦嗎?”

    傾漠寒插嘴道:“就是他從沒有把她當成過媳婦啊!”

    “我懂了!”洛淩歡會意的笑了,道:“玉兒姑娘的消失對你們倆個可是沒什麽壞處?!”

    這話從何說起啊!雲瀟然一臉的黑線,收到傾漠寒的眼色,滿心的狐疑。

    見洛淩歡同樂兒向外走出,芹木卿也起身告辭,他忙迎上道:“先生是妙手神醫,我朋友的身體需要怎樣調理,還請先生教我!”

    芹木卿道:“用真氣為他續命吧!”

    說完他神秘的一笑,揚長而去。

    ………………………………

    城主府的書房裏,安撫樂兒回轉的洛淩歡推門而入,隨即掩門封好,對坐在書案前等待他的芹木卿道:“你看如何?”

    芹木卿道:“那人的功力太強,我不是對手。”

    “下毒呢?”

    “哼!他已經是深中劇毒,病入肺腑!”

    “他已中毒?”

    “是!他身中之毒要比我手頭的任何一種毒更加可怕。隻是我沒有把他的脈,無法斷定他究竟中的什麽毒。所以,他不需要別人給他下毒,就算下了,也隻能中和他體內的毒性,反是幫了他。”

    “你可以借看病為由給他診回脈!”

    “不必了,我若要為他診脈必然會引起他的懷疑。”

    “為何?你不是為那兩人都看過了嗎?”

    “但他不同,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中毒,麵對當今天下醫道第一人,他並未開口求診,是因為他中的毒無藥可醫無人可解。”芹木卿頗為自傲地說道:“他本人應該也是此中的行家。所以,一見到我,並未有所隱瞞,在行家的眼裏,病人生得是什麽病發病的緣由,很容易被瞧得出來。隱瞞是種很愚蠢的行為。”

    “那他,是活不長了?”洛淩歡的話裏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他的修為我也看不出來,靠近了有種很強大的壓迫感,你先前同我說,姓李的功力也不弱,昨天人還好好的,今晨就已經奄奄一息了,此人大量的汲取他人功力為己所用,多半修煉的是魔道功法。”芹木卿道:“倘若他是通過某種邪術汲取他人功力來壓製毒性發作,隻要不斷的索取犧牲他人的修為,還是可以活下去,就像今日看到的那樣,他的修為深不可測,會愈發的強大,洛兄,你同繹牧兄也要小心了,愈是高品階的魔道功法愈是修煉到最後讓人失去理智喪心病狂。為了自己存活不擇手段,這本就是江湖武林一個不變的法則。”

    “姓雲的如此難對付,賢弟又做何打算?”洛淩歡道:“就這樣放過他,我心實在不安。”

    芹木卿道:“雲這個姓在西韓也很少見,此人會不會同明日公審的惡賊有什麽關係?”

    “你不說我倒忘了?”洛淩歡道:“李少華稱他是他的兄長,原叫李瀟瀟……”洛淩歡把當日情形敘述一遍。

    芹木卿聽了,略有深思,道:“明日武林大會必見分曉!”

    洛淩歡也是若有所悟,笑道:“看來會英山莊有麻煩了?”

    “若是卓盟主與李瀟瀟相比,你覺得勝負如何?”芹木卿也笑了,笑得很柔,很陰,很危險。

    洛淩歡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匆匆的離開了,他在後院牽了坐騎,躍馬出了城主府,朝東門出了城。往南而去。

    洛淩歡走得很急,他似乎忘了些事?芹木卿既然是貴客,他怎能如此怠慢,把他一個人丟在書房,無人相陪。

    書房這種地方,通常是城主處理事務的所在。有很多關於各國消息和西韓皇室內部之爭的往來信柬都放在暗格裏。芹木卿毫不避諱,也沒想要離開,反是閑逸地坐在書案旁,隨意翻看著案上的詞曲詩賦。這家夥平時就看這個?還是附庸風雅擺來裝裝樣子?

    他翻到一頁,上麵是手抄的三句詞: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裏憶平生!筆跡秀麗似女子所書。

    “這女子大概就是洛淩歡所係所念之人了!”芹木卿合上書籍。手伸在案下摸索了一陣,他的人就同椅子沉了下去,直沉到地下,上麵地板合攏,眼前一片黑暗。

    芹木卿並不驚慌。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珠子,卻是散著柔和的光亮。前麵的通道很是幹淨,他起身走了過去,二十餘步後,朝左拐,是一個有鐵柵欄的房間,房間四壁上各燃著三盞銅燈,從柵欄的縫隙可以看到房間內的全貌。

    寧玉兒倒在床上,兩眼望著天花板,空洞洞的,少了往昔的靈性。

    芹木卿輕易的打開了門,走到床榻前坐下,望了她好一會兒,幽幽輕歎,道:“魔宗的小公主,尊上的愛女,誰能料到有一天會落在我芹木卿的手上。嗬!想和我比醫道毒術,你還嫩了些。”

    他的手在寧玉兒光滑的臉蛋上撫摸著,似乎是有所感覺,寧玉兒失神的雙眸看向了他,沒有說話,也沒有過激的反應。

    芹木卿拿出一粒藥為她服下。半晌,寧玉兒恍若大夢方醒,霍地坐起身來,瞪著眼睛注視著靠得她那麽近的陌生人。

    芹木卿人畜無害的微微一笑道:“你夢見誰了?”

    “我夢到……”寧玉兒話說到一半,忽用力推開芹木卿,道:“你是誰?”

    “我是——芹,木,卿!”他斜瞟著她,一字一頓的道。

    “你?”寧玉兒伸著白皙的小手指著他,一副不屑的神態,道:“怎麽會是你——這樣的?!”

    “我怎麽了?”芹木卿低頭打量了下自己,很是不解地道,怎麽說他的形像還不賴吧!

    “就你這弱不禁風一臉病容的,怎麽可能是神醫?快說,我當初下毒之人是誰醫好的?”寧玉兒凶巴巴地道。

    搞沒搞錯,這丫的清醒後不先考慮下自己的處境還在跟我爭強好勝?!

    芹木卿內心一陣抽搐,果然是剽悍,不愧是魔宗尊上的血脈呀!

    “正是在下!”他笑容靦腆的道:“若是姑娘不服,可以劃出道來,木卿在此奉陪就是。”

    “你說的?”寧玉兒的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

    “嗯!不過……”芹木卿道:“我們輸贏的賭注能不能換一個?比如你若輸了就陪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