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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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打電話詢問的時候莫雲芬正在做美容,聽申莫提起來這事兒她還愣了一下,保持著通話點開朋友圈, 莫雲芬猛的一坐而起, 臉上的麵膜頓時掉了下來。
她給鳴鶴齋去了電話,等到掛斷電話之後, 頓時暴怒,抬手將手機給摔了。
怒氣衝衝的坐車回家, 路上莫雲芬渾身都止不住的發著抖。
申冬是什麽性格她一直都看在眼裏,以前他還想從申秉這裏爭奪繼承權,尚且心存顧忌, 如今他意識到了自己是第三性,心知從申秉這裏得不到絲毫的重視,便開始變著法兒的找茬撈便宜, 為的無非就是膈應她, 或許把她氣死就是他的最終目的!
莫雲芬明知如此, 可仍然忍不住生氣。
思慮再三,回到家便擺出了委屈抽泣的神情, 眼淚掉的卻真是不假:“你看冬冬這孩子,他怎麽能做這種事?那可是象征著咱們家的麵子啊!這金麵被取走, 不知道的還不以為是鳴鶴齋將咱們抹去了?這丟人可大發了!”
申秉的臉色也是鐵青:“那還能怎麽樣?他都說了是我們送他的, 難不成再要回來?!”
聽了這話, 莫雲芬心中更是一陣咬牙切齒。這狗東西根本就是故意的, 明明是自己偷的卻偏偏又說是他們送的,如今要回來申秉是肯定不會同意的,可不要……莫雲芬的手背青筋都跳了起來。
申秉緩了口氣,一樣在強自壓抑,道:“他拿走就拿走了,不過幾個古董而已,我晚些去一趟鳴鶴齋,再寄存就是。”
這話說的輕巧。
申秉這種人一句話就能重新寄存,東西或許不如前一個好,但能擱裏頭掛牌子就是有身份。
可她莫雲芬就不一樣了。
麒麟玉僅此一塊,鳴鶴齋甚為心儀,也是因為這塊玉她才能在裏麵占據一席之地。換句話說,她本人在鳴鶴齋那裏根本就算不得有身份的人,否則又怎麽會嫁進申家這麽多年才在半年前掛牌子。
自打掛了牌子,望都內不少顯貴們的夫人都對她羨慕嫉妒恨,這著實大大滿足了她的虛榮心——誰也不敢說她是小三上位,因為那塊玉就代表著她申家女主人磐石般堅定的位子。
可如今玉被動,她在別人眼裏又是什麽模樣,誰也不知道。
莫雲芬手指攥緊,指甲都陷入了肉裏。
申冬這是真的一點兒情麵也不給她留了,這黑心的狗東西,果真就是她的克星!
莫雲芬有多憤怒,申冬就有多高興,抱著三件寶貝走出鳴鶴齋,申冬難得孩子氣的跳了兩下,被太陽烤的火爐一樣的街道也煮不化他滿身的嘚瑟勁兒。
盛丘難得見他這幅模樣,更多的話盡數咽了下去,突然明白了那句“你開心就好”的深刻意義。
申冬彎腰上車,踢掉鞋子連腳一起縮在後座,把莫雲芬的麒麟玉打開細細觀看,突然嗬嗬笑出聲。
盛丘從後視鏡看他,申冬合上了蓋子,大眼仁兒瞟過來,哼:“看什麽看。”
盛丘問道:“餓了沒?”
還別說,忙活了這麽久他還真餓了,不光餓,還困,不過到底心情好,申冬抱著三件寶貝,揉揉肚子,歪頭道:“是餓了。”
“餓的厲害麽?我們回家做飯,要不要先吃點什麽墊墊?”
“不要。”申冬皺眉,繼續歪著頭靠在車座上,打了個哈欠。
盛丘驅車回家,申冬不一會兒就靠在後麵迷糊了過去,嘴裏還毫無預兆的咕噥了句什麽,盛丘沒聽清楚。
到家門前,盛丘叫了他兩聲,申冬撐起眼皮搖搖晃晃的下車,盛丘摟著他回屋,生怕磕著碰著,到臥室將人放在床上,打開空調,親自脫鞋,再蓋薄被以免著涼。
做完這些再一看,對方已經秒睡了過去。
盛丘看了他一會兒,眼神流露出溫和的神色,低頭親一下,走進了廚房。
做好飯去叫人,無辜挨了一巴掌也沒把人叫醒,盛丘沉著臉看了一下把腦袋縮起來的家夥,慢慢歎了口氣。
申冬一連睡了三個小時才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出門覓食。
鍋裏熬著香糯的米粥,他吃了三碗,盛丘從書房出來看他的時候他已經把中午留的飯菜吃幹抹淨,正縮在沙發上捧著手機玩。
“有輻射,少接觸一點。”盛丘走過去收拾碗碟,申冬置若罔聞,等盛丘收拾好端了盤水果走出來,這才把手機放下,仰起頭愣愣看他。
盛丘的衣袖卷了起來,露出結實健壯的手臂,放好托盤朝他身邊一坐,伸手撥弄一下的他的劉海,手指間頓時傳來洗潔精的香味。
申冬打了個噴嚏。
盛丘一臉緊張,“感冒了?”
申冬揉揉鼻子,突然問道:“你爸媽知道我們的事嗎?”
“還不知道。”
申冬立刻挑眉:“怎麽不說?”
盛丘從他眉眼間看出針對之意,溫和的解釋:“當時你沒決定好,我怕他們空歡喜一場。”
這解釋倒是合情合理,申冬收起不悅的神情,道:“現在能說了,帶我去見你爸媽。”
盛丘愣了一下。
申冬不爽道:“幹什麽?難不成你爸媽也不喜歡我?”
“不不。”盛丘搖頭,笑道:“我隻是沒想到你會主動提起。”
申冬不吭聲。
他雖然脾氣不好,但家教還是在的,跟盛丘結婚不跟他爸媽一起生活也就算了,總不能連見都不見。
要是過分拿喬,不光盛丘麵上無光,傳出去別人隻會說他沒素質。
何況他對這對農村出來卻愣是咬牙把盛丘送出國的老夫妻還是好奇和敬佩的。
還有……他想知道處處都壓他一頭的盛丘小時候的生活環境到底是怎麽樣的。
盛丘老家在距離望都市兩百公裏的小鎮子邊兒,開車過去至少要四個小時,申冬十分意外:“你家這麽遠,當年怎麽會來這裏念書?不應該留在鎮上嗎?”
“我爸那會兒在這邊包工地,我媽在廠裏打工,我又沒爺爺奶奶,隻好跟著他們一起出來。”
盛丘打電話給家裏告訴他們明天回去,還說了領結婚證和懷孕的事兒,盛家父母自然高興的不行,直說要申冬接電話。
盛丘看了申冬一眼,見他一臉不樂意,便道:“他不好意思,等咱們見麵再說,嗯好,那我掛了。”
說掛還又嘮叨了將近十分鍾,申冬抱著沙發枕靠在那兒,撇了撇嘴。
心裏卻有些嫉妒。
梅音在世的時候也會嘮叨他,可惜她早早就死了。
他又拿過了手機。
曬在朋友圈的東西被幾個好友看到了,雲揚當時就噴了,給他點讚之後又嘰裏呱啦聊了一通。
申家那邊至今還沒來電話罵他,申冬覺得他們應該是在想怎麽把麒麟玉弄回去。
百無聊賴,申冬又問盛丘:“你爸媽多大了?”
他印象中好像見過盛丘父母,很老的樣子,但想不起來具體模樣。
“我爸六十七,我媽六十八。”
“那你媽三十八歲生的你?”
盛丘見他一臉吃驚,覺得好玩,遂伸手摟住他,道:“我媽年輕時候落下病根兒,一直沒辦法生育,後來身子養好了才生下我。”
“那你家就你自己?”
“嗯。”
申冬又酸溜溜的看了他一眼。
獨生子,羨慕死人了。
盛丘覺得他實在可愛,忍不住低頭親他,申冬伸手去推,結果被捉住霸道的吻住了。
對方的舌頭在他口腔內肆虐,申冬的身體裏麵突然竄過一股電流,盛丘握住他手腕的手掌灼的他渾身發熱,一時竟然有些想要。
他不服氣的回吻過去,細嫩的舌尖與之糾纏,猛的一用力,把盛丘推倒在了沙發上,抬腿跨在了他身上。
雙唇分離牽起銀絲,盛丘眼神火熱的望著他,絲毫不掩飾自己野獸般的欲|望。
申冬挑眉,落在他腹下的臀部突然動了動,察覺那物的硬度,壞壞道:“想要了?”
盛丘喉結滾動,申冬眼珠子一轉,又道:“要我還是要孩子?”
盛丘坐起來把他抱住,低聲道:“我就想親親你,不做。”
“怎麽不做呢?”申冬揚起下巴親他一下,臀部又蹭了蹭,軟軟道:“我想要呀。”
盛丘的腦袋陡然嗡了一聲,扣在他腰間的手微微收緊,他慢慢抵著申冬的額頭,啞聲道:“你認真的嗎?”
“你覺得呢?”
盛丘又吞了下口水,燃燒著熊熊欲|火的眼睛看的申冬有些心驚。
想當然,兩個半月前的唯一一次負距離交流怎麽可能澆滅持續十五年的欲|望,盛丘依然饑渴,隻是考慮到他的身體才強自壓抑,申冬刻意的撩撥與火上澆油無異。
眼看對方的嘴唇越貼越近,臀下的物件也越來越燙,申冬頓時有點兒慫。
悅耳的手機鈴聲陡然響起,申冬立刻抓了過來,看到上方的來電顯示,頓時要推開盛丘,盛丘也看到了那兩個字,麵無表情的收緊了手臂不許他逃。
申冬瞪他:“放手。”
盛丘抿住嘴唇:“就這樣接。”
申冬很不滿,卻突然又釋然,彎唇道:“你吃醋?”
盛丘沉著臉:“嗯。”
申冬哈哈哈笑出聲,見他臉色越來越沉,便見好就收,噘嘴又哼一聲。可要他就這樣服軟又很不服氣,便找茬動了動身子,活動不開,於是用力打他一下:“鬆開一點,我換個姿勢。”
盛丘略略鬆手,申冬打完人心裏爽了,便由跨坐改為側坐,把盛丘當成人形靠枕,接通了房斌的電話。
盛丘冷冷的摟著人,把耳朵一起貼了上去,光明正大的偷聽。
房彬是他們在國外上學的時候認識的,他跟申冬關係不錯,曾經還故意欺負過盛丘,也是因為共同討厭盛丘的原因,申冬才跟房彬走到一起的,雖然申冬不喜歡在別人麵前說盛丘的壞話,但是聽別人說起來還是很爽的。
“他來找你做什麽?”盛丘不答反問,眉頭鎖緊。
“不知道。”申冬道:“不過我前段時間聽他說想回國發展,這次大概是順便過來看看吧,我爸一向對他印象不錯。”
那可不是。
房彬的家庭條件也不一般,在隔壁市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有錢有權有人脈,申秉經常告訴申冬要多結交他這類人,因為搞不好以後就有需要人家的地方。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盛丘突然說,並發動了引擎。
申冬本來就打算讓他送,也沒說什麽。
盛丘問:“你爸都喜歡什麽?第一次見麵,總要帶些見麵禮。”
“帶什麽見麵禮?我可沒說帶你見他。”
“證都扯了,見下嶽丈總是應該的。”
“還是算了。”申冬靠在車窗懶洋洋的道:“他大概不會想見你。”
盛丘臉色暗沉,一路無話,車子在大門口停下,瞌睡的申冬揉揉眼睛,正準備下車,突然被他抓住了手。
盛丘沉聲道:“你爸是不是不喜歡我?”
盛丘不是傻子,平日裏跟申秉見麵的時候對方可是連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的,如今聯想到申冬這麽著急便要領證,估計也有申秉的原因存在。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申冬半點兒都沒客氣,道:“可不止不喜歡,壓根兒就是看不起你。”
盛丘又看了一眼那通紅的小本子,心中翻騰著怒意,把他的眼底都燒紅了。
說到底兩個人都已經結婚了,申冬突然發現看到盛丘吃癟挺心塞,他將另一隻手覆蓋在盛丘抓著自己的手背上,道:“他看不起又怎麽樣,我看得起就行了。”
盛丘難得被他安慰,怒火奇異的被一股暖流平息,他再次開口:“我跟你一起進去。”
“不用。”申冬說:“我一個人就行,晚點你記得來接我。”
“我跟……”
“我說了不用。”申冬推開他,不耐煩道:“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他拉開車門,外麵炙熱的陽光讓人一時有些眼暈,盛丘見也下車走過去,撐開太陽傘給他遮住陽光,道:“那我在外麵等你,有事及時聯係我。”
申冬有點兒好笑:“你這是幹什麽?我又不是去龍潭虎穴,這可是我家。”
盛丘的手指屈起碰了一下他細致的臉頰,又隱忍的收回:“我在外麵等你。”
申冬不太高興:“給人看到會覺得他們故意不讓你進門,太丟人了,你還是回去吧。”
盛丘抿唇,堅持:“我等你。”
申冬給他沉靜而深沉的目光看的心頭一顫,一把搶過太陽傘,沒好氣道:“隨你。”
他轉身要走,盛丘又把他拉了回來:“不要獨自跟房彬相處,他心懷不軌。”
“他什麽人我不比你清楚,在我家他又能搞出什麽事兒來?”見盛丘依然臉色沉重,申冬彎著唇伸出手指,用力將他的嘴角朝上推了一下,盛丘若有所覺勾動嘴角,申冬立刻收手轉身:“走了。”
盛丘不放心的跟了兩步:“冬冬,你信你爸嗎?”
申冬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直接走進了大門內。
盛丘站在陽光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那裏仿佛還殘留著申冬指腹細軟的觸感。回過神,他將車子停在了一處陰涼的地方,重新掏出了二人的結婚證,細細看了起來。
房彬的外表十分的斯文有禮,戴著金絲框的眼鏡,一副精英人士的模樣,看到申冬走進來便立刻上前兩步跟他擁抱:“你可終於回來了,我都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了。”
申冬笑了笑:“怎麽有空來家裏坐?”
“還不是想你。”房彬眼神溫和,同樣溫和的話語裏帶著說不出的意味,申秉在一旁笑道:“阿彬對你可是夠上心的,這次回來又給你帶了不少禮物。”
申冬淡淡環視四周,莫雲芬不在,估計被申秉支開了,客廳隻有他們三個,顯得冷清清的。
他在沙發上坐下來,房彬便緊挨著他一起,申冬轉臉笑道:“你這次回來正好,給你看個東西。”
“哦?”房彬探頭,申冬將手提的塑料袋打開,從裏麵掏出來了小紅本兒,歪頭道:“我結婚了,儀式估計也就這幾天了,記得來參加婚禮。”
申秉的笑容僵了僵。傭人送來了鮮榨的果汁,申冬伸手端起來喝了一口,眼角眉梢都洋溢著笑意,瞥到房彬的臉色,道:“怎麽?不認識這人了?盛丘啊,你以前還經常找他麻煩。”
房彬皮笑肉不笑,慢慢道:“你不是最討厭他了麽?”
“那能怎麽辦,我這不是……”
“冬冬!”申秉打斷他,道:“你們今天領的證?”
“是啊,你打電話的時候剛從民政局出來。”
申秉皺眉:“你這也太草率了,也不跟家裏人商量商量。”
“商量什麽?”申冬疑惑道:“你跟莫姨不是都挺喜歡他的麽?”
房彬撥了一把頭發,吐出一口氣,道:“我去個洗手間。”
房彬離開之後,客廳內再次陷入了沉默,申秉青著臉道:“你跟我來。”
申冬端著橙汁緩緩跟他一起走到了後院的落地窗前,外麵青綠的蔬菜被太陽曬得蔫蔫的,依稀可以看到紫色的茄子花,申冬因為這不經意的小景色而露出笑容,心情愉快。
申秉轉身道:“你知道房彬今天是來做什麽的嗎?”
“哦,幹嘛的?”
“他是來提親的。”
申冬噗的把橙汁噴在了申秉臉上,後者的臉更加難看起來,申冬愕然一刻,反應過來,急忙讓人取來紙巾給他擦:“對不起啊爸。”
他的手被申秉拍開,老爺子怒氣衝衝的自己擦著臉,申冬哭笑不得道:“我這都懷孕了,你怎麽跟他說的?”
申秉扔掉紙巾,語氣一下子嚴肅起來:“申冬,你是一個有價值的人,不能讓自己的人生大事就這樣浪費在一個毫無價值的人身上。”
申冬繼續喝橙汁,垂著睫毛看不出眼底的思緒。
申秉繼續道:“孩子可以打掉,房彬這孩子我看不錯,如今房家也有來望都發展的打算,要是咱們申房兩家聯姻……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申冬重新仰起頭,同時露出笑容:“可我都跟盛丘結婚了。”
申秉擺擺手:“這有什麽難的,不過是個證而已,我可以幫你抹掉,隻要你跟房彬結婚,婚禮一辦,新聞一發,你跟盛丘這檔子事兒激不起半點兒水花兒。”
“房彬他能同意嗎?”
“房家跟我們申家聯姻是互利的關係,房彬又對你有意思,心裏巴不得呢,況且等你以後懷了他的孩子,以你的手段,未來的房家主人是他是你還不一定呢。”說到最後,他眼底的野心毫無掩飾。
申冬低垂著睫毛,又笑了:“你可真高看我。”
申秉一笑,驕傲道:“你的本事我自然是知道的,房家人也知道你的能力,房彬要能跟你結婚,那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申冬半天沒說話,他靜靜看著外麵的菜園子。
那是申秉沒事兒的時候弄得,要單看他這個人,申冬不會覺得他是個有閑情逸致搞這些的。
申冬忍不住想,原來你也知道我的能力。
原來你心中也會認同我。
原來你也會因為我而驕傲。
他的眼中水霧氤氳,須臾又散了去,慢吞吞的抿一口酸甜的果汁,緩緩道:“既然外人都恨不得用婚姻來綁住我讓我為他們效力,怎麽爸您總是把我往外推呢?”
他看著菜園子裏的茄子花兒,仿佛察覺不到瞬間凝稠起來的空氣:“我留在申家為你效力不好嗎?”
他轉過眼睛來,定定對上申秉的眼睛,陡然綻放一抹豔麗的笑容:“畢竟,我生在這兒,不也是咱們家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最後一聲,低了下去,笑容也明顯有所收斂。
抹殺大兒子的所有付出將之轉移到小兒子的身上的老東西頓時十分尷尬起來。
莫雲芬的算盤打得好。
在慶功宴上讓老爺子出頭給申莫撐場子,屆時集團大會上申莫名正言順的升遷。不是沒想過申冬會來,隻是莫雲芬想的是,老爺子擱台上一站,就算申冬心裏再不滿,再能作妖,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當麵打老爺子的臉吧?那可是他親爹!
可惜她最終還是低估了申冬的作妖能力。
他竟然直接就在大殿上委屈了起來。
申冬抿著唇,仿佛剛剛反應過來勉強一笑,失望與難過溢於言表:“看來我是來錯會場了,這慶功宴,不是給我準備的……”
如果他這副表情是在家裏說出來,莫雲芬估計還會意思意思同情一下,但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她隻想衝下去撕爛他那張嘴!
申冬是故意的!!
場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好奇申秉要怎麽收場。
申冬轉身準備離開,挺直的背影一瞬間彎曲了下去,跟著他的那批人頓時議論了起來。
“凱歐的項目大公子從頭到尾都一手操辦,就算是家族企業,難道不也應該是優勝劣汰麽?”
“老爺子到底是怎麽想的?”
“太不合情理了……”
“真好笑。”
……
“咳。”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中,申秉皮笑肉不笑的繼續道:“申莫的表現雖然可圈可點,可是申冬確實更加出色了一些,我為有這麽兩個好兒子而驕傲!……看來,大家也是跟我一樣高興的,咱們公司未來能有這麽兩個年輕人帶領……”
莫雲芬的臉頓時黑的仿佛鍋碳一般。
宴會結束,申秉跟莫雲芬一起走回車內,莫雲芬伸手要攙扶他,卻被他一把推了開。
他從一開始就覺得自己站出來給申莫撐場子不合適,可是耐不住莫雲芬軟磨硬泡,說到底申冬是個第三性,要是把申莫的風頭都給搶了去,到時候性別一事曝光,那帶走的家產就是別人家的了。
申秉也是一時鬼迷心竅竟然同意了這麽一個荒唐的事兒。
他現在不光是在公司上下級麵前顏麵無光,更是對申冬有愧,臉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兒去。
申冬將這一幕收在眼底,坐在了張小開的車內,肖靜立刻恭喜道:“看他們那臉色,真是笑死人了。”
“她也是蠢。”張小開接口道:“要是真在集體大會上頭嚴肅的說任職申莫,估計也沒人敢說話,偏偏想不開要撐場子名正言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底氣……”
他扭臉看了一眼申大公子。
估計是處於愧疚心理,申秉在台上那是變著花樣兒的將申冬以往的崢嶸事跡給重新宣揚了一遍,大公子今天可謂是出盡了風頭,也把二房氣的夠嗆。
可此刻申冬的臉上卻是波瀾不驚,完全看不出來半點兒興奮。
張小開心裏一時有些嘀咕:“老大不高興?”
申冬淡淡道:“高興。”
“那怎麽……”
“哎我說你怎麽這麽蠢,老大昨天還發著高燒呢,肯定不舒服了,我看我們今兒也別樂嗬了,先把老大送回去吧。”
果然是女人細心點兒,申冬道:“等我這副總轉正了,咱們再樂。”
回到了家,申冬下車的時候突然道:“其實就算是大會上,我也敢叫他下不來台。”
隻要申秉敢昧著良心幫他們,他就沒必要顧忌父子情分。
不知道申秉是做了怎麽樣的一番心裏掙紮,三天後的集團大會上,他竟然提起了讓申冬轉正的事兒,毫無疑問的全票通過,申冬的副總辦公室立刻換到了頂樓總經理辦公室,副總則留給了申莫,還說什麽兄弟齊心好辦事兒。
莫雲芬氣的據說是病了,窩在房間裏麵不出來。
申冬陪下屬們好好吃了一頓,高興的喝了點兒酒,意識還是清醒的,就是走路就有點兒飄。
靠在車上打電話叫了代駕,來的是個長相白淨的大學生,說可以叫他小何,申冬歪著頭打量他,發現對方還特別靦腆,他眯了下眼睛,坐進車內道:“第一次?”
“不是,第二次了。”小何說。
不過他前一次遇到的是個大肚子的中年男人,這次倒是賞心悅目了很多。他透過後視鏡看申冬,覺得他有點兒眼熟:“你是申家的大公子吧?”
申冬其實不怎麽喜歡自己這個身份,他更喜歡被人叫他申總,不過他在外人麵前一向涵養不錯,淡笑著道:“你認識我?”
“認識,我知道你跟盛丘關係不錯,見過你倆一塊兒吃飯。”年輕的代駕說完,突然發現身後人的臉色陡然變得十分冰冷:“你認識盛丘?”
“不……不認識。”小何察言觀色,立馬否認了:“就是聽說過,那報紙上不是經常登你們……”
後視鏡裏麵的人眼神鋒利,他呐呐不敢再說,隻覺得這車裏打著空調透心的涼。
“他一個小公司的老板,可沒經常上過報紙。”申冬現在是提到盛丘就忍不住狂躁,“你到底跟他什麽關係?”
“真沒關係。”小何說:“這不是都說他跟望都的盛家有關係麽,正好我大學同學有個盛家的小少爺,我見他研究過盛丘。”
這倒是讓申冬疑惑起來:“盛家的少爺研究盛丘?這個盛丘?”
他拿出手機找到了盛丘的照片給他看。
“是啊。”
申冬沒有再說話。
車子停進了申家車庫,小何看著那豪華的大車庫,一臉驚奇與羨慕。
原來這就是豪門,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申冬拍了拍他的肩膀,誇道:“車開的挺穩的。”
小何期待道:“那您下回還找我?”
“嗯……成。”申冬拿手機給他看了看,道:“這個號碼是吧,我記住了。”
“哎!”做了一筆固定的生意,小何立馬歡天喜地的應下了:“您真是好人!”
目送對方離開,申冬轉身緩緩上了樓,醉意被困惑衝散。
眾所周知,盛家在望都有著龐大的家族體係,跟望都的其他貴族都不能相提並論。簡單來說,如果他們申家可以稱為貴族,那麽盛家就屬於王公。
盛家的老太爺年逾九十,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和小兒子是正妻所生,二兒子則是二房生的,而盛老太爺最疼愛的就是最小、也是能力最出眾的那個。可惜的是對方一直無所出,這點新聞上多次報道過。
小何說的小少爺,應該是二子的小孫子,目前二十歲,也差不多在讀大學。
那麽,他研究盛丘做什麽……?這也太讓人玩味了。
申冬衝澡之後在電腦上麵鍵入了關鍵字,並沒有查到任何相關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