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墨龍七變化決然 皇族之二道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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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曾記得在那遙遠的北原冰雪世界,茫茫一片,皚皚萬裏,入眼降凍雪,閉目墜寒淵。可就在這生靈稀少之地,一素衣少年背著長劍獨自踏向冰川的盡頭,無視生命之涼,不懼刺骨之冷,讓寒風卷起衣袖,不帶絲毫煙火。
那時的劍一從山外山出來,憑借一劍術打破同代,蓋世稱尊,橫掃四方無敵。可他之後不回東神,不入上虛,反而轉向去了冰原,且這一去就是十年。也就是這十年風雨,讓他的道心徹底堅固,永不動搖,從此靜坐雲外看風起,不管紅塵千般事。
山外山給了他一份永恒不滅的傳承,冰原盡頭卻將這大世迭起,古往今來盡數說於他聽,此變數涉及一樁交易與因果,這會不便多提,後自有訴說。不過,劍一當年與冰原的統治者暗定協議,於此刻生效。
隻見夜色如墨,一條蛟龍化作黑暗行者,穿梭輪回於人間諸界,收割屬於死亡的靈魂,於那刹那煙火領悟生命之道。故此,龍縱天地,看月色退去,墨潮高漲,他大喝一句:“墨龍九變,六變墨決。”
頓時,他整個龍軀決然一擊,不帶絲毫猶豫,將他一生最強大的法術施展而來,要麽燦爛悟出第變,蛻變而生,要麽榮華後暮鼓沉重,遺憾退場。
可當他不顧一切,忘記退路,隻作墨色殺伐之刀時,劍一身體白光乍現,一朵又一朵雪花飄飛空,使群峰凍徹,大地寒涼,墨色潮水無歸而返。且在雪花飛舞的那刻,一道目光鎖定顧千墨,用寒到極致的眼神生生撕裂了驕傲的龍軀。
“不!”邱澤一聲悲喊,想出卻萬不能及,甚至連腳步尚未移動,墨色的行者便被天地雪域精靈所擊落。
此刻,漫天飄雪,舉世皆寒,那刺目的白光散後,一頭生靈踏著冰川而來,始一出現,乾坤作凍土,陰陽歸冰封。她眼含兩儀,身披白雪,不似人間凡物,仿佛是從神話活了過來,生得俊秀,端是靈異。其一動一念間,宇宙萬物陷入極陰之懼,好似令那眾生之魄遭困太陰而不可出矣!
“這是?”葉秋水臉色沉重,美麗的鳳目忽然青氣湧現,無數靈光遮掩容顏,她整個人如臨大敵。
“雪域王者嗎?”林滿候倒吸一口涼氣,將黃沙收起。
“一招斬墨龍,不可輕言敵之,諸位,小心。”古君言屹立重殿上,一向無法無天的他都不敢胡言亂語。
咚!那頭生靈一步踏出,地動山搖,冰川遮世,這宇宙茫茫碎裂後又重組,皆以雪域布山河。
嗚!冷風呼嘯,寒氣逼人,繞是諸雄修為高深,將人體趨至高端,位於飛升之列,也難逃肉身之涼。
哼!寒光徹底散後,天地白皚一片,那頭生靈顯於眼前,竟是一頭白狼,冰雪作披風,雙目含輪回,無數冰晶落於體,端是威風與俊美。
“穿梭於冰雪,遊曆於眾魂下,其屹立山巔,孤傲一生,這種生靈我好像在哪聽過。”雪玉顏皺著眉頭,一雙美目仔細打量眼前這頭生靈,讓青色藤蔓從她雪白大腿穿過,將其裝點成一自然女神,用她特殊的傳承來尋找答案。忽然,她靈魂一顫,姣好的容顏蒼白不已,恐懼道:“孤魂雪狼,皇族之二!”
“什麽?”古君言一愣,繼而不解道:“雪仙子,可否明說一二,老夫不解何為皇族?”
“故老的劄記載過這一族,言此族無與倫比的強大,掌握通天徹地的神通,不過那早已是神話年間的舊事,萬萬沒想到。”雪玉顏話還沒說完,便被那頭生靈打斷。
“萬萬沒想到,我們這一族還能現世吧。哼,昔年就有人說了,過去的未必就是過去了,未來的也終究不是未來。可惜後人不自知,妄圖顛覆乾坤,那麽今日我的降臨便是宿命的始端。”她聲音滄桑,卻帶有舒悅之意,令人耳有妙韻,更是平添一股憂然之傷。
雪玉顏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可話到了嘴邊,卻不由地想到了族內口口相傳的一些往事。她便將朱唇緊閉,吞沒所有話語,且玉足一點,雪白大腿間一絲綠藤飛上天闕,自架神橋一座,以此襯托主上高貴,卻不知這高貴離去之下又暗藏幾絲慌亂!
“雪仙子,你這是何意?”林滿候一聲大喝,顯示不滿,可美人不予理之。早已一步之下步入他方,或藏於一地淡看皇族之二,或逃於南方,遠遁森林之內。
“皇族之二,我也許聽聞!”葉秋水頓了頓,深吸一口涼氣,方才緩緩道來:“古老的歲月之,存在數種引領修道的種族,他們強大到不可思議,他們洞察著萬物之本,他們執掌著天地之宰,故冠名曰皇。而皇族,須爭須鬥,須攻伐為最,須敗盡世間,超脫諸神之上,為一族群最強大的一脈。猶如彩霞龍,黑暗魔龍,冰川巨龍與刺影墨龍般都是龍族後裔,為昔日的敗者,敗給了龍脈真正的皇族,而這之二便是終極一戰的落幕方。”
“皇族戰,這是為何,難道和人間君王作戰稱皇位一般?”朱邵言問了一句。
“也許吧!”葉秋水輕皺眉頭,一雙羽翼伴著青火,燦爛至極下卻有些暗淡,可惜無人可知。
“葉仙子,青鸞一脈和皇族比如何?”古君言突然打岔,不切適宜卻萬分緊急,甚至其臉色都有些發白。
“老祖宗告訴我等勿好高騖遠,須腳踏實地,說皇族遠遠不可戰勝!”葉秋水不解的答道後,瞬間嬌軀險些一晃,眉心朱砂都有些黯淡。
“我說她好整以暇,甚至有些譏笑,這是為何,原來人家根本不拿我等當回事!”古君言一陣苦笑,有些難以接受這種情景。
“我說諸位,難道就這樣自縛雙,任人宰割,而不做絲毫反抗?”林滿候脾氣暴,不欲多說什麽,持戟就要戰。
“當戰不戰,必受其困,古兄,我等活了一千年,未必會敗。”朱邵言一生隻懼一人隻服一人,他想在劍一麵前證明一番,故有小試牛刀之心。
然而,一句無情的嘲諷從冰雪生靈口傳出。隻見她輕聲冷哼,傲然狼顱吐納天地之寒伴隨一絲孤山不屈變作端莊螓首,五官高貴,眉心白皙,雙目偶露勾魂之意,令人沉醉其間不能自拔。她前肢做素,後軀化粉足,姣好的身材以及朦朧的曲線,在這冰天雪地下是那麽的迷人。可惜好景不長,冰晶之焰成了一襲雪衣,以此來裝飾那具美色與氣質皆備的**。且一條雪白絨尾變成絲綢香帶,係於腰間,讓其於風盛開,成了那雪冰上一朵嬌豔的蓮花。
亭亭玉立不失典雅之風,貌與花容卻有冰霜之寒,令人遠觀絕不可褻玩焉!
“一千年,又有什麽值得驕傲的資本?”冰雪女神感到十分好笑,她玉足一點,腰間絲帶一晃,讓那裸露於外的雪白大腿變得更加白皙迷人,更加讓人吃醉。
“確實不值得驕傲,可是有一點你或許不知,也差點讓我墮入穀底。”古君言立身鼎上,雙股黃金劍亮的滲人,讓他在這冰天雪地才不至於沒了氣勢。“適者生存,非一脈獨大,想必你這一脈退出曆史舞台也是時代所迫。而今已非神話年間,想必昔日皇族之二也端不能向往昔一般。”
“說的不錯,分析在理。可你看青鸞這一脈,他們是昔年另一皇族戰的失敗者,如今和你比如何?”
刷!古君言臉色鐵青,不知該說些什麽!
“皇族之二啊,皇族之二。小青鸞,你可曾想知你這一脈皇族為何,之二又是誰?”孤魂雪狼有些感歎,仿佛陷入往日般的時光,絲絲落寞後竟瑟瑟落淚,“蓋代至尊不留名,宇內無雙空泣血。”
葉秋水聞言,心神未及震驚,那璨璨而燃的青焰卻變得無比激動,好似故友間的相聚,久別後的重逢,是那麽的突兀,那麽的徹底!
“難道?”這一刻,東凰天宮之首,青鸞神鳥後人詫異帶有猜測,一雙美目緊盯雪女神,朱砂印記更是絡印虛空,與天穹上的紫薇帝星相互對照。
“昔五彩仙域遁生一鳥,其名曰鳳,昔虛天神遺隱化一禽,其名曰凰。鳳者凰兮,凰者鳳求,鳳兮千日半步踏,凰鳴萬裏成空流。”
“鳳凰?”葉秋水資質過人,一語道破天際,引得神血而鳴,若辰璀璨,其聲似萬禽之朝拜,其勢似天地所禮讚。
“真正的天空霸主,一代蓋世皇族,真的沒想到萬載過後,連他的後代都不曾記得,哈哈哈!”雪女神不屑之意彰顯無遺,隻是那話語卻充斥著悲哀。
“且不論天地霸主,單就鳳凰二字來言,族早已沒了記載,隻在古老口而談。說它是開天辟地時的精靈,隨著混沌而凋零,不在明所體現,又如何是你讚不絕口的吾之皇族?”葉秋水張口便來,談起這段曆史,她有些見解。
“是嗎?”雪女神微微一笑,寒氣曼舞,冰霜覆地,似在描述一種孤獨。
不對!原先古君言,朱邵言,林滿候不參與這種談話,因為它涉及到了種族的起源與變化,可到了此時,這些活了上千年的大能紛紛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難道?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莫非皇族之二也要行此心理之末流計?”
“莫以汝之卑猜吾之意,如此。”雪女神正要解釋一番,以正種族威嚴時,那火光旁靜坐的少年睜開了雙目,淡淡說了十個字。
“古今皆體現,虛幻終破滅!”
什麽?聽聞此言顯無間心頭大動,身軀顫抖地不能自已,眉心劍目更是燦燦而睜,迸發一道劍影橫陳於天地之間,就那樣盯著素衣少年。好像在此刻,劍目有靈,不單單隻是眉心一種神通了。
“你參與了這件事?”顯無間有些難受,有些痛苦,更是有些癲狂,最終僅僅隻說了這句話。
“劍一非嫁衣,你要擔心的不該是我吧。”少年將火光熄滅,身軀一縱而起,雙目間無窮劍意合一,淡然掃了周遭一眼,再次冰冷地說著,“如若諸位陰陽變僥幸不死,十年後,虛天神界開啟,自會奉上神明果。”
“什麽陰陽變,古兄,你可曾聽過?”林滿候感覺今日之事非常荒唐,分明是來斬殺劍一,可萬萬沒想到接觸了許多以前從未聽說的事與物。
古君言搖搖頭,看了朱邵言一眼,得到了同樣是茫然的雙目,便將目光轉向葉秋水,結果發現青鸞天女羽翼火滅,朱砂印記逝去,她正愣愣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頓時,古君言有些心顫,隻感覺發毛,甚至感覺其腳下所踏神殿都在解體。
“哎!”顯無間張了張口,心縱有千言萬語,可到了嘴角,卻隻能徒然而傷,無比失落道:“他日若在陰陽變見你喋血半山,葬身虛天。我這劍目不要也罷,定讓天地披紅,換你一世安然。”
“你管不著!”劍一橫眉冷過,一襲素衣於風亂舞,在那群星的點綴下格外孤獨,顯得是那麽與世隔絕,高立諸峰之上。
“千年前,我斬斷過往紅塵,葬劍啟蒙山,便已注定了今日之果。”少年這般說道。
“那可否告訴我,究竟是什麽因,什麽果,可讓你變得如此無情。無情到連昔日舊友不著一眼,結發夫妻隻字不提,甚至身臨險境,還能怡然自立,獨伴火光?”顯無間發絲淩亂,落淚而泣,渾身激動到顫抖,一股難以言明的痛苦漫上心頭。
“靜坐雲端看飛揚,不理紅塵千般事。我曾種下天道之果,以結人間無敵,方才不負劍傲然。至於其他,你也無需知曉。”
“這!”顯無間一聲苦笑,心神徹底沉入了冰冷之,眼神一暗,苦澀道:“我發現了一點,昔日所追隨你的,終究連朋友都不夠做得,甚至連你的項背如今都將難以仰望!”
“無須掛懷,你有你的路,我走我的道,自此分別,勿再念起!”劍一冷冷掃視周遭,提起紫電之劍,腳步一踏,從山峰一縱而過,在那孤單的身影傳出最後一句淡然之話,卻震得群雄不寧,滿是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