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明天又是新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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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上飛機的那天,李兆也沒再來找過我,我沒有帶行李,隻帶了兩件換洗衣服塞進藤一塵的行李箱裏,而他跟搬家一樣,一個人居然帶了四個大箱子!恨不得把房子給塞進去了!
直到飛機起飛,我看著窗外那座熟悉的城漸漸消失在我眼裏,內心卻從未有過的平靜,藤一塵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觀察我,後來終於忍不住問我:“我以為你上了飛機後會大哭一場。”
我扭頭看他:“我為什麽要哭?”
他眉梢輕挑:“你說為什麽呢?”
我淡淡的笑了下:“我相信他。”
……
巴黎,這是我第二次來,有人說巴黎若不動人,世間再無浪漫。
可我生命中的浪漫隨著那個燭光晚餐已經漸行漸遠了…
下了飛機我問藤一塵你訂好酒店了嗎?
他朝我笑了一下,帶著我出了機場,有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那,還沒走近,就有個金發帥小夥迎了上來,很激動的和藤一塵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堆,反正我也聽不懂,全部注意力都被他那藍眼珠子和燦爛的大白牙吸引了。
等那個帥哥看向我時,藤一塵也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麽,他那個熱情的啊,立馬就抱了我個猝不及防,我到底是枚婉約派東方嬌羞小娘子,猛然被個外國大帥哥抱了,那臉蹭得就紅了起來!
然後那個帥哥一見我這樣,又和藤一塵兩人嘰裏呱啦了一堆,兩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弄得我很是尷尬!
然後藤一塵扯著我先上了車,那個帥小夥把藤一塵的大行李全都弄上了上來,帥小夥穿著件緊身的白色t恤,一搬箱子那膀部肌肉線條別提多誘人了,看得我個三十歲大媽猛吞口水。
藤一塵卻把我頭扭了過來並和我說:“看你老母啊?他是gay!”
他一說完,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頓時腦補他和藤一塵舌吻的畫麵,然後不自覺往車門那挪了挪。
藤一塵黑著臉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啥?他又開啟探腦神功了?我頓時一陣發虛。
後來路上藤一塵告訴我帥哥gay叫baolisi,翻譯過來就是鮑裏斯,我問他剛才在機場你們說啥了笑成這樣?
他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說。
後來鮑裏斯直接把車子開進城區內,我問藤一塵我們馬上幹嘛?他說先陪他去個地方。
後來我才知道藤一塵居然在瑪黑區有家店,專門經營珠寶首飾,而且感覺這家店開了很長時間了。
在門口就被正紅色的門頭所吸引,裝潢得極具中國風,走進去一看那感覺更是透著中國古典和巴洛特的完美結合,雖然兩種怪異的元素撞擊著,但居然也碰撞出別樣的火花來!大概也隻有藤一塵這麽變態的人會這麽玩!
藤一塵往店裏一站,立馬迎出來好幾個人熱情的嘰裏呱啦,頗有恭迎老板歸來的架勢。
藤一塵在旁邊不知道和他們說些什麽,我則漫不經心的打量這個店裏的首飾,基本上都帶有中國元素。
和藤一塵在那待了半個多小時,他就招呼我走人,說帶我去吃正宗法餐,我一聽有東西吃,敢情好啊,老娘早就餓慘了!
結果不吃還好,這一吃更餓!
法國人吃個飯能把急性子給活活弄死,一道菜中間恨不得隔大幾十分鍾!關鍵你特麽倒是多給點撒,一個盤子裏麵就放那麽一丟丟,還不夠我塞牙縫的呢!
我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這種感覺,就是當你很餓的時候,一下子吃很多東西會有種飽腹感,但如果菜一道一道上的話,人往往越吃越餓!
藤一塵很淡定的說,在法國,吃頓飯兩個小時起步很正常,我心說怪不得這裏人都這麽懶呢,敢情都把時間花在吃飯上了?
我問藤一塵什麽時候來過這裏,從剛才那家首飾店所展示的東西來看,不像是出自他之手,他告訴我他曾在法國待過五年,那家店也是那個時候開的,沒別的目的,就是為了賺錢,他說法國女人的錢很好賺,有些人就特別喜歡這種具有東方特色的首飾,所以小店的生意一直很好,他每年會來轉悠一圈。
我笑說你的產業還真是遍布全世界啊,他神神秘秘的說:“其實我就是那傳說中的隱形富豪!”
去你大爺的,富豪天天吃方便麵!”
一說到方便麵我又餓了,於是實在等不下去,催促藤一塵別吃了,我們去超市買點東西!
買完東西藤一塵帶我回到他在巴黎的房子,讓我驚歎的是,居然位於塞納河邊,我們抵達那的時候,夕陽正斜斜的發出暖黃色的光,照在河麵上波光粼粼,明明前幾天還撕心裂肺,一時間又感覺恍若隔世。
屋子不大,有兩間房,但落滿了灰,於是我們隻有餓著肚子把房間打掃幹淨,忙活好長時間天都黑了,夜晚,我和藤一塵坐在門口,看著燈火闌珊時,塞納河映照出的整個巴黎城,吃著泡麵…
燈光點亮了無邊的黑夜,顯得如夢如幻,好像一切都是夢一場…
貓王傑克遜比我們晚到幾天,不知道藤一塵是怎麽把它拖運來的,我還一直很好奇貓需要辦簽證護照嗎?
總之,我還陪他特地去機場迎接貓王大人的大駕!
但貓王傑克遜也不知道是不是怕生,一下飛機後整個貓看人的眼神都有點賊遛遛的,好像怕人家把它煮了一樣!
可惜它聽不懂我說話,否則我真想和它說句,放心,你那老肉沒人稀罕!
然後貓王同誌,從一個厭世的大叔形象,一下子就重返十八歲了,各種嬌羞的躲在我懷裏裝嫩,就從來沒見它這麽聽話過!
但我和貓王可能對於新環境都有點不適應,很怕出門,天天窩在家裏。
我剛到巴黎的那段時間,整天無所事事,終日處在一種夢遊的狀態,有時候一覺醒來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大腦經常性抽風,比如,藤一塵在和我說什麽事情,說著說著我就記不起他剛才講什麽了!
再比如藤一塵讓我幫他去冰箱裏拿東西,我時常打開冰箱後發了半天呆,不知道要拿啥?
加上我隻會英文,而且還不能算很流利,但就是這樣,在巴黎依然派不上用場,因為我發現這裏的人英文比我還爛。
語言是人與人交往最快速的通道,而沒了這個通道,我就跟外太空來的一樣!
藤一塵便開始教我一些簡單的日用詞匯,每天帶我去超市,來回認路,告訴我買東西要說什麽,怎麽付錢,如果迷路了該怎麽辦!
他甚至在我口袋裏塞了一張字條,上麵寫了家的地址。
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就跟特麽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年癡呆症患者一樣,人也越來越迷茫。
後來藤一塵開始找各種借口讓我自己去超市買東西,第一次一個人出門的時候,我還緊張了一把,怕萬一別人找我說話,我就一臉懵逼了。
但我偷偷發現,每次藤一塵推說胳膊疼,腿疼,肚子疼,讓我自己去超市的時候,他其實都會在我身後悄悄跟著我,雖然他離我很遠,可是有幾次還是被我發現了。
我知道他是想鍛煉我,所以我也沒戳穿。
我從一開始的戰戰兢兢,到後來偶爾會和超市收銀說上一兩句,再到後來他們似乎也認識我個來自中國的姑娘,都會友好的對我露出微笑。
我剛到巴黎的時候,整天人都感覺很累,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適應的原因,我原來的號碼早在出國前就停掉了。
到了巴黎後藤一塵幫我辦了新的手機號碼,我用微信把新號碼發給了唐嘉,想了想,又發給了小尾巴,雖然我也不知道她那個微信還用不用了,隻是,心裏對她總有一份牽掛,但卻始終沒有發給那個人…
後來在同一天,藤一塵帶我去了兩個地方,一個是《悲慘世界》中那個聖德尼區,還有一個是埃菲爾的塔頂!
明明上午漫步在聖德尼區,和藤一塵閑聊著悲慘世界裏的片段,仿佛身邊就是那些穿著罩衫、布褂、戴鴨舌帽、頭發蓬亂豎立、麵如土色的人在夜霧中暗暗浮動。
耳邊好似還聽到腳踏泥漿的聲音,晃動的槍刺和露宿的士兵,誰也不敢越過這些地方去滿足好奇心,那兒是交通停止,行人留步,軍隊開始的地方。
也仿佛和馬呂斯一樣,無所希求,無所畏忌。
穿過那人群,穿過露宿的士兵,?穿過人群密集的地區,越過了軍隊布防的前線,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方。
沒有一個過路的人,沒有一個兵,沒有一點光,什麽也沒有,孤零零,冷清清,走進一條街,就象走進一個地窖。
然而到了下午,當我們登上埃菲爾鐵塔頂時,站在俯瞰巴黎的瞭望台,腳下的戰神廣場、塞納河、夏約宮,不遠處以凱旋門為中心的星形廣場,還有在夕陽的餘暉下熠熠生輝的榮軍院和聖心大教堂的圓頂,都有一種讓我豁然開朗的心境。
藤一塵斜靠著,夕陽把他的臉龐照得格外柔和,他問我:“你現在什麽感覺?”
重生!”
說完後我居然有點激動的想哭,朝著遠方大喊:“我愛你!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