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離去,好兔不吃回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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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離去,好兔不吃回頭草

    “小姐,誰惹你生氣了。”月流盈沒回答,錦瑟隻好再問一遍。

    繼續嚼:“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我們別莊裏還有這號人物?”她倒覺得這裏的人都挺熱情的。

    “快吃吧,再問下去飯都該涼了。”推了幾個盤子到她麵前,鬱悶,這麽多菜怎麽就沒堵住她刨根問底的嘴呢。

    “哦”錦瑟弄了半天還是不明所以,總覺得自家小姐今天怪怪的。

    “嘶”月流盈驀地皺起眉頭,傷口又隱隱作痛了。

    錦瑟“砰”的一聲放下筷子,湊到她身邊緊張不已:“小姐,又發疼了吧。”

    揚起笑臉道:“好了很多,已經沒有原先那麽厲害了,去幫我把我的那些藥拿來。”

    可能是傷口正在慢慢愈合,所以有時候還是會疼一下,她記得她的那些瓶瓶罐罐裏有種名做“花丁”的藥能緩解疼痛。

    錦瑟把月流盈扶進裏屋,從櫃子裏拿出裝藥的木盒子,打開扣子,有些不知所措,那麽多窄小的瓶子讓她一下花了眼:“小姐,是哪個。”

    月流盈捂著左肩,看也不看地回道:“有繪梅花的那瓶。”

    “梅花?”錦瑟將盒子放在椅子上蹲下身來一個個查看,“找到了,應該是這瓶沒錯。”

    摘去塞子,往手心倒去,卻隻倒出一個鈴鐺來,瓶口朝下,發現再無他物。

    “小姐,這藥瓶裏怎麽會隻放了一顆鈴鐺,這這不能吃的吧。”

    一臉茫然地抬起頭,接過錦瑟手中的鬱金色的小鈴鐺仔細打量,撫著下巴滿腹狐疑:“我也不知道,怎麽會出現這麽個東西,以前都沒有喔,嗬嗬”月流盈賊笑兩聲,“我知道是做什麽的了,但是暫且先不能告訴你。”

    把鈴鐺放進衣袖裏,從木盒中取了另一支小瓶子:“這個才是花丁藥。”複又皺著小臉催促道:“快幫我倒杯水過來,紙條上說這藥很苦的。”

    “小姐,你說你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怕吃苦藥。”

    “苦到一定程度自然就會怕了,這和年齡有什麽關係。”都說中藥良藥苦口,可她前世還真沒吃過多少苦藥,大多都是弄成糖衣片以減少苦味,哪像這裏的藥苦不堪言。

    “行行行,小姐說什麽都是對的。”錦瑟無奈地倒了滿滿的一杯水端給她喝。

    “錦瑟,你覺得江南怎麽樣?”月流盈咽下藥後天馬行空地來了一句。

    “很好啊,可惜我們就要離開了。”

    “那和京都相比呢?哪個更讓你歡喜?”

    “京都畢竟是生活了兩年的地方,自然是更有感情的。”

    月流盈焉菜:“你在這生活個兩三年,肯定就不會這麽想了。”

    錦瑟隱隱覺得這個問話有貓膩,心中冷不防地蹦出一個想法,難道

    眨眼笑道:“錦瑟覺得有小姐的地方就是最好的。”

    歇菜的小臉一下又亮了起來,好哥們地環住錦瑟的肩,兩隻小腦袋湊在了一起:“好錦瑟,趁著淩齊燁這些天出差,咱們把握好時機趕緊溜了吧。”

    “那要是再被少主抓回來怎麽辦?”錦瑟深深憂慮,上回少主顧念自家小姐的情緒大發慈悲饒了她,要是這回再被逮回來,她一定會被少主剝筋扒皮的!

    “你又長淩齊燁誌氣滅本小姐威風了,哼,我就不信次次都能讓他找得到。再說,南方就已經不是莊主大人的勢力範圍了,我們跑路定能順暢許多。”上次是銀票惹出的馬腳,這次大不了她隻帶上少數碎銀,藏得深些,淩大莊主難不成還能通了天去。

    這次機會難得,必須得盡快離了莊主大人,否則等回了京可就回天乏術了。

    再待下去,要真哪天對莊主大人愛得死去活來,倒時候她豈不是要唾棄死自己。

    這次她一定要走得遠遠的,再不要又被逮了回來,正所謂好馬不吃回頭草,她即便稱不上好馬,但也算一隻是品種優良的兔子。

    好吧,錦瑟默然,她權當是舍命陪君子了。

    “可是小姐,即使少主不在,這莊裏還有不少暗衛在處處盯著呢。”這可是個大問題,她們就算有這個賊心,也沒有機會實踐啊!

    抬起下巴仰著臉,月流盈笑得不懷好意:“莫擔心,山人自有妙計!”

    黃昏時刻,月流盈和錦瑟散步於別院中。

    “小姐,你為何每次跑路都要帶上這些瓶瓶罐罐,好重的,偏偏每回都是我累得受罪。”錦瑟苦哈哈地控訴自家小姐的嚴重惡行。

    這次小姐說不能帶上包裹,怕會打草驚蛇,於是很是自然地將那些個毒藥解藥裹成一團通通放在她的衣袖裏。以至於現在她的雙手宛若灌了鉛一般,快酸得不像自己的了。

    另外,如今已經是初春時節,南方天氣回暖得快,可小姐偏說要多穿幾件,免得出去後還要花買衣服的錢,真是一把辛酸一把淚,她們竟落得如此悲慘的地步。

    “噓,小點聲,我們現在還在莊裏,難道你要把這件事公諸於眾不成?”

    錦瑟抱怨的聲音猛地刹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不會這麽巧被聽見的吧,所幸她方才的聲音壓得夠低。

    月流盈搖頭晃腦,裝作在和錦瑟遊賞花園,一派正經道:“我是個病人,你當然得照顧照顧我,再說了,待會我的戲份可是主角,萬一被不小心看出袖子裏的端倪,不就都前功盡棄了。”

    反駁得理所當然。

    “可憐的錦瑟,你忍著點,等脫了困,小姐我親自幫你搓肩膀揉手臂,保準讓你盡快變得舒舒服服的,如何?”

    “那我再堅持堅持。”可是真的真的很重啊!除了藥瓶,還有她攢起來的月俸銀兩,虧得衣服穿得夠厚,袖口夠大,否則豈不是稍稍一眼就漏了陷。

    慢悠悠地快走到花園的盡頭,錦瑟靠近月流盈小小聲道:“小姐,你確定這裏的暗衛會少些嗎?”

    她怎麽覺得這邊不似偏僻之地,萬一猜錯了怎麽辦。

    “越偏遠的地方守衛往往越森嚴,像這種光亮寬敞的地方安排的人反而會減少,這是亙古不變的定理。”

    “哦,原來如此。”這麽一分析,她方才反應過來,小姐果然聰慧,考慮問題總是多一個心眼。

    “差不多了,準備好沒有,記得待會要機靈些。”再一次強調道。

    “小姐放心,錦瑟知道該怎麽做。”

    月流盈瞅準時機,腳下一崴,伴著一聲大叫撲下地去,左肩擱地,瞬間湧出血來。

    錦瑟立即進入角色:“夫人,夫人,你怎麽樣了?”將她的上半身扶起,看到衣服被血跡染紅,驚慌地瞪大雙目:“啊,血,一定是夫人你的傷口又裂開了。來人,有沒有人在啊,夫人流血了。”

    不知從哪兒瞬間冒出三個黑衣暗衛,從不同方向躍下,立在她們麵前,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少主的女人他們自然是不敢隨意就抱的,隻是夫人如今流了那麽多血,倘若拎著隻怕更是不行。

    月流盈此時還真想吐血三升,她原本以為這裏最多藏兩個暗衛足矣,沒想到竟比預想中的還多了一個。

    莊主大人防賊要不要防到這種地步!!

    其實別莊的防衛原本是沒有如此森嚴的,隻是淩齊燁近日來巡視南方其他地方的產業,離了平城,不放心月流盈一個人留在莊內養傷,於是又多派了些人手在四處守衛。他哪裏想到防賊沒用上,倒成了防還在養傷的某女人了。

    錦瑟發揮她平生最好的演技,略帶哭腔地指著右邊的暗衛道:“你快去莊外請個大夫回來。”

    淩氏暗衛素來是直接聽命於淩齊燁,何時會讓一個小丫環指手畫腳,隻是情況緊急也就不予計較,於是便點頭施展輕功離去。

    指著第二個繼續道:“你去夫人房裏把藥拿來。”

    “敢問夫人的藥放在哪裏。”

    “夫人,你今早把藥放哪兒了?”錦瑟把問題直接丟給此時正“虛弱不已”的月流盈。

    “放放在咳咳咳。”

    錦瑟接過話頭:“哎,你去找找便是了,一定要找到,否則夫人”

    “是”第二個暗衛也一個起躍消失在視線中。

    斜睨了一下還立著的最後一個暗衛,錦瑟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家小姐,這最後一個可怎麽辦才好?

    月流盈虛弱地抬起手:“你愣著做什麽,還不快來幫我點穴止血。”

    暗衛遲疑,少主的女人他哪敢有任何接觸,更何況是這位盈夫人,就更加得要注意了。

    忍不住想要翻白眼,她都快“流血”而亡了,怎麽這人還一副傻呆傻呆的模樣。

    錦瑟隻好加重戲碼,哭嚎道:“夫人,你撐著點,一定沒事的。”

    暗衛抿嘴,蹲下身來,關鍵時刻也顧不上許多了,夫人要是有什麽事,隻怕他們更不好過。

    正要伸手去點月流盈肩上和胸前的兩處大穴,卻“砰”地一聲倒地。

    嗚呼哀哉,精良矯健的淩氏暗衛又再一次暈倒在月流盈的迷幻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