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突如其來的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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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章:突如其來的變亂

    朝中大臣隻知皇帝重病,卻不曉得究竟病在何處,況且這並來得太過突然,讓人一下難以接受。

    小皇帝昨天還在大殿上生龍活虎,今天就緊閉明光殿大門,對外宣召身體染疾,是個明眼人就明白這裏麵定是存有貓膩。

    能在朝廷站住腳的人多是心有城府,眼睛亮得能當鏡子照,自然有些明朗是誰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

    槿城所有與外界相通的大道全被封住,百姓怨聲載道,人心惶惶,紛紛要求官方給個說法,以至於京都府尹忙得焦頭爛額。

    當天宋國公和煜王爺兩個就立即結伴進宮,要求麵見聖上,卻被一排禦林軍攔了下來,說是皇上龍體抱恙,需要修身靜養,不得任何人打擾。

    宋國公脾氣耿直暴躁,大罵他們不長眼,煜王爺乃皇上親伯伯,探個病居然還敢多加阻攔,一個個都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禦林軍卻回他們簡簡單單的六個字:“此乃皇上口諭。”

    宋國公怒,衝上去與他們硬碰硬:“如果本官今天和煜王爺非要進去呢?”

    一排長劍齊刷刷亮出,在豔陽照射下閃著光:“皇命在身,煜王爺和國公大人若是膽敢抗旨,那就休怪屬下們不客氣了。”

    宋國公摩拳擦掌,險些忍不住湊上去一人給他們一拳。

    煜王爺算是明智,及時攔了下來,勸解半天。

    最後,兩人麵麵相覷,隻好悻悻然離去。

    序淩山莊裏,氣氛冷到可以結冰,莊主大人氣得一進門就拍飛兩盞茶杯。

    月流盈捏緊衣角怯生生道:“我是不是惹了大禍?”

    誰讓她提供了一個錯誤情報,關鍵時刻拉了後腿。

    淩齊燁深呼吸一口氣:“這和你沒關係,怪隻怪老狐狸心機太沉,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確實是措手不及,小皇帝現在必定是被控製起來了,說是皇上大病,這得要多單純的人才會義無反顧地相信明顯是謊言的謊言。

    很不幸,她不單純,林瑾瑜不單純,莊主大人就更不用說了。

    狡猾的大尾巴狼一個。

    月流盈隱隱覺得如今的局勢就像是緊繃的弦,隻要有任何一件敏感的事件發生,就足以點燃整個炸藥包。

    “齊燁,現在皇宮還沒有任何消息傳出,皇上應該暫時還不會有危險,但若是日子久了”林瑾瑜突然間變得悲觀起來。

    連平日裏最陽光帥氣嘻哈風騷的美少男都變得憂鬱起來,月流盈更是深切感受到情況有多惡劣。

    “宋國公那邊已經在調整軍隊了,隻要一有異常就揮師入宮。不過,我最怕的是老狐狸會挾持皇上來逼迫我們讓步,一旦他動了這個念頭,我們很難辦。”

    剩餘兩人點頭,守江山,還是保皇上,這確實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現在槿城城門被封,派來的精銳士兵隻能從邯山山麓那塊通過,周翰現在定是忙於各種安排。瑾瑜,你通知裕合城的影子,讓他手腳放開些,盡可能地保證最多的人混入京都。北蜀山那塊我交給千暮,你隻要專心南部就好。”

    “齊燁,你說我們最快什麽時候能聚齊所有軍隊?”

    “從今日開始算不少於十天。”

    “周翰能隱忍十天的時間?”

    莊主大人閉上眼睛:“不能。”

    “他隻有一條路。”兩人交談著月流盈不是很懂的話題。

    “我知道,一旦他把朝中的隱患都除去,京都的局勢也控製下來,就會脅迫皇上寫退位詔書。”

    月流盈這下懂了,賊子奪權,威脅幼帝,改朝換代。

    中心思想還是得先把小皇帝弄出宮來。

    “我們在皇宮應該是有眼線的吧,如今全都聯係不上嗎?”

    “可以聯係,但是風險比之太大。明光殿被周翰的爪牙控製了,門向來是緊閉的,就連傳膳都是從窗口遞進去的。”

    真是說者傷心聞者落淚,小皇帝這會指不定在明光殿的角落四十五度明媚憂傷,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感歎自己為何接手了這麽一大爛攤子。

    “所以,我們現在什麽都不能做是嗎?”好傷感的話題。

    “也不是,周翰把道路鎖上,自己人也進不來,等於他的軍隊職能靠僅剩的存糧生存,而我們不同,淩氏從兩年前就開始在儲存糧草,就為了有朝一日供給軍需,我們若是用拖延戰術,反敗為勝的可能性極大。”

    月流盈高興地差點淚流滿麵,終於聽到一個好消息了。

    “你爹手中不像宋國公還有兵符,會不會有危險?”

    “老頭子好歹也算是皇親國戚,天下的百姓都在看著,周翰就算再蠢也不會動他,至少不會在坐穩江山前動他。相反,還會對老頭子禮遇有加,讓所有人知道他即使當了皇帝,也是一位宅心仁厚的皇帝,他的皇位是靠仁德得來的,而不是強取豪奪。”

    “哇,好狡詐。”

    “周翰狡詐,老頭子也不遑多讓,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麽會大手筆地讓我帶走大部分的暗衛。”

    林瑾瑜插話:“齊燁,你家老爺子最不喜歡別人說他狡詐,要被他知道你在背後這麽評價他,恐怕會哭死的。”

    莊主大人一點都不像是對一個父親的語氣,惡狠狠道:“那就讓他哭死!”

    怎麽有些咬牙切齒?

    確定是父子,不是宿敵?

    往林瑾瑜身邊靠了靠,比手畫腳地默聲交流:他們之間發生什麽事了”

    林瑾瑜:不是大事,就是老爺子想抱孫子想瘋了,搞了不少事出來。

    月流盈被自己腦袋裏蹦出來的想法驚呆:難不成是煜王爺天天往莊主大人吃食裏加壯陽藥,被悲慘地發現了?

    林瑾瑜黑線,翻一個白眼:小姑娘家家,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月流盈摸摸鼻子:明明是你的話有歧義,還怪我想歪。

    林瑾瑜:是老爺子想早點見到乖孫子,所以促成了不少姻緣。

    月流盈傻眼:你是說之前那些後院的花花草草,不少都是煜王爺撮合的?

    林瑾瑜:老爺子活了那麽大歲數,搞怪手段可多了是,就算他隻是幕後不露麵,齊燁上街也受到不少女子騷擾。

    月流盈不懂:有女子搭訕難道不是莊主大人自己的人格魅力?

    林瑾瑜指著正在埋頭看地圖的淩齊燁:就他這種冰山臉,就算有女子傾慕,要是沒有人慫恿,哪裏敢就這麽撞上去。

    淩齊燁抬眼打量暗做交流的兩人,月流盈點到一半的頭就這麽僵住,訕訕幹笑幾聲,結束這場八卦小會。

    那廂,周翰越發頻繁地出入宮廷,皇帝尚且年輕,還未有子嗣,自然就不會有太子一說。

    因此他便自然而然地攬了軍國大事,暫行監國一職,公然地在禦書房進進出出,潛意識裏估計已經把它當自己家一般。

    月流盈私下不止一次唾棄他這種無恥行徑,每天求佛祖告菩薩地希望莊主大人得勝,收拾了這個國家蛀蟲。

    錦瑟笑她:“小姐,你當初不是說求神拜佛無用,怎麽這會自己也祈禱起來了。”

    月流盈等她一眼:“我心裏堵得慌,說點話打發打發時間不成?”

    “成成成。”錦瑟哪裏敢拂她的意。

    就僅僅幾天時間,朝中有了自當今皇上登基以來第二次大規模的人事變動,周翰一方麵大麵積提拔自己的親信、周府旁枝和新近的官員,另一方麵慢慢架空保皇派的實力。

    當然,像煜王爺這般三朝元老以及像宋國公這樣握有兵權的朝廷重臣,周翰不曾動過半分。他現在行事本就天怒人怨,若是賊膽大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那一定是腦子中了風。

    一時間周氏勢力大大增加,保皇派的官員不服,憑什麽皇上一病,自己就要被貶到不知名的爪哇國去。

    周翰卻直接用強硬手段壓製下來,拿出先皇禦賜令牌放出狠話:“若是有誰不服,就按抗旨論處。”

    有個別威武不屈傲骨嶙嶙的忠臣無視他的威脅,鼓動朝中眾人推翻周翰,奪回蕭家天下,結果被周翰殺雞儆猴,死於非命。

    這下一來,稍微有點底氣的由明麵轉暗地,回到家裏就開始跳腳謾罵,而沒有底氣的隻好全麵噤聲,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命來得重要。

    沒必要逞一時之能就搭上小命,這個買賣實在劃不來。

    槿城與外界徹底失去了聯係,商販無法往來,因此全城的物價瘋狂上漲,以致百姓們苦不堪言。

    淩氏就在這緊要關頭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大開全城所有糧倉,以比平時還低廉的價格販賣。

    在銷售過程或多或少地宣揚了煜王爺的英明忠誠以及周翰的陰險狡詐,百姓純良又受人恩惠,自是深信不疑。於是,一傳十,十傳百,不出半天便家喻戶曉。

    原來,當今聖上並非什麽病重,而是被控製起來。

    眾人義憤填膺,周翰還未坐上九五之尊的寶座就已徹底失了民心。

    這日,明媚午後,一輛不起眼的灰色馬車停在了序淩山莊後門,靜靜下來兩個人,順利進入淩府內部。

    無人通傳,卻暢通無阻地走到了棲淩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