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大膽,敢對世子妃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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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大膽,敢對世子妃無禮
“我怎麽就是在欺負你了,方才那什麽錢小姐要獻舞時,你緣何那麽高興?是不是巴不得我娶她進門。”莊主大人的語氣冒著十足的酸氣。
“我哪裏很高興了?”
“還說不是,錢太守提及她女兒的時候,我都還未表態,你就火急火燎地替我回應,生怕看不到那位錢小姐登場似的。剛剛她獻舞之時,我假裝視若無睹,你卻偏偏欣喜地像眼睛裏能發出光來。要我說,不是我想娶,倒是你想讓我娶才對。”
“才才不是。”月流盈急了,她哪知道淩大莊主竟是這般想的。
淩齊燁搖頭,“不信。”
“真不是這樣的,我讓她登場不過是想徹底斷了她的念頭,要不她早就得逞倒你懷裏,哪裏還會受到我的冷嘲熱諷。”
淩齊燁暗地偷笑,麵上卻還在裝嚴肅:“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
“那當然,我月流盈的男人哪能容得了別的女人窺覦。”月流盈霸道宣布所有權,很有為人妻子的覺悟,笑著語鋒一轉,又道:“不過,她人長得確實挺美的,舞更是跳得不錯,我之所以會高興地手舞足蹈,不過是因為佩服她的才藝。欣賞美和對戰情敵是兩碼事,完全可以撇開了談,我欣賞她不代表我就任由她來搶我的夫君,你說可對?”
月流盈認真講起話來一套一套,淩齊燁沒好氣道:“就會巧言巧語。”
“我可是實話實說,沒有一句框你。”月流盈怕他不信,又再次保證。
“來,再叫一遍。”莊主大人誘哄她。
“啊?什麽?”月流盈沒聽明白。
“你剛才喚我什麽,再叫一遍。”
月流盈望天:“沒有,我剛剛什麽都沒說。”
“當真?”淩齊燁嘴角向一邊勾起,傳遞出危險的訊息。
月流盈一向是個識趣的人,立馬調轉風向頭:“夫夫君。”
“很好。”淩齊燁笑。
月流盈猛地顫栗。
“煜世子,民女求見。”門外,突然響起一個清脆的女聲,隨即輕輕敲了三下門然後靜靜退後三步等裏麵的回應。
月流盈扁嘴,向莊主大人使眼色:看,你的桃花真是鍥而不舍,臉皮竟然厚到這般程度,自己送上門來。
在這個太守府裏,能自稱民女的除了錢家小姐還能有誰?
若自己所料不錯,錢小姐恐怕大到衣服配飾,小到眉眼勾勒,都是精心準備,期待和莊主大人來個月夜相逢,浪漫牽手,然後夫妻雙雙把家還。
可惜,這會兒時機不對,中間還橫插了她這麽個超級大燈泡。
月流盈縮著身子指了指裏麵:“要不,我先回避一下?”
淩齊燁一把拉住她的手,不客氣地數落她:“她來是她的事,你躲開做什麽?”
對啊,月流盈恍悟過來,情敵來訪,自己這個正宮娘娘有什麽好怕的,走開了難道憑白給他們製造機會不成。
雖然,她很是相信莊主大人絕不會行出軌之事。
許是許久不見裏麵回應,外邊又有聲音傳來:“請問世子大人可在,民女特來求見。”
門“吱呀”一聲由裏打開,“有何事?”
錢小姐低著頭巧笑嫣然:“民女拜見煜世子,世子金安。”
“起來。”
“多謝世子大人。”
“有事?”
“民女來是想啊,你一介女官這麽晚了怎麽會在世子大人的房間裏?”錢小姐顯然沒想到原本浪漫的二人相會竟會突然冒出個路人甲來。
“大膽。”淩齊燁大喝,“她乃本世子未來的世子妃,憑你也敢對她指指點點。”
“世子妃?”她是聽說煜世子專寵一人,難道就是眼前這位,可是不是說了隻是女官而已嗎?怎麽搖身一變成了高高在上的世子妃。
月流盈不願多去為難一個陌生人,替她緩解局麵:“無妨,不知者無罪,是我隱瞞身份在先。”
“對了,你剛剛說你來是想做什麽?”
“民女民女是奉加氟之命來看看世子可否還有什麽需要打點的。”
好樣的,腦子轉得挺快。
淩齊燁大袖一揮:“這裏很好,你下去吧。”
“是,民女告退。”錢小姐一臉懨懨的,雙眼無神,臉色蒼白,怕是打擊太大。
可憐見的,月流盈看了看高她一個頭的莊主大人,又看了看遠去的落寞背影,看來又是一顆芳心要碎成渣渣了。
“真應該讓你出門時把臉蒙起來,省得為禍人間。”她挖苦淩大莊主。
次日,淩齊燁將一臉睡意朦朧的月流盈挖起,起身向錢太守告辭。
錢太守似乎已經知道了月流盈的身份,直至淩齊燁走後都沒敢再提起自己女兒的事來。煜世子專寵盈夫人在槿國已不是什麽秘密,他原先是想趁世子外出,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多少有些機會,可沒想到盈夫人竟也跟著來。
如是這般,自己哪裏還敢提什麽婚事。
為避免再出現官員成群結隊相迎的場麵,淩大莊主專門吩咐祁琳從小路走,不再行官道。
月流盈樂嗬了,小路多好,不像官道那般兩眼望去,就是一馬平川,不是草地就是山,實在荒涼又無聊得很。
“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不要采。”心情好了,就開始哼一些民間小曲。
莊主大人不知從哪弄來一盤棋,擺在案桌上,“會下象棋嗎?”
月流盈秉承“謙虛是美德”的原則:“略懂一二。”
淩大莊主強忍著笑意:“我以為你會說自己打遍天下無敵手。”
被人不小心戳破真相的月流盈訕訕地摸摸鼻子,要是對手是錦瑟或是祁琳,自己自然會這般傲嬌地撂下狠話。但現如今自己對麵坐著的可是無所不能的淩莊主,還是積點口德,為自己留條後路得好,免得到時候被殺得個片甲不留,隻得哭爹喊娘地抱著淩大莊主腿說:我錯了!
淩齊燁擺好棋盤,抽出一個馬一個炮一個車,極有紳士風度:“我讓你三子。”
月流盈像是灌了鶴頂紅一臉苦大仇深,把那三子又重新擺回到棋盤上,甚有骨氣道:“我不需要。”
淩齊燁揚眉,順著她的意思來。
於是,三盤下來,月流盈輸得潰不成軍、淚流滿麵。反觀淩大莊主老神在在,一點也沒覺得這是個公平競技。
“不好玩不好玩。”月流盈開始耍賴,和莊主大人對弈一點意思也沒有。
太傷人心,打擊積極性。
“說了讓你三子,偏偏不樂意,結果丟盔棄甲,好不慘烈。”淩齊燁對著棋盤發表自己感想。
月流盈不服氣地扁嘴:“我棋藝很好的。”
以前確實是這樣。
不知是許久沒練了,還是對手太強大。
隨手去掀簾子,不經意間發現林間兩旁中的居然是果樹。
“停車停車。”月流盈招呼外邊的人。
“夫人,有何事?”千暮拉緊韁繩。
月流盈笑得嘴都咧開:“你們等我一下。”
行至到一棵大果樹下,抬眼看了看高度,還好,她能自己搞定。
“千暮。”淩齊燁淡淡地坐在馬車裏,卻仿佛有透視眼一般,能清楚知道外麵的一切情況。
千暮心下了然,一躍而前,等再次落地站在月流盈麵前時,手裏已然多了三四個梨子來。
本已撂好了裙擺打算猴子爬樹的月流盈傻眼,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武功高強就是不一樣,謝啦。”
捧回梨子借花獻佛拿給祁琳,卻被推脫:“小姐,祁琳不喜歡吃水果。”
千暮千絕更是不願,月流盈隻好全部拿回馬車上,塞給莊主大人兩個:“呐,給你。”
淩齊燁搖頭。
月流盈挫敗,把梨子全攬在自己懷裏。
莊主大人坐在那兒開始打坐。
月流盈不免有些奇怪,啃起第一個梨子,齊燁他在馬車上從來不打坐練功的,怎麽今天變樣了?
啃第二顆梨子,莊主大人依舊還在打坐,額間有絲絲細汗溢出。
吃到一半,月流盈手中梨子應聲掉落,撞在車板上發出好大一個聲響。她不安地湊近淩齊燁,像是怕吵醒他似的小聲說話:“齊燁,齊燁,你是不是發病了?”
淩齊燁額間的汗越發地多了。
月流盈突然想起第一次看見他發病的那天晚上,莊主大人也是像現在這樣一直冒冷汗,直至將整件衣服都浸濕。
淩齊燁緩緩地睜開眼睛,虛弱應道:“我沒事。”
“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鬼才信你。”什麽時候了還在逞英雄。
“我懷中有藥,你幫我拿出來。”
月流盈取藥的手有些抖。
淩齊燁竟還在笑:“放心拿,不會告你非禮的。”
月流盈又氣又恨:“我在擔心你呢,還好意思開玩笑。”
一下把藥塞進他的嘴裏,然後灌了一大口水給他。
淩齊燁吞下那一整份的藥,雖是極苦,卻是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有沒有好點。”
“有點累,我先睡一會。”語畢,已是黑眸禁閉。
隱約間,似乎還聽到一聲小小的呢喃:“不必擔心。”
這個混蛋,她怎麽可能不擔心。
月流盈很少看到莊主大人這麽脆弱的一麵,一時有些慌,卻又不得不提醒自己鎮定下來。
想起淩塵臨出發前和她說的話,月流盈反應過來,頭探出馬車對千暮千絕正色道:“你們家少主發病了,趕緊趕到鎮上尋一家客棧,速度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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