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不靠譜的臭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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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章:不靠譜的臭老頭

    月流盈呼吸極快,又時而微慢,完全不在一個頻率上,自己給自己灌下了一壺清茶,卻還是靜不下心來。

    已經一個時辰過去,裏麵除了最初風玄子喊千暮拿針,便無半點動靜。

    就連這些人裏素來冷靜自持的千暮和祁琳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更別提一直撓頭發到快要禿頂的千絕和正在暴走狀態的許小倩了。

    兩個時辰過去,連枝頭鳥都罷了工回家睡覺,四周更是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許小倩一潭死水一樣坐在台階上,成大字型,已近崩潰。

    嘴裏還念念不忘呢喃著:“師父啊,求求您老快出來吧,要不您好歹咳一聲也好啊!我們幾個在外麵等得都快望眼欲穿了,又是擔驚又是受怕,還不如賜我幾劍來得更為舒坦。”

    月流盈已經從側趴的姿勢換到了平趴、托下巴、手肘撐桌捧臉頰、仰頭望天、雙手遮目、負手踱步

    簡直度秒如年。

    走過去和許小倩躺在一起,感覺有一陣電流自四肢襲向大鬧,一陣酥麻。腦子好像凍結了一般,愣怔地報上時間:“已經快三個時辰了,從早上天蒙蒙亮紮到現在太陽都已經下山了。”

    許小倩低垂著腦袋,隱有哭腔:“突然好希望師兄現在能出現在我麵前,再像他以前教訓我那像對我凶,我即便任罵認罰,也是心甘情願。”

    煽情的語句還沒說完,情感還未抵達最**階段,倒真有一個人突然出現在許小倩眼前,不過可惜這人不是淩大莊主,卻是一天都未出來過的風玄子。

    老和尚輕悄悄打開門,再輕悄悄關上,揉揉肩膀,伸伸懶腰,閉目養神一陣才又恢複原來風采。

    不過眉間的一點疲倦還是能一眼看出,倒顯得蒼老了好些年歲。

    月流盈第一時間就迎了上去,詢問裏麵情況:“齊燁他怎麽樣了?”

    連一直喊的“前輩”敬稱都直接舍了去。

    “他啊,他早就沒事了。”老和尚漫不經心地回應,還一邊自己動手按摩腰間。

    唔,坐了快一天,好累。

    剛剛躺下睡覺時一時不察,估計扭著了。

    還有他這可憐的脖子,都沒個枕頭可以墊著,藥房的設施也著實太過簡陋,害他隻能隨便拿幾本醫書湊數。

    人老了,年紀大了,腰板沒以前利索了,看來下次得隨身帶些軟褥進去才行。

    老和尚心裏如此盤算著。

    月流盈以為自己沒聽清楚,又重新確認了一遍:“前輩你剛才說齊燁他早就沒事了?”

    “是啊!早就睡下了!”對了,下次水也得帶一壺進去,睡醒後喝喝水才舒服。

    “那為什麽你到現在才出來?”

    老和尚沒注意到身邊女子越來越危險的神色,一揮手就稀裏糊塗交代一切:“哦,我剛剛紮完針想說順便睡一覺,於是便就地取床了。”

    月流盈如山河地震般咆哮:“前輩!!你居然在裏麵順便睡了一覺!”

    許小倩也不顧什麽長幼之分,叉著腰河東獅吼:“師父!你太可惡了!”

    老和尚勞累過度,一時間沒太明白自己引起眾怒:“我怎麽了,我就是不小心睡了一會會,我”

    等等,他好像大概知道了一些原因。

    幹笑道:“那個,齊燁他已經休息了,你們千萬別去打擾他。我紮了一天也累了,回房去睡,你們都請便吧,哈哈!”

    月流盈在後邊臉都快要氣歪,忍不住怒罵:“臭老頭!爛老頭!”

    於是,隔天的飯桌便是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老和尚被這一雙雙怒氣衝天,煞氣怨氣甚濃的目光迫得吃不下飯去,放下碗筷主動承擔罪責,公開在餐桌上賠禮道歉:“為師我就是一時忘了你們還等候在門外,加上疲倦過度,況且剛好旁邊有個躺椅,所以就小憩了一會。”

    “怕不止是一會吧,師父。”許小倩挑眉,自家師父的說話脾性她還能不了解。

    若是師父說一小會,那必然不會少於一個時辰。

    月流盈今日並未發表控訴,但那如火山噴發,海嘯嘶吼的雙眸已經從一開始就對準了坐在主位的老和尚。

    定位甚準,沒有半點偏離。

    老和尚自知自己理虧,再怎麽樣,讓他們一群小娃娃們在門外膽戰心驚了那麽久,自己卻在裏麵美夢正酣,到底是說不過去的。

    “那你們說我要怎麽做你們才會消氣呢?”嘻哈師父第一次掐媚討好自家徒弟和徒媳婦。

    許小倩提出她的和解條約:“我早晚不想再吃野果子。”

    月流盈趁勝追擊:“中午吃烤蝦,晚上吃烤魚,至於早上我無所謂。”

    老和尚心不甘情不願地撇嘴應下。

    等到月流盈吃完早飯去看莊主大人時,他剛好悠悠醒來。月流盈似乎第一次履行為人妻妾的義務,全程替淩大莊主穿衣,穿鞋,梳頭,束發。

    儼然一副優秀少婦的楷模。

    服務期間,淩齊燁嘴角始終帶著笑意,而且愈加濃烈。

    不知是不是老和尚那幾百針起了效果,月流盈怎麽覺得莊主大人病好之後,更顯俊逸風華,清冷絕代。

    難不成那幾百針除了治病療養的功效外,還有養顏美容的副作用?

    “怎麽,被為夫的樣貌迷住了。”

    月流盈瞪他一眼:“病一好就開始調侃我。”

    淩大莊主心情極佳,輕笑出聲。

    “對了。”月流盈記起正事,正兒八經在床沿處坐直身子,“你這些天在治病,千暮千絕也就沒把消息告訴你。”

    “是和那人有關的?”

    月流盈舉起大拇指給他一個讚:“恩,你猜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淩齊燁慢條斯理地整理衣服,眸中一點波瀾也無:“既不是好消息,也不是壞消息。”

    嗬,不會吧,月流盈兩手撐在他身子旁,眼睛眯起,慢慢慢慢地靠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有讀心術,不然為什麽我每次和你說話,你都能猜到我的想法。”

    這樣也實在太沒有保留了!

    美人在前,淩齊燁一伸手就抱個滿懷,月流盈拉開他的手瞪他,丫的,還沒回答我問題呢,爪子就到處亂放。

    淩大莊主顯然沒有預想到自己大病初愈後,某女人的膽子竟變得如此之大,居然公然對他吆五喝六。

    說到底,月流盈之所以會這般“放肆”,皆是因為自莊主大人治病這段時間以來,渾身的傲睨之氣漸漸斂起,反而儒雅卷氣越發濃厚,看上去就是一個無害的俊雅翩翩公子,沒有絲毫攻擊力。

    卻不知即便是打瞌睡的獅子,也是危險性十足。

    一個天旋地轉,月流盈就已經在了床裏側,淩大莊主邪魅地扯了扯嘴角:“還敢瞪我嗎?”

    暴君!**!獨裁!!

    月流盈心裏一千匹戰馬在奔騰、呐喊、反抗,大領導的強迫手段越發無恥,越發直接,越發沒有人道了。

    嗚嗚,瞪一眼都不行,她要翻身!她要翻身!她要

    “下次不敢了。”月流盈弱弱地開口,終究還是屈服於莊主大人的淫威之下,大白兔欺軟怕硬的本性又被拎了出來。

    識時務者為俊傑,懂得看清楚局勢的人才是真英雄!

    “很好。”淩大莊主的爪子撫上她細膩白皙的臉蛋,順道還捏了幾下。

    月流盈嘴角抽搐,這姿勢這動作,怎麽有點像她被迫做了壓寨夫人的感覺。

    山寨王和壓寨夫人的那些不得不說的故事?月流盈惡寒。

    “我在和你說正事呢!”

    “恩。”

    “所以”趕緊放開她。

    淩齊燁抱住她:“就這樣說。”

    好吧,上司發話就是最大的聖旨,月流盈放棄無謂的頑抗,甕聲甕氣地向他匯報:“千暮派人去查了我覺得懷疑的那個人,可是那人正麵帶了一個麵具,遮去了麵容。千暮手下使計想要得知他究竟長得什麽模樣,但遠遠看去隻知道似乎是一個蒼老的男子,待再要查清時,那人卻突然間脫離了大部隊,杳無蹤影。”

    “也就是說這人是老狐狸的可能性不大。”淩大莊主習慣在一群話中得出自己想要的最簡單信息。

    “目前得到的消息是這樣沒錯。”月流盈有些悻悻然。

    “怎麽?你很希望他是嗎?”淩齊燁輕笑。

    “才不是,我隻是沒得出一個準確的結論,有點失落罷了。”

    “放心吧。”淩齊燁拍其後背,“我會讓墨閣繼續查下去的,若真是他,這次我定會親自動手,再無意外。”

    “師兄,流盈,吃烤蝦了,香噴噴”許小倩推門而入,待看到不該看的旖旎畫麵,一下子跳著驚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就走,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說完,門又瞬間合了上去。

    依稀還能聽到門外蹬蹬噔快跑的腳步聲和許小倩特有的高音驚叫聲。

    月流盈隻覺得這下丟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明明就是和莊主大人蓋著被子純聊天,被許小倩這麽一說,好像有多見不得人似的。

    拉了被子把整個臉遮住,嗚嗚,好丟臉,她就縮在這裏麵,絕不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