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淪為可憐兮兮小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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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章:淪為可憐兮兮小婢女

    周翰眼睛眯起,沒有一絲犯罪感:“你怎知那是毒藥?”

    “我失去記憶,自然是不知道我還需定時服用解藥,於是便暈厥過去。後來齊燁找了大夫來醫治我,才知道我中的是栗星草的毒,栗星草的製毒方式有上百種,如若不知它的原用毒物是什麽,根本配不出來。”

    “所以,你現在已經解了毒?”

    “要不是齊燁從你的藏寶庫裏取來原配解藥,我現在早就去見閻羅王了。”還輪得到你來挾持我?

    周翰恍然大悟:“難怪,那天晚上有個蒙麵的黑衣人闖進我的藏寶庫裏,偏偏又查不出丟了什麽東四,原來如此。”

    他本就懷疑,這天下間有那樣淩冽氣勢加上乘武功的沒有幾個,不是沒有以為黑衣人便是淩齊燁,隻不過想不到他要取的是栗星草解藥罷了。

    “他居然敢單身闖入我的地盤,看樣子對你用情不淺。”

    月流盈嗤笑:“就憑你也配說情愛?”

    周翰不怒反笑:“你盡管嘴硬,他對你如此在乎,我便用你來引他上鉤,然後,讓你們一對夫妻到地府去團聚。”

    “齊燁才不會上你的當。”

    “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月流盈轉過臉去不言不語,和瘋子講話隻會拉低她的智商。

    躺在馬車裏,完全看不到外麵究竟是何模樣,也不知道周翰走的道是哪一條,又通往哪裏。

    看他這麽老神在在的樣子,好似一點都不在乎會被來救她的追兵追上,難不成他心中早已有萬全之策。

    她不開口,卻是周翰先打破沉默:“我喬裝打扮,你究竟是如何認出我來的?”

    誰讓您老每次神秘兮兮地都用的背影麵對她,見不得人,她自然是印象深刻。

    不過,這話不能說,免得這廝又怒極攻心掐她脖子。

    “直覺。”

    “直覺?”

    “對,就是直覺。那天你從一個山穀裏經過,我正好在半山腰上看見,遠遠望去,你隻覺得那人像極了你,但卻不敢確定。於是後來讓淩氏的部下去跟蹤打探,沒想到你使了詭計,讓我誤以為真的是我認錯了人。”

    周翰一手撫上自己的臉:“我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你們以為我麵具下的就一定是真容?其實是我另外又貼了一張人皮麵具,好混淆視聽,原本以為不會派上用場,沒想到被你發現。哼哼,正好,讓你掉以輕心。”

    “那你到燕雲皇宮去做什麽?”

    “想知道?”

    月流盈板著小臉,如陷冰窖的雙眸倒映出周翰得意而又猖狂的神情,但她不可否認,確實想知道。

    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隨即就聽見周翰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聲。

    月流盈忍不住在心底裏編排,笑笑笑,笑死你得了。

    周翰停下癲狂的笑,神色幽暗地拂著衣袖,“去燕雲皇宮自有我的盤算,你以為我會把什麽事都如數告訴你?”

    不想說早講明,還裝得挺神秘,一顛一笑的真是浪費她表情。

    外麵的馬車停了下來,月流盈算了算,應該是到了吃飯的時間了。可憐,她現在渾身上下估計也就牙齒最有力氣,至少還能啃得動東西。

    想想也對,周翰這廝不肯能屈尊降貴喂她吃飯,喂她喝水。再說,真要讓他喂,自己也決計是吃不下的。

    太倒胃口了!

    打開車門,周翰率先下了車,然後一手像拎小雞一般地提起她的衣領,一個曲線弧度就把她拎下車去。

    丫的,都不曉得爪子輕點,這麽一勒,她的脖子都快窒息了。

    月流盈借機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嗬,居然是深山野林,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叢林密布,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不必看了,這裏不可能會有你的救兵,趁早死心。”周翰已經席地坐下,閉目養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反正鐵定沒有好事。

    他身邊那個趕車的隨從怎麽不見了,才一會功夫就沒個人影。

    閉目養神的某位睜開眼看到她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嗬斥一聲:“過來。”

    看了眼周翰坐的位子,距離她至少有十米距離,月流盈碎碎念:明知我中了軟經散,還讓我自己走過去,真是沒人道。

    突然覺得,莊主大人雖然經常欺負她,但實際上對她是絕對的好,不忍心她受苦受累受傷。嗚嗚,好想好想淩大莊主,隻是等到他知道自己被周翰老賊抓走估計得需要至少半個月以上。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邊關那邊的事能處理得差不多,不至於兩邊都顧,失了方寸。

    一步一步得挪著,話說,祁琳現在應該已經通知了淩氏的人,墨大哥常常來找她玩耍談心,這會肯定也已經知道她失蹤的消息了,估計急得都火燒眉毛了吧。

    還是在一步一步得挪著,娘親和爹爹肯定很自責,自責沒有保護好她,自責在自己能力範圍之類還讓她被歹徒抓走。爹爹還算冷靜些,但她娘親水做的人兒一般,一定哭得稀裏嘩啦傷心欲絕不知今夕是何年。

    繼續再一步一步得挪著,祁琳肯定也很內疚,那天她不能說話,不知祁琳猜出周翰的身份來沒有。要是猜出來了,起碼他們尋找起來能有個大致的方向。

    還剩三米,挪動的速度更慢了,齊燁知道她不見了之後,會急得發瘋吧,若是知道她是被周翰擄走的,肯定更是擔心。

    還有一米,說實話,她也很擔心,生怕哪一天周翰提前對她下手,然後將她拋屍荒野。這樣的話,她豈不是連齊燁的最後一麵都不能見著?

    挪著挪著,終於到了目的地,月流盈早已經筋疲力竭,短短十米的距離,往常走路隻需幾秒,可她像走了一個世紀那麽久。癱軟地坐在草坪上,無限懷念自己能走能跳能蹦躂的時候。

    周翰從懷裏取出一個小小的藥丸,語氣強硬,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張嘴。”

    月流盈把嘴巴閉得緊緊的,她才不張,腦殘都知道這藥不是什麽好藥,吃了下去指不定還會遭什麽罪。

    “這是解你身上軟經散的藥,吃下去。”

    月流盈嗤之以鼻,開什麽玩笑,周翰又不是什麽善人聖母,怎麽可能如此好心給她解藥。

    以為她的腦子被驢踢過嗎?

    周翰哪裏會容她選擇吃還是不吃,捏住她的下巴,直接往她嘴裏塞去。月流盈死命掙紮,含在嘴裏不往下吞,周翰往她後頸一拍。

    藥丸,吞下肚去了。

    月流盈殺氣騰騰地看著他:“你給我吃什麽了?”

    “說了,是解藥。”

    “我要信你,我長的就是豬腦。”

    周翰又閉上眼,“隨你。”

    月流盈掄起拳頭,氣得牙癢癢,想到自己小命還捏在他手裏,又不得不懊惱放下。

    不對,怎麽感覺哪裏怪怪的?

    她的手能動了?

    往後甩了甩,好像有點力氣了。

    月流盈驚訝地又站了起來,試著走了幾步,怪哉,雖不能健步如飛,但起碼不用蝸牛爬了。

    神色詭異地朝周翰看去,老奸賊今天遇上什麽了喜事,居然大發善心,如此善待她這個人質?

    月流盈小心翼翼勘察了一番周圍的地形,腦子高速運轉,要是她現在撒腿就跑,逃生的幾率有多大?

    記得有次她問過莊主大人,周翰這廝的武功如何,莊主大人沒有說話,但那不言而喻的眼神和微微挑眉的動作已經在無情地告訴她出神入化。

    她記得當初自己還感歎了句丫的,又是一潛藏在高府大院裏的武林高手!

    就連瑾瑜也自個兒坦明周翰的武功要比他還高一些。

    自己連瑾瑜都打不過,更罔論這個大魔頭了,月流盈有點悻悻然,哭喪著一張臉。

    唔,好難過。

    趕車的隨從已經回來,手裏拿著一隻野雞,對周翰甚是恭敬:“主子。”

    “拿去處理。”

    那人冷著臉把野雞丟到了地上,然後站在一邊一動不動。

    月流盈差點就要膜拜這位英雄了,居然敢公然違抗周翰魔頭的命令,還將野雞如此帥氣地甩到了地上。

    有勇氣,有膽識,有魄力。

    “還愣著做什麽,沒聽見我說的嗎?拿去處理。”周翰血氣上湧,怒火又升了一個層次。

    月流盈偷偷瞄了一眼趕車小哥,雖然他方才的行為很瀟灑是不錯,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何必和一個不講理的大魔頭對著幹呢,最後吃虧的隻會是自己罷了。

    “要我說第三遍?”周翰怒瞪著她,熊熊怒火差點將她燒個灰燼。

    啊?

    “你說我?”月流盈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眼珠子都快驚出來打滾。

    “不是你是誰,沒弄好你今天就別想吃飯了。”

    她說什麽來著,周翰老賊會懂得好心兩個字怎麽寫嗎?一切示好行為都是假象,讓她做牛做馬才是真麵目。

    可憐她一個燕雲月家大小姐,堂堂槿國國公府三小姐,如今竟然淪落到在野外烤雞,做一個大魔頭婢女的地步。

    難怪趕車的小哥麵對周翰的疾言厲色也風雨不動安如山,原是早就知道那個可憐對象是她。

    野雞被綁了腳在地上撲噠撲噠,月流盈貝齒咬著下嘴唇,不情不願地靠近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