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軍裝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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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六月的天氣似有流火炙烤一般,公職衙門的執勤人員早早的換上了夏季短袖製服,路邊愛美的年輕女孩們都打著遮陽傘換上了清涼露肉的裝扮。

    “該死的,這是今天第二十次了,難道現在連個保安招聘的要求都有這麽高嗎?”

    還未擦去嘴角殘留的水漬,白雪藍口就嘟囔著今天在麵試時所遇到的窘境。

    摸摸褲袋衣兜的存貨,連硬幣碰撞的清脆聲也近乎於無。

    “嘛嘛~無論怎樣生活都應該繼續下去,啊哈哈~這個世界如此美好,空氣如此清晰。”

    呼……

    深吸一口氣。

    咳…咳…咳……

    嗆到了臥槽。

    饑餓與炎熱同時襲來,讓他愈發覺得這個世界麵目可憎。

    白雪藍從來不是一個甘於平凡度日的人,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生來庸碌平凡之人,然而生活給了他無情的一擊,他不甘平凡的到現在除了喝西北風以外連吃下一頓飯的錢都沒有了。

    可笑的是那些滿嘴說著甘於平凡的人,沒有一個是平凡的,不是聲名卓著的專家學者,就是巨富壓身腰纏萬貫的大豪或是衣著光鮮的戲子。

    而那些努力向上攀爬的人,卻鮮有成功者,一邊說著甘於平凡,一邊卻把超凡之路死死的抓在裏,隻留給身邊的近親熟識,還真是可笑呢。

    太陽慢騰騰的挪移著它龐大的身軀,白雪藍站立的陰影處頓時變得熾熱起來。

    賣p的,真是落毛鳳凰不如雞,倒黴的時候連太陽都欺負他一下,我特麽有個夢想還得罪你了?

    我不是就是想應征保安隊長嗎?

    就算我不是鳳凰,好歹也是個大學生吧。

    應征個保安隊長難道還不夠格嗎?

    原本熾熱的陽光被突如其來的黑色遮掩,街道上憑空刮起猛烈的風,街道上的人們不安的聚集在一起,黑暗總讓人缺乏安全感,然而驚恐的羔羊聚集在一起隻會堆積更多的恐懼。

    咦?天怎麽突然黑了?

    難道和幾年前一樣是日食?

    不是有過新聞報道過那是數百年都難以一遇的天事件嗎?

    難道是我穿越到幾百年之後的日食出現的時候了嗎?

    白雪藍陷入了深思,而外界的時間卻不會為此斷絕流逝,積壓的恐懼在不安的羊群不斷蔓延著,不知道是誰邁出了第一步,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出現了巨大的騷亂。

    如果是常人在這種境況下一定會被驚慌失措的人流驚動,但這一切對處於街道央處沉思的白雪藍似乎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從回憶思索醒來後,呈現在白雪藍麵前的是一片末日般的景象,就好像曾在上海發生的那起舉國震動全民皆哀的12·1事件一樣,人群如湧動的海潮般起伏變幻,又似在烈火堆砌成一團的螞蟻一般密集,混亂而無序。

    警察與城管們的呼喊聲在人群嘈雜的吵鬧起不到任何維持秩序的作用。

    不對,怎麽街道環境還和以前一樣,但那些奔跑的警察和驚慌的路人是幹什麽?

    難道幾百年以後華國的治安變得這麽差?

    天空一片黑暗,也不知是過去多久,突然恢複了光明,但騷亂一旦開始,就不可能迅速平息。

    街道上維護治安的人遠遠不夠,踩踏事件頻頻發生,街道似是洪水肆虐過的痕跡,放眼望去滿目瘡痍。

    這是怎麽了?怎麽回事,怎麽沒有人能夠碰到我?

    身處推搡人群當白雪藍發覺了奇怪的事情,無論人潮何等擁擠,哭喊聲是如何的淒慘,但是對於他而言,似乎都沒有絲毫影響。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像失去了思考能力的幽魂一般,在惶恐不安的人群遊蕩著。

    有一個相貌熟悉的人驚恐掙紮著向他站立的地方呼喊求救,他想回應,摸了個空。

    往身後看去,原來對方是向身後的警察靠去。

    難道這是g電影?幾百年後的虛擬實景?

    人群踐踏過後的地上遺留著幾具因為突然發生的黑暗而導致的踩踏事件造成的屍體。

    被踩踏而死的模樣是極為淒慘的,原本整潔的衣衫被無數黑腳印所占據,即使是身上穿著深色的外衣褲也可以明顯看出。

    但是那個人的樣子為什麽會那麽熟悉?

    棕灰色的levi's格子衫,黑色卡帕運動褲,這不是和我麵試那天穿的衣服嗎?

    回憶瞬間從莫名之處湧現,那天我死了嗎?

    街道在追憶逐漸露出原本的模樣,穿著短袖的少女與那些警察都化作枯骨,周遭街道盡是破敗之色,沒有半隻活物存在,如荒野一般寂靜。

    是了,是了。

    我想起來了。

    這地上的屍體就是我嗎?

    地上的屍首顯露出原貌。

    格子衫與運動褲逐漸化作碎屑,一陣清風拂過漫天飛舞。

    風沙塵埃的附著,歲月滄桑的流轉,隻剩下一堆被時光腐化的枯骨證明他曾經活過。

    這麽說的話我死了已經有很長的時間嗎?

    漫長的時光,生活在自己的夢嗎?

    還真是可笑啊!

    “你終於想起來了,迷惘遊蕩的靈魂。”

    一種未知的語言,未知的聲音從虛空傳來。

    一名白色雙馬尾軍裝冷漠少女突兀的出現在荒野。

    巴掌大的小臉極為精致,大大的紅藍色眼睛極是好看,黑色主體金色刻畫出的邊緣與抽象圖案的古典圓領裙式軍服,從左肩傾斜而下的金紅錦帶。

    白雪般好看的雙馬尾上亦有著一頂造型奇異的黑色軍帽,帽徽在大片金色線條的對比下亦是極為惹眼,那是一頭亮金色正在怒嚎的雄獅,軍帽後麵飄灑著兩條紅色緞帶,給人一種嗜血邪惡的感覺。

    纖細的雙上套著像是某種合金製成的巨大套袖式套,將少女的雙連帶前臂都籠罩住,黑色軍服裙擺下的修長雙腿穿著依舊以黑色為主色調打造的長筒高跟馬鞋。

    這一切都組成了他麵前奇異的仿佛來自二次元的少女模樣,那好看的紅藍色的眼睛隱約可見的黑色瞳孔正仔細的在打量著他。

    “你是?”白雪藍有些疑惑,這樣的美少女怎麽會知道他的,在他的印象從來沒有這名奇異美少女的任何記憶。

    “跨越無數次元世界的維度,終於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靈魂,等待漫長的時光將你孵化,希望這次不要再讓我失望了啊!”

    軍裝的少女並未回答他的提問,仿佛從虛空抽出一把虛無之刃,由空間與規則組成的刀刃。

    白雪藍能夠在那虛無之刃上感到一陣陣源自靈魂的驚懼。

    即使他已經在渾噩度過了許久,但那把劍刃,內心洶湧的恐懼告訴他那絕對是能夠輕輕一碰就要了他的命的東西。

    秀逗馬爹?這是什麽展開?荒野spy?

    然後他扮演屍體r死靈?

    “英雄,不,美女我沒得罪過你吧?”死亡的滋味他已經嚐過一次了,可不想在嚐第二次了。

    “沒有。”軍裝少女的回答很幹脆,聲音清脆而好聽。

    奇怪她說的不是,為什麽我都能夠聽得懂呢?

    “有什麽問題我們都可以坐下來好好談嘛,何必動刀動槍的呢?”

    軍裝少女那雙不帶絲毫情緒的眼隱藏著一股極深的笑意。

    “幾百年過去了,這場夢也應該醒了。”

    將持劍的右高舉,然後猛然在他麵前揮擊而下。

    白雪藍想躲閃,但是他發覺他由靈魂構成的身軀周圍的空間傳來無盡的壓迫之力,讓他完全無法動彈,隻能生生承受了這一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死了、要死了。”

    白雪藍閉上雙目,一副等死鹹魚般的樣子。

    “亂叫喚什麽,靈魂死亡都是瞬間消湮的,還有時間給你反應?”

    摸了摸靈魂體的身軀,白雪藍發現自己的確是沒有任何損傷與疼痛感。

    “那你拿著這麽嚇人的武器砍我幹什麽?發神經嗎?”

    這個女人一定是spy玩多了,都玩成神經病了。

    嗯,一定是這樣子的。

    紅藍色的眼睛依舊冷然,隻是少女軍帽下精致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果然是有趣的靈魂呢。

    唯有亙古永恒之魂才能真正的掌控森羅萬象。

    不存在畏懼,不存在迷失,能夠被歲月洗練的靈魂,但願你能夠達到我的要求吧!

    “那是賜予你關於空間法則的部分能力,我將它叫做森羅萬象,接下來就要送你轉生了。”

    啊?森羅萬象是什麽鬼?

    別什麽亂八糟的東西都往人家身體裏放啦。

    空間法則他倒是從某點的有點民科般的了解。

    還有轉生,這不是地府的責任嗎?

    難怪現在地府工作效率這麽慢,地府都把工作外包了,這少女是spy兼職黑白無常?

    正準備發問的時候,軍裝少女再次將的劍刃朝虛空一劈。

    啊喂?你這是幹啥?

    怎麽在我身邊開個洞啊?

    這是白雪藍在華國的最後一個念頭,然後就感覺到黑洞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朝他而來,將他牽引進去。

    痛苦,無盡的折磨。

    黑暗,無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