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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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正道名門的崇華劍派,自然是更為屬意光明磊落, 行端影直的修士,
“攻擊靈犀學院。”明白了關鍵所在, 鍾離晴略一思考, 忽然對著敖幼璿傳音道。
對方疑惑地看了過來, 隨後忽然嬌媚一笑, 素手微揚,聚集的水龍卻是之前的兩倍有餘,教本來還微笑以對的鍾離晴也不由變了臉色——她隻是讓這小蛇蠍佯攻對方, 自己好趁機行動, 可沒讓這丫頭動真格的!
因為敖幼璿突然改變方向的攻擊, 局勢又朝著另一個無法預期的方向發展。
從台下那些觀眾的眼中反映的情況是:本來正與眀方、天剛與威虎四方亂鬥不可開交的莘元學院忽然調轉了矛頭,轉而去攻擊實力保存最完整的靈犀學院,而威虎學院的人還是一根筋地繼續與眀方學院作對。
與此同時, 眀方學院的人與天剛學院的人在一愣之後突然福至心靈般默契地朝著靈犀學院的方向發動了攻擊, 接連的劍光與術法天女散花般地落在了靈犀學院的防禦陣外,將鍾離晴短時間內草草搭建的避靈陣轟擊得搖搖欲墜, 她敢肯定, 照著這個勢頭下去,隻消三息的功夫, 這簡陋的法陣就會崩潰, 而靈犀學院的諸人,便將直麵那些攻擊。
這個檔口,鍾離晴立即傳音給淳於秀, 要求來幫她們加固陣法,算是履行自己的承諾,而在傳音的同時,人已經朝著她們的方向迅速移動,等淳於秀要開口拒絕以前,已經摸到了她們的隊伍後方——鍾離晴多留了一個心眼,是以在她們的陣法外給自己留了個便於通行的禁製,此時此刻,等她進入靈犀學院的包圍圈,將那禁製撤去,靈犀學院的防禦陣法也才算完整。
按照這個程度,至少能多抵擋一會兒。
鍾離晴的設想卻在敖幼璿再一次不顧她的命令,分散其他學院的注意,而是繼續攻擊靈犀學院時落了空。
——這丫頭到底是在別扭什麽?
被敖幼璿的眼神剜得莫名其妙的鍾離晴默默地將她剔出了計劃。
因為敖幼璿的帶頭,幾所學院不遺餘力地攻擊著靈犀學院的陣法,因此不過十幾息的時候,陣法便崩裂開來,而鍾離晴已經條件反射地在指尖凝出靈力,畫出符籙抵禦了——就在她為自己虛空畫符的秘密即將曝光而後悔時,說時遲,那時快,本來站在她身邊算是將她監管的淳於秀卻挺身而出,將她擋在身後,揮手劈出一道劍光,與那多重疊加的攻擊碰撞在一起……
銳響過後,這個寡言卻果決的姑娘連退了三步,卻出乎意料地擋住了。
隻是臉色瞬間褪去了紅潤,氣息也變得紊亂——她雖然也是煉氣後期的修為,貿然對上數個煉氣後期的合力攻擊,隻受了不輕不重的一點內傷,已是極為不凡了。
正在鍾離晴錯愕對方竟然將她救下的時候,察覺到淳於秀威脅的敖幼璿已經趁勢追擊,又發出了兩條水龍,而且將就在她身邊的鍾離晴也算在了攻擊範圍之內,顯然是不顧同盟的道義,單方麵撕破臉麵了。
——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惹得這小蛇蠍竟然這麽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鍾離晴悻悻地想著,同時不忘狼狽地就勢往後翻滾,險而又險地避開了那條水龍掃過的餘波,隻是姿勢不怎麽好看,讓她覺得十分丟臉,下意識瞥了一眼台下看得津津有味的陸纖柔,臉色也就越發難看了。
就在各院的主要戰力激鬥之際,本來圍攏在他們身邊呈拱衛之勢的學子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當鍾離晴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衣擺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時,平台上還站的,隻剩下五所學院的領隊——莘元學院的領隊已經默認為敖幼璿——以及她這個隻有初期修為的漏網之魚了。
準確來說,敖幼璿已經不能算作是同盟了。
那麽現在擺在鍾離晴眼前的難題,卻是如何在五個單挑實力都足以碾壓她的修士手中,逃出生天。
天剛學院的李弘毅對於鍾離晴一個小小的煉氣初期還能幸存在平台上十分不滿,特別是這個其貌不揚的少年還是莘元學院的學子,那股不滿的氣憤便化為了一道赤色的火焰,直直地朝著鍾離晴招呼去了:“你這小子,倒是會渾水摸魚!且讓我送你一程,也好叫你知道,高階修士之間的鬥法,不是你一個初期的可以摻和的!”
他發出的那道火焰在離開掌心之後便化形成了一隻張開長喙的火鳥,展翼衝向鍾離晴的時候,仿佛能聽見禽類的尖利鳴唳之聲破空而來。
鍾離晴蹙了蹙眉,正思索著要如何在不暴露任何底牌的前提下避過這攻擊,卻見一條水鞭斜插而來,將那火鳥攔腰卷住,使勁纏裹起來。
“嗞嗞”的水火侵灼之勢過後,那水鞭蒸發為水汽,那獅虎大小的火鳥也縮水成了一隻不足手掌的小麻雀,等它不依不撓地飛到眼前時,鍾離晴微微一笑,伸出包裹著一層靈力的手掌,將那鳥雀攏在掌心,而後一使勁。
撲哧。
火苗湮滅,連一點兒灰燼煙塵都不曾留下。
幹幹淨淨的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
李弘毅的臉色先是一綠,隨後又黑得如鍋底一般,惡狠狠地瞪向半路殺出來的敖幼璿:“我就知道,你們莘元的人素來詭計多端,表麵上裝作不合,實際上卻……”
他話音未落,背後卻猛然遭到重擊,竟是那威虎學院的學子趁他不備,一記伏虎重拳便朝著他後背施展了去——那拳勁如雷鳴,如山崩,如猛虎出籠,如羅漢降魔,疊加著那學子本身的巨力和十成的靈力,陡地打在李弘毅的背心,哪怕他有護體法器,卻還是被這一下直接轟飛了出去。
而蓄勢已久的壯漢則是收不住慣性地往前衝了幾步,前勢未歇,後勁未續之際,眀方學院的領隊敖少商的劍氣便助了他一臂之力,將他順著李弘毅被擊飛的軌道也一並推了下去。
這平台四四方方,看著仿佛是由整塊玉石切磨而成,光潔如鏡,纖毫畢現,是以也非常滑手,根本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況且那淳於方除了在平台周圍架設了防止摔傷的流雲墊子,卻也隨手布了個小禁製,將這平台周圍一圈的重力加大了十數倍,所以隻要一腳踏出那平台之外,便會被周圍的禁製拉扯得往下墜。
這也是為何學子一旦跌落便不能再靠著飛行法器或是符籙重新攀登上平台的緣故。
若非如此,這比鬥怕是不死不休,沒個盡頭了。
身為以君子之風為校訓的明方學院,敖少商平日裏自然是一副翩翩公子做派,但是當涉及到原則性的問題時,君子之風又值幾個錢?
還是要用事實講道理,用拳頭定勝負。
對敖少商來說,眀方學院第一的名頭,決不能在自己這一屆易主,為了這個目標,就算舍棄固守的操持,也在所不惜。
可是當受到威脅的人是他一心愛慕的院長孫女淳於姑娘,素來憐香惜玉的敖公子便不由遲疑了——或許不應該,但是在敖公子心底,的確是將心上人放在了學院之前的位置。
因此,當他看見敖幼璿毫不留情地朝著受了內傷臉色蒼白的淳於秀發動突襲時,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揮劍擋下,與那個與他留著相同血脈的少女戰在了一起。
鍾離晴饒有興致地退開幾步,離得他們二人激鬥的範圍遠了一些,卻又無意間離得躲開敖幼璿攻擊的淳於秀近了一些,在兩人身後三步之遙便是平台的邊緣。
說實話,這個位置並不安全——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以鍾離晴謹慎的性子,是不會放任自己落入險地的。
她正要避開鋒芒,轉移到另一側相對安全的平地,偏了頭看向皺眉不語的淳於秀,以為她是在擔心那個對她有情有義的愛慕者,想到方才這姑娘也算是對她仗義出手了,不免好心傳音提醒了一句:“淳於姑娘,不妨躲得遠一些。”
至於對方聽不聽勸,那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聽到鍾離晴的勸告,淳於秀轉臉看了她一眼,正要說什麽,卻見鍾離晴的臉色忽然一變,而淳於秀的背後也忽的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都被那股衝擊的力道撞得往前撲去,而鍾離晴正是直麵她的撲勢的倒黴鬼。
本來想要躲開一些,沒想到卻被撲了個正著,這算是飛來橫禍麽?
早知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
隻管自己躲得遠遠的,便也就沒有這許多事端了。
在被迫攬著那淳於秀“蹬蹬噔”直往後退的短短幾息之間,鍾離晴艱難地抬起眼,越過驚慌失措,反應不及的淳於秀,越過她身後營救不及一臉懊惱的敖少商,定在敖幼璿憤恨還未褪盡卻又重新掛上擔憂的臉。
一瞬間,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麽,鍾離晴不由歎了口氣。
——真是無妄之災。
作者有話要說: 字數這麽少是因為跟某人拚文來不及整理更多了而且比較困想睡覺了所以就這樣吧(づ ̄ 3 ̄)づ
都是某涼的鍋o(n_n)o
話說……如果是跟嬴惜的無責任番外,你們會想看嗎~~我就隨便問問,當然不會放在這裏→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