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蘇言你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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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蘇言你疼嗎?

    宋君冉想,如果這就是幸福,那麽她願意一輩子都這麽過著,她願意放棄法國的一切,放棄自己在時尚圈的位置,獨身來到中國,和蘇言在一起。

    可是,宋君冉卻不知道,有時候,太多的未知等著我們,我們早早計劃的路線,往往會被現實打倒。

    夜深人靜,窗外是星星點點地霓虹燈,風吹過來,紗簾輕搖,帶來一室的涼爽,蘇言的手放在君冉的腰間,不知不覺移向她左手戴著的鐲子,若有所思地摸索著。

    接著外麵的星光與燈光,他的視線漸漸可以看得清鐲子,自從他遇見君冉,她的左手腕上總會戴著手鐲,樣式無非一種,款粗緊緊貼著皮膚,但是,花案和材質以及它的顏色,卻各種各樣。

    蘇言並不認為她喜歡戴著這樣的東西,於是開口問她:“小冉,你為什麽一直帶著手鐲呢?”

    完全放鬆準備休息的身子,突然一僵,片刻的慌神後,她有些艱難地開口,淡淡道:“就想帶著。”

    她顯然並不想多說,想要一筆帶過。

    可是,蘇言卻偏偏沒有察覺到,無意地說:“還挺好看的,睡覺帶著不硌人嗎?”

    說著蘇言就想要打開她的手鐲,拿下來,宋君冉想都沒想,突然掙紮反抗,坐起身來,蘇言猝不及防,手被她的動作傷到了,輕輕發出一聲悶疼聲,宋君冉這才回歸到理智。

    她緊握著蘇言的那隻手,聲音有些哽咽,斷斷續續的:“對不起!對不起蘇言你疼你嗎?”

    蘇言也坐起身來,不明白她為何情緒波動如此大,心中隱隱有些錯愕不解,搖了搖頭,他並沒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沒事。”

    終究還是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妥之處,開口問她:“你怎麽了。”

    她連續地搖頭,聲音很輕,一遍又一遍地說:“沒事!沒事,沒事”

    眼眶有些漲,也有些發酸,她感覺眼淚快要流了下來,突然挺屍一般躺在床上,背對著蘇言,很快地說道:“蘇言我困了!”

    蘇言默然無語,看著她的後背慢慢躺下,發呆。

    他總感覺有東西在阻擋著自己,阻擋著他們互相靠近的腳步。

    眼淚源源不斷地流出來,實在控製不了,君冉突然起身,悶悶地留下一句話:“我去下洗手間。”

    來到洗手間,她反手就關上門,並給它上好鎖。

    蘇言的浴室也有浴缸,她慢慢走過去跪著,雙手搭在浴缸的邊緣,趴在那裏,眼淚傾下來,流在浴缸中,劃下一條條水印,她用右手慢慢拿下左手腕上的手鐲,抬起左手,在燈光下認真的看著左手腕上的傷疤。

    多久了

    傷疤挺顯眼的,自從有了這個傷疤後,她的左手腕那塊地方,總會帶比較寬貼在皮膚上的手鐲。

    所以她有著各式各樣的高訂手鐲,還有不少的名表。

    她以為自己已經沒有事了,可是,每每回想,心總是忍不住犯惡心

    眼前的浴缸已經變了副模樣。

    浴缸內,滿滿的水被鮮血染紅。

    看起來駭人滲人

    一把水果刀被隨意的放在地板上,鮮血濺落在地上,綻開出鮮豔又極具誘惑的花苞。

    她左手腕淹沒在水裏,一顆頭歪歪的靠在浴缸壁上的胳膊。

    手指微微一動,再加上失血過多,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溫度一點點降低,然後心跳聲音漸漸厲害,浴室中充滿了她心跳的聲音,她感覺惡心。

    心一跳一迷糊,眩暈不斷襲來,疼痛感卻絲毫不減半分,她想終於可以離開了,不用被痛苦纏繞。

    就這樣眼前漸漸模糊,心跳聲也逐漸消失,身體有些抽搐,她感覺很困很困

    今晚君冉的姑姑和姑父要去參加一個晚宴,很晚才能回來,她想回來後她就應該離開了。

    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他這個人。

    那時候死對於她來說是解脫

    可是不知道怎樣第二天她醒來是在醫院裏,身邊站著她的姑姑和姑父,他們的表情是同步的陰冷。

    那段時間,君冉得了抑鬱症,就是她差點被人**後才得的,抑鬱症治療的過程很漫長,期間君冉自殺了好幾次,那時候她自殺的方式隻會一種,也許是電視劇看多了的原因,她隻會割手腕。

    所以左手腕才有很深很深的傷痕。

    得了嚴重抑鬱症的人,自殺往往是控製不了自己的,就如她,那段時間,姑姑姑父工作忙,公司頻臨破產,並沒有太多時間去管著她。

    而她一個人獨過,往往有些偏激,所以從一開始對男人的厭惡,到慢慢抑鬱,最後,感覺或者很痛苦,沒有意義,那時候,她已經是到了嚴重的抑鬱證了。

    說起來,她能活著,真的是一個奇跡,抑鬱症那段時間,她又得了厭食症,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每天靠著鼻飼和各種輸液活著。

    如果,現在問她,對於以前你自殺的行為,表示後悔衝動嗎?

    她會肯定地說,不,因為你沒得過抑鬱症,如果你得過,你一定不會這麽問。

    就如同上有些人說,得抑鬱症的那些人就是矯情,她想說,但凡說這些的人,你們怎麽不下地獄。

    有些人說她矯情,不就是被人侵犯了嗎?

    又並沒有實質性地傷害,至於嗎?

    可是,她想說的是,每一個人都不一樣,在這個濫情的時代,在這個一夜情很平常的時代,在這個艾滋病不斷蔓延的時代。

    有些人,永遠會堅守本心,不是保守,而是一個自己對自己的負責。

    現在,想起那個夜晚,她還是忍不住犯惡心。

    邁著虛浮的腳步,她走向洗手池,好好洗了一下臉,她想就讓這些成為密碼吧,蘇言,永遠都不會知道。

    她輕輕走回臥室,就看到蘇言站在落地窗前,愣了一秒後,君冉悄無聲息返回床上。

    他是不是察覺了什麽?

    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開口了:“蘇言,你怎麽不上床,睡覺。”

    她的話音剛落下,蘇言就轉身大步邁向床邊,然後整個身子頃覆在她的身上,宋君冉驚厄,下意識地用雙手抵在兩人之間,心中惡心感猶如堤壩中破湧而出河水。

    她聲音很輕,很低,但是,還是微微有些驚嚇,“蘇言”

    “小冉,我們”緩舒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低吟著,一隻手扶在她的腰間,想要解開她的衣服。

    君冉心突兀地升了起來,自然知道他說的什麽意思,一隻手按住他的手,一想到這兒,惡心感不斷升來,拒絕了,“蘇言,今晚我累了明天吧,明天”

    “好!”

    他快速應下,蘇言說完就轉身躺在她的身旁,抱著她入眠。

    他睡著了,可是她的內心卻久久難平

    因為因為抑鬱症和焦慮症的原因,當時她吃了很多藥,還有那厭食症,最後,她的病是好了,可是,卻嚴重導致她的身體機能的病變,難以受孕

    這件事,她一直不敢告訴蘇言,一直瞞著他,她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她不敢告訴他

    她總感覺他們似乎和好了,中間夾雜了太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