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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五章定時炸彈

    他不知道問題的所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有第二人格的？”君冉又問了一遍，聲音意外的冷靜。

    更像是暴風雨前夕的平靜。

    見這個答案逃不過去，程謙隻能緊緊抱著君冉。

    “君冉，我……”程謙不知道該如何去說那年的事情，說了不就是又揭一層傷疤嗎，靜默了幾秒，他道：“君冉，那年巴黎小巷，在紅燈區的外圍，是我救了你。”

    所有的秘密此刻都消失殆盡，倆人坦誠相見，君冉比他想的更加堅強，隻是緊緊抱著他，沒有其他反應。

    君冉忽然笑了，笑聲有那麽幾絲詭異，更多的是釋然。

    難怪程謙給自己的感覺不唐突，難怪他一直讓自己很舒服，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你永遠都是我的心肝寶貝。”

    君冉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到他這麽說，一下子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真實發生。

    嘴角忍不住往上揚起，心暖暖的。

    看著睡著的君冉，又看了看歪著睡的嘉嘉，程謙起身糾正好嘉嘉的睡姿，關上壁燈，也準備睡覺。

    然而今天晚上對於程謙來說，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記憶轉向白天自己與容先生的對話。

    他一直托容先生給他找那個組織上研究的新藥，可是一直沒有找到。

    好不容易有了藥的消息，但是那個消息卻不容樂觀。

    那個藥，研發於六年前，六年前一個神秘組織研發此藥，他們曾經做過實驗，藥劑殺死的人格，並不全是第二人格，個別的也殺死了第一人格。

    很快他們又繼續研發升級新藥，新藥的升級是為了彌補了六年前的缺點，就在新藥準備麵世的時候，新藥實驗的唯一負責人卻死了。

    這個藥的效果到底如何無人可知。

    他們繼續做實驗，但是實驗的效果卻要等到幾年後才能知道。

    容先生告訴他，如果這個藥有問題，依照那個女人的性格，是不會有這個藥的消息。

    盡管這個藥沒有問題，但是治療的過程卻又十分危險，需要放血治療，萬一在手術中因為失血過多兒死怎麽辦？

    程謙猶豫了，他不敢去麵對任何一個風險。

    ……

    這些天，君冉不止一次問過他，“怎麽辦？”她知道程謙有辦法的……

    他總是回答：“等等，會有辦法的。”

    無論君冉怎麽刺探程謙，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隻能從科萊那裏得到了容先生的號碼。

    她知道程謙並不會告訴自己的實情，所以特地向容先生詢問了。

    接通電話，開門見山：“容先生，你好。”

    “程夫人。”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不知道程總是否知道程夫人有我的號碼。”

    君冉看了眼嬰兒床的嘉嘉，淡淡道：“自然是不知道的。”

    今天她沒有去工作室，就是為了與容先生的這通電話。

    “不知道程夫人找我，有何事？”

    “容先生何必和我繞彎子。”君冉的聲音越發帶著幾分危險，“打開天窗說亮話，也不是一件難事。”

    君冉聽著那邊又不說話了，冷冽地抿起唇角，而後，輕聲道：“是不是有辦法可以診治第二人格。”

    “是，但是程總卻不敢冒險。”容先生的話音中隱約藏著笑意。

    “險在何處？”君冉問道。

    “第一險，藥物的負責人死了，關於這個藥物的記載也沒了，不知是否有後遺症等。

    但是我認為這個完全不必擔心，因為這個藥早在六年前就出來了，六年前的後遺症是，殺死的人格不能控製在第二人格上，所以新藥在這個基礎上升級改良，所以不會有太大的風險。”

    “第二險，這個藥需要放血配合，以放血量來說，多是多了些，但是不足以讓人死亡，就是程總卻不敢冒這個險。”

    其實君冉聽著容先生的話，感覺並沒有什麽可以擔心的地方，她相信容先生是一個靠譜的人。

    容先生沉默一會兒，給君冉思考的時間，突然一個電話又打了進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不好意思，程夫人，有個電話打過來，我需要先接聽，一會兒，再給你打過來。”

    君冉看著懷裏的嘉嘉，他模樣乖乖的，在自己的懷裏不吵不鬧，偶爾，看著自己在看他，嘴一咧，“咯咯”笑了起來。

    嘉嘉是那麽可愛美好……

    電話打了進來，是容先生：“程夫人，告訴你一個壞消息，這個藥可以讓人喪失記憶……”

    喪失記憶……

    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一個噩耗，沒有記憶的人生，算是完整的人生嗎？

    沒有記憶的人格是完整的人格嗎？

    她還是她嗎？

    還是第三人格，一個全新的人。

    想著那天嘉嘉臉上的指甲印，君冉就一陣心疼。

    她不知道第二人格到底是什麽樣的，但是，她傷害了嘉嘉。

    君冉現在最長做的事情就是看手機，看上麵的日期，她害怕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第二人格突然出現了。

    最擔心的那一天還是來了。

    休息日大家都沒有想要早起的意願，這天第一個醒的就君冉，她睜開眼就看見躺在自己身側的程謙，轉頭便看見床邊的嬰兒床，嬰兒床上躺著正熟睡的嘉嘉。

    她輕輕下床，看著熟睡的嘉嘉，慢慢伸出手……

    “你在幹嘛！”程謙眼眸緊緊盯著她，危險迫人。

    小君冉立刻收回手，眼神清明，柔柔道：“我隻是想要抱抱他。”

    平常休息日，君冉一定是最晚醒來的那一個，她就算醒了，也不會起來，程謙每次都會把嘉嘉放在床上，讓嘉嘉親的她滿臉口水，君冉才勉強爬起來。

    所以，這次君冉一起來，程謙便感覺有異。

    “謙謙！”小君冉撲到穿上，撞進程謙的懷裏，“謙謙，我們今天出去玩好嗎？”

    “好。”淡淡應下。

    程謙推開她，坦然自若的起身，從床頭櫃裏拿出小型遙控器，不著痕跡地對著風鈴一按。

    悅耳的風鈴聲緩緩響起。

    “好聽嗎？”程謙側頭看著她問。

    小君冉看著緩緩旋轉地風鈴，眼前的一切越發模糊，“好……”

    程謙看著眼前倒在自己的懷裏的人，全然了無睡意。

    第二人格就像一個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