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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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頭的蒼蠅私人金店,雖然不需要首飾與金子的證明文件,但一來價格比起銀行和正規金店要低很多,二來也不可能一次性給出大量的現金。

    是以為了出手掉手上的金子,陸淵花了整整一周,才弄回來了接近七十多萬現金。東海這座國際大都市,七十萬連個水漂都打不起來,不過金子來曆不明,陸淵小心謹慎也是有理由的。

    可惜,明明都轉了十多家私人金店都沒事情,今天最後一次出手,卻好像被人盯上了?

    瀕臨晚上八點,太陽戀戀不舍的終於落了下去,夜色開始覆蓋城市,街上的車流量在下班高峰期後,再次出現了明顯的增長,街頭兩邊的餐飲酒店基本坐滿了客人,去晚了連座位都沒有。

    剛從掛著回收首飾金子的私人金店走出來,陸淵就感覺到背後跟上了兩個人。

    男人,都穿著一身普通的牛仔褲和t恤,形如普通路人一樣走在後麵,有一個還拿出了手機,似乎在於別人通話。

    然而五感敏銳至極,街上流動走過的人群都在陸淵的掌握當中,這兩個男人不同尋常的動作與舉止,再怎麽微小,都被放大到了難以忽視的地步。

    不動神色,連頭也不回,陸淵背著背包,哪怕是察覺到了異常,行走的步伐也沒有產生丁點的慌亂。直到轉過街頭小巷,步入人跡罕至的巷子中時,身後那兩個男人也陡然加快了步伐,迅速緊跟陸淵後麵走了進去。

    咦,人呢?

    巷子幽長,與外麵繁忙的街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然而無論如何一眼瞧去,這人也不可能瞬間穿越幾十米長度的巷子,而且巷子的盡頭明顯便是阻礙了前進的磚牆。

    心生疑惑的兩人左右環視檢查,還特別檢查了停放在這其中的一輛轎車,也確實沒發現可疑的形跡。

    “怎麽回事?人呢?”

    身材較高的那人不解地問道。

    “小心一點,人可能還躲在這裏麵。”

    另外一位男子謹慎多了,一揮手示意同伴別說話,指著前方比了個手勢,同伴點頭表示明白,當下與指揮的男子分開兩邊,靜悄悄沿著牆壁往內部走去。

    沒有街燈存在的巷子較為陰暗,尤其是盡頭的磚牆下方一團漆黑,若是有人在這裏麵躲避的話,除了那裏似乎別無可能了……

    “啪。”

    指揮的男子隻覺得腦袋一震,整個人還沒有所反應,便一聲不吭倒地眩暈過去。

    牆壁另外邊的男子聽到響動回過頭,正巧看見一道黑影縱身撲來,速度之快猶如利箭飛射,哪怕男子已經盡可能起手反抗,仍舊被瞬間扣拿住手臂,“砰”地悶響,身子已經被摔飛出去,猛地砸落在地上。

    這股滋味可十分難忍,男子痛哼不已,仿佛身子骨都被折斷了一般,想要立即起身都做不到。陰影之下,他隻能隱約看著黑影走了過來,蹲下身伸手按在他的脖頸處,沒一會兒,他就腦袋眩暈不止,再無清醒的意識。

    幹淨利落,前後不到數秒鍾,就在呼吸間解決了兩個體型不遜色於他的男子,這在以前陸淵是絕不敢想象的,再如何天真,也知道打架與真正的實戰有什麽區別。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行雲流水似的,當要確定動手時,以前看過的動作電影及相關的醫學知識,倏然浮現在腦海之內,那一刻陸淵連想都不去想,就憑借自身的下意識本能,不可思議地完成了一係列高難度的複雜動作。

    沉吟了片刻,陸淵伸手在暈倒的男子身上翻查,不知這兩人是什麽來曆,為什麽跟在他的後麵?難道說精心設計的黃金出售線路,還是被有心人給察覺了嗎?

    不可能,他為了以防萬一,每次出行都進行了變裝,且刻意利用簡單的化妝品進行了修飾,如果不是刻意站在別人麵前,那麽就算是熟人也幾乎認不出陸淵來。

    “等等,這是?”

    摸到某樣堅硬的物品,陸淵麵色微變,忽然停手從背包內掏出紙巾,然後再借著紙巾從男子懷中拿出了一把手槍。

    “92式?”

    仿佛燙手至極,陸淵僅僅看了一眼,立即把槍支重新塞入了男子的懷中。

    “站住,警察!”

    巷子外驟然衝進了七八個穿著便衣的男子,活似圍剿獵物的豹子般,幾個人疾馳撲來,就想製服住陸淵。

    陸淵一個翻滾,躲開了兩個男子的虎撲,繃直的腳尖往地麵一點,扭動整個身軀站了起來,連頭也不回,腳後跟朝著水泥地就是一蹬,身子仿若彈射出去的炮彈,化為黑影就衝向了磚牆處。

    三米來高的磚牆,上麵還布滿了防盜的玻璃渣,縱然有便攜樓梯也不敢輕易翻越,然而陸淵腳步快到了極點,電光石火間猛地蹬在了右邊的牆壁上。

    借力而上,淩空飛起,好似牆壁變為了彈簧,陸淵居然借著這股力量來了個後仰式翻越,隻不過運動員是借著撐杆進行後仰式,他則是利用牆壁的反衝力量,整個人騰空飛躍,後背與磚牆上寒光凜凜的玻璃殘渣差之毫厘,驀地身影消失在了磚牆另外一邊。

    “鯉魚躍龍門!”

    衝進來的便衣民警看著黑影駭人的動作,幾乎倒吸一口涼氣,呆愣地站在磚牆下方,不禁麵麵相覷,腦海中不約而同的隻想到了這個形容詞。

    “怎麽樣?”

    “張隊,兩人沒事,隻是昏過去了。”

    有人檢查了下倒地的兩人,迅速回答最先衝進來的那位壯漢。

    張隊緊鎖眉頭:“槍呢?”

    “在這裏呢……保險都沒打開。”

    “嗯,小心一點好,立刻把人送到醫院去檢查下。”

    “是,張隊。”

    “小於和小四留下,其餘的人就跟我一起……嗯,老陳,怎麽了?什麽,嫌犯在門口被抓住了?”

    才說要讓其餘人跟隨自己去追的張隊,聽到耳機內傳來的話語,整個人都懵了,嫌犯要是被在門口抓住了,那麽剛才那個人豈不是跟錯了?

    問題是跟錯抓錯人了不要緊,但這人不僅沒有抓到,反而最先跟隨上來的兩個便衣還被反製服了,這是跟錯了普通人嗎?

    最匪夷所思的……剛才那人那簡練迅速的動作,張隊發誓,怕是支隊中訓練成績最好的朋友,也絕對做不出來那駭人的動作出來。他奶·奶的,這可是三米來高的磚牆,一腳蹬牆就翻越過去了,還是人嗎?想著上麵的玻璃渣,微微觸及便是血淋淋一片,敢於蹬牆後仰式翻越的人,這身手與膽子都讓人感到不可置信。

    “好,那邊沒事吧?那好,我等會就回來。”

    掛完電話,張隊讓幾個人留下等候救護車,自己則與其他人先趕回局裏了。

    “你那邊怎麽樣了?怎麽還聽說傷了兩人?”

    才回到局裏,老陳就迎了上來。

    今年已經四十餘歲的老陳,一副國字臉的長相,縱然別人不知道他是警察,也覺得這個人一身嚴肅與正氣。

    警察也是要靠臉吃飯的,這樣的長相無形間就為老陳加分不少,除了政治上的方便外,群眾工作也明顯比其他人要好做的多。

    “哎,我在琢磨是不是很巧合釣了條大魚。”

    苦笑著把前後因果解釋了一遍,張隊的訴說卻引來了老陳的興趣。

    “嗯,有意思……不過也可定性為襲·警了。”

    老陳與張隊站在窗戶邊,讓打開的窗戶把煙味吹走:“把監控調出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