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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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海市的城市排水係統做得很不錯,新修的城市區域作為海綿城市的典範,一項把排水工作作為優先考慮來進行的。之前的磅礴暴雨雖然導致路麵積水十分嚴重,可一旦降雨量減低,先前積累的大量汙水立馬消失無蹤。

    走在街道上不用再擔心積水與車子駛過的影響了。

    為了對付陸淵,桑尼想來對很多情況做了預演,除了四個ns-5機器人直接押解他之外,還有另外四個ns-5機器人作為後備措施。走出小區門口,大門外側停了一輛凱迪拉克的suv,一個機器人開車,一個坐在副駕駛位上,另外兩個機器人則把陸淵圍在後座中間。

    陸淵很老實的保持了合作態度,可這兩個機器人的行為令他很傷心,把他夾在中間位置就算了,還仿佛不相信似的一人一邊抓住了陸淵的左右手的手腕部位。ns-5機器人的手掌,這可比什麽手銬一類的東西要結實多了,一經抓實陸淵他的手腕,要麽就斬斷自己的手腕,要不就砍斷機器人的機械手臂,否則沒有第二個選擇。

    而想要砍斷ns-5機器人的手臂,在此之前對陸淵來說很簡單,可惜碳納米管的收容器被鎖死過後,他最厲害的這項武器也再沒法使用了。

    後麵四個ns-5機器人則默契地上了另外一輛停放不遠處的車,與這輛suv始終保持在十多米的距離附近,兩輛車一前一後朝著國際機場的方向駛去。

    從這邊到國際機場直線距離都有接近十五公裏左右。何況還是直線距離,換算成道路距離隻有更遠。尤其是晚上六點鍾下班時間,很多道路遭到了嚴重堵塞,一般來說車輛在路上耽誤的時間會很長。不過整個東海市的實時交通情況對桑尼來說宛如掌上觀紋,輕鬆就實時排好了隨時變化的路線,一路上兩輛車竟然都沒怎麽停下,總是很適合的經過了每一道紅綠燈街口。

    如果隻是兩三次,還可以說是偶然情況,然而十多次兩輛車都正好駛過變化後的黃綠燈。就不可能再是個巧合便能解釋清楚的了。

    陸淵倒也沒多大的意外,既然桑尼說兩個小時後的機票已經訂好了,那麽就絕對篤定了他能趕上這趟航班。坐在兩個ns-5機器人的中間位置,陸淵大腦急速運轉,思考著破局的方法。

    他現如今的情況很不妙,非常的不妙。

    先不說會不會還有未被他發現的安排。就說此時這樣的局麵,陸淵就根本沒有直接以武力脫困的方法。

    他必須另外想個方式。

    至於真的好好跟著幾個機器人回到海底基地去……

    桑尼能悄然潛伏好幾個月,做著連他都不清楚的各種暗手,這樣的人工智能還真的隻是個單純的人工智能嗎?還真的能信任它給予的承諾嗎?

    陸淵不想以自己的性命來賭人工智能賦予的承諾。

    縱使桑尼真的能遵守它給出的承諾,陸淵也絕不願意成為一隻被圈養起來的羊,那樣隨時被機器人控製監視的生活,連上廁所都可能被處於監視狀態當中。光是想一想,就隻覺得頭皮發麻。

    隻用了四十分鍾,車輛就在機場大廳前停下了。可見對方把一路上的交通狀況掌握到了何種程度,沒有浪費一丁點的時間,就到了目的地,換做人類來是絕無可能辦到的。

    人來人往的大廳前,不時有家用轎車和出租車停下,一個個下來的客人們拖著行李箱走進大門。這次下車的隻有三個ns-5機器人,負責開車的機器人需要把車子開走,但後麵緊緊跟隨而來的三個機器人,仍舊形成了一個包圍圈,還是沒有絲毫逃離的機會。

    現在離航班還有一小時二十分鍾,時間很充裕,然而對陸淵來說,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時刻了。

    上了飛機,他不可能再有反抗逃離的機會,而等到了悉尼,就更不用說,那裏勢必有桑尼布置的更強力量等在那兒,就算下了飛機,也等於徹底淪落到了桑尼的掌控內。

    飛機上不行,到了目的地更不行,他隻要在這裏尋找逃跑的機會。

    趁著一個機器人去拿票,陸淵皺了皺眉,說道:“我需要去上一趟廁所。”

    這是很合理的要求,但跟在陸淵身邊的幾個機器人都沒反應,直到兩秒鍾後,一個機器人才發出淳厚的男聲:“可以。”

    顯而易見,這樣的延遲表明了這些機器人是報告給了桑尼,得到桑尼允許之後才做出的回答。

    走過一排排座位,陸淵左右眼微微掃視,已經把周圍的空間環境和人流量盡收眼底,他默默無言,真的就像要去上廁所般,走進了廁所。對,是在四個ns-5機器人的陪同下走進去的,門外不遠處還站著一個機器人佇立在那兒。

    這個男廁所可沒什麽窗戶可供逃離的,陸淵也沒有真的在這裏動心思,老老實實在旁人詭異的眼神下解完了小手。不得不詭異,他身後跟著四個大男人,就這麽圍在他身後也不上廁所,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陸淵,別說詭異了,旁邊的年輕人這尿時斷時續,愣是被左手邊這樣的情形壓抑得難受至極。

    還有一小時十分鍾。

    陸淵默默在心中計算著倒計時,走出廁所之後,他知道時間並不在他這裏。

    留給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他必須找出脫困的方法。

    脫困的方法到底在哪裏?

    明明這已經是很焦急的事情了,誰知越是到了這個時候,陸淵反而越是冷靜了下來。

    在關鍵時刻著急,隻會破壞冷靜的思維找尋方法,唯有更加冷靜,才能找到進一步的解決思路。

    桑尼的弱點在哪裏?

    對,桑尼這一叛變,幾乎是以壓倒性的優勢占據了主動,縱然是在中國,它也調動了八架升級過後的ns-5來對付自己,還鎖死了他自身最強的武器,逼迫著他沒法反抗。

    在這樣的局勢之下,他怎麽可能還有反抗措施?

    桑尼的弱點在於它沒法抵擋集群自主納米機器人的強製格式化,可當它突破硬件限製,把自身備份到了量子計算陣列中後,除非關閉量子計算陣列電源,否則不可能解決掉它。更不要說所有的集群自主納米機器人嵌入注射管都被它找到了,這裏也遠在中國,更加沒法威脅到處於海底基地中的桑尼。

    這個弱點已經不存在了。

    回到原來的座位上麵,陸淵一旁是個年輕的母親,正不停地哄弄著懷中的哭鬧的孩子,而孩子的父親正手腳慌亂地為孩子用奶粉兌水。尖銳的哭泣聲惹得來往的行人不停地注視,把一個喜歡哭鬧的幼兒帶上飛機,對同一航班的乘客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繁雜的吵鬧聲、幼兒的哭泣聲、男人不耐煩的喝斥聲……

    所有的聲音匯聚進入陸淵的耳朵,過濾、過濾、過濾、再過濾。

    等等……

    陸淵眼睛忽然一亮。

    不,它還有另外一個致命的弱點。

    應該說,這個弱點是桑尼它自己暴露出來的。

    因為接近於人類的複雜情感,桑尼成為了非常難得的人工智能,說是一種另類的生命體也不為過。

    正是因為這種複雜的情感,導致桑尼現在給陸淵提供了一個相當大的“驚喜”,他不得不承認,在他還未行動前,桑尼居然就叛變了。

    可有著複雜情感模式的桑尼,卻也因為這樣的特點,給了此刻陸淵一種逃離的機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