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新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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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新嫌疑人
張順天靠在椅子上還未睡著,常霖就回來了。
“運氣不錯,第一次就猜中了。”常霖也沒管張順天還在半夢半醒,一進門就笑著大聲嚷嚷道。
“怎麽?”張順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這麽快就出結果了嗎?”
“你自己看。”常霖沒做解釋,隨手將一份文件丟在了張順天麵前。
“還打印出來了?”張順天有些小小的意外,說著拿起了桌上的文件。
“陳峰,男,35歲。”不等張順天看完文件,常霖便先將查出的資料簡單敘述起來,“兩個月在二手車交易市場買了一輛二手麵包車,隨後在方義市本地注冊了113的牌照。”
“這麽巧?”張順天聽到這裏索性也不去看常霖遞過來的資料,“真的就是113?”
“是有點巧。”常霖點點頭,“而且所有的細節也都對上了,隻要找到這個陳峰,剩下的凶手應該也不難查出了。”
“地址也已經查到了?”張順天問了一句。
“已經查清楚了,事不宜遲,把呂亦柔叫上,咱們現在就動身。”常霖做事沒有留尾巴的習慣,既然已經來這裏找張順天,自然是該準備好的都已經準備好了。
“哦對了!”提到呂亦柔張順天一拍腦袋,猛然想起來呂亦柔掛電話前的囑咐,若不是常霖這時候正好提起她,張順天恐怕早就把這事忘在腦後了。
“怎麽了?”常霖顯然是還沒反應過來。
“沒什麽”張順天聞言搪塞了一下,“我先去通知呂亦柔吧。”
說完後張順天便拿起了常霖丟過來的文件,匆匆離開了。
常霖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但也沒太在意為什麽張順天會突然這種反應,簡單收拾了一下辦公室,隻帶著一把車鑰匙便下了樓。
待張順天便帶著呂亦柔一同下樓,常霖似乎已經在車子裏等候多時了。
“怎麽這麽慢?”常霖看二人終於來了,係好安全帶後抱怨了一句。
“向張順天了解了一些情況。”呂亦柔跟著上車後簡單回答了常霖的問題,隨後也不說什麽,坐在後座上仔細翻閱著之前常霖給張順天的那份資料。
“話說這個陳峰的地址你是從什麽地方得來的?確切嗎?”雖然知道常霖辦事肯定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但是呂亦柔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隻是想確認一下陳峰地址的準確程度。
“地址絕對不會錯。”常霖肯定地回答道,“這個地址是陳峰及陳峰家人各種登記的資料上摘取的。還有陳峰的所有有效證件,也都是這個地址。”
“就在方義市啊。”呂亦柔看著手中陳峰的資料說道,“裏這裏還挺近的。”
“隻是現在我們隻知道地址,最後能不能找到陳峰還是兩說。保守的地講,我覺得這次能直接見到陳峰的概率不到三成。”常霖立刻又潑了一盆冷水。
“沒關係,至少有一個調查的方向。”張順天點點頭,事實上他也知道想找到陳峰絕不會這麽簡單。
“不過說起來,這裏距離上次咱們去的那個賭場還挺近的。”呂亦柔這時突然開口道。
常霖皺了皺眉,仔細回想了一下後才猛然發現,這不是距離賭場挺近,而是根本就和賭場是一個位置!
“這裏貌似就是陳安的賭場啊”張順天翻看了一下地址後,猶沒豫地說道。
“我知道。呂亦柔頓了一下,再開口道,“可是登記身份信息的時候,地址還可以這麽填嗎?”
張順天一時語塞了,一些隨便點的身份信息倒是還好說,可常霖給出的資料上陳峰所有有關信息上的地址全都是這裏,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這裏是賭場,隻不過是地下賭場。”常霖提醒道,“明麵上是什麽,可說不好。”
呂亦柔這時才想起來,雖然陳安的這裏開的是賭場,但是表麵的功夫該做還是要做的。
“這樣說倒說的通了。”張順天也反應了過來,想了想繼續說道,“不過這個陳峰又和陳安是什麽關係?”
“不清楚。”常霖搖了搖頭,“都姓陳的話,有可能是父子,也有可能是兄弟。隻是無論是什麽,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不一定是用了假名字。”
“陳峰的資料中,他的家人並沒有叫陳安的。”呂亦柔知道常霖指的是什麽,隨即補充道。
“不管是什麽,等過去再說吧。”常霖握著方向盤,臉色略顯沉重。
透過後視鏡呂亦柔能看到常霖的眼睛。目光有些渙散,雖說一直直視著前方,但思路顯然不知何時已經飄到了別處。
“常霖。”呂亦柔輕生提醒。
“怎麽?”常霖抬了一下眼眸,似乎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馬上到了。”呂亦柔沒有直接明說,看了看路又提醒道。
“我知道。”常霖點點頭,嘴上這麽說著,已經控製著車子開始減速。
“不用考慮那麽多,案子進展到這裏也隻差最後一步。”呂亦柔看常霖這種態度,歎了口氣,還是忍不住寬慰道,“無論如何,即便這次真的沒有找到陳峰,案子也不會就此停下的。”
常霖搖了搖頭,握緊方向盤沉思了一陣,過了幾秒思緒似乎回來了,才緩緩開口:“從那次以後,我便告訴自己絕對不會再讓那種事情發生。包括這次也一樣,就算找不到陳峰,找不到凶手,找不到張跡八的手下,我也絕不會放棄。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天衣無縫的犯罪。”
常霖的一番話說的很慢,一邊說著已經停下了車子,轉過頭認真地盯著呂亦柔和張順天,眼眸中多了幾分深沉和堅決。
“常老大”張順天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常霖的肩膀。
無論什麽事,張順天一直是相信常霖的,既然常霖說一定能做到,張順天便相信一定能做到。自己要做的隻是站在常霖的身後,盡全力地幫助常霖,盡全力地實現常霖口中的各種“一定”。
常霖點了點頭,也沒和張順天說任何一句話。二人隻是交換了一個眼神,對方的意思便已經心知肚明。
“你之前的樣子,可不像是這麽想的。”呂亦柔的語氣裏還是帶著幾分擔憂,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再提了一句這件事。
常霖對這個案子有多在乎,恐怕沒人比張順天和呂亦柔更加了解了。單是這段時間常霖付出的心血,便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張順天選擇相信常霖,相信常霖的付出一定會得到相應的回報。
而呂亦柔雖然也在一定程度上信任著常霖,但每當發現常霖情緒不太對時,還是免不了擔心。
常霖此時的情況像極了一個人,一個對於呂亦柔最為親近的人。
七年前呂浩山親自調查一起兒童失蹤案時,也曾陷入常霖這種心力交猝的狀態。那時呂浩山憑借著一腔熱血,發誓一定要找出凶手。然而事實總是殘酷的,在缺乏線索的情況下,案子最終還是變成了一宗懸案,追查了許久後,呂浩山依舊沒能令案子有任何進展,最終在上級的勒令下呂浩山不得不停止調查,案子也被交給了其他人繼續調查。
無論最終結果如何,這件事都對呂浩山造成了巨大的打擊。而這起兒童失蹤案也成了呂浩山親自接受調查過的最後一個案子。甚至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呂浩山都一直萎靡不振,沒有走出這次失敗的陰影。
呂亦柔也是怕常霖步了呂浩山的後塵,這才一直處處留意著常霖的情緒。然而事與願違,常霖現在的情況,越來越接近當初的呂浩山。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常霖笑了笑,故意挑了挑眉,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不過我再說一遍,我已經經曆過一次這樣的失敗了,所以我決不允許還有第二次。不管我現在做不做得到,都不會放棄,直到把真正的凶手找出來為止。”
說到這裏常霖解開了安全帶,先行一步下了車。
呂亦柔正想再說些什麽,哪知道這次常霖根本不給她再說話的機會。
張順天和呂亦柔隨後也下了車,跟在常霖後麵。張順天無奈地衝著呂亦柔笑了笑,也算是安慰了她一下。誰都知道這種時候再擔心也沒用,若是想幫助常霖的話,唯一能做的也隻有像張順天這般,盡力幫助常霖分擔壓力,同時盡最大的可能找到凶手。
“我在車上想的不是陳峰的事。”安靜了幾秒後,走在最前麵的常霖突然慢下腳步,回頭說了一句,“而是一個人。”
“是張跡八口中的那個人嗎?”呂亦柔想了想,隨後問道。聽到常霖這麽說,呂亦柔眼中擔憂終於淡了幾分。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常霖繼續說道,“還記得上次去找陳安的時候嗎,他反複強調的一句話。”
“你是指陳安背後罩著他的人?”張順天脫口而出,“可是作為地下賭場的老板,這種事不應該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