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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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就要到來,沉沉黑夜我終將蘇醒。地獄的烈火未燒盡我的靈魂,天堂的聖水未洗清我的罪惡。我已分辨不清自己是誰。

    但,我仍將登上王位。

    3123年,世界經曆了無數次核戰爭,地球滿目瘡痍,大多數的地方已經長不出任何植物,許多動物隨之滅絕。這些都是我從書中看到的,我不確定以前的世界是否真有它們描述的那麽美妙,反正自我出生以來,我就在與沙漠和廢墟打交道。

    我的父親是一名廢都的學者,要知道,一個有文化的人在“拾荒者”裏頭並不常見,他不僅為廢都的“皇帝”撰寫公文,還時常會做些考古的研究,不過如果你認為他是個手握大權的人,那麽你就錯了,他背叛了皇帝。

    在這個更崇尚武力的世界上並存有兩大勢力,一個是由古代貴族後裔們經過利益同盟而創造出的叫聯邦的國度,他們占領著地球上剩下的幾塊未被汙染的綠色土壤,而在他們的高牆之外,一大批不被允許進入的人類隻能依賴古代廢墟的文明科技進行少量的室內種植和生產度日,聯邦官方喜歡把他們稱作為“拾荒者”,雖然他們也有自己的領袖,甚至不知從何時起給自己按上了一個響亮的勢力名“共和國”。但是,這個所謂的國家人民,除了在一起謀劃聯邦邊境旁的打劫生意外,大多數時候都在為自己的“垃圾場”自相殘殺,那個自稱廢土的“皇帝”,他從來都不關心廢土上的衝突,他所設立的法律簡單粗暴——進貢與服從。任何拾荒者部落都不敢輕易挑戰他的權威,因為這個皇帝繼承的不光是他的寶座,還有那些迷一般用之不竭的槍支彈藥,沒人知道那些軍火是誰留下來的。而即便如此,拾荒者們的“皇帝”也對整個聯邦國毫無辦法。龐大的聯邦國從來就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擁有的是更為恐怖的巨核武器,隻不過,他們對高牆外的廢土一直沒有半點興趣。

    已經有三周沒有下雨了,呼嘯的大風還是不停地卷著粗劣的沙子吹得我睜不開眼。熾熱的太陽漸漸下了山,我們的領頭人帶著一頂顯眼的綠色鋼盔,他身著一件土灰色長袍,這之前也許它還有別的顏色,因為所有人的衣服都被風沙吹成了灰色,當然,我的也是。正如廢土上幹裂的泥地一般,他起皺的嘴唇和粗糙的臉讓人猜不出他的年紀,他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隨著他抬起的大臂一揮,周圍那群朋克打扮的戰士們點燃了引擎,腳下不停地點提著油門,令車子凶猛地咆哮起來,我沒問過這些人為什麽都喜歡把奇異駭人的圖案紋在臉上,大概是想讓敵人害怕,又或許隻是在逃避自己對敵人的恐懼。不過,在這群人的眼裏,可能我才是異類——一個不留胡渣的拾荒者,一個沒有部落的傭兵。

    我著開車跟著他們揚塵往峽穀裏衝去,按照探子的說法,正有一隊聯邦的遠途商人駐紮在日落穀裏。看得出這個部落裏的每個人都想要拔得頭籌,因為拾荒者分贓的規矩很簡單,誰衝在最前頭誰就有資格獲得更多的戰利品。可惜我沒有這個“好習慣”,因為在我的眼裏即使麵對的是一條奄奄一息的土狗,出於求生本能,它都可能用上最後的力氣反撲過來咬你一口。而事情也恰如我預見的那樣,帶頭衝鋒的兩個騎摩托的光頭佬,還沒摸到帳篷的簾子就被莫名其妙的幾梭子彈給撂倒了。領頭人並沒有給出更好的主意,而是讓大家圍著幾個帳篷轉悠朝裏麵進行掃射。無論這個方法效果如何,我都不樂意浪費我的汽油和子彈,在這個廢土上,有時候它們比起你口袋裏的幹糧會更有用。我在百碼外的斜坡上停下了車,象征性配合他們開了幾槍,有幾個帳篷裏不約而同的發出了慘叫聲,那一定是些傻到不懂得趴下的笨蛋。

    大約過了十分鍾左右,領頭人似乎也意識到子彈的精貴,便從他的車座上站了起來,透過天窗打著信號,下令了又一次的衝鋒,這回,我可不會錯過發財的機會,在別人還唯唯諾諾的惦記著那兩個趴在帳篷外的同夥時,我就發動起我的沙地車第一個衝在了前頭,不過保險起見,我繞開了帳篷的中心位置,把車停在了最側翼的一個帳篷外,當然,我不會傻乎乎的就這麽衝進去,即使我穿著的是十分昂貴的防彈馬甲,我在簾子外撿起一塊大石頭朝裏扔了進去,不出所料,帳篷裏隨即響起了一陣槍聲,真是些狡猾的家夥,可惜他們遇到了對手,我快步的跑向帳篷的另一側,從槍聲的方向判斷出裏麵伏擊的位置,直接隔著油麻布便往裏掃射了一通。透過彈孔我看到了裏麵有兩個想殺我的男人已經一命嗚呼,還有一個胖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我迅速拔出了腰間的匕首割開帳篷端著槍衝了進去,給那個將死之人的腦門上補了一發。

    “誰!”

    我轉身退了兩步,一個年輕的女人正被一套發光的鎖具拷在角落裏,不同的是,她注視著我的眼神裏絲毫沒流露出半點恐懼,按理說她會是個不錯的戰利品,但以往的經驗告訴我,貪婪的同夥們是不會樂意把她留給我的。我不知道聯邦的人對這個被鎖具拷著的女人做過了什麽,但我很清楚之後她將被“拾荒者”如何輪流折磨,我最見不得這種場麵,沒準扣動扳機反而好讓她盡早的解脫這一切,可我不殺女人,好吧,我不殺手無寸鐵的女人。

    “鑰匙在哪裏,知道嗎?”女孩指了指我腳下的屍體。“我現在就幫你解開,但別叫出聲來好嗎?”女人聽完後點點頭,我從那個死人的口袋裏摸出了一把銀色的鑰匙,在蹲下身子幫她解開鎖具前我又重申了一遍:“解開後往帳篷的背麵跑,峽穀的深處裏有幾個山洞,躲到兩天再出來。”

    此時的帳篷外傳來了更多的槍炮聲,看來那些沒動腦筋就急著想進去打劫的菜鳥們又得死上一片,不過樂觀來看,分戰利品的人又少了一半。我把女孩的鎖具解開了,她沒有直接逃跑而是感激了我,但這種感激的方式十分特殊,我還沒看清她的出腳,就被踢翻在地,她奪過我掉在地上的槍,狠狠的用槍托罩著我的腦門上來了一下,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昏昏沉沉暈倒在這個該死的帳篷裏,我就知道,在這個無情的廢土上,任何仁慈的舉動都將是自討苦吃。

    最直白的鋪設世界觀總令人感覺有些無趣,我盡量在前二十章裏把事情都交代清楚,如果大部分的看官實在按耐不住,那我們就把前戲給省了,等回頭哪天我們再來補上一發。嘻一切以看官們為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