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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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怎麽的,我頓時覺得他的話好像很有深意。但是我來不及細想,因為我的內心已經充滿了惶恐。於是急忙地出了他的辦公室,這才發覺自己的手心裏麵全是汗水。
上了自己的車後才想起前麵章詩語打的那個電話來。我發現緊張與惶恐也可以造成人短暫的失憶。
電話通了,我朝她道歉說:“對不起,領導在找我談事情。”
“是我爸爸吧?”她笑著問我道。
“不是,你爸爸剛剛和我說完了事情你就打進來了。”我說。
“就是嘛。還算你比較老實。我爸爸早就出去喝酒去了。我也就是試探一下你是不是對我說實話。還不錯,馮笑哥哥,你是個不錯的男人,床上的功夫好,對人也比較真誠。所以我很喜歡你。”她輕聲地在笑。
“聽說你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我祝賀你。說吧,想吃什麽?”我急忙地道。說實話,我不大習慣她的這種說話方式。
“吃飯不重要。這樣吧,我們直接去你的別墅那裏,在路上的時候買兩個麵包吃就是了。馮笑哥哥,你不知道,我最近一直在想你。你馬上來接我吧。”她說。
“還是先吃飯吧。吃麵包怎麽行呢?”我說。
“你先來接了我再說。”她笑道,“你啊,真是標準的中國男人,總是那麽羞澀,一說到這個就靦腆。嘻嘻!”
我不禁苦笑,心裏想道:你以為個個都像你那樣開放啊?
其實我自己也知道,像我這樣的男人也算是開放的,但是卻永遠做不到那種事隨時放在嘴巴上麵。
遠遠地就看見了她,她的身形是那麽的美麗。看見了我的車後她就歡快地朝我跑了來。隨即上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我的臉上狠狠地親吻了一口。
我被她的這個動作嚇了一跳,“詩語,這可是在你家的樓下!”
“怕什麽啊?你看這前麵,有人嗎?”她說。
我不禁搖頭,拿她毫無辦法。
“我們去吃火鍋吧。你到北京去了這麽長時間,肯定想吃火鍋了。”我建議說。
她搖頭道:“不吃那玩意,吃完了很大的氣味在身上。一會兒會影響我們的。”
“詩語,你怎麽老是把這個事放在嘴邊上啊?你要知道,這可是在中國,這樣不好。”我即刻地批評她道。
“馮笑哥哥,你希望我用嘴麽,我技術很棒的,一會兒給你試試,超級舒服。”她卻笑著說。
我不禁皺眉搖頭。
隨後,我開車去到了一家酒樓,就在我別墅小區的外邊。我點了幾樣精致、可口的菜,還要了一瓶紅酒。
“馮笑哥哥,你真有情調,有些像法國男人。”她笑著對我說。
我看著她,“你和法國男人也做過?”
她瞪了我一眼,“剛才是誰說別提這個話題的啊?”
我頓時啞然。
她大笑,“你這樣子很可愛。嘻嘻!馮笑哥哥,你以為我是那種見了男人就上的小太妹啊?我說你像法國男人隻是一種比喻罷了。”
我苦笑不已,嘴裏嘀咕道:“你居然知道小太妹這個說法。”
“我可是中國人,當然知道了。你真是的,難道覺得我像外國人不成?”她說,隨即笑道:“馮笑,你和外國女人做過沒有?很多人都說中國男人與外國女人的型號對不上,不過我倒是覺得你可以的。”
我搖頭道:“吃東西就吃東西,別說這樣的事情好不好?”
“吃飯的時候**才是最有感覺的。你不懂。好吧,我不說了。來,我敬你一杯,謝謝你的晚餐。”她隨即朝我舉杯道。
我舉杯去和她輕輕碰了一下,同時笑道:“詩語,你這話怎麽聽起來就像馬上要離開這裏啊?好像一般是在吃完飯的時候才會說謝謝你的晚餐這樣的話吧?”
“對呀,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應該盡快吃完飯然後馬上去你別墅那裏啊。我必須趕在爸爸喝完酒之前回到家裏去。我答應了他今天在家裏呆著的。”她說。
我頓時大笑了起來,“原來你也有害怕的人啊?”
“他可是我爸爸!”她頓時氣急敗壞起來。我大笑。
別墅裏麵。我的臥室。
空調已經打開,房間裏麵溫暖如南國的春天。
我半臥在床上,章詩語在地板上走著貓步。她在向我表演她參加江南之星活動時候的情景我看得熱血沸騰,心裏躁動不已。
“怎麽樣?好看嗎?”她側身嫵媚地笑著問我道。
“好看,很有美感,也很性感。”我笑著回答。
她卻又回到了地板上,然後拿起地上的一隻拖鞋當成話筒的模樣開始唱起歌來。還別說,她的聲音在經過訓練過後進步不小。不過她現在的樣子著實讓我覺得好笑。
這個瘋丫頭真的好玩,我發現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心裏似乎少了些許的寂寞,甚至還有了一種難得的快樂。這種快樂不僅僅是身體的,更多的卻是心裏麵的。
她跑到了床上,然後開始瘋狂地親吻我
然而,就在這時候我忽然聽見自己的手機在叫。章詩語朝我大叫道:“別接電話,別接!真是的,怎麽不關手機啊?”
“不行,我擔心萬一有什麽事情。”我說。
可是,她卻絲毫不願停下仿佛經曆了一場驚濤駭浪。今天晚上一直都是她在主動,她的動作近乎於瘋狂,而她的美麗讓我愛不釋手。
海在呼嘯,風在怒吼,不時掀起一排排巨浪,巨浪又一排排向前奔湧,衝向岩石,衝向一切阻礙他前進的萬物終於,海浪被岩石摔得粉碎,那碎片飛沫依然向前飄灑,濺在我的身上,令我不禁打了個激靈,海浪仍舊前仆後繼,摔破了又來,來了的又摔破
隨即,我仿佛又置身於銀色的、月光鋪滿著的平靜的海麵,微風吹來,粼粼波光在閃動,似無數的小小的珍珠,猛然地,海浪一層連著一層湧動過來,像千軍萬馬在嘶叫、在奔跑、在搏殺,海浪衝向懸崖,激起了一丈多高的水花
她就像那浩瀚無邊的湛藍的海洋,孕育著這一道道的波浪不斷向我湧來,撞擊在我的身上,隨即我們發出了天崩地裂的吼聲。
我們就這樣隨著潮起潮落,隨著波浪翻滾,最激情時就如同狂潮拍石,金鍾齊鳴,鏗鏗鏘鏘。就這樣一直波瀾壯闊,我們的嚎叫聲、喘息聲此起彼伏,一直到最終,我就像打了敗仗似的潮水,緩緩地變得銷聲匿跡
我頓時昏睡了過去。我再一次地感覺到她似乎與其他女孩子的不一樣。因為她太過瘋狂,讓我極盡歡娛的同時卻又有一種被抽幹了力氣的頹然感覺。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孩子啊?我記得自己在昏睡前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後來,她將我推醒了,“馮笑,快送我回家。”
我全身幾乎沒有了力氣,“我想要睡覺。”
“不行,你必須馬上送我回去。”她拚命在拉扯我的手。
隻好起床,頓時覺得自己的雙腿在不住打顫,“詩語,我真懷疑你是狐狸精。怎麽這麽厲害啊?”
“討厭,有你這麽表揚人的嗎?”她大笑。
我急忙去到洗漱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這才感覺到精神多了。
隨即開車送她回家,心裏也在慚愧:差一點今天又不準備回家了。
躺倒在家的床上後才忽然想起前麵似乎有電話進來的事情,急忙拿出手機來看,發現上麵有一個未接電話,還有一條短信。都是江真仁的。
我不想回電話了,也不想看了。頹然倒下便睡。睡下前我在心裏發誓:今後再也不和章詩語這個小妖精玩了,她太可怕了。
第二天上午去上班的時候再一次記起了江真仁昨天打來電話的事情,這才開始撥打回去。
“馮笑,蘇華出事情了。”他說,聲音低沉,似乎有著無盡的悲傷。
我大驚,“怎麽啦?出什麽事情了?”
“她被傳染了。已經哎!都是我的錯。”他說,電話裏麵即刻傳來了他“嗚嗚”的哭聲。
“你現在在什麽地方?蘇華在哪裏?”我問道,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話是真的。
霍亂是由霍亂弧菌所致的腸道傳染病,臨床上以劇烈無痛性瀉吐,米泔樣大便,嚴重脫水,肌肉痛性痙攣及周圍循環衰竭等為特征,常因急性腎衰竭或者急性肺水腫而導致死亡。
霍亂是非常可怕的流行性傳染病。太平天國的時候霍亂大流行,史書記載:“同治元年自四月至於八月大疫,日死數百人,十家九絕。”二零一零年海地霍亂流行,造成近萬人死亡。由此可見這種疾病的可怕。
這個疫區此次的霍亂爆發極其忽然而猛烈,據說最開始一位小鎮馬姓婦女患了此症,其妹聞訊從鄉間來鎮探望結果妹亦染病同歸於盡,當地人不明所以,結果親朋好友去奔喪後就開始出現大麵積的流行。
一外地家庭到那地方訪親,正碰上霍亂流行,一家四口人,兩天內即死去父子三人,僅一人幸存。當地有一五口之家全部死絕。
更邪門的是,有一老婦有病身亡,請來木匠打棺材。木板尚未剖開,居亦病歿,於是一口棺材逐改為二口。鎮南外是一處墳場,每天均有棺材從小鎮南門出,連同哭喪送葬者成百上千人次,縷縷不絕。舊時迷信說:兩棺材同向出塋,先行者於後人吉利。因此爭相搶先,相互爭擠。
抬棺材的亦多有被染上霍亂病而死亡,當地便有了“早上他抬人、晚上人抬他”之說。當時全鎮既隻有一個小型衛生院,了無象樣的醫生,所以霍亂開始流行期間日日數十人死亡,家家哀嚎,悲慘之狀目不忍睹。全鎮當時草藥賣光,做孝服的白布也賣光了,甚至連紮哭喪棒的紙張也賣光。
疫病、死亡之恐怖籠罩全鎮,威脅著家家戶戶,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終日。真是一場劫難,萬戶蕭疏。整個鎮無市井買賣,親朋好友不往來,關門閉戶,一片死沉。
大街小巷,隻見披麻著素戴白孝帽的人,悲哭之聲,不絕於耳。
目前,像這種流行性疾病發生後首先采取的就是隔離,然後對隔離的人群進行治療。而每當有重大疾病暴發的時候才會彰顯我們國家醫療資源的不足、應急反應能力的低下。
疾病最初暴發的時候當地縣醫院即刻組織醫生前往,但是卻無一生還。由此醫務人員都人人自危。當地政府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即刻才去措施。但是因為疫區的人早已經被當地的瘟疫嚇壞了,於是四處投親躲避,結果就造成了疫情的大爆發,疫區早已經擴大了好幾倍。
蘇華直接去找到了當地的團市委要求加入誌願者行列。她有醫生執業資格證書,還有學曆證明,所以很快就被認可了。在醫務人員人人自危的情況下有這麽一位自願者加入,他們當然歡迎之至。
蘇華去到那裏的時候當地已經開始采取了應急機製,所以在最初的一段時間裏麵每位醫務人員、武警戰士還有其他工作人員都采取了嚴密的隔離防範措施,疫情也很快得到了控製。可是,往往事情是在人們最容易疏忽的情況下發生的。
蘇華始終改不了大咧咧的性格,可能是某次就餐前沒有注意到仔細地洗手消毒,結果她被傳染上了。
患者被集中在當地的一個室內體育館進行治療,裏麵密密麻麻的都是病床,病床上麵的病人都神情木然,眼神裏麵透出一種絕望,因為他們看到的是醫生們不斷從這地方將死去的人抬出去。
據當地的工作人員講,蘇華臨死的時候正在發高燒,她臨床的那個病人也正在高熱寒顫,全身顫抖得讓身下的小床不住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蘇華見到後於是奮力地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去問她旁邊那位正在寒顫的病人:“你怎麽了?”
那個病人冷得直哆嗦,根本就說不清楚話來了,隻聽到他在說:“冷冷”
蘇華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去給那病人蓋上。但是,她隨即就歪倒在了地上再也沒能夠醒轉過來。
我在疫區外麵的一個小鎮找到了江真仁,他神情木然。當地的工作人員把情況告訴我們之後歉意地說道:“對不起,蘇醫生是一位英雄,但是她的遺體我們已經處理了,我們隻能這樣做。”
我當然理解,因為她的遺體也可能成為傳染源。
半年後,當地的疫情得到了完全的控製,我去找到了埋葬蘇華的地方,那是一處小山崗,上麵有無數嶄新的墳塋。蘇華的墳在小山崗的一側,它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很不起眼,甚至還顯得有些卑微,不過她墓碑上麵的字讓我看了後心情稍微好了點:白衣戰士蘇華。
小山崗上麵有風吹過,我眼前那些墳頭上長出的新嫩小草隨風在顫動,遠處有烏鴉“嘎嘎”的聲音淒慘地響起,應該是在小山崗的那一側。我的心頓時變得悲涼起來,眼淚“嘩嘩”往下流淌。
“蘇華,為什麽?你為什麽非得要跑到這地方來啊?”我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哀鳴。
就在蘇華的墳前,我一直獨坐到晚上。
深夜是陰冷的,涼瑟瑟的感覺似直滲透到了我的骨頭縫裏,鑽進我身上每一個細胞之中。我不敢再在這待下去,我怕自己會在這裏結束。畢竟人還是有懼怕死亡的心理的,我也一樣!
終於,我還是決定離開這個容易使人傷心的地方!我以極輕的步子,離開。
我現在已十分孤獨,我這時才發現我對於孤單是多麽渴望擺脫啊!我已超出了一般的渴望!
我知道自己是一個脆弱的人,即便很小的失落也足以使我沮喪一整天。
忽然感到很害怕,因為這裏太黑了!在這種地方,即使我再怎麽地相信科學,也不得不擔心鬼怪會出現,會突然間將我殺死或者將我嚇瘋!我努力的尋找著每一點光線,我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到出路,不然我會餓死在這裏的,我不想死!我要活!
憑借著自己的感覺,選了一個方向前進,我完全是在靠運氣!我在和自己打賭啊!也許是上天的安排,我竟然找到了出路。我站在離出路五十米的地方。我滿心歡喜,隻要再走五十米的路,我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但是我沒有立即行動,我很猶豫,因為我知道在五十一米處我會再次陷入到孤單之中的
我以極慢的速度前行,前行終於地,我看到了自己的車,它也正孤零零地停靠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