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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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道:“是的。以前我會這樣說:我才不管別人怎麽想呢,我自己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但是現在我不會那樣說了,因為我根本做不到不去管別人怎麽想。”

    此時,我的心裏忽然被一種莫名其妙的東西觸動了一下,“晨晨,假如今後有機會的話,我還真的想回到高校來工作,到時候我們就住在這裏麵,天天感受這種簡單。”

    她搖頭笑道:“到時候你也會像那位校辦主任一樣的,因為那時候我們的身體和心態早就老了。”

    我歎息,“是啊。有時候我就想,我們大多數的人從來沒有注意過自己生命的變化,每當我們看到自己的父母一天天老去,看到身邊的那些老人都習以為常,我們卻從來沒有去想過他們曾經也和我們一樣年輕過。”

    她看了一下時間,“走吧,我們就別在這裏感歎了。你精彩的講座馬上就要開始了。”

    我們提前了五分鍾到達學術大廳,進去的時候裏麵已經坐滿了人。這個大廳可以容納五百多人,現在已經滿座,而且還有人在陸續到來。

    我發現大廳前麵很多排就坐的都是一些熟臉孔,他們都是學校的部分處級幹部和教師。第一排中間的幾個位置還空著,那是為學校的領導留著的。

    校辦主任來對我說道:“校領導一會兒就到。”

    校辦主任給晨晨安排好了一個座位,就在前排的邊上。我熱情地去與那些熟臉孔打招呼。

    不多一會兒校長就來了,還有我的老熟人副校長老宋。我客氣地去和他們打招呼,“想不到幾位領導要來,我好緊張啊。”

    他們都笑。宋校長說道:“緊張的應該是我們。看來今天我們把地方安排小了,早知道就安排在大禮堂裏麵了。”

    我急忙地道:“這樣就好,地方大了我會更緊張的。”

    校長說道:“馮市長每次召開的幹部大會肯定不止這麽點人吧?”

    我笑道:“差不多,不過我召開的幹部大會不一樣,他們比學生聽話。”

    他們又笑。

    校長落座後,副校長老宋開始住持今天晚上的講座。他首先介紹了我的簡曆,最開始講的卻是我現在的職務,然後才反過來介紹我曾經在醫科大學的那些經曆。最後他說道:“現在,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馮市長給大家做講座。”

    掌聲頓時響成一片。

    我去到講台上,用微笑去看著下麵的聽眾,待大家都安靜下來後我才開始今天的講座。我說道:“大家晚上好首先,我想糾正一下剛才宋校長對我的介紹,因為在這裏,我不是什麽江南省東江管委會主任,也不是東江市的市長,我叫馮笑,是在座各位老師的學生,各位同學的學長,僅此而已。”

    下麵有人開始鼓掌,然後掌聲又響成一片。

    我繼續地說道:“我姓馮,這是我的老祖宗留下來姓氏,我父親給我取名一個笑字,他的希望是我能夠永遠笑對人生,但是我發現自己真的要笑對人生確實是太難了,因為我們身處的這個世界充滿著太多的悲歡離合,人情冷暖。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一樣,我們秉承的是祖宗血脈,帶著的是父輩的希望,而我們每一個人卻生活在自己所麵對的世界裏,所以,我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那就是傳統與叛逆。

    也許大家認為我這一開始就把今天的主題拋得太遠了,其實不是這樣的。為了說明什麽是我們醫學生精神這個問題,我首先給大家講兩個故事

    一五三六年,比利時盧萬城外有一座專門處死犯人的絞刑架。白天行刑之後,晚上沒有人來認領的屍首便如葫蘆一樣吊在架上。隻要有風一吹,那死人便輕輕地打起秋千。四周荒草野墳,鬼火閃閃,就是吃了豹子膽的人也不敢在夜間向這裏走近一步。

    這天剛處死了幾個盜賊。白日裏行刑時,那些兵士刀劍閃閃好不威風,圍觀的人群也熙熙攘攘,惟恐擠不到前麵。

    可是絞繩往起一拉,死人的舌頭往外一伸,無論是兵是民,趕快嘩然而散,一個個轉身飛跑,都怕死鬼附身。不一會兒日落月升,鬥轉星移,轉眼就到了後半夜時分,一彎殘月如鉤掛在天邊。

    這時風停了,城牆在月下顯出一個龐大的黑影,絞架上的屍體直條條的,像幾根冰棍一樣垂著。四周靜得仿佛萬物都凝固了,什麽都不存在了,隻有無形的恐怖。

    突然城門洞下幾聲狗吠,城牆上蜷縮著的哨兵探身往外看看,沒有什麽動靜,一切照舊,隻是更加寂靜,不覺背上泛起一股冰涼,忙又縮到垛口下麵去。

    這時絞架下的草叢裏突然竄出一個蒙麵黑影,他三步兩步跳到架下,從腰間抽出一把鋼刀,隻見月光下倏地一閃,絞索就被砍斷,一個屍體如在跳台上垂直人水一般,直直地落下,栽在草叢裏。

    這人將刀往腰裏一插,上去抓住死人的兩臂一個倒背口袋,疾跑而去。這時狗又叫起來,一聲,兩聲,頓時吠成一片。

    城上的哨兵猛地站起,大喝一聲:誰?!

    接著就聽巡邏的馬隊從城門衝了出來,追了上去。那人背著這樣一具沉沉的屍體,順著城牆根走上一條城外的小路,開始還慢跑快走,後來漸漸氣力不支。

    馬隊眼看著就要趕上來,隻見他一斜身子,死人落地,接著飛起一刀斬下人頭,提在手裏的那顆人頭飛也似地鑽進一片黑暗中,不知去向。

    第二天,盧萬城門上貼出一張告示,嚴申舊法,盜屍者判死刑,並重金懸賞捉拿昨天那個盜屍不成居然偷去一顆人頭的人。

    一邊又在絞架旁布下暗哨,定要偵破這件奇案。城裏的老百姓更是飯後茶餘,街頭巷尾,處處都談論這件怪事。

    你說是犯人的家屬盜屍吧,不像,他怎忍心砍下頭呢?你說是一般盜賊吧,可那人頭怎能賣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