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為什麽傷的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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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賀東辰讓雲嬗在家裏休息一天,雲嬗不肯,堅持去上班。賀東辰隻得打電話給季林,讓他送幾套女士衣服過來。
季林很快就把衣服送過來,雲嬗拿著衣服回房去換,換好出來,就見賀東辰與季林在樓下談著什麽,一看見她,兩人都不再說話。
雲嬗沒有多想,扶著樓梯下來,雙腿直打晃。
賀東辰大步走過來,彎腰將她抱起,轉身大步往樓下走,雲嬗驚呼一聲,連忙抓緊他的衣服,生怕自己摔下去了。她抬頭望著他,隻看到他剛毅的下巴,以及性感滑動的喉結。
她眼前忽然閃過一個很旖旎的畫麵,她頓時羞紅了臉,別開視線,看向別處。
賀東辰抱著她來到玄關處,將她放在鞋凳上,他單膝跪地,在她麵前蹲了下來。他一手拿起鞋子,一手握住她小巧精致的腳,雲嬗連忙伸手製止,“我自己來吧。”
賀東辰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的拒絕,將她的腳套進鞋子裏,然後係上鞋帶。雲嬗怔怔地看著他專注的係鞋帶的模樣,仿佛此刻在他眼裏,給她係鞋帶是最要緊的大事。
賀東辰很快給她穿好了鞋,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打趣道:“這麽看著我,是不是舍不得?”
雲嬗羞窘地移開視線,感覺他**辣的目光在她臉上徘徊,她的臉滾燙起來,她站起來,故作鎮定道:“走啦,再磨蹭都不用出門了。”
賀東辰跟著站起來,看她開門出去,他才慢條斯理的換了鞋。季林拎著公文包趕緊跟上,三人走進電梯,季林站在前麵,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那天在洛水鎮,賀東辰讓他送兩套衣服過去,他送過去時,賀東辰身上就穿了一條褲衩來開門,他眼角餘光不小心瞄到床上的女人,就知道他們有了質的進展。
再加上昨晚他親自送他們過來的,他一點也不意外雲嬗在賀東辰的公寓裏過夜了。
賀東辰倚在電梯金屬壁上,好整以暇地盯著站得離他遠遠的雲嬗,她在外人麵前下意識與他保持距離的行為,讓他相當不悅。
他雙手擱在西褲口袋裏,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她幾乎要貼到電梯金屬壁上了,他才有了反應,直起身體,將手從西褲口袋裏拿出來。
電梯就這麽狹他手一伸,就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拽進懷裏。
雲嬗撲進他懷裏,強烈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讓她感到有些暈眩,她雙手撐在他胸口,抬眼瞪他,男人垂眸,愉悅地看著她,道:“躲什麽躲,季林又不是不知道。”
雲嬗見他堂而皇之的將她的心思說出來,尷尬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她握緊拳頭捶了他一下,羞憤道:“你放開我啦。”
賀東辰不僅沒有放開她,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他看著季林,道:“季林,以後見到雲小姐,稱呼她賀太,免得她下了我的床,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賀太。”季林連忙恭敬的喊道,他心裏不是不詫異的,賀東辰與藍草隱婚,手續是他親自去辦的,他們結婚幾年,賀東辰從來沒有讓他改口叫藍草賀太,一直都是叫藍小姐。
他記得有一次他自作主張喊藍草賀太,當時賀總什麽也沒說,但是回頭就派他去非洲出差了三個月,他才明白,他無形中觸怒了賀總。
也許在賀東辰心裏,誰掛在他戶口本上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裏認定的賀太是誰。
雲嬗聽到他這番話,急得恨不得撓他,隨即又被他嘴裏的“賀太”給震驚了,她剛要說話,就見季林已經改了口,然後賀東辰道:“喊得好,回頭給你加薪。”
“”雲嬗抬頭望著賀東辰,她知道他在想什麽,給她身上貼上他的標簽,她就跑不掉了。可這個標簽太沉重了,隻要想到自己偷偷跟他在一起,她就覺得她背叛了對母親的承諾,也對不起賀家對她的養育之恩。
“謝謝賀總,謝謝賀太。”季林連忙道。
賀東辰薄唇勾起一抹淺笑,垂眸看見懷裏女人走神的樣子,他擱在她腰上的大手用力捏了一把,雲嬗吃痛回神,瞪著眼前這個幼稚的家夥,她無奈道:“賀東辰,你別這樣,我們又沒結婚,這樣叫不太好。”
“你是希望我趕緊把你娶回家?”賀東辰挑了挑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雲嬗轉過臉去,偷偷和他在一起,她心裏已經很有罪惡感了,她若再接受這個稱呼,就真的是不自量力了。
賀東辰抿了抿唇,“隻是一個稱呼而已,你怕什麽?又沒有讓你立即嫁給我。”
“不是怕,是原則問題,你每交一個女朋友”雲嬗話還沒說完,就被賀東辰打斷,他說:“我就交了你一個女朋友。”
雲嬗心裏震動,想起藍草,本來想問他,他就交了她一個女朋友,那藍草算什麽?到底不想問出來讓兩人都添堵,她對季林道:“季秘書,以後還是叫我雲小姐或是雲嬗吧。”
季林為難地看向賀東辰,賀東辰俊臉已經黑了,他心裏歎氣,雲小姐這又是何苦惹賀總不高興呢,就是一個稱呼而已。
說話間,電梯已經到了一樓,賀東辰放開雲嬗,大步走出電梯。雲嬗看著他的背影,知道他生氣了。他願意給她一個名分,是她不識好歹,隻是她怕她耳根子軟,聽久了,就會以為自己真的能成為他的太太了。
她慢吞吞走出單元樓,看見賀東辰立在白色卡宴旁,她慢慢走過去,賀東辰看了她一眼,然後拉開後座車門,等她上車。
雲嬗站在車身旁,道:“我出去打車過去。”
賀東辰看見她轉身往小區外走,他快步追上去,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扯了回來,眼裏已隱含著怒火,“雲嬗,你不惹我生氣你不高興是不是?真把我惹急了,我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他尊重她,她不願意這麽早麵對,他給她時間,也想等他們的感情更穩定了更能經曆風雨了,再去麵對家人給的壓力。可她從下了他的床,就開始和他各種撇清關係,這樣的態度讓他的心情糟糕透了。
雲嬗抬頭瞪著他,心知他說得出做得到,她撇緊唇,試圖和他講道理,還沒來得及講,就被他給擁進懷裏,“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你感覺不到我對你的真心嗎?為什麽非得讓我生氣傷心?”
雲嬗一懵,弄不懂賀東辰現在又在使什麽招術,“賀東辰,你”
“昨晚才把我壓榨得幹幹淨淨,睡了就不認賬,你這個薄情的女人,我送你去上班怎麽了?別人看見了又怎麽了,我現在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雲嬗後知後覺,這個已年滿34歲的高冷男人,此刻抱著她正在向她撒嬌,她的心軟了下來,他朝她發脾氣使壞,她也許還能硬下心腸轉身就走,可他撒嬌賣萌再霸道,她卻是招架不住。
她歎息一聲,“賀東辰,你就是我的劫。”
賀東辰心裏想,她何嚐不是他的劫,他什麽時候在別人麵前這樣放下尊嚴放下麵子了,也隻有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讓他恨得咬牙切齒,都不忍看到她走離他的視線。
最後,雲嬗還是乖乖的坐上了賀東辰的車。雲嬗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男人微勾的唇角,他似乎很開心,見她在看他,他轉過頭來,溫柔而深情地望著她。
雲嬗的心撲通撲通狂跳起來,她別開視線,看向窗外,嘴角微揚。下一秒,她的手被握住,她回過頭去,就見他拉著她的手放在大腿上。
他的手指撐開她的指縫,包裹著她的手,他道:“下班後我去接你,我們晚上去逛超市,買你喜歡吃的菜,我給你做。”
雲嬗本來想說她晚上要回自己的公寓,可想起剛才他說的那些話,她點了點頭,“好!”
大抵是沒料到她會這麽爽快就答應了,賀東辰轉頭去看她,雲嬗直視前方,感覺到他火辣辣的目光,她道:“看前麵,會出事的。”
賀東辰移開視線看前麵,不一會兒又看向她,目光溫柔而寵溺。他喜歡乖乖聽話的她,那會讓他忍不住想更愛她一點。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佰匯廣場外麵,雲嬗坐在車裏,見賀東辰沒打算放開她的手,她抬頭看他,就見他道:“真希望一直開下去,那樣就能永遠和你在一起了。”
雲嬗心中一陣悸動,原來這個男人不說赤果果的情話,也那樣讓人心動,她道:“我到了,下班後見。”
賀東辰還是沒鬆開她的手,他眸色深邃地看著她,最後鎖定在她微微紅腫的唇上,啞聲道:“雲嬗,bss。”
雲嬗嚇得連忙往四周看去,而男人的氣息已經接近,將她壓在椅背上,索要了一個綿長的熱吻,直到自己快把持不住,他才不舍的放開她,下巴擱在她肩窩上,他抬腕看了一下表,氣喘籲籲道:“還有四小時零一分鍾才能見到你,真不想和你分開。”
雲嬗臉頰嫣紅,聽到他的話,她耳根子發燙,看見窗外不停有路人經過,她推了推他的腦袋,“賀東辰,我得走了。”
賀東辰恨得牙根癢癢,他張嘴咬了她肩膀一口,這才不情不願地放開她。他不想表現得這麽黏人,可是他真不想和她分開,想把她綁在身邊,一抬頭就能看見。
他從未想過,原來陷入愛河的自己也會有這樣一天。
雲嬗吃痛,看他瞪著自己,她心裏無奈,她看了看四周,見沒人往車裏瞧,她傾身過去,安撫似的吻了吻他的唇,然後趁他還在怔愣中,她推開車門下車,飄然遠去。
賀東辰看著那道毫不留戀的背影,他伸手摸著滾燙的唇,總覺得這畫風有點不對啊。
雲嬗回到辦公室,笑著向眾人打招呼,與她相處兩年的同事們,都發現了她身上驚人的變化。以往刻板的麵癱臉,如今眉開眼笑,眉梢眼角都掛著幸福與甜蜜,再加上那微微紅腫的唇,怎麽看都是正處在熱戀中。
眾人驚慌失措,就連“滅絕師太”都開始談戀愛了,看來春天真的要來了。
雲嬗不知道同事們背著她在私下裏討論她,她拿起擱在桌上的文件翻看,確定無誤後才送進賀雪生的辦公室,賀雪生坐在辦公桌後,聽到敲門聲,她抬起頭來,就見容光煥發的雲嬗走進來,她手裏的動作停下來,打趣道:“雲嬗,你今天很不一樣,談戀愛了?”
雲嬗心下微窘,她走到辦公桌前,將文件放在賀雪生麵前,道:“哪有?”
賀雪生靠在椅背上,雙手把玩著手裏的鋼筆,她笑盈盈地望著她,道:“看你這滿臉都寫著我談戀愛了,對方是誰呀,昨天送行的許中尉?我看見你們在機場外擁抱了。”
雲嬗生怕賀雪生知道她和賀東辰在交往,她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雪生小姐,這份文件我已經看過了,沒有問題,你再看看。”
賀雪生心知她性格靦腆,倒沒有繼續追問,許淵也挺好的,風趣幽默,為人正直,再加上前途無限,她翻開文件,迅速瀏覽了一遍,然後在後麵簽上自己的名字,她將文件遞給雲嬗,道:“如果雲姨知道了,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雲嬗手裏的文件“啪”一下掉在桌上,她慌忙撿起來,不敢去看賀雪生的眼睛,她道:“雪生小姐,請你暫時不要告訴我媽媽。”
“我明白的,我不會亂說,這種事怎麽也要你親自去和雲姨說。”賀雪生笑著點了點頭。
雲嬗拿起文件轉身出去,合上門時,她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辦公桌後的賀雪生,心裏堵得厲害。她和賀東辰之間的戀情,到底是不能見光的。
她把文件給了助理,讓她送去部門,她坐在椅子上,情不自禁地看手表,時間過得真慢。她明知道他們在一起是不對的,她還是期待著和他見麵。
他們的幸福就像是踩在鋼絲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鋼絲就會斷,他們就會摔得粉身碎骨。可即便如此,她還是阻止不了自己飛蛾撲火般撲向他。
壓抑了十幾年的感情,一朝得到釋放,她就再也控製不住。隻想趁著他們還沒有被長輩發現時,好好愛他,不顧一切的愛他。
下午五點半,雲嬗的手機準時響起來,看到手機上閃爍的來電顯示,她臉頰一燙,連忙伸手捂住屏幕,然後下意識往外看,見沒人看這邊,她才放了心。
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在做賊一樣,生怕別人知道她偷了不屬於她的東西。而讓她這麽緊張,是因為她手機上存著的賀東辰的電話號碼,不知道什麽時候稱呼從大少爺變成了老公。
她攥著手機接通,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男人在那端直白道:“都快想死我了,我在地下停車場區,快點下來讓我好好看看。”
“”雲嬗看見玻璃門外同事們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她壓低聲音道:“現在是下班高峰期,我同事都在下班,再說我還要送雪生小姐回依苑。”
“我停在區,離你們辦公室直達電梯很遠,不會有人看見,你先下來讓我看看,然後再送雪生回依苑。”賀東辰道。
“可是”雲嬗遲疑了。
“沒有可是,我在等你,你快點下來。”說完,賀東辰就掛了電話。雲嬗瞪著暗下去的屏幕,心跳很快,她穩了穩心神,這才起身走出辦公室。
等在電梯前的同事們看見她,都向她打招呼,“雲姐,難得看到你準時下班啊。”
雲嬗心虛,不敢看同事的眼睛,她道:“我去地下停車場拿點東西。”
“哦。”
走進電梯裏,雲嬗站在最後麵,電梯到達一樓,雲嬗看見同事們陸陸續續走出電梯,電梯空了一大半,還有幾個高級文秘往地下停車場去。
電梯到達地下停車場,雲嬗磨蹭著沒出去,他們電梯的位置在區,那幾個文秘走出去,見雲嬗沒跟著出去,其中一人道:“雲姐,你不去拿東西嗎?”
“要拿要拿。”雲嬗慢吞吞地走出電梯,跟在她們身後,直到她們開車走了,她才拔腿往區跑去,地下戀情真是要命,比她去當臥底還要緊張。
她很快就看見停在角落裏的白色卡宴,白色卡宴停的位置,很好的避開了攝像頭,她拉開車門上車,轉頭氣喘籲籲地望著賀東辰,“累死我”
“我”字音還沒落,她就被一雙大手捧著臉,男人熱情的吻了上來,她睫毛輕顫,隨即閉上眼睛,沉淪在他給的吻裏。
兩人唇齒糾纏,車廂裏氣氛曖昧,半晌,賀東辰才放開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目光灼灼地望著她,“雲嬗,有沒有想我?”
“想了。”雲嬗老老實實的回答,一下午都在不停看表,從來沒覺得時間過得這麽慢,一分一秒都是折磨。
賀東辰心裏震顫不已,他情不自禁的再度吻上她的唇,原來愛一個人,真的是怎麽吻都吻不夠,一下午,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她,開會時想的是她,批閱文件時,文件上出現的也是她,就連看表,表麵上也是她。
他著魔了一樣想她,想得停不下來。
每次看時間,都才過幾分鍾,那時候他就恨不得鑽進表裏,把時間調到五點半,他就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她麵前。
雲嬗閉上眼睛,熱情的回吻他,想把一腔的思念全化作這一吻給他,原來相愛的兩個人,唇齒相依是這麽美好的一件事,讓她忍不住想要更多。
賀東辰伸手攬過她,將她從副駕駛座拎到自己腿上,兩人吻得難分難舍,車廂裏的溫度越來越高,賀東辰始終沒有放開她。
大約半個小時以後,兩人才氣喘籲籲的分開,雲嬗的唇腫了,賀東辰的唇也沒好到哪裏去,他手指輕撫著她的下巴,她臉頰上的溫度很高,他傾身過去,碰了碰她的臉,取笑道:“打個雞蛋在上麵,會不會立即就蒸熟了?”
“討厭!”雲嬗嬌嗔道,她還坐在他腿上,他身上的溫度很高,她甚至覺得到他肌肉緊繃,如果不是在車裏,她想他想做的,就不僅僅是吻她了。
賀東辰心裏愛憐不已,和她在一起的時間過得特別快,不知道怎麽就過去了。他這麽愛她,若然有一天賀東辰不敢想失去她的畫麵,他絕不允許那種事情發生。
雲嬗臉頰滾燙,她眼角餘光瞄到儀表盤上的時間,她“騰”一下起身,起得太急,腦袋撞到了天窗,她疼得跌坐回去,男人悶哼了一聲,連忙摟住她的腰,阻止她亂動。
賀東辰等那股勁兒緩過去後,才抬頭看她,見她伸手捂著腦袋,他拿開她的手望過去,大手覆上去輕輕揉了揉,道:“還疼嗎?”
雲嬗搖了搖頭,瞧他一臉寵溺,她道:“我得回辦公室去了,雪生小姐還在等我。”
賀東辰想到那天在機場看到的那個男人,就算他已經把航班信息全部覆蓋了,以那人手眼通天的本事,不久後也會查到雲嬗的下落。更何況,之前已經有人去雲嬗的公寓打擾了。
這種情況下,雲嬗和雪生待在一起,兩人都會遇到危險,他道:“雲嬗,雪生現在和沈存希已經重歸於好了,他自會保護她的安全,你不用再接送她上下班。以後和我住一起,過來接送我上下班吧。”
雲嬗愣住,卻也沒有多想,她道:“連默出現了,雖然他不敢明著對雪生小姐做什麽,但是我擔心他會暗地裏對她下手,像七年前那場爆炸一樣,沈先生未必能應付得了。”
“沈存希如果連雪生都保護不好,那麽這個妹夫不要也罷。還有,我們現在在一起了,我不想你太累。”賀東辰心裏是有私心的,以前用雪生綁著雲嬗,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即便不聞不問,知道她在身邊他就覺得踏實。
如今雪生和沈存希重歸於好,他就希望雲嬗把注意力全轉移到他身上,眼裏隻看得到他一個就好。再加上她的身份若是曝光,會同時威脅到雪生的性命。
席城是個多麽心狠手辣的人,他心裏很清楚,哪怕他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他心裏仍舊沒底,席城會怎麽對付雲嬗?
雲嬗望著他,在他眼裏看見一抹隱藏至深的隱憂,她道:“賀東辰,當初我答應過你,會好好保護雪生小姐,如今我們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我想繼續保護她。我知道你怕我太累,但是我不覺得這是累,雪生小姐身邊不能沒有一個你們都信任的人,而我是最合適的人。”
賀東辰看著她堅定的模樣,他輕歎一聲,也許她留在雪生身邊,也並非壞事,沈存希已經加強對雪生的保護,他也加派了人手,兩隊人馬保護她們,席城再厲害,也不敢在他的地盤上動他的人。
他現在隻盼,席城永遠沒有找到她,但是他知道,這隻是他的奢望罷了。席城遲早會來這個地方,那個時候,才是一場惡戰。
“雲嬗,累了告訴我,不要硬撐,我會舍不得。”賀東辰輕撫著她的臉頰,柔聲道。
雲嬗點了點頭,呼吸逐漸平穩下來,她從他腿上起來,越過操縱杆,往副駕駛爬去,她卻不知道,自己這模樣有多撩人。賀東辰盯著她的翹臀,忽然一股熱氣湧了上來,他重重的喘了一下,然後情不自禁的伸手捏了捏。
雲嬗渾身一震,她手忙腳亂的坐在副駕駛座上,回頭狠瞪著那個耍流氓的男人,臉頰火燒火辣的燙了起來,“你幹嘛?”
賀東辰回味了一下手感,他笑得有幾分雅痞,“試試手感,彈性不錯,能生兒子。”
“”雲嬗沒法和他比臉皮厚,終是敗下陣來。她推開車門,跳下車,氣呼呼的甩上車門,轉身朝區走去,剛走了幾步,就見男人探出頭來,道:“別忘記我們的約會,還有去選套”
他的聲音在地下停車場回蕩,雲嬗惱得衝回來,要去捂他的嘴,賀東辰被她炸毛的樣子逗得大笑起來。雲嬗狠跺了下腳,捂著臉朝區跑去。
身後傳來男人惡劣的笑聲,她臉頰緋紅,心裏慶幸,幸好現在沒人,要不然她沒臉見人了。
雲嬗送賀雪生回依苑,車子開出地下停車場,她就看見後視鏡裏那輛白色卡宴默默跟隨過來。她生怕賀雪生發現賀東辰跟著她們,一路上都十分緊張。
好在賀東辰沒有跟太緊,隔著幾輛車的距離,直到車子駛上依苑那條路,他在路口停下,沒有再跟過來。
車子停在依苑前的停車道上,賀雪生下車,雲嬗目送她進了別墅,這才調頭駛出別墅。車子駛到路口,她看見賀東辰倚在車門邊抽煙,她將車停下來,推開車門下車,快步來到他身邊,嬌嗔道:“你怎麽跟來了?”
“怕你跑了。”賀東辰含著煙吸了一口,抽煙的樣子很性感也很n。
雲嬗不由得看癡了,是誰說抽煙的男人特別有男人味?以前她不喜歡抽煙的男人,尤其是那些生活在社會最陰暗最低層的人,天天含著煙的樣子,看著十分猥瑣。
但是賀東辰抽煙的樣子不會讓她反感,反而很喜歡,覺得男人味十足。
賀東辰被她看得一陣心猿意馬,他微微俯身,伸手攬著她的腰,讓她貼上他結實的胸膛,他俯下頭去,吻住她的唇。
新鮮的煙草味氣息竄入她唇齒間,她腦袋有些暈眩,忘了這裏就在依苑外的路口,伸手攬著他的脖子,主動回吻他。
賀東辰一個轉身,將她抵在車門上,吻得越發投入。很喜歡她的唇,唇形飽滿,軟軟的像棉花糖,一吻就上癮。
半晌,賀東辰才放開她,看見她唇色水亮紅腫,他又親了親她,苦惱道:“怎麽辦,最近好像喜歡上與你接吻了。”
雲嬗臉頰滾燙,因為男人的話,她害羞的垂下眸,躲閃著他火熱的目光,“我們走吧,再晚回去就不是吃晚飯,就是吃夜宵了。”
賀東辰知道她害羞,就是忍不住想逗逗她,“雲嬗,你喜歡和我接吻嗎?”
雲嬗伸手去推他的臉,“你話真多。”
“到底喜不喜歡?”賀東辰喋喋不休的追問,看她的臉越發紅了,他心頭一陣蕩漾。
“閉嘴啦!”雲嬗知道他是有意捉弄她,就像以前他會把她堵在走廊上,叫她處女,看她羞得滿臉通紅四處逃竄,他就惡劣得大笑,這個男人真的很壞。
賀東辰笑眯眯地看著她躲閃的目光,“喜歡和我接吻又不丟人,說說吧,和我接吻是什麽感覺?”
“”雲嬗瞪著他,被逼得急了,還是認真想了想,和他接吻是什麽感覺呢?半晌,她悶悶道:“就像吃了辣椒,越辣越上癮。”
賀東辰一愣,隨即笑開,她這是在讚美他吻得太激烈了吧。
雲嬗窘迫地推開他,轉身往自己的車跑去,卻被賀東辰抓住手臂,扯回懷裏,那邊走來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賀東辰摟著雲嬗,對那人道:“把車開回去。”
“是,賀先生。”男人轉身上了車,開著雲嬗的車走了。賀東辰拉開副駕駛座車門,將雲嬗塞進去,然後繞過車頭上車,係上安全帶,開車去超市。
賀東辰第一次帶雲嬗去超市,超市就在他家小區外麵,很大的一個連鎖超市,裏麵應有盡有。賀東辰推著購物車,雲嬗跟在他旁邊,她很少逛超市,當然也很少做飯。
中午在公司裏解決,晚上就隨便出去吃碗麵條什麽的,就打發一頓。和賀東辰來超市,她看見什麽都覺得好奇,這裏碰碰,那裏摸摸,然後問賀東辰,“我們要買些什麽?”
“你晚上想吃什麽?”賀東辰看著她對什麽都感到新奇的樣子,真懷疑她是從深山裏出來的。
“我不知道,你呢?”雲嬗拿起一個浴花擺弄著,賀東辰伸手將浴花扔進購物車,在她耳邊低聲道:“想吃你。”
雲嬗耳蝸一燙,耳根子都紅透了,她連忙退開,羞憤地瞪他,賀東辰薄唇抿著淺笑,伸手將她拉進懷裏,低笑道:“幹嘛震驚,還不相信你對我的魅力?”
雲嬗被他摟在懷裏,他貼在她耳邊說情話,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惹得周圍路過的人都頻頻回頭張望,她雙頰滾燙,哪怕他們已經做了更親密的事,她還是不習慣和他這樣,她道:“賀東辰,別人都在看呢,你放開我!”
“看別人做什麽,看前麵,想想買什麽回去煮。”賀東辰道。
兩人繼續往前走,凡是雲嬗看過的東西,不管有沒有用,賀東辰都一概扔進了購物車裏。雲嬗又連忙撈出來放回去,逛了一圈,購物車裏隻有一個浴花,她瞪著那個紅色的浴花,道:“我們晚上吃這個?”
賀東辰伸手揉亂了她的發,拖著她往食品區走去。買了一些新鮮的蔬菜和水果,賀東辰又挑選了剛放出來的優質牛排,這才和她往收銀台走去。
穿過衛生用品區,賀東辰突然拉著雲嬗停下來,雲嬗見他認真的看著貨物架,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清貨物架上麵擺放著什麽,她臉頰燒了起來,像做賊似的四下張望了一下,見沒人看見他們,她才拽著他的大手,道:“賀東辰,我們趕緊走了。”
賀東辰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裏,笑睨著她,道:“老婆,家裏沒套子,我給你科普,怎麽挑選適合我用的。”
“我不要!”雲嬗窘得想扒條地縫鑽進去,沒見過比他還要邪惡的男人,她拽不動他,索性丟開他的手,快步離開。
剛走了兩步,她的手腕就被他抓住,她被他拖了回去,牢牢禁錮在他胸前,他長指間拿著一盒東西,看著那包裝盒上的宣傳圖,她的臉立即漲紅起來。
“賀東辰,你放開我!”雲嬗又羞又急。
賀東辰將她鎖在懷裏,他道:“你不好好學習,以後我不陪你來,你怎麽選?還是你想我不做措施,讓你趕緊懷上我們的寶寶?”
這是雲嬗的死穴,她突然安靜下來,她知道和他在一起,要想不做是不可能的。他一見她就沒完沒了的吻她,要不是在外麵,他早辦了她幾次了。
他願意做措施,不讓她吃藥,說明他心裏真的疼她。
賀東辰給她科普選套子的知識,雲嬗心裏窘迫,還是認真聽著,不過聽著聽著,男人就不正經起來,“老婆,戴套真的很不舒服,可不可以不戴?”
雲嬗瞪了他一眼,將他剛才拿的那種全部掃進了購物車裏。她的想法是一次買夠,免得下次再麵對這樣窘迫的情形。
賀東辰看見貨架上空了,再看購物車裏滿滿的套子,他吃驚地看著她,道:“老婆,你買這麽多,是想讓我盡人亡麽?”
“”雲嬗作勢去揍他,沒見過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男人。賀東辰笑著握住她的拳頭,將她圈進懷裏,笑道:“老婆,我會好好享用的。”
“”
付錢的時候,那個收銀的大姐板著臉數盒子,數完盒子,她看了站在賀東辰身邊的雲嬗一眼,一邊在收銀機上掃碼,一邊道:“小夥子,你老婆身子骨這麽瘦弱,扛得住麽?”
賀東辰麵無表情地看著大姐,道:“大姐,你別看我老婆瘦,她是部隊出身,很經打的。”
四周圍觀的人都笑了起來,雲嬗窘得分分鍾想死,怎麽有這麽厚顏無恥的男人?這麽一來,大家看著她的目光就帶了深意,雲嬗不用去揣測,都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麽,她臉頰燒了起來,她被盯得待不下去,跺了跺腳,轉身走出去透口氣。
賀東辰付了錢,他一手拎起購物袋,快步走出去,在長廊上找了一圈,才找到雲嬗,雲嬗看了他一眼,默默往超市外麵走去。
賀東辰快走幾步追上她,伸手扣住她的手攥在掌心,他低頭看她,低聲道:“生氣了?”
“沒有。”雲嬗臉皮薄,有時候被他逼急了,性子才會變得很野,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個正常人,剛才那麽多人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她哪裏下得了台?
賀東辰瞧她那樣子,分明是生氣了,他沒有再問,牽著她過馬路,剛走到馬路邊,一輛停在路邊的小轎車忽然朝他們急馳而來。
賀東辰一心在想要怎麽哄她高興,沒有注意到那輛異常的小轎車,倒是雲嬗天生的警覺,讓她發現了異樣。在小轎車要撞上他們那一刹那,她奮力撲向賀東辰。
賀東辰被她撲倒在地,身體結結實實摔在水泥地上,他疼得直抽氣。雲嬗趴在他胸膛上,那輛轎車擦著他們迅速駛離,她爬起來,瞪著那輛急駛而去的轎車,已經來不及看清對方的車牌。
她蹙緊眉頭,想著剛才那個司機的眼神,這不是意外,對方顯然是衝他們來的,就是不知道是衝著她還是他。
賀東辰從地上坐起來,見她蹙緊眉頭,若有所思地盯著那輛迅速駛離的轎車,他扶著腰,道:“雲嬗,你在看什麽?”
雲嬗立即回過頭來,她勉強笑了笑,“沒看什麽,你有沒有摔到哪裏?”
“當然有啦,你要撲倒我也事先預告一聲,哎喲,疼死我了。”男人俊臉扭曲,不停的喊疼。雲嬗瞧他矯情的樣子,上次他身上受了那麽重的傷,還想著壓倒她,再沒聽見他喊疼,就是在她麵前裝嬌氣。
她將散落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有好幾盒套子掉出來,她連忙塞回塑料袋裏,然後伸手扶他起來。其實賀東辰在雲嬗撲向他時,就注意到那輛已經逼近的轎車,他要護著她不受傷,才結結實實的摔了下去。
他倚在雲嬗身上,不動聲色地看向街角,那裏已經沒有那輛車的蹤影,他眯了眯眼睛,與雲嬗想的是同一個問題,對方是衝著他來的,還是衝雲嬗來的?
雲嬗扶著賀東辰回到公寓,讓他趴在沙發上,她拉起他的衣服,看見他腰上泛著淤青,她皺緊眉頭,“賀東辰,你傷得不輕,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沒事,你去拿藥酒給我揉揉就好了。”男人趴在沙發上,一臉鬱卒,為什麽傷的是腰,為什麽傷的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