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但她不說。

    她要看看孟菲菲今晚在飯桌上的反應，光是想想孟菲菲會羞紅的小臉，她就忍不住想笑。

    “其實說是學長，我跟他本來是同屆的，去年因為我生病所以休學一年，今年再複學，他就成學長了。”孟菲菲解釋。

    錢筱染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同屆，是不是還同係，是不是還同班？曾經是不是還朝夕相處過？”

    她故意套孟菲菲的話，孟菲菲臉頰漲得通紅，嘟著小嘴喃喃地說：“筱染姐，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我怎樣了？”

    “你……你這樣太討厭了。”孟菲菲嘴上說著討厭，臉上的笑容卻已說明了一切。

    “我哪裏討厭了？”

    “就是討厭。”

    錢筱染‘噗哧’一笑，旋即一本正經地反問：“你們發展到什麽階段了？”

    “什麽意思？”

    “交往了沒？”

    “沒有。”

    “還沒告白？”

    “告白？”孟菲菲眼一瞪，“我才不要跟他告白，我是女孩子好不好，要告白也是他告白，我怎麽可能主動。”

    “那他對你什麽態度，你知道嗎？”

    錢筱染問起孟菲菲的事兒，一點都不含糊。

    孟菲菲想了想，喃喃地說：“我覺得他對我有意思。”

    “你覺得？”錢筱染哭笑不得：“我還覺得萊昂納多迪卡普裏奧對我有意思呢，你覺得有用嗎？得他覺得！”

    “萊昂納多迪卡什麽奧？”孟菲菲鼓圓了眼睛。

    錢筱染接茬兒：“迪卡普裏奧。”

    “他是誰？”

    “一個大明星。”

    “你暗戀的人？”

    錢筱染搖頭：“我崇拜的偶像。”

    “是嗎？他都出演過什麽影視作品？”孟菲菲故意轉移話題，錢筱染精明得很，早就猜到了她的小心思，她偏不回答這個問題，反問孟菲菲道：“你真覺得你的小學長對你有意思？”

    “那可不。”

    “何以見得？舉幾個例子來聽聽。”

    錢筱染視線在大廳掃了眼，她拉著孟菲菲直奔一張木桌前，拉開一張椅子坐下，示意了下旁邊的位置：“坐下慢慢說。”

    孟菲菲入了坐，忽然有些扭捏起來。

    “說說看。”錢筱染耐心地看著她。

    她擠出一絲笑來，組織了一下語言後，終於開了口：“其實就是從我住院期間開始，學長每隔兩三天都會去看我，他照顧我，給我帶去他親手煲的湯，比你強多了，那個時候你都不在我身邊。”孟菲菲說著，腮幫子鼓起來，氣呼呼地瞪了錢筱染一眼。

    錢筱染尷尬地摸摸後腦勺，岔開話題道：“他是不是以同學的身份去看你呢？而你誤以為他對你有好感？”

    “你見過哪個同學每隔兩三天就去病房報到的？”

    錢筱染愣住，回過神來，嘀咕道：“好像還真沒有。”

    “這件事已經很好地說明了一切。”

    “就這一件？”

    “還有，在學校裏，他總是主動跟我打招呼，有的時候還會幫我做值日……”孟菲菲越說越激動，接著就是唧哩哇啦，不停歇地說了一大堆。

    全是關於她和學長的。

    錢筱染聽得入神，忽地一抬頭，就見原本在廚房忙活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孟菲菲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