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回首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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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快些西行吧……”最終,一行人駕馭蠻荒古獸,消息在街道的另一頭,不見蹤跡。

    靈雲匆匆辭謝了老農,被有心人給惦記上,讓他有了很大的危感,其次,他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自從這群強大的修士出現後,自心油然而生。雖然不明白為何緣由,但他覺得還是要盡快避開他們,離開此地才行。

    靈雲轉身就走,想要離開這裏,但不想匆忙之下撞了一個人。“對不起!”靈雲急忙賠不是。

    “你個小乞丐怎麽走路的,眼睛朝天上看的嘛?”“你給我站住,跑什麽跑,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一個年輕男子上前攔住了靈雲,不讓他離去。

    此刻,靈雲衣衫陋襤,頭發亂糟糟的,渾身塵土,神色憔悴,臉上滿是汙痕,與光采鮮明衣著得體的年輕男子相比,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師妹,你檢查一下身上有掉東西沒,現在的小乞丐很不作好,經常幹偷竊之事。”年輕男子提醒道,旁邊一個漂亮的女子露出不悅之色,是剛才靈雲不小心撞到了他,不用年輕男子提醒,她已經在檢查。

    修凡有別,即使修士與凡人同處一座城市,就如同兩個世界,不會有任何交集,凡人在修士的眼裏,就是社會最底層的人。年輕男子一臉冷傲,透露著不屑,根本沒拿正眼瞧靈雲,幾個年輕男女說話時根本不顧及他。

    靈雲對“凡人”這個稱謂,也並沒有多大在意。他要離開,以年輕男子的修為是攔不住他的,隻要他願意,不會費多少時間。他神色淡然的看了幾人幾眼,眼波如平靜湖水,沒有一絲波瀾,依舊隻說了“對不起”這個字後,便什麽也沒有再說。

    漂亮的女子檢查一番後,身上東西都在,確實沒有掉任何東西,她臉色不悅,正要開口教訓一番。

    這時,靈雲神色突然一凝,他看到一條熟悉的身影,“應彩心……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平日裏靈雲遇事不驚,即使這段時間的疲憊逃亡,他也總是鎮定,冷靜應對,從未此刻這般露出驚愕之色。

    一如仿佛時間回轉,回到了那天學校天台的再遇,一如昨天,本應分隔而開,再無交集的兩條平行生命線,奇妙的又一次回到了原點。

    生命的重合,有來得及的幸福,也有去的快的痛苦,歲月的流逝,彼此的成長,形同陌路,相逢時的一笑,驚豔一段的生命歲月,不會消磨,隻有沉寂最深處的黯然。

    一如往日,她還是那般美麗出塵,青澀不再,更多了幾分高潔脫俗,飄逸靈動。月球上的死亡遭遇,生離死別時的輕聲悲愴,如涓涓溪水,悄然流去,並未在她的身上留下歲月的痕跡。

    逃亡的歲月,曾幾何時,也不知多少次靈雲獨自仰望星空,一遍又一遍的無聲數著夜空下如此陌生的點點繁星。它們那般靜靜閃爍,始終不是那片曾經熟悉的星空,星空的一端,無法企及,尋覓不到的過去的過去。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再也見不到,一切是那般的陌生。

    他會想,如果有一天,在這個世界重新遇到熟悉的他們,到底該怎麽去麵對?回首陌路,隨歲月的洗禮,他們都在改變。

    視行如陌路,在其他上他可以絕情,可以淡然麵對,能夠很好控製情緒,甚至逃亡的一路,他都能絕然生死,以苦為樂。唯獨這些熟悉,他無法心境如水,絕不下情。

    將來會遇見的人,靈雲想過,他和封不悔是生死之交,首先想到的自然是他。可靈雲萬萬沒想到,回首再見的人會是她,命運的玩笑,不可避免的他想起了很多往事,甜蜜苦澀交織,一瞬間的回憶。他轉過身軀,逃避也罷,不想與她在這種情況下相遇。

    應彩心就在不遠處,但顯然沒有看到這裏的靈雲,她如精靈一般靈動出塵,自然沒有注意到泯於人群的疲憊少年。

    “……小乞丐我說你有沒聽我說話,你發什麽神經。”被撞的女子皺著眉頭,有幾分溫火,對方莫名出神,她教訓了好多,他一句話都未曾聽進去。

    “確實對不起,你也沒掉任何東西,沒事我就走了。”靈雲沒有理會她,向後退了兩步,便就此離去。

    “這種態度就想離開,我答應了嗎?”年輕男子冷笑,一把抓住靈雲的腕,有神力波動,點點光華流轉,顯然是動了幾分修為。

    他沒有動用全部,在他看來靈雲一個十四歲的凡人,以他命盤期的修為,稍展一些,並不認為靈雲能夠掙脫,想用力將靈雲拖拽回。

    但是很意外,他感覺像是抓住一塊硬鐵,硬生得緊,一時竟擒拿不動。人多眼雜,靈雲刻意隱藏了修為,但他的**與一般修士強橫太多,有蛟象巨力,僅**可堪比一般的命盤期的修士,抖一下子就將年輕男子甩了出去。“你……”年輕男子頓時惱怒,他踉踉蹌蹌,險些摔倒在地。

    “師兄,師姐……”就在這時,人群散開,應彩心向前走來,蓮步款款,如出塵的仙子,很快來到近前,“他怎麽了?”她見到幾個師兄將一個乞丐小孩圍在間,美目跳動露出異色。

    “應師妹也進城了……就一些小事……”被當眾駁了麵子的年輕男子,露出笑意,大一揮,非常灑然說出了實情。

    “既然師姐你並沒丟失任何東西,他自然可以離……嗯?”應彩心目光如炬,似要看穿一切,本淡然寧靜的神色,此刻卻露出了一絲驚愕,“你……”旁邊的幾個年輕男女很奇怪,有人忍不住問道:“應師妹,不會你認識這個小乞丐?”

    靈雲衣衫陋襤,身上到處都是髒兮兮的泥土,亂糟糟的頭發下掩蓋不了憔悴神色,怎麽看都不像是他們這一類人,明明就是一個凡人小乞丐,那會有錯。幾名男女全都露出驚訝的神色。

    眼波光閃動,應彩心搖了搖頭,很快恢複了平靜:“他…長的很像我以前的…一個朋友,很像很像,但始終不是,和他的氣息不一樣。”她神色淡然。

    旁邊的年輕男子似恍然大悟:“是跟師妹與周師弟同時拜入古地的那個小孩?似乎很少見師妹和周師弟提起過……”“前些天聽師傅大概說過,那個小孩好像得了什麽不治之症,兩個月前已經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