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縱享帝王夢—佳麗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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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男人的心裏都有帝王夢,女人骨子都有公主病。男人的帝王夢是由美女和權力組成,女人的公主病需要總裁和暖男的嗬護。每個人男人都幻想過妻四妾,後宮佳麗千,每天與不同的女人產生情愫,體會人世間的萬千風情。每個女人也曾幻想過騎白馬的唐僧和踏著朵雲彩而來的大聖。渴望被道德和責任埋在潛意識,幻化成無數個九曲回腸、勾人心魂的夢境,有時真想一輩子呆在夢裏不醒來,任它世界風雲變幻,時間稍縱即逝。女人是溫柔的,也是可憐的,經上帝之,社會演化至此從未給過女人真正的公平。男人的帝王夢可以依托權力和金錢實現,女人的公主病卻沒有一個真實的社會渠道去得到短暫的滿足。街上的“雞”很多,路邊的“鴨”卻很少。夜場亦是同樣,走進任何一家夜總會,演藝廳,川流不息的是美女,躲躲藏藏的總是“少爺”。

    演藝吧,對樂正洋而言是一個擁有無限想象的神秘之地。社會經曆逐漸豐富的他,總結出一套“規律”,凡帶“吧”、“會”字的地方必有酒,凡有酒的地方必有美女,若無美女,對不起,出門左轉去喝茶。古時,無酒不成宴,而今則是沒有美女,酒難下肚。在林川有個美女雲集之地,稍微有錢的男人都喜歡去那裏炫個富、“砸”個妞。社會分工越來越小,市場細分越來越專。娛樂消費的專業化浪潮已將男人精準地分類。沒錢的學生和出入社會的毛頭小夥,消遣以量販ktv為主;有點錢的產和富二代流連於高端迪廳;不做感情投資的大叔泡妞去夜總會;隻圖一時快感的有婦之夫,桑拿是最佳選擇。暴發戶和喜歡顯擺的公子哥都去高端演藝會所,一種結合了酒吧、夜總會、ktv、演出、賭博為一體的綜合性娛樂場所。當然,更有錢的搞“海天盛筵”,名副其實地帝王享受。北江省處於國經濟欠發達地區,“先進”的娛樂觀尚未形成,海天盛筵多是一種暢想而已。

    邱智、葛彬、何向柳有兩個共同的愛好,玩和賭。兩大愛好是不少男人的特點,他們哥仨程度更深。一天,樂正洋參加了人的局,飯後,何向柳提議去恒隆ktv,葛彬說“何經理,你那個地方早玩膩味了,換個地方可以不?”

    邱智吐了一個煙圈,問:“你們去過佳麗會嗎?”

    葛彬、何向柳聳聳肩,搖搖頭。

    邱智大方地說:“我今晚請兩位領導去玩一玩,包你們滿意!”

    邱智打了一個電話:“老黑,把正對著舞台的8號桌留出來,我這邊有四個人!”

    在葛彬的帶領下,樂正洋融入了人,是他們眼講義氣、敢出的小兄弟。

    何向柳奉承了一句:“邱經理的錢兒多噶,有得花!”

    葛彬:“肯定嘛!又不看看他是管什麽的!”

    四人來到林川市北城區,車停在一棟豪華商業樓旁邊,樓以上沒有了燈光,一樓和二樓燈彩華麗,遠非恒隆ktv可比。

    “佳!麗!會!”葛彬念著霓虹燈上的字,“到底是整哪樣的嘛!”

    何向柳陰笑著說:“問那麽多作求,進去不就曉得了嘛,哈哈哈!”

    離門口不遠,一個胖高的製服男笑嗬嗬地走來,貓著腰說:“邱總好!來了噶!各位哥,這邊走!”

    聽邱智的口氣,佳麗會和恒隆ktv不在一個檔次,消費和娛樂方式向高端靠攏。走進寬敞的大門,一樓大廳富麗堂皇,金碧恢弘,沒有了恒隆站在兩旁的公主,也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像一個五星級酒店大堂,營造出貴客光臨的氛圍。製服男外號老黑,看上去年紀不大,圓臉粗脖,戴著個金戒指略顯老氣。油光可鑒的頭發,往一側壓得很深,用了不少啫喱水才定型。老黑在前台詢問了兩句,確認8號桌已經留好,引著四人走上巨大的旋轉樓梯。

    來到二樓,兩個迎賓美女推開了一扇大門,飄出一陣舒緩悅耳的歌聲。進門後,樂正洋聞見一陣香水味,並不像恒隆ktv怪味刺鼻,想必這裏的美女更講究。室內巨大的空間呈半圓形,舞台在正,被一圈酒吧桌圍了兩層,最外圈是卡座,每個卡座有四根造型別致的圓柱隔離開,半封閉,製造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和神秘感。來得早,人還不多,兩兩的美女坐在酒吧桌聊天,沒有一個向他們拋眉弄眼。

    8號卡座正對著舞台,視野非常寬闊,站起身可以將整個室內的“風景”收入眼。

    老黑一邊叫來服務生上酒,一邊說:“各位哥,現在時間還早,我先配哥幾個喝幾杯。”

    “老黑,先別慌著喝酒哦!”坐在側麵的邱智甩了一根煙給老黑說,“我這位兄弟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你給他們介紹哈情況嘛!”

    老黑壞笑著說:“位哥,你們算來對地方了噶。別的不說,我們這裏號稱林川美女第一多,絕不虛,等會美女走秀的時候,你們可以好好數數。眼前坐在酒吧桌上聊天的都是美女,原則上我不推,您看上哪個,隻要沒上桌,不等人,招個便過來陪您。費用麽,分種,腰間掛著紅色牌子的二百,藍色牌子的百,黃色牌子的四百,鑽石牌子的五百。要是沒有看上,我一個個親自幫你們挑,150個美女絕對有一款適合!”

    聽見“150”的數字,樂正洋嗆了一口水,瞪大了眼睛。

    “你說喃?”何向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150個?!有這麽多?”

    老黑拍了拍桌子,氣勢十足:“哥,等會您好好數,沒得150,我吹10瓶啤酒!”

    老黑的眼睛裏閃現出一絲稚氣,像熱血的少年相互置氣,眼裏有一股不服輸的精神。

    見人被自己的話給震住了,老黑滿意地接著說:“我們這個場子,除了不沾毒,隻要你想玩,其他都有!等會有表演,還有漫舞,玩高興了,可以猜數字、押大小試試氣。”

    葛彬是人最好賭的一個,最愛麻將。業餘時間幾乎泡在茶樓,老婆周末回來,上午買菜也會邀牌友玩半個小時,俗稱“經濟半小時”。

    “押大小?”葛彬來了興致,追問“咋個玩呢?”

    “規則很簡單啦,等會12點鍾開始,我再來給您說,你一看就懂。”老黑摸摸肚皮說,“各位哥,我口水都說幹了,晚上還沒吃東西,喝兩口啤酒墊墊肚子嘛!”

    擺酒上桌,提來一壺冰塊,幾人開始推杯換盞。慢慢地,場子開始熱起來,美女越來越多,客人也陸陸續續坐到預訂的位子上。邱智叫來自己的“老相好”陪酒,其他人扭捏不敢貿然招呼美女。老黑見狀麻溜地喊來一堆,說:“各位大哥,你們再不點,好看的都要被點完了噶!”

    何向柳領頭參照一貫的大胸原則,要了個波霸。葛彬、樂正洋也分別點了一個。

    美女到來,氣氛立刻活躍起來。佳麗會的美女與恒隆很不一樣,稍顯羞澀讓男人燃起一種探知**,讓人找到與女孩打情罵俏的情緒,通過語言和眼神產生一種情感交流,擦出火花。女孩玩遊戲的“技藝”較高,但總會迎合男人的心思,既能滿足男人好勝的**,又能給製造意外的“驚喜”。這一次,樂正洋擺脫了隻會“石頭剪子布”的初級階段,在姑娘的調教下學會了“吹牛”、“飄飄”、“梭哈”。陪著樂正洋的姑娘叫“晴子”,長睫毛下,一雙大眼睛被曖昧的燈光映襯得楚楚動人。晴子坦率地承認長睫毛是粘出來的,樂嗬嗬問他好不好看。晴子的一頭短發,在佳麗會別具一格。她說:“這裏的女孩都喜歡接長頭發,有女人味。”樂正洋眼睛不老實瞅了一眼晴子的胸部,晴子笑著說:“要看大大方方地看嘛,我的不大,隻是個b,不過貨真價實。嘿嘿,好多女孩子都喜歡用胸墊,把溝擠出來,哈哈哈!”

    樂正洋被她逗樂了,感覺晴子不像其他其他女孩媚俗和勢力,忍不住問:“你好多歲咯?”

    晴子滿不在乎的地回答:“19!”

    樂正洋的僵著表情:“好小喲!不讀書呀?!”

    晴子:“學習太差,一點都讀不下去,還不如早點出來苦錢!”

    樂正洋站起身望著台上、酒吧桌上、卡座上的女孩,思緒飄遠。他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女孩願意犧牲色相在這裏陪著陌生人,內心的難言之隱別人無法體會。誠然,夜場工作兩天,抵過他一個月的生活費,但雜著多少靈魂的掙紮和苦楚。人生軌跡在社會的、貪婪的力量下悄然改變,無人能分辨、無人能改變。

    演藝節目拉開了序幕,歌舞表演自不可少,令人心血沸騰的則是一組組t台走秀。美女打扮成護士、醫生各類角色,挺著傲人的胸脯,秀著細長的美腿,眼神充滿了狂野的挑逗。樂正洋想到了唐大娃、陳相波、範磊明、曹遠常、岑小峰……要是他們在這裏,別有一番橋段!

    最令人期待的走秀開場了。150個美女在主持人的一聲令下,伴著韓國流行音樂,從台上依次走到台下,繞著整個大廳通道從每個酒桌前走過。男人紛紛站起,像檢閱後宮一樣,審視著從身邊走過的美女,令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有些男人伸出鹹豬,故意拍美女的屁股,姑娘也不怒,白了一眼匆匆走過。

    有姑娘作陪,有歌舞演藝,酒喝得極快,轉眼間8人已經喝完6打啤酒。佳麗會的酒水催銷異常厲害,領班帶著各色美女來敬酒,桌上的杯子堆了無數個。邱智興致正濃,不斷地叫喚“再來一打!”

    不知為什麽,樂正洋挺喜歡老黑,兩人攀談了一番,才知道老黑20出頭,16歲輟學跟著老爸在工地上幹搬運工,第一個工地竟然是恒隆汽車城。當時在何向柳下幹活,經常被工長罵來罵去,對何向柳等人怨氣十足。項目前期困難,包工頭卷款跑路,父子兩一分工錢沒拿到,找何向柳大吵過幾次。老黑談了個女友是工地上的材料員,叫寧紅。因為是勞務派遣,一心想要轉正。正好遇到邱智經常來項目送材料,以為找到了門路,不料被邱智利誘發展成了“小”,把老黑一腳給蹬了。誰料,項目出了大問題,寧紅的事跟著黃了,她一氣之下跑到了佳麗會當了“美女”,邱智覺得內心有愧,經常來幫寧紅完成“任務”。寧紅得知包工頭跑路,老黑一份工錢也沒拿到,介紹來佳麗會當保安。老黑為了能在佳麗會混好一點,狂吃肉,狂喝酒,個月足足長了0公斤,從一個電線杆變成了肥頭圓耳的壯實大漢,連何向柳都沒認出來。保安幹得好,漸漸得到經理的信任幹上了“銷售經理”,在場子裏拉關係,平時做維護,讓顧客經常來佳麗會燒錢。

    聽完老黑的經曆,樂正洋倒吸一口涼氣,感歎到:“兄弟,你不容易啊!”

    老黑敬了樂正洋一杯酒,說:“我感覺,咱兩有點投緣,所以願意給你講點心事!”

    樂正洋接著問:“寧紅還在這裏嗎?”

    老黑搖搖頭說;“沒在了,賺夠了錢,回去老家相親結婚去了。”

    樂正洋在歎氣,老黑反而安慰道:“歎啥子氣嘛,社會是這個鬼樣子,我看開了。再說,寧紅心裏也清楚,我知道她在裏麵上班,跟男人曖昧不清,她和我在一起心裏更難受!過去的事往心裏藏吧。今天我見到何總的時候,先是一驚,但他沒認出我來,我想當成陌生人重新認識,挺好,多一個客戶。項目上的錢歸根到底是包工頭弄跑了,怪何總有什麽用。”

    樂正洋提起一瓶啤酒說:“老黑,敬你!吹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