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有點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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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3章有點像人了

    外麵的人見熱鬧看完了,也準備離開,蘇果突然喊了一聲,“鄉親們,大家聽好了。以前的蘇果,瞎了眼識人不清,落得今日這種下場。現在的我要斬斷過往,好好的生活。從今往後,如果有誰敢欺負我們娘兒幾個,我一定會見血為止。你們就當我瘋了吧,我無所謂。”

    說著,舉起斧頭朝自己頭上砍去。

    外麵的人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病倒在床上的覃氏聽著外麵的大動靜,使盡全身力氣出來,剛到房門口就看到這一幕,嚇得尖叫一聲,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宋安之也是嚇了一跳,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失望。

    原來,她還是那個愛尋短見的人。

    當日就不該救她。

    他最討厭這種以死要挾的人,她是可以一了百了,可她有考慮過那些還活著的人嗎?

    讓仇者快,親者痛,這種人真心不值得他救。

    哐當一聲,蘇果丟下斧頭,手裏拿著一小束頭發,霸氣的看向眾人,道:“昨日之事如此束斷發,一切隨風,昨日的我如此束斷發,去舊迎新。大家慢走,不送!”

    說完,她用力向後一拋,一縷青絲隨風飄散。

    眾人長籲了一口氣。

    已轉身走出幾步的宋安之不由的頓足,嘴角輕揚。

    有點像人了。

    他抬步,一瘸一瘸的離開後山腳下。

    自己也不明白,心竟有一種很輕鬆的感覺。

    “大姐,你快來把娘親扶進去吧?”房門口,蘇雲著急的喊道。

    蘇果拾起斧頭走向老二蘇朵,彎腰把她身上的繩子割斷,然後才走過去扶覃氏。

    “好了!”

    蘇朵愣愣的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哇的一聲哭了。

    聽著這邊著急的聲音,那邊的放聲大哭,蘇果一個頭兩個大。她彎腰打橫抱起覃氏,手摸著那些突起的骨頭,她暗歎一聲,“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家啊?”

    把覃氏放在破炕上,蘇果起身朝房間裏掃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可裝水的東西,又連忙去外麵的棚子裏找了一個破口碗,然後又喪氣的放在灶台上。

    沒有開水,讓一個病人喝涼水,這也不太好。

    她看向蹲在院子裏哭的蘇朵,喚道:“別哭了,過來燒點水給給娘喝吧。”

    “大姐。”蘇朵抬頭,眼睛又紅又腫,鼻子也紅紅的,可憐兮兮的樣子。

    她沒有想到大姐還能振作起來,想想前麵難熬的日子,蘇朵這是喜極而泣。看著眼前這樣的蘇果,她隻覺頭頂上的烏雲都不見了。

    真的開心。

    也鬆了一口氣。

    蘇果又輕歎一聲,點了點頭,道:“別哭了,以後,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大姐對不起你們,以後,大姐會保護你們。”

    “嗯。”

    “你過來燒點開水給娘喝,我去外麵找點吃的。”蘇果提起一旁的菜籃子,又把放在一旁的小鋤頭也帶上。這個家早就沒吃的了,這些天一直吃又苦又老的野菜。

    蘇雲從房裏跑了出來,“大姐,我陪你一起去。”

    “不!你留在家裏照顧娘吧。我一個去就行了。”

    “可是”小家夥一臉緊張,又不安的看向蘇朵。

    蘇果一下就明白了過來,這丫頭是怕她又出去尋短見,所以,聽到她要外出就著急的跑出來,想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心,趟過一股暖流,蘇果嚴肅的向她們保證,“我向你們保證,我不會再尋短見!一定不會!”

    “大姐,你”

    “三妹,你聽大姐的話,不會有錯的。”蘇朵打斷了小家夥的話,又看向蘇果,道:“大姐,你早去早回,家裏有我,不會有事的。”

    “嗯。”蘇果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指著灶台下那張生鏽的菜刀,道:“若是她們還敢上門,你們就拿刀砍。他們都是吃軟怕硬的,不用怕他們。”

    蘇朵重重的點頭。

    大姐真的不一樣了,她好喜歡這樣的大姐。

    交待了一翻,蘇果這才放心的出了家門。

    找時間,她得教她們一點防身之術,不能這樣軟軟的被人欺負了。

    蘇果出了家門,抬頭望向四周的大山,然後從旁邊的小路進山。她仔細的看向路兩旁,走了好長的一段路都沒有發現野菜,她便放棄了。

    這裏離村子裏近,有野菜也一定被人挖光了。

    不放心家裏的人,此刻,她隻想盡快找了吃的回去。

    不知不覺的進了深林子裏。

    等等!那是什麽?

    蘇果看見一抹灰影從前麵的草叢裏跑過,她認出那是野兔,連忙從籃子裏拿出柴刀,躡手躡腳的過去。鬆樹下的草地上,三隻灰色的野兔正在歡快的吃草,絲毫沒有注意到危險正在靠近它們。

    舉起手中的柴刀,瞄準目標擲了出去。

    咻咻幾聲,三隻野兔倒在地上。

    而她的柴刀從野兔旁邊劃過,沒入土中。

    蘇果警惕的扭頭看去,隻見宋安之從一旁的大樹後走了出來,一瘸一瘸的走向三隻野兔。

    “放著,那是我的。”眼看著他彎腰去撿野兔,蘇果急了,衝上去就把那隻離柴刀最近的野兔撿進了自己的菜籃裏。

    她從地上拔出柴刀,轉身就要走人。

    手腕被人緊抓著,她扭頭看去,隻見宋安之沉著臉,別一隻手從她的菜籃裏取出野兔,“姑娘,你錯了,這三隻野兔都是我打的。”

    “這隻明明就是我用柴刀打的。”

    蘇果不服氣。

    好不容易得了一隻野兔,她說什麽也不會讓出去。家裏那一個個人都骨瘦如柴,有機會就得補補。

    一人抓一隻兔耳朵,誰也不謙讓。

    宋安之白了她一眼,問道:“你說,這兔子是你用柴刀打的,那為何這兔子身上沒有流血?”

    “這”蘇果猶豫了一下,挺直腰身,抬頭挺胸,不想輸了氣勢,“它是被嚇死的。”

    “嚇死的?”

    “對啊,兔子本來就膽見柴刀朝它劈下來,它還能不被嚇死嗎?”說著,她又重重點頭,似乎要肯定自己的說法,“對!它就是被嚇死的。”

    可她不知,她越是這般便越讓人覺得她在虛張聲勢。

    宋安之彎唇笑了下。

    “你笑什麽?”蘇果被他突然的笑容閃了下神,這人怎麽能長得這麽好看,隻可惜他是一個瘸子。

    “笑你天真,說謊也不打草稿,小騙子,牛都被你吹到天上去了。”

    “我什麽時候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