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你送我回來，何荷會不開心吧。[【^d9cn.net$】”車子停在一片微弱的燈光之下，許晴一臉感激地對著蘇簡嶽，甜而不失端莊的笑容恰到好處。她看起來並不像個帶刺的刺蝟，他越來越搞不懂何荷對她的惡劣態度源起於何。

    “我做事不是為了取悅她的。”蘇簡嶽簡單地回應了一下。

    “其實，我以前差點就和洛陽結婚了，洛陽，就是剛才那個——”“我知道，陳沉的老板。所以你和何荷是情敵關係嗎，我見洛陽對你好像也······？”

    “不是不是，你誤會了。何荷和洛陽他們是很好的朋友，她比我認識他在前頭，如果真能發展成情敵那我也沒那個機會。再說了，何荷之前有男朋友的，隻是後來······”

    “後來？”蘇簡嶽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好奇心。

    “後來分手了，然後好幾年了，好像也沒見到她身邊再出現過男的。直到今天，說真的剛才我以為你是她男朋友。”

    “她是我妹的上司而已，我們也是認識不久。”

    “今天真的非常感謝你送我回來，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晚安。”

    “好。”

    夜已深，陳沉倚著墊高的枕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奇怪，都過了那麽久了，蘇簡嶽居然都沒有給自己發信息，難道他們偷偷去約會了沒告訴自己？這麽想著，陳沉忍不住咧開嘴笑了，不用想她都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是多麽的詭異。

    這麽笑著，手機終於響起了信息提示聲，她激動地將狀態欄拉下來，臉上的笑容卻漸漸凍結。

    “對了，剛才電話裏你想說什麽關於工作上的。”

    “之前讓你安排給陳沉的任務，叫她明天中午之前交給我。”

    “這麽趕？”何荷很是驚訝，一般這麽趕的任務他不會交給新人做才對。“我怎麽覺得你有點怪怪的。”

    “沒有，這是元旦前接的任務，隻是我忘記了，現在客戶說明天就要。”洛陽沒有說謊，雖然他知道這個任務他前不久才交給陳沉，但是說不定這是一個他了解她的機會。

    他不想做個一無所知的傻瓜。

    “要是做不出來怎麽辦？”何荷隻是假設，但是她喜歡假設，這樣就不會亂套。

    “炒了她。”洛陽斬釘截鐵地回答，眼神的犀利是一瞬間的，何荷心噔了一下。

    “洛陽，我現在總覺得你哪裏有點奇怪。”人是他沒有經過更精準的考核就放進來的，現在又十分有可能要炒掉她，所以他招人是好玩的？“看來你果然是錢多。”

    “你的工資不升。”洛陽冷冷地說了句。

    “摳門老板。”

    “還想要年終獎的嗎？”

    “想，但是不想說謊，你好黑心。”

    “年終獎減兩千。”

    “你敢減試試，我叫我的房東過來問你要房租，她出了名的粘人我告訴你。”

    “錢有那麽重要？”

    “對於沒錢的人來說是挺重要的，比如我。對於有錢的人來說可能不太重要，比如你。”

    “我有錢，可是我有時候也不開心。”洛陽久違地點燃一根煙，他不是想抽煙，隻是想看一下這黑夜中的白煙。

    “我沒錢的話，就不是有時候了，是很多時候。”何荷不習慣這煙的味道，往旁邊站了幾步，卻躲不過風吹過來的味道，“當沒有愛情的時候，麵包就很重要。”

    “有愛情的時候呢？”

    “愛情，會因為沒有麵包而難以維持，但是麵包，沒有愛情，也不會變質。物質是守恒的，但感情卻不一定，付出的和收到的永遠都不相等。”這是她切身的體會，她不知道洛陽認不認同，但是她不需要得到他的認同，有些事情，嚐試一次就夠了，來多幾次的話，她會死掉的。

    “今晚你怎麽和那個男的在一起？”

    “洛先生，請問你如何定義‘在一起’這個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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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你那麽尖酸刻薄，他對你印象要是不好了怎麽辦？”

    “能怎麽辦，留個好印象給他對我有什麽好處嗎，我不關心這個，倒是擔心你又被騙，騙什麽不好都不要騙感情，我真是怕了你了。”

    “在這點上你和陳沉有點像，對太多東西都不關心，失去熱情。”煙熄滅了，洛陽眼神飄向別處，假裝沒有聽清何荷問的，“誰？”

    她聽到陳沉的名字，是她聽錯了嗎，還是此陳沉非彼陳沉。他才離開了多久，怎麽又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蘇簡嶽駕車回到住處時已經很晚了，他沒有給陳沉發信息怕打擾到她，但是當他借著手機的光翻包找鑰匙的時候，發現了門側的身影。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說話的同時將好不容易找到的鑰匙又放了回去，夜很冷，他的衣衫很單薄，身體也在顫抖。

    “剛下飛機，去喝一杯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陳沉對著從半小時前就自動更新啟動到現在都還是藍屏的電腦表示一萬句的粗口問候，今早一進辦公室何荷就告訴她前些天交給她的任務中午十二點前要完成。她第一反應是怔住的，今天不是愚人節吧。

    “老板臨時要求的，你可以罵他變態。”

    “真的挺變態的。”陳沉顧不上罵他，說要完成也不是沒可能，隻是時間不夠充裕，她不怎麽喜歡壓迫的感覺。可惜屋漏偏逢連夜雨，電腦居然當機了。

    “我要是沒完成會怎麽樣？”

    “會被炒魷魚。”

    陳沉長歎了一口氣，是她與潮流脫節了嗎，什麽時候混碗飯吃都這麽難了，感覺她處於一個動不動就要被炒魷魚的位置，熟悉的那種精神的壓迫感又回來了。

    何荷也覺得洛陽這要求提得有點過分，他不是一直說隻有充分的時間才能讓靈魂釋放到極致的嗎，這下靈魂都要擠變型了吧。

    “請問你的藍山要續杯嗎？”著女仆裝的年輕服務員輕腳地走過來，喚醒了眼神放空已久的顏安景。這個咖啡廳因醇正的味道聞名當地，雖價格昂貴但門客仍很多。他們其中大部分都是衣著光鮮的人，但像顏安景這種自帶氣場的卻是少之又少。當他回過神來說了句“謝謝”的時候發現那個給他端咖啡杯的女生，羞得臉都紅了。

    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如果人生重來，會不會被愛比愛一個人要好很多呢。

    “時間最公平的就是，什麽都不可以重來。你愛她，是一件進行了很久的事情，沒看到最決絕的結果，誰都不甘心。我能理解你，但我幫不了你，也不會勸你。現在你所做的任何事情，一旦做了，就要承擔它可能會帶來的結果。”昨晚即使喝醉了，蘇簡嶽的這段話他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他想要的更多，他怕現在不抓緊時間，陳沉對他的愧疚一過，不知又要重複多少個之前的日夜。

    “我也很怕，我所謂的想要陳沉幸福，是一廂情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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