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橘貓的自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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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半夜,外麵的空氣靜謐。
可惜他的房間不是特別安靜,筆記本仍然放著電視劇,桌子上到處是瓜果皮,甚至還有果汁瓶,白蛇咬著吸管的模樣讓蘇鹿愣了許久,而一蛇一貓針對電視劇裏的內容正在熱討著。
“這個女的肯定是壞的,這種套路我看得多了,不要臉。”
“呸,女主角才是沒用,弱軟無能,是我就上去兩巴掌了,哪裏還有被人乘人之危的會。”
“喲,這一個巴掌能拍得響嗎,這個男的看的就不是個好東西,太惡心了這個男主角。”
“咳咳。”蘇鹿故意咳嗽了兩聲。
白蛇瞄了他一眼,“醒了啊。”
“嗯,額,我怎麽會睡著的,嘶。”蘇鹿按著太陽穴,此時的腦袋就如被錘子錘過了一般疼痛。
“後遺症,很快就沒事了。”白蛇頭也不回咬著蘋果說道,蘇鹿啪的一聲將電視劇暫停。
“哎呀,你幹嘛呢。”
“好像你們還欠我一個解釋吧,這本日記本對大黃而言不僅僅是它主人遺物吧,應該還有其他意思,你之前說的會消失是什麽。”蘇鹿拿著日記本搖了搖說道。
“還有,我昏睡的那段時間,好像看到了大黃跟那個老人,這是怎麽回事。”
大黃激動的問道,”你看到我跟她了嗎“
“嗯,我好像被拖進了夢境般,又好像,是,回到了過去,說不出來,時間太短暫了。”
小白咬著吸管滿滿的喝了口可樂,“哇去,人類時間還有這麽好喝的東西。”
大黃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眼角有些濕潤,小白喵了它一眼,開口說道,“塵歸塵,土歸土,你又何必放不下了。”
“我是她養的那隻小橘,這一陪伴,就是快10年了,她老了,我也老了。”大黃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那一年,我離開了我的母親,來到了她的身邊,她很少笑,也不愛說話,喜歡寫日記,喜歡發呆,但是對我很好。”
“2年後,家裏來了一批人,我至今都記得那些人的嘴臉,還有啊平哭泣崩潰的樣子,我後來知道那些是她的家人,可是家人,不是一個溫暖的詞嗎,不是一個溫暖的地方嗎。”
“我看著她一日日躺在床上不肯動彈,慢慢虛弱,不想吃飯,每天都是流眼淚,這輩子的眼淚好像都要流完了。”
“一直到最後,我聽到最後的聲音就是她躺在床上呼喚著那2個不孝的兒女的名字,還有我的名字,她最放不下我了,她又何嚐知道,我也最放不下她啊。”大黃低著頭,看著日記裏的每一個字,一直很認真,很認真的看著。
“我忘記她離開後過了多久,我每天坐在高高的屋簷上,一直到我也死了,但是我又看著自己離開了自己的身體,一直以這樣的存在,存在著。”
“沒有人看到我,隻有你,謝謝你。”
蘇鹿安靜的聽著大黃講述著自己的故事,那一段平淡的往事,啪嗒啪嗒,蘇鹿看著桌子上有水珠,而白蛇此時已經是眼淚汪汪,小白將眼淚猛的往他身上一抹,蘇鹿的眉頭都要跳起來了,哎,算了。
“我能問一句,這些到底是怎麽回事麽。”蘇鹿想了會,還是開口問道,他已經接受了這些像是妖魔鬼怪,這些超自然的事情,但是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麽,是他。
“你能看到,是因為,你是這一代的守門人。”
“門裏是另外個世界,不該存在在這個空間應該去的世界。”
“大黃這樣的存在,是死物化魂,魂魄凝結,隻有生前與他相關的人或者事具有強烈的意識,感情,執念等等,它才能化魂成功。”
”之前你看到的那隻老鼠是忌諱,最低等肮髒的存在,隻能依靠吞噬同類,甚至是吸食人類的精氣神而存活,忌諱的形成很簡單,人的貪婪,**,嗜血,邪惡,都是喂養忌諱最美好的食物。”
“若是被忌諱纏住了,用不了5年都會暴斃而死,隻有除掉它,才能活下來。”
“開啟那個世界的鑰匙,在我身上。”白蛇說罷,狠狠地將自己的尾巴咬出了血,用力的在桌子上劃出了一個複雜的符號。
血字符號滲入桌子裏散發出刺眼的光芒,蘇鹿睜開眼睛的時候桌子上靜靜的躺了一把金色小巧的鑰匙,鑰匙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字,饒是博學多問的蘇鹿,也無法識別這是哪個時代的字。
蘇鹿拿起鑰匙仔細的研究著,並不能看出什麽蹊蹺,無論怎麽看也隻是一把普通的鑰匙。
“這是你的鑰匙。”白蛇歎了口氣,“這一代的守門人可真是弱小,當年蘇慚好歹也是,哎算了。”
“我爺爺以前也是守門人?”蘇鹿驚愕的問道。
“沒錯,不如說你們蘇家世世代代都是守門人,但是你爺爺犯了一個大忌,他終究還是跌在了所謂的親情上吧,為了避免他兒子的災難,你爺爺把門給關了,甚至還把我給封印了起來,不過啊哈哈,道高一丈,魔高一尺,我最後將意識封印在剛出生的你身上。”
白蛇得意洋洋地說道,但是蘇鹿心裏卻失落,原來爺爺早就知道了這些,卻瞞了他那麽多年。
“我想你爺爺,是因為太愛你了,才選擇了隱瞞。”大黃嘶啞的聲音帶著磁性。
“既然你是被選定的人,那麽,是時候履行跟我的契約了。”
白蛇說出契約兩個字的時候,蘇鹿的腦袋瞬間劇烈的疼痛,仿佛有許多東西鑽了進來,又有很多東西要鑽出去,疼的蘇鹿蹲在地上狠狠的按住腦袋便又一次暈了過去。
大黃看著暈倒的蘇鹿,看著臉上帶著一逝而過的陰笑,心裏默念了句真可憐,這騰蛇大人是故意的吧,肯定是。
當小白的身體散發出柔和溫熱的光芒時,大黃看見它緩緩升起,停在了房間的半空,居高臨下的看著蘇鹿,大黃自然聽說過那個世界,但是沒想到,這一切現在就在自己眼前。
“吾乃女蝸座下護法,執天命,道天書,與天選,共渡滄桑。”
滄桑空曠,來自遠古的聲音,從白蛇的嘴裏傳達到了蘇鹿的心裏,那把金色鑰匙,化成一道光芒鑽進蘇鹿的腦海裏,印烙在神識,而蘇鹿的掌心裏多了一個黑色的字符號,隨後又消失不見。
一股股神威壓抑在這個房間裏,大黃不自覺地低頭膜拜,這是上位者的威嚴,這是他們骨子裏對掌控者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