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5章 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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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秦嶺山脈,千山萬壑,雄險幽鏽,自古以來便是鍾靈神秀之地。

    群山掩映,一處幽僻的峽穀,幾艘光能飛行器靜靜的懸浮,峽穀深處的空地上,一座座塗裝成綠色,與環境完美融合的巨大帳篷靜靜聳立著。

    穀顯得空蕩蕩的,寂寥無聲,莫名給人一種壓抑之感。

    大大小小上百頂的帳篷,從表麵看去,就像簇擁在一起的一片小山包一般。此刻,在最心的那座帳篷,約莫有百個黑發黑眼黃皮膚的純血地球人正在進行一場會議。

    會議的氣氛非常壓抑,與會的每一個純血地球人的麵色都異常凝重,透出絲絲蒼白之色。

    上首主位上,一位身著玄色袍服的青年男子負而立,麵帶著微笑,看上去雲淡風輕,氣度超然,眉宇之間盡顯驕傲本色。

    此人屹立於此,就宛若是鶴立雞群一般。

    在其兩側,分別垂默立著八個老者,白發蒼蒼,肌皮褶皺,渾身上下充滿著一種飽經苦難的滄桑之感。

    “考慮的怎麽樣了?”

    久久的沉靜之後,那氣宇非凡的青年微微揚頭,看向對麵一位黑發如瀑的窈窕少女道:“明之心隱隱即將孕育而生,銀河係諸方巨擘紛紛降臨地球,一個風雲激蕩的大時代已經降臨了!這一次,爾等無論如何是休想逃過劫難,除非得到我通天玄氣宗之庇護……”

    此言一出,眾人更是麵色慘淡,空氣都似凝固。

    “……可是,林天人之前已經答應迎娶……”

    老邁的族長眼閃過不甘,謙卑而惶恐的抬頭看向那位超然無比的青年,說話之時,聲音都帶著顫抖。

    “沒有可是,時局已經變了!家師何等身份,怎麽可能迎娶一個劣種女子為妾?如今風雲際會,各路強者紛至遝來,這種事如果傳出去,家師的臉麵何存?這種話,我不希望再聽第二次了!”

    青年用力一揮,發出雷鳴般的一聲呼嘯,麵色微沉道:“家師念在爾等淒苦,生存不易,特許你們一個會,準陳清蓮做我貼身婢女,部落安危也由我來庇護。如此好意,莫非你們還想拒絕嗎?”

    說話之間,青年身形一閃,已是到達那少女陳清蓮麵前,探勾起尖尖的下頜,使得少女整張白皙如玉的素麵揚起,驚世的姿容盡皆展現於他眼底,貪婪的欣賞了片刻,方才沉聲道:“小美人,你到底考慮好了沒有?”

    陳清蓮的嬌軀微微顫抖,秋水長眸微閉,鼻翼翕動,心屈辱而怨恨。

    為了部落的存亡,她甘願犧牲,成為小妾。她認命!但,她以及所有人都沒想到,最終的結果,竟是天差地別,居然是成為那人座下一個弟子的婢女。

    這一刻,她就算再傻也知道,一切的夢幻已成泡影,她的自我犧牲不會換來部落的繁榮,也不會改變自身命運,反而即將淪為眼前男子的玩物。更何況,她根本不傻呢。

    他們,終究還是太弱小,太天真了!

    “人們都說,自古紅顏多禍水,小美人,你不想眼睜睜看著你的親人、族人死於非命吧?實話告訴你吧,本少今日親臨,是賞你分臉麵。如果你還不肯低頭,沒有身為婢女的覺悟,那就別怪本少翻臉無情了!”

    青年見眼前這姿容絕世的少女一味隱忍不答,耐心終於耗盡,笑容斂去,露出險惡猥瑣的本來麵目,掌一揮,身上恐怖的氣息便是衝天而起。

    鍛體五段!

    如此實力,足以徒覆滅整個部落了!

    “羽少息怒,羽少息怒!”

    老族長的心一陣絞痛,強忍著屈辱和驚懼,慌忙上前打圓道:“此事變化突然,小蓮隻怕一時難以接受,請給我等一些時日,好生勸說,下次定不會如此怠慢了!”

    “是啊,求羽少息怒……”

    “羽少您快快息怒,不會再有下次了……”

    ……

    其他幾位族老見狀,也都紛紛上前示弱,惶恐無比的保證著。

    “老家夥,我便信你們一次,希望爾等說到做到!”

    羽少聽聞,冷冽一笑,這才收了一身恐怖氣勢。

    “那改命一事呢?”

    老族長心下一橫,惴惴不安的問道。他知道,此刻如若不提此事,恐怕以後再也沒有會了。

    “改命?”

    羽少像看白癡一樣,滿臉鄙夷的嗤笑道:“你怕是還沒睡醒吧?爾等賤種,豈配得到天人之血?若非此女生得一副好皮囊,永生永世也別想高攀上我等氣宗門徒,還想改命?賤命永遠都是賤命!哼,本少給你們天時間,到時候乖乖獻上此女——記住,是一個順從的、聽話的奴婢,如若不然,莫怪本少血屠爾等!”

    說話之間,這羽少縱天而起,將這帳篷撕的粉碎,無比張狂的揚長而去。

    部落眾人個個麵色慘淡,如喪考妣,幾位族老更是心頭滴血,如夢初醒。

    老族長仰天哀歎一聲,頹然跌坐在地,一時老淚縱橫,看向那滿眼絕望的少女,捶打著地麵道:“小蓮,我們糊塗,我們糊塗啊……”

    ……

    “恩師,不知道您是哪裏人?”

    陳竟心燃燒著一團火,一想到部落的命運即將改寫,翻開曆史新篇章,就興奮的一刻也無法寧定,忍不住問道。

    “我麽?”

    李純金微微眯眼,隨之一陣沉默,陷入無比久遠的回憶,過了許久才淡淡的說道:“我是天漢人士,隻不過是在星際孕育而生……”

    “天漢人士?星際孕育而生?”

    陳竟大吃一驚,想起秦嶺彼端,雄踞天漢平原那幾座巍巍巨城,心神不禁為之顫抖,滿眼不可思議道:“那您的父母肯定非常了不起了!”

    曆史上一次又一次的慘痛教訓告訴他們,純血地球人根本不可能離開地球。

    如若不然,他們又豈會留在地球,過這種暗無天日的卑賤生活!

    要麽異化血脈,要麽永生困死地球,這,便是昔年橫空降臨的諸神施加在純血地球人身上的殘忍詛咒。

    “沒錯,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父母!是他們將我的靈魂從虛無的沉寂喚起,賦予我李純金之名,以及生命的本能、精神與意誌……”

    李純金擺了擺,回想起無比久遠的過去,在他靈魂穿越之前,他那雙親的模樣。

    隻不過,他們賦予他的肉身,在他靈魂穿越的時候就隕滅了。後來他降臨玄幻時空,卻是借體重生,擁有了全新的肉身。至於如今,他這肉身,不是父母賜予,也不是鳩占鵲巢,而是自己吸收周天之力所塑造。

    當然,這是驚天之秘,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嗯?”

    李純金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緩緩抬頭,看向前方巨樹上的一根橫枝。

    在那冠蓋遮天的濃蔭之下,一個玄色袍服的青年負而立,鼻翼翕動,貪婪的嗅探著,正如一隻察覺獵物的狸貓一般,幽幽的凝視著下方行走的兩人。

    “燭龍果的味道!”

    他無聲無息的舔了舔嘴唇,如同飄羽一般橫空降下,無聲無息截斷了李純金和陳竟的前路。

    “羽少?”

    陳竟愕然頓住,發出一道惶恐的驚呼,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部落附近遇到這個煞星。

    驚恐之間,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後方的少年,隻見對方古井無波,寧定如山,當即心神大定,冷靜了幾分,微微躬身道:“見過羽少大人!”

    “哼!”

    羽少輕蔑的冷哼一聲,直接看向李純金道:“燭龍果拿來吧!”

    此等靈果,芬芳四溢,自有一種獨特味道,一般人聞不到,對於羽少這等高而言,嗅覺敏銳超凡,卻是無法瞞過。一般修煉者得到此等靈果,哪會如此隨意揣在身上招搖,肯定是以玉盒封存,不會走漏分毫。

    “羽少,這枚燭龍果是獻給小蓮姐的!”

    陳竟心下一陣不甘,鼓起勇氣道:“小蓮姐將來是林天人小妾,她的東西,你身為林天人座下弟子,這般明搶,似乎不太好吧?”

    “笑話,區區土著劣種,生有幾分姿色而已,有何資格攀上家師這根高枝?”

    羽少冷笑連連,滿臉鄙夷和驕狂道:“告訴你們兩個廢物也無妨,此燭龍果是本少的,你口的小蓮姐是本少的,你們整個部落,也都是本少的!家師已將陳清蓮賜給我做婢女,而你們整個部落,也將成為本少的奴隸。怎麽,見到主人,還不乖乖跪下磕頭?”

    “……什麽?”

    陳竟如遭雷擊,隻覺得腦一聲轟鳴,天旋地轉,好久才穩住心神,萬沒想到會有如此驚變,無比的憤怒與屈辱升騰而起,緩緩轉過頭,滿眼殺的低聲征詢道:“恩師,滅了他麽?”

    李純金見狀,輕輕搖頭道:“小陳,你膨脹了!此子絕非氣宗四虎可以比擬,身懷絕學,修為深厚,你還遠遠不是對!”

    “滅我?你們簡直是活在夢裏!”

    羽少聽的又好氣又好笑,直視向李純金道:“你這隻螻蟻倒是麵生,一臉敗相,是從哪個星際礦場逃出來的苦工?敢在本少麵前大言不慚,給我死!”

    嗖!

    草葉飛起,羽少人影一閃,他消失了!

    陳竟隻覺得麵前有風掠過,心弦亂顫,明明無比警覺,精神高度集,卻還是沒能捕捉對方的軌跡。

    羽少乃是通天玄氣宗正式弟子,境界雖然隻比氣宗四虎高了一段,但是一身實力之恐怖,氣宗四虎根本望塵莫及。

    “好厲害!”

    陳竟心下一個靈,隻覺通體發寒,這才意識到,他的內心的確有些膨脹了。

    如果羽少第一個殺他,他現在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心諸多念頭閃過,滿眼震撼之色的陳竟趕忙回頭看去。他的心無比好奇,羽少如此恐怖,小恩師不知道要用何種不可思議的段來應對呢?

    他回頭之間,隻見一團黑影從天而降,宛若淩空撲擊的獵鷹,好比一團死亡陰影兜頭籠罩。

    那破風的嘯聲,震蕩山林,如同凶獸在咆哮,恐怖的起浪壓的地麵百草低伏,飛沙走石。

    羽少身上,那瞬間燃燒而起的氣勢,血煞交融,化作罡力,攪動的空氣都如沸水般躁動。

    “……太可怕了!”

    一眼之間,陳竟的牙齒都在打顫。

    這,便是氣宗門徒之威麽?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自身的卑弱!

    砰!

    看到羽少無比恐怖的淩空一擊,陳竟的靈魂在顫抖,瞳孔在急劇收縮,忽然看到下方那寧定如山的少年緩緩向上遞出了。

    淩空一指,隨意揮灑,如此的平凡,質樸無華。

    “這……”

    陳竟內心已不能說是震撼,而是心神都要為之崩潰了。這平凡一指的風采,他早已見過,可也隻是小恩師對付陸虎那等小雜魚時所用。

    “莫非、莫非……”

    這時候,他才聽清耳畔傳來那砰的一聲。

    那神鷹一般的死亡爪對上了平凡無奇的一根指頭,發出清越的瓷器交撞之音。

    那一刻,陳竟直看到恐怖無邊的羽少,竟如同一隻嗡嗡大叫的大蒼蠅,忽然撞到了高壓電網之上。

    砰的一聲之後,整個世界安靜了,畫麵都似為之定格!

    然後,在陳竟無比震驚的目光,羽少當空跌落,如同破口袋一般以臉砸地,隻是渾身詭異顫抖,卻已連聲音都無力發出。

    一指滅殺氣宗門徒,這到底是何等的恐怖?

    “……莫非,陸虎和羽少,在恩師眼,根本沒有什麽差別麽?!”

    陳竟的腦海之,盤旋著這個恐怖的念頭,看向那寧定如山的少年,隨之而來的是狂喜,是振奮,是狂熱的崇拜之情:“神啊,神……我族、我族有救了!有救了!”

    李純金隻是瞥了眼地上死狗般的羽少,宛若彈開一隻不知死活的蟲子一般,淡淡的吩咐道:“小陳,割下他的頭顱!初次見麵,這份禮物,份量應該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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