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斷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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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收工,我買了幾隻鳳爪,一瓶啤酒往回走。
到二樓的時候,上麵一陣女孩子銀鈴般的笑聲,我的心肝上立馬泛起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抬頭一看,立時慌作一團——
昨天見過的那個叫薑海若的女孩從樓上下來了。
感覺對她過於冷酷了,其實那不是我一貫的風格。我想躲,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縮頭入頸,硬著頭皮走上去。
“嗨,曲星!”女孩叫了一聲。
我已經被認出來了,不能裝路人丙,“嗨,薑海若。”
薑海若我封她為玲瓏小仙女,但她還沒有足夠的內力震住我,她身後的女孩卻著實讓我驚慌無措。
靳臘梅。
“星——”
“靳臘梅,”我說,“你怎麽在這?”
“我在鳳丘這邊上班,幫海若搬家。”
“我搬到樓了。”薑海若微笑著說。我覺得她的笑裏帶著一絲邪惡的嘲諷的意味。
“哦,恭喜你,咱倆成鄰居了。”
“喬遷之喜,走,一起吃飯去吧。”薑海若說。
我等著靳臘梅邀請我,她卻一言不發,我隻好說:“已經買好晚飯了,改天吧,我請你倆吃大餐,牛肉板麵。”
薑海若望了望靳臘梅,靳臘梅卻麵無表情,“那好吧,別讓人等太久哦。”
雙方交錯。
我心裏默數了秒,回頭。
臘梅,恰恰,回眸一笑。
我立馬落荒而走。
這晚,我暫時放棄了小芰與隔壁,完全投入到臘梅的懷抱。
月明星稀,春風蕩漾。
村頭有一座石橋,在我心它比斷橋還要神聖。
我獨佇橋頭,飲著春風,食著花香,唱著詩歌——
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
突然,一個窈窕的倩影踏著月光緩緩而來。
在這深夜裏,除了我這思春的閑人出來浪蕩,還會有其他嗎?
寂寞的狐仙,還是饑餓的畫皮?
她慢慢靠近,與月色融為一體。
當然是臘梅。
我的賊心一陣忐忑。
愛情這個魔鬼,我既深深恐懼,又熱烈渴望。
“星,你在呢啊。”
“嗯,你也來了啊……”
然後一個望著東山的月亮,一個望著河裏的月亮。
沉默到山無陵、夏雨雪去了。
我每晚都在這裏,似乎沒有目的,似乎是在等誰。
月亮漸漸失去了耐性,回山穀裏睡覺去了。
臘梅把我倆的距離由一丈拉近到一米。
羞澀的女生已經邁出了第一步,我也應該邁出一步,於是我倆的距離變成了一尺。我似乎聽到了她的心跳。
我正要開口,她卻先我一步,“給你吃。”
我伸接過她的贈與——四顆花生、兩枚紅棗。
我迅速將棗和花生塞進嘴裏,“好吃。”
“你每天晚上都在這裏,做什麽?”臘梅眨著亮閃閃的眼睛問。
“等一個人。”
“等誰?”臘梅問得有點急。
“我也不清楚她的名字。”
“看來有段故事。”
“去年夏天,我從榆灣村回家,到了石橋這裏,看見橋墩上坐著一個姑娘,草綠色的裙子,拿著一根裝螢火蟲的瓜莛,月色甚美,她簡直就像月宮裏下來的仙子一樣。”
臘梅撅起了嘴,有些不服,她本是村花,有人搶了她的寶座。
“見了這個仙女,我就像被高壓電擊一樣,你也知道我平常多麽靦腆,見了女生臉紅得跟關二爺一樣,可是見了她,勇氣灌頂,渾身充滿了力量,我就想知道她的名字,從哪裏來到哪裏去,甚至想用一輩子了解她。”
臘梅的眼神裏沁出的是鶴頂紅。
我不理她,繼續講那段豔遇,“我走上前,問道——請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從哪來的?那姑娘媚媚地一笑,仿佛全世界的花兒一瞬怒放,我瞬間就陣亡了。他說——”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美妙的夏夜。
臘梅冷冷地問,“她說什麽?”
“她說——地底下太悶了,我鑽出來透透氣。”
臘梅瞪了我一眼,“切!”扭頭就走。
“我送你吧?”
“用你送?”
我心裏的花骨朵也開了,目送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然後,我將吃剩下的那顆棗子什襲而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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